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离结果了另一个人偶，只见无息难得欲言又止看着自己。

“你……在担心嘉言？”

无息举起破晓：“我不该让她跟破晓分离的……”

“接下来的事与神族无关，师兄尽快去找嘉言吧。”少离闻言温柔地笑了起来，“我也很担心她乱来。”

无息感激地看向少离，没有再言语。揣着焦灼的心，策马扬鞭向着丹阳山而去。

今次他们在鼓山遭遇了两个人偶，情况已经大大出离原本的预料。也不知道她那边会不会有意外的情况，万一……他不是对嘉言没有信心，只是嘉言没有破晓在手，恐怕不是人偶的对手。无息不敢细想，只想快一点回到嘉言身边。

神王殿里一派平和，翕如左手站了柯真，右后方的角落里还盘了嘉言，自然没有人能随意造次。

嘉言调息了三日，在第四天突然心生厌烦，百无聊赖看着神王殿里进进出出的人群。

父亲曾说，好的国家像一个机制完备的机器，上首坐着的人随意更换，上不影响国家功能的发挥，下不波及普通百姓的生活。

现在的水之国就是魔族理想中的好的国家。这个国家建国的基石是一群个性鲜明的魔君。

那么云之国有没有摸索到好的基石呢？

但凡国王的一个细微错误，都会在漫长的统治中被无限放大，最终变成导致国家灭亡的祸端。这样的国家，国民的幸福维系在获得一个脑袋清楚、个性坚毅的好国王的祈愿中，未免荒唐。

这大概就是无息一直顾虑重重，推拒成为新神王的原因吧。

眼下看来，能协助他在正确的道路上摸索前行的人始终是翕如。翕如足够亲和又足够弱小，为国家机器的发育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神王恐怕也正是看穿了这两人共同的计划，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过渡品，才不甘寂寞兴风作量吧。

这样想来，她和无息的相遇，还真是彼此生命中的意外了。嘉言忽然想起来，无息初次向她解释自己没有早点去海底找她时的措辞。所以说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筹谋了，真的分身乏术了？

所以她是真的错怪了？算了，不翻旧账是女人的优点。

无息踏马而来时，嘉言刚决定原谅自己，囫囵翻过那一页旧账。她缓缓走到神王殿前，惊讶得抬头看着无息的胡茬。

无息翻身下马向嘉言伸出双手，背上还毫无形象地绑着破晓。他把嘉言抱起来，确认嘉言完完整整就在自己怀里，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我说过会尽快回来见你的。”他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