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丧尸王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周云苓拿出变大变小喷雾。

上下摇晃喷雾瓶后，连喷两下是变大；喷一下是恢复原样；左右摇晃喷雾，喷一下是变小。

周云苓将喷雾瓶上下摇动后，将喷口对准自己喷了两下，丝丝冰凉飘落在脸颊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鼻腔。

周云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的同时，她的身躯骤然拔高，几乎成了一座小山。

她毫不迟疑地拔腿奔向丧尸王。

空间延长的速度比不上周云苓此刻大长腿的跑步速度。

为了能够逮住战略性撤退的丧尸王，周云苓完全没有控制脚步落下的力度，整个空间都在她的奔跑下剧烈地摇晃震颤起来。

齐赋压低身体重心努力保持平衡，不过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很快就身体一歪，摔在了晃动的地面上，无法控制地随着地面摇晃的趋势狼狈翻滚。

丧尸王与周云苓之间的距离被急剧缩短，但它裂开碎掉的身体还没有重新长好。

只见丧尸王的身体渐渐透明，周云苓忍不住骂道：“靠，你别想逃！”

她抬起右腿，身体后仰，右手向后高高举起，如同投掷标枪的运动员一般将手中的刻刀朝着丧尸王的方向用力投了出去。

刻刀的刀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在丧尸王的身体即将消失时，成功将它钉在了地上。

它的身躯从胸口处被刻刀贯穿，牢牢地钉在地面。

丧尸王当机立断，双手用力按在地面上，扯断上半身与下半身的皮肉，试图和断尾求生的蜥蜴一样逃生。

但没等到它成功将身体分成两半，周云苓的“五指山”已经压了下来。

周云苓没有拔起刻刀，而是径直捏住丧尸王的头颅，将它像拎小鸡一样提起，刻刀的刀身沾满了血和碎肉。

丧尸王几乎断成两截的身体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头颅被周云苓的手指捏得有些微变形。

它愤恨地瞪着面前这个难缠又可恶的女人，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

周云苓无视丧尸王的愤怒，她将丧尸王的身体上下扫视一遍，既然捏爆丧尸王的脑袋，它也不会死，那就干脆试试把它的脑袋和身体一起捏爆。

正好她的手掌能够覆盖丧尸王的体型。

但当她用右手将丧尸王破破烂烂的身体包裹在手心里，正准备用力捏爆时，她的脑袋里响起了尖锐的耳鸣。

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左右摇晃，一阵晕眩，右手握起的拳头下意识地松开，丧尸王直直掉了下去。

周云苓脑内的耳鸣升级成了爆鸣声，她头疼难忍，身体向后踉跄两下，重心不稳向后摔坐了下去，引起空间激烈的震荡。

周云苓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脸色白得吓人，短短时间里，她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她痛得来回打滚，发丝乱糟糟地粘在脸上，十分狼狈。

脑海内的爆鸣声没有要停的趋势。

“系统，屏蔽我的痛觉......”

耳中充斥着尖锐难听的噪音，因此周云苓根本听不见自己对系统说的话，也听不见系统的电子音播报。

正当她以为系统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时，痛觉忽然消失了。

周云苓满脸虚弱地支撑自己坐起来，经受了地狱般折磨的痛苦后，她的双手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不断地轻微颤抖。

她喘着粗气将挡住视线的头发拿开，丧尸王果不其然逃走了。

周云苓拔起插进地面的刻刀，环顾四周，寻找丧尸王的影子。

远远处躺着一个黑影。

周云苓愣了愣，忽然想起这个空间里除了她，齐赋也在。

完全把他忘在脑后了。

周云苓疲惫不堪地迈开大长腿，十几步后她来到齐赋附近蹲下身体，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齐赋的肩膀。

尽管她收敛了力气，仍然将齐赋戳得整个身体偏移了几分。

她默默收起手指，开口叫道：“醒一醒。”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沙哑得不像话。

齐赋睁开双眼，就看见头顶上一张被放大无数倍的脸。

他倒是没有露出受到惊吓的神情，显然是来自系统的力量。

齐赋揉了揉身上被磕的地方，询问道：“还是没有抓到丧尸王吗？”

周云苓露出懊恼的眼神：“本来抓到了，就差一点就能捏爆它了。结果头忽然痛得我感觉快死了——就被它跑掉了。”

齐赋听着周云苓像是吞了一把沙砾的嗓音，安慰道：“没关系，它跑了，我们再追就行，反正它就在这个空间里。”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头痛？”齐赋蹙眉思索。

是因为系统，还是因为周云苓是克隆体？

周云苓将手掌摊开放到地上，示意齐赋坐上来。

齐赋看着周云苓手心疑似血迹黏液的污渍，沉默了片刻。

他不太想坐在丧尸王的脓液和血迹里。

......

“你抓稳了啊，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一定接得住你。”周云苓看了看站在她肩膀上的齐赋，提醒道。

齐赋牵住周云苓的一绺发丝，回道：“难道不应该是尽力接住吗？”

周云苓笑：“我尽力走得稳当一点。”

周云苓将捡起的枪递给肩头的齐赋：“还能腾得出手拿吗？”

齐赋伸手接过。

周云苓重新回到丧尸王消失的位置，她打量四周，这里除了地上被她的刻刀扎穿的洞以外，什么都没有。

“再凑近一点。”齐赋右手将枪托抵在肩窝处，透过瞄准镜中放大的图像看见那个黑洞里似乎有白色的东西。

“你把我放下去，我走近点看看。”

周云苓不解，被扎破的地面有什么好看的。

她此刻身形有几米高，因此向下看去，视野里只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不过她还是把齐赋小心地放了下去。

尽管此刻丧尸王不在，但齐赋仍然谨慎地靠近那处痕迹，他蹲下身，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

黑洞的边缘有一个白点。

他盯着白点思考几秒，仰头说：“你把空间扎穿了，下面应该是另一个空间。”

“丧尸王逃到下面去了是吗？”周云苓握住刻刀的刀柄，刀锋向下，“你让开点，我把洞划开。”

齐赋退开，给周云苓留出操作的空间。

周云苓蹲在地上，高抬胳膊，用力扎下，借着惯性的力量，再次狠狠扎进地面。

白点变成了白色长条。

下面的空间渐渐显露在二人的眼中。

和这个空荡荡的空间不同，下面是个山间小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