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场唯一的人类，柯真觉得这帮子神族可太好笑了：“我说你们，讨论了这么多都讨论不到点上啊！那个人偶，他很强吗？”

少离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向嘉言，嘉言咽了口口水：“恐怕比我想象的强点……”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当日退敌，全靠出其不意。下次再遇，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不知道……”见嘉言坦然承认，少离也没有遮掩，“也比我想的要强。”

“既然如此，山上的其他人也非泛泛之辈。在讨论道义什么的之前，你们都不关心一下能不能打赢他吗？”

柯真的表情可谓痛心疾首，“我说，神族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样子，魔族呢始终一盘散沙，却还是对其他种族的意志视而不见，你们是不是太傲慢了！

这个人偶，如果能力敌两大宗师，还要重启鼓山问剑，这不就是在招兵买马。接下来就该揭竿而起自立为王，让大地之国改朝换代了。

横竖都得打一架，你们还要等什么问什么呢？早点灭了他不好吗？”

“我说，你其实是在惦记剑池里的剑吧！”嘉言冷不丁插嘴。

“不可以吗？我等了六十年了，现在告诉我，我的剑要被那个人偶当人情送掉，岂有此理！”柯真狠狠瞪了虎爷一眼。这个人，六十年前可是亲口承认要给他一把好剑的。

“可是没有剑，你也成为宗师了啊。再说了，剑这个东西，没有出鞘之前才是最强的。真的拔出来了也就那样了。”虎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是阿真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打不赢顾怀瑜，什么都白搭……”少离弱弱地发言。他现在突然有点自责，当时的自己但凡在更自信一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少离。如果少离都认为对方很棘手的话……

“不会的，少离。信念是我们魔族战意的来源，信念不坠，战意不坠。”可是少离的信念是什么呢？嘉言其实也没有把握。

虎爷倒是很赞同嘉言的话：“不管是武功还是法术，归根结底都来自想象力。再厉害的修行者，如果无法想象出自己打败对手的样子，那就没有办法真的打败对方了。”

这恐怕就是目前少离感受到怯意和怀疑的根源。第一次交锋以后，他无法想象出自己打败顾怀瑜的样子。更何况对方长了与嘉言相似的脸。

“我们不会输的，人类不是有利用策谋与智计的能力吗？这种东西也是人偶没有的。”无息沉思着。

果然阿真投过来一个疑问的眼光：“你们神族也要屈尊降贵，去学习那些不入流的人类的手段吗？”

“死者长已矣，活下来才能战斗不是吗？”无息笑了起来，“更何况，你说得对，傲慢终会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