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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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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主意要结束,就不要留太多的回忆,那只会让自己更难忘。

第二天一早,白棠孤孤单单地站在站台,看着周边人来人往。没多久,一道暗影笼罩了她眼前的世界,本能地抬头,傻傻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你……”

“便利店买的,带去车上吃。”

茫然看着被移到手上的袋子,里头是一瓶加温的鲜奶、一个全麦三明治。

他还记得她老是忘记吃早餐。

“你不回去?”

不是不感动,事实上胸口正发烫,涨满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她起码该说声谢谢的,但是突然变笨的嘴,就是自顾自跑出了这句赶人的话。

关闻西接过她手里的白色小行李箱,只让白棠提着他刚替她买来的早餐。

“我陪你等。”

很简单的一句话,此时的白棠却听得想哭,她又一次变得脆弱善感起来。

广播通知列车即将到站,白棠正想动,关闻西扣住她的手臂,摇了一下头,“别上前,等车停稳再说。”

的确,靠近黄线不安全。

“该带的都带齐了吗?”

“嗯。”最想带的是他的心,却带不走。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从头到尾白棠始终盯着鞋尖。

“你呀,就喜欢一个人硬撑,打通电话给我,可以吗?”

“好。”关闻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句句殷切叮咛,像是对她极为牵挂。

酸酸的感觉,已经由眼眶蔓延到鼻骨了。

“还有……”他顿了顿。

“还有什么?”等不到下文,白棠抬起头。

“好好照顾自己。”关闻西低低地,轻喃出声。

白棠立刻就后悔抬头,迅速垂下脑袋,两颗水珠也正好由眼眶跌出。

“上车吧。”行李箱递到了眼前。

是该上车了,但白棠的脚步移动不了。

“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吃饭。”

“好啊!”她牵强地挤出微笑,“老规矩,我请客你买单。”

“一言为定。”

将票交给乘务人员检查。上车前,白棠不由自主地再一次回头,他始终站在原地看着她,那一刹那,无法思考更多,她冲动而任性地奔向他,伸手搂住他的颈项,用力地,贴心拥抱。

“再见,关闻西。”

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靠近他,为这段暗恋做个完整的纪念,以及告别。

松手之际,瞥见关闻西短暂的震愕,白棠没有回头,迅速上了车,不敢多看他一眼,更不敢去想象,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找到座位,打开手机,还停留在微信页面,上面是昨晚关重北莫名其妙发来的一段话。

【你可别误会,乔颜可从来就不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哥有个放在心里很长时间的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V我500,就告诉你。】

关重北这狗东西,雪中送炭没有过,落井下石不稀奇。

轻点屏幕,删除对话。

回到学校,忙碌的期末复习,无暇去理会自身复杂混乱的思绪。忙碌可以麻痹思想,每每只要有一丁点危险情绪冒出头,白棠就拿其他的事物来转移注意力。

她开始响应孙宇帆的追求。

绝大部分原因,是她想藉由另一段新的感情来冲淡暗恋挫折的酸涩。

每当她想起关闻西时,就拿另一道影像覆盖过去,取代它曾经存在的痕迹,眼前有了另一个该喜欢的人,可以帮助她忘记那个不该爱的人。

感情得到寄托,一切事情都变得容易许多。

她做得还算成功。

那份曾经让她的心拧得发酸、发疼的感情,被牢牢压在心底最深处,封箱锁起,现在的白棠,已经不太想起他了。

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地忘记关闻西。

要在以前,没事一定会躲在被窝里,睡他个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不过孙宇帆吆喝着要带她出去玩。

就这样,周末,一伙人杀到冰湖去露营。

白棠对滑冰、冰球和冰钓等各种冰上运动都不感兴趣,待在露营地的篝火旁烤棉花糖。

田文文和安婷走时还交代她,可以把肉也顺手烤了。

要她烤肉当然没问题,但是白棠的功力仅止于把食物弄熟,如果想更进一步要求美味,那…不好意思。

几乎她所经手的食物都有一定程度的焦黑,真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就是烤焦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但是孙宇帆却吃得好开心。

“哇……都能垫桌脚了。”田文文夹着黑炭肉跟踮桌角的石头比了比。

安婷夹起一块不明物体端详,“这是什么歹毒的心。”

啧,这俩女人说话这么不可爱呢?

白棠戳着肉片,委屈地解释,“我怕它不熟啊!”

“我说学姐,它简直熟过头了,好不好?”

“闭嘴,大猴、二羊!你们想被我一人一脚踢进湖里吗?”孙宇帆出声维护。

“哇,心疼了耶。”

“好怜香惜玉唔,真是羡死奴家我了。”

大猴和二羊一搭一唱,怪腔怪调的调侃,逗得所有人发笑。

“别理这两个白痴。你烤你的,我吃。”孙宇帆拍了拍白棠的肩膀。

“你不怕拉肚子?”

“放心,我这铁胃厉害得很。”他将烤得比较完好的食物拨到另一个盘子,递给白棠。

心里头暖暖的,白棠感受到他的包容。

烤完肉,酒足饭饱后,大伙又嚷嚷着要去唱歌。

“好啊、好啊,去钱柜。”孙宇帆附议。

“钱柜太远,纯K不行吗?”白棠奇怪地问他。

“不行,一定要钱柜!我要唱许嵩。”

白棠满脸不解,“难道纯K点不了许嵩的歌?”

“嘿,学姐不懂,只有钱柜有三帆想唱的那一首,”这次说话的事大猴,“我得来首《素颜》。”

“哪一首?”煽风起哄的是田文文,“是求婚的,还是示爱的?”

“保密保密,留点惊喜。”孙宇帆大笑,帮白棠戴上安全帽。

然后,她们真的再由冰湖露营地一路杀到钱柜,点了许嵩很多歌。

大猴一人分饰两角,唱了首娱乐大众版的《素颜》带氛围。

孙宇帆接过麦克风,紧张等待前奏。

“也许这就是宿命,我听见了这样的你,拥有沉默的华丽,像一颗遥远的恒星……多想亲口告诉你……惟爱你……”

是《惟爱你》。

不同于许嵩悠扬伤感的中低音,孙宇帆的中高音更清亮欢悦。

“惟爱你,想着你心里就多一片光明,惟爱你,不论一路经历再大暴风雨,我会永远坚定陪着你。”

伴奏接近尾声,白棠借口上厕所避了出去。没办法,根本就无法回应孙宇帆,心虚得要命。

再回来时,安婷正抱着麦克风唱凤凰传奇的《奢香夫人》。

“……如果期待依然在,总是春暖到花开,请你轻轻留下来,让梦卷走这尘埃……”

然后在座诸位开始各找代表作飙高音。

唱到最后完全不顾形象地嘶吼,不是开玩笑,这时候随便一个人经过,告诉他这里头每一个都是成绩顶呱呱的大学生,绝对没人会信,搞不好都会让你回家吃药。

飙累了,喉咙也唱哑了,一群人才各自作鸟兽散。

他们都打车回去了,孙宇帆依旧坚持让白棠坐他摩托。大冬天骑摩托,冷得发抖,他还故意绕路,到达宿舍门口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白棠搓着手,想着过会儿求宿管阿姨的说辞。跳下后座,将他给穿的保暖外套脱下来还他。

“自己骑车小心。”

接着,孙宇帆迅雷不及掩耳地低头在白棠唇瓣上碰了一下。

她傻掉了……

呆愕中,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推不开的无措多过其他感觉。

孙宇帆放开她,连眼睛都在笑,“这可是我的初吻。”

“啊?”初吻?白棠的记忆瞬间调度出那个夏夜,皎洁月色透过树缝洒在清逸俊雅的沉睡脸容上,她用纯净羞涩吻了他。

“学姐!”孙宇帆耍赖,又抱了她一下,“我等你点头做我女朋友。”

白棠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

这就是他和关闻西最大的差异。

很多时候,白棠会不自觉地拿孙宇帆和关闻西相比。

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关闻西温和稳重,心思如海;而孙宇帆阳光清澈,热情奔放。

关闻西的心思太难捉摸,从来都不是她能懂的,但是她看得懂孙宇帆,他的爱与恨清清楚楚,一眼就看穿。

呆愣原地目送孙宇帆离去,白棠并没有马上移动步伐。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不过就是皮肤与皮肤的碰触……根本算不上亲吻。

说它不算亲吻,是因为真的没有出现预期的情绪变化……当然惊吓不算。甚至远远比不上记忆深处那一厢情愿的浅吻,所带来的刻骨铭心。

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受居多,有失落、迷悯,以及那触及不到的怅然,也有释然与安心,烙上了个印记,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

放掉过去那段晦涩无望的感情,今后,想试着全心全意去对待另一个人……

一阵冷风吹来,吹醒了失神的她。

好冷。

白棠打了个喷嚏,搓搓冰凉麻木的手,漫不经心地转过身

瞬间呆住!

她看到伫立在路灯下,倾长幽静的身影……

高铁站一别后,再次见到他。

一个月不见,他依然那般出众,修挺的身形像是一座山,沉稳得教人安心。

刹那间,所有刻意压抑的迷乱情潮,全都泉涌而出。

在乍见他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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