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也看问题很有前瞻性,他说来阴叔不会在十天后乖乖离开,第十天到来时,来阴叔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藻也忘记了。
两个人虽然口头说着没和好,但基本已经恢复曾经的关系,甚至比曾经更亲密。
“来阴叔,拿一下快递。”
“又买什么。”
这五年没有来阴叔陪伴,秦藻养成了一个新习惯:网购。
按说网购也没什么不好,但这位偏偏在生活上比较迷糊,碰到什么只会查浏览器,而浏览器上总有些推广软文……
来阴叔接了快递,看盒子体积不大,快递员把快递给他时还要求他签名,应该是贵重物品。
他把快递盒消毒,放餐桌上。
“买的什么?”
秦藻正在做饭,回顶他:“你拆呀!”
那‘呀’的小尾音还挺脆,听着蛮得意。
来阴叔不着急拆快递,他走到秦藻身后,把人揽进怀里,知道秦藻的身体敏感,他还故意往秦藻耳朵上咬。
“送我的礼物?”
“我在做饭,很危险!”
“火都没开,危险什么?”
“你去拆呀!”
“我只想拆你。”
两个人闹腾着,很快,秦藻就被来阴叔按到旁边洗蔬菜的池子上面。
“有水,我衣服脏了!”
“每次做完饭你都换衣服,脏不脏有什么区别。嗯?只注意个人卫生,不注意环境卫生的小懒鬼。”
“你不想吃饭啦!”
“只想吃你。”
来阴叔站在池台边,他要站到秦藻身前,秦藻的腿就必须向他打开,然而秦藻不干,两个人较着劲。
“分开。”
“……不!”
“那我动手了。”
“哎呀,来阴叔!阴叔阴叔……”
来阴叔脸上带笑,手下使劲,最终还是强硬地把秦藻大腿掰开,固定在自己身体两侧。
又一次较劲失败的秦藻,脑袋搁在来阴叔肩膀上叹气。
“让你陪我打拳,不干,嗯?现在吃亏了吧。”
“我不要虐待自己,我平时锻炼得挺好的。”
“买了什么?”
“……你就不能自己打开看?”
“我更想打开你。”
“……”
来阴叔自从那晚和他接吻后,就开启了黄暴模式。他总是动不动占秦藻的便宜,有时候秦藻都觉得他真的想做点什么,比如现在,但来阴叔最后只是口上撩撩。
秦藻搞不懂来阴叔在做什么,但就他的想法,两个人才和好几天,进度已经很快了,来阴叔如果真的打算……
他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还好来阴叔只是口花花,除了亲吻也没有别的举动。
“是表。”
秦藻搂住来阴叔的脖子。他很喜欢来阴叔的头发,微长,微卷,能扎揪揪,但只能扎零散的半个,手感很滑。
来阴叔想去剪短发,被他制止了。
“表?”来阴叔看一眼自己手上的表,“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表?”
“你的生日快到了,来阴叔,你失忆吗?”
来阴叔的生日是四月,现在三月马上结束。
“原来如此。”
“我想不到送你什么,你好像很喜欢戴表。”
“你指它?所以你的礼物是用来替换它的?”
来阴叔把秦藻的小心思看在眼里,慢慢把手上的表取下来。
“用不着替啊,你可以换着戴。……等等,你干什么?”
来阴叔把自己原本戴着的表取下来,套进秦藻的手腕。
“这个表本来应该是你的。”
秦藻看着来阴叔把表带扣到最后,来阴叔自己佩戴这表时,系的是倒数第三扣,现在一扣到底,戴在秦藻手腕上刚刚好。
“什么意思?”
“你十九岁的生日礼物,你把它打翻了。——五年前,十月,下雨。记得吗?”
五年前的八月,那个夏天,秦藻单方面切断了和他的朋友关系。
十月,秦藻生日,来阴叔拿着礼物去找他,但两个人沟通不畅,再次闹出矛盾,秦藻把礼物盒打翻。
秦藻记得那天,是学校,下雨,人不多。
他在台阶上打翻了礼物盒,盒子滚下去,掉到外面的雨里。
来阴叔的情绪原本就在发怒的边缘,他的举动无疑是飙车转弯时踩油门——加错火了。
“把它捡起来。”来阴叔命令他。
“不是我的东西。”
秦藻当时是害怕的,来阴叔极少有那样的表情,就算他有发怒的时候,但从来不会针对他。
他那段时间本来就因为来阴叔‘欺骗’而对他失望,来阴叔还用那种强硬的口吻,他心里害怕,嘴上却逞强。
“请你离开!”
“我叫你捡起来!”
那天的雨水很大,落到地面溅起灰扑扑的水花。
来阴叔之所以把那天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逼迫秦藻去捡礼物,秦藻不肯,两个人本来只是简单的拉扯,但由于秦藻反应太强烈,直接摔到地上。
雨水哗啦啦,打湿了秦藻的头发。
他在雨里用一种让来阴叔回忆起来只觉得心脏发闷的愤怒眼神,切割和来阴叔的一切。
他去扶他,想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满脑子‘被秦藻拒绝’的愤怒被他压制下去。
但秦藻打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冷漠离开了现场。
秦藻想起来那一天。
来阴叔已经把表给他戴好,捏着他比自己小一号的手腕观看,觉得这表果然戴在秦藻手上更合适。
“暂戴,不喜欢给你换新的。”
“这个表你戴了五年?”
岂止五年。但来阴叔点头,又纠正:“我是帮你保管。”
秦藻怔怔地看着来阴叔。
他一而再,然而三地接收到这种让他觉得割裂的信息。
从学做饭,到房子,到这只表,他以为他和来阴叔决裂了五年。但现在看来,这似乎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
来阴叔……来阴叔在这五年里依旧把他纳入自己的生活范围,他做的决定都会考虑他的需求。
他为什么能做到如此理所应当?
“怎么了,这种眼神。又在乱想什么?”
来阴叔习惯性在秦藻走神时,偷他的亲吻。
秦藻顺从地张开嘴,来阴叔熟练探入他的唇舌,两个人一个强势,一个享受,配合起来格外觉得舒适。
来阴叔顺着秦藻的脖子往下,一路碾咬,拉下他的家居服,露出漂亮的锁骨。
来阴叔的吻停在锁骨下方,稍微用力,在那里留下一个暗红的印迹。
他用手指勾着秦藻的领口,看到前两天咬在另一个地方的痕迹已经淡去。
“看到了吗,你有多不听话。惩罚一个接一个。”
“我什么也没做。”
“就是因为你什么也没做。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
“想你。”
“多想?”来阴叔明知道他撒谎,还是忍不住笑,他引诱对方:“想哪方面?”
“哪方面都想。”
这个回答让来阴叔意外,他挑眉,认真地看着秦藻,不错过他的情绪碎片。
“你挑衅我?”
“是你要求我实话实话。”
“是我没有满足你,我有错。”
“……你够了。”
“所以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大果的区别。”
如果来阴叔脑子里控制感情的区域和他不同,那么,会不会和大果的雷同?
比如,大果永远不会说话,但看到他时就会扑上来猛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