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由杰长吁口气，对赤砂之蝎的实力有个大概了解，若想抓捕，可能需要用到“极之番·漩涡”，这对他的损耗太大了。

非必要不用，但是……

“那你有什么计划呢？”

有些三无的女声打断夏由杰的动作。

橘色短发的少女有着一双怪异的眼睛，一圈圈涟漪荡开，仿若灵泉。她身后又相继走出两道高大身影，同样的橘发和怪异的眼睛。

夏由杰如临大敌：“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佩恩，佩恩六道。”

“为什么要阻挠我们的计划？”

“我们是为了大义，行人之不可为的神。”这三个人似乎共用一个大脑，各说一句，逻辑自洽。

夏由杰后背渗出冷汗，恐怖谷效应犯了，佩恩比起蝎身上的非人感更重，像是诡异的灵魂侵占娃娃的身体与他交谈，天真残忍要了解人类的一切，好取代杀死人类。

或许它们真是神，诡道异神。

裂口女的领域也在此刻轰然崩解，蝎酒红的短发随气浪扬起，描摹他那张惊世绝伦的脸。

“小子，没有下次。否则就是与‘晓’为敌。”

————

三个佩恩不过是畜牲道的分身术和变身术罢了，它们本就是同一类，足以以假乱真。

幸好出于忌惮赤砂之蝎，由此推演佩恩实力的夏由杰选择原地不动。

夏由杰的动作很快，一个时辰后系统就提示主线任务已完成，应该是他将晓的四位马甲信息带到了高层会议。

「已获得“ssr基地卡鬼楼”」

“建立鬼楼异空间。”

本来现代化的寂静停车场凭空多了阴森气氛，道路两旁的树木疯长，灯光也立刻暗淡，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遮挡。

一座类似于忍者学校的建筑隐藏在停车场后的树林中，腐朽衰败，被岁月侵蚀。

赤砂之蝎很喜欢这种充满岁月痕迹的东西，他第一个跨进去……虽然总共也只有两个人。

“啧……大麻烦。”鹿丸搓搓手臂，试图驱赶这入骨的阴寒。

————

“那个人拥有和我类似的能力，但他所操纵的并非咒灵，倒像是傀儡。”夏由杰撑着脑袋，“我曾以为他的傀儡和我的咒灵相似，只用下达笼统命令。但太快太精准了，而他手指也伴随细微动作，应当是受他操纵，一直追踪我的位置。”

而他对面趴在桌上的白色大猫露出墨镜后的漂亮蓝眼睛：“完全没听过的术式，霍，这不得把那群烂橘子吓死，肯定又大喊死刑死刑？”

夏由杰但笑不语。

五条悟知道这是默认，他嘲讽道：“完蛋了，咒术师高层被特级王八咒灵入侵了。”

“他很好看，和悟一样。”

“咦，好恶心，你说王八咒灵吗？”

“……”夏由杰眯眼笑不说话。

硝子感叹：“这可是悟为数不多的优点，那不完全被比下去了吗？”

“啊，硝子好过分，杰！”五条悟开始撒泼打滚。

“如果是说悟的脸是优点，我不否认。”

“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够了！！”夜鹅正道突然拍着讲台大吼，“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一个两个在开茶话会吗？！”

“唉，你怎么在这里？”五条悟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

井，夜鹅正道青筋暴起：“五条悟你给我写三千字检讨，其余人一千字！明天交上来我好好检查！”

五条悟喊的最响，好像受了多难以忍受的责罚，但夏由杰和硝子都知道。

不会写的，悟。

————

“在曙光来临之前，我不信神。我们都不信神。”

“这个世界阶级固定，不管是钱财、权力、地位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力量，都是不平等的。”

“而持强凌弱、官官相护永远存在，法律保护那些与生俱来的高位者，我们只配在阴沟里啃食他们施舍安慰稳定人心的谎言。故事里总说邪不压正，但事实证明邪恶永存！善者死无全尸，恶者笙歌艳舞。”

百人讲厅前，身着晓袍的藤井树眼中热切激昂，底下听众随他的声音而屏息凝神、情绪高昂。

藤井树受贵人指点，决心歌颂伟大的神，决心开化引领神的追随者。

“恶人自有恶人磨。少数的恶被制裁，大快人心的制裁时，我们会说出这句话。我们早明白：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才能叫恶人恐慌！才能让他们得到相匹配的惩罚！”

“但这需要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需要神鬼莫测的的力量，需要能惩戒任何人的地位。我们受困于此，停滞不前。”

“而如今！神来眷顾我们了！祂不是恶人，祂是世间最伟大、最聪慧、最强大的神灵，以祂的手拨云见日，我们不再活在恐慌和诅咒中，祂来审判，无人岂敢、岂能干涉；以祂的全知全能通晓罪恶，降罪邪鬼！无人需担心自己被报复、被栽赃、被忽视；以祂凌驾世人的伟力行罚，无人能阻止，能逃脱！”

“我在此歌颂，伟大的神，其名为，‘晓’。”

他们中有些是因为亲人被无端杀害，自己报仇无门，被晓组织救赎的普通人；有的是单纯崇拜邪神、崇拜力量的狂热分子；有些是因为邪神事件出现后，改善生活的被欺凌者。

在这一刻相互理解。

光照不进的拐角处，隐于暗色的少年叩开打火机，暖色光晕周遭一圈显出烧透的橘调，将黑暗侵蚀。他对面的红发少年同样身穿黑底红云袍，漠然靠在墙上。

“我辈不敢直呼神明大人名讳，只认一位神明！！愿神明大人继续保佑我们！”

“誓死追随神明大人！！”

……

微弱的火光随“咔哒”一声消散，黑暗中的人似乎从未来过。

————

「主线任务：消除咒术界黑暗

任务奖励：灵车（可穿梭世界）」

鬼楼总共七层，两层地下室。

蝎住在地下二层，地下二层的格局和顶上不同，下楼梯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手各两个房间，房间的墙壁是玻璃。

头两房间被蝎用来摆放傀儡，傀儡正面对着走廊，巨大的玻璃墙后，那一具具傀儡仿若尸体，非常符合“鬼楼”的定位。

蝎住在左侧最里面的房中，对面则是他的研究室，相较于卧室，他呆在研究室的时间反而更多。

奈良鹿丸住在第二层，因为他怕麻烦，又不想被打扰。可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天台。

顶上的配置都是一层楼六间房，楼梯上去左右各三间，走廊像学校的开阔走廊，房间里设备齐全，奈良鹿丸的房间更是常年暖黄光色，和外面的阴森格格不入。

这就是他们接下来住的地方。

“真麻烦啊……”

奈良鹿丸叹气，为什么偏偏最先被召唤的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