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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祭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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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祭祖将过,朝堂休朝七日。

冬雪落满了京中各地,将大大小小的宫殿铺成了白色。

谢书安今日着了一身黑色的素袍,身上带着一个行囊,伴着初升的朝阳行至宫外的一辆马车边。

昨日,他称自己有要事需出宫一趟,向朱绍告了五日假。

本以为朱绍会追问他具体的去向,怎知,朱绍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爽快地给他批了假。

不仅如此,朱绍甚至令人给他备了辆马车。本是连车夫都给他安排好了,但谢书安只要了那辆车,准备自己上路。

何露一事后,杨淑将谢书安调回了朱绍身边,而何露相关的一等人,包括那在被关在仓房中饿了好几天的方容德,竟也只是被赶出了宫,未将其杀尽。

谢书安将手头的行礼放进了车厢,自己则坐在了前面牵着缰绳,驾着马车离了宫。

自从进宫以来的这几个月,他先是偷换了一个太监的身份,又是在窃听时撞见了朱绍。

再后来,他被杨淑当做眼线安插到了朱绍身边,就在他欲将朱绍灭口时却反被揭穿了身份,借此成为了这母女俩各自的眼线。

尔后,就是奔波于中洲和京城之间处理江澄瑞和张嘉年一事;继而,又因此被杨淑怀疑,调离回何露身边,机缘巧合下查出了何露的秘密,借此又重拾杨淑信任,回到了朱绍身边。

明明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过了足足得有一年。

“可算是能休息几日了。”谢书安坐在马车上,看着周围的环境由繁华逐渐变得冷清,感叹道。

行驶的路上人迹罕至,往目的地方向的路也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

谢书安手里拿着牵着缰绳,耳边听着车轮滚动和马蹄踩落的声音,望着前方的路有些走神。

“谢总管。”

突然,一道声音传进他耳中。

谢书安的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累得都出幻听了,果然是该休息了。”

“谢总管。”

声音又再响起。

谢书安长叹了一口气,叨叨道:“我这是病了?怎么出了宫还在想她。”

“谢书安!”

突然,朱绍的脸有谢书安的右手边窜了出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谢书安惊得一跳,猛地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转头问道:“你怎么?!”

“你病了?”朱绍打断了谢书安的话,望着他问道。

墨色的双眸对上了那琥珀色的瞳孔,在日光下映出了清澈的湖底,如玻璃珠般圆润有光泽。

谢书安还没得及释放完的惊讶被她这一句话一下拍在了地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莫名的慌张:“什、什么病了,我没病。”

朱绍眨了眨眼,疑惑地说道:“可是你刚才说你想……”

“没有。”谢书安转过头,将视线从朱绍的脸上移开,“我送你回去。”

“我不。”朱绍回道。

谢书安叹了口气,又挂上了他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说道:“皇上,臣擅自带圣上出宫,那可是杀头的罪。臣惜命,皇上就体谅体谅臣吧。”

“杀头?”朱绍接着他的话,昂着头说道:“没有朕的准许,谁敢杀你头?”

她整个人从车厢中爬了出来,坐到了谢书安身边,继续道:“既然谢总管这几日休沐,那朕也要。朕随谢总管出宫,游几日便回京。”

谢书安不知是叹了今日的几口气,偏头看向朱绍。

朱绍今日穿的了一身浅蓝色的圆领长袍,披了件白色的鹤绣披风,虽比不上她平日在宫中穿的朝服那般华丽,但就是在京城中,看上去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贵公子了。

但谢书安肯定不知道的是,这是朱绍掀翻了衣柜才找到的最为低等的服饰。

“此行偏静,路上可能会遇上劫匪。”谢书安说着,牵起了落在车板上的缰绳,道:“路上被人抓走了我可不救你。”

朱绍放松着身体,任由身形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回道:“无碍,反正他们打不过我。”

“……”谢书安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么无言并坐,随着有些许颠簸的马车驶入了林间。

朱绍环顾四周,深冬的密林堆满了雪,枯落的枝头上偶有鸟雀立于其上,倒也不显得那么寂落。

朱绍除了每年必要的宴庆和祭典,很少有出宫的机会。上一次出宫,还是为了替杨淑前去同某个郡主谈一桩交易。

然而,即便是出了宫,身边也时常有人盯梢着,让她很不自在。

能这样悠闲自在地坐着马车出行在宫外,对她来说也是难得的新鲜事。

只是起初出行时,她都藏在车厢内,不知此行的去向,遂转头盯着谢书安的脸,问道:“谢总管,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谢书安已然卸下了平日在宫中的那副温润面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前行的路,乌发束成的高马尾在肩上挂了一撮,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罩在他墨色的凤眼上,衬得他整个人清疏冷硬。

他淡淡地回道:“往西,去凉篱州。”

“凉篱洲?”

凉篱州位于西部,太祖征战时期,曾被当作乱葬岗。

虽战后对该地的尸骸进行了一番清洗,也请了道人进行净化,但后人依旧觉得此地为不祥之地,避而远之。

久而久之,就只剩下一些不便迁徙的老人和穷人居住在当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你去哪做什么?”朱绍继续问道。

“祭祖。”谢书安淡淡地答道。

朱绍看了他一眼,“令尊令堂葬在凉篱州了吗?”

“嗯。”

朱绍虽和谢书安一起相处了有一段时日,但她从未听过谢书安说起自己的事情。

反而是因为两人要调查,朱绍一直同他说宫中的事。

最初的阴戾凶狠,平日的正经严肃,偶尔的刻薄,现在的冷淡清忧,她见识了不少。

现在想来,朱绍心中隐隐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像是冲动,像是好奇。

“你、”

朱绍正欲开口向他搭话,忽然林中齐齐向他们射来三支长箭。

“敌袭?!”

朱绍瞬间直起身子,转头看向长箭飞来的方向,左手搭上腰间佩剑。

还未等朱绍动身,谢书安长剑出鞘,振臂挥出,转眼间便将那三支长箭打落在地。

“你在这呆着不要动。”

谢书安嘱咐完,林中又先后射来数支长箭。

长箭飞速地划破空气,在空中震出嗡嗡的声响,箭矢的前端挂着一个囊袋,在突破空气的同时燃起火光。

谢书安从车板上一跃而起,将长剑打横,精准地挡在剑身上。

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日照的阳光,一片隐影笼罩在了朱绍的半张脸上。

朱绍恍惚想起,她好像还没见过谢书安认真动手的样子。

之前在浴池中他戒备着没有动手,在中洲与张嘉年对决那次她也并未同行,后来方容德和何露那些事也未让他出手。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认真起来的模样,明明动起来宛如龙虎般奔放猛烈,但其气质却透出了一股深虑洞察的沉稳内敛。

就在朱绍看得恍神时,谢书安的长剑将抵住长箭,忽而,空中抛来了一个黑色的瓶子。

瓶子在两人的上空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圆孤,弧面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亮光。

而后,在经过了最高点后向朱绍的方向落去。

朱绍回过神,飞快看了眼谢书安,料想他怕是来不及挡下这不知是何物的瓶子,遂握紧手上佩剑欲将其挡下。

怎知,谢书安双臂用力将佩剑甩出,愣是将长箭往来时的方向震回,身体借着冲击反向回旋,右脚脚跟将将接住了瓶子。接着,左手撑住车板,大腿一用力,猛地将瓶子踢回了林中。

砰的一声,瓶子在林中炸开,瞬间一阵烟雾从瓶子落下的地方冲散开来,将两人前面的路给笼上了一阵白烟。

“呼——”

忽然,一声放浪的吹哨声响起,白烟中出现了一道黑影,“不赖嘛,谢书安。”

谢书安双脚落回车板上,伸手接住了方才被他抛出去的佩剑,收剑入鞘,对着那道黑影沉沉说道,“张、冲。”

“哟。”那道黑影不紧不慢地从白烟中走了出来,现出了原型。

来人是一名男子,古铜色的肌肤遍布全身,在这大冷的天竟将上衣的衣领大敞着,露出了结实厚大的胸肌。面上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嘴角挂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脸上尽显玩乐的意味。

见到谢书安板着张脸,他嘿嘿地挠了挠头发,说道:“别那么凶嘛,我这不试试你身手,怕你在宫中跟那些文人权势打交道久了,手脚生锈,给你找回点感觉。”

一旁的朱绍见谢书安已收剑归鞘,原本紧张的心渐渐舒展开。

从他们两人的对话看,面前的这人大抵是与谢书安相识的。

只是为什么要攻击他们呢?挑战身手也是宫外人交友的方式之一吗?

想到这,朱绍看向张冲。

只见此时张冲对着站在马车上的谢书安单膝跪地,低头行礼道:“将军,安否?”

第33章 祭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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