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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醒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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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了一路嘴仗,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后头那烫着大波浪、穿着碎花裙、挎着小坤包、蹬着小高跟一瘸一拐走得艰难的女人,正是从进商场大门开始就一路跟着两人的人。

此人正是被5万工钱奴役、含泪男变女来执行任务的宿玄同学。

见茶茶两人进了餐厅,宿玄紧跟着进了门,又要了张两人隔壁的桌子,选了背靠着傅泽云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先看菜单吧,我去下洗手间”,说完茶茶起身离开。

一看机会来了,宿玄马上开始表演。

只见他拿起手机,开始娇声娇气地对着手机自说自话,“欸,有事么”,“我正在外面吃饭呢”,“什么八卦?我给你说,要是不劲爆别和我说了,你自己留着品吧,”“什么!”,宿玄突然做作地尖叫一声,动静大得正在津津有味看菜单选菜品的傅泽云都忍不住转头看过来。

“哦,骚瑞”,他做作地随意对傅泽云道了声歉,接着装着全心全意和人打电话聊八卦的样子再不管傅泽云。

“OMG,我简直不敢相信,那秦思君居然也会去相亲”!生怕某些人听不清楚似的,宿玄特意把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突然听到秦思君的名字,傅泽云马上松开翻着菜单的手,身子悄悄往后靠,头往后仰,开始聚神偷听背后这人聊的劲爆八卦。

转头不露声色看了一眼身后,知道鱼儿上钩了,宿玄演得更加来劲,“就是说啊,她平日里一幅老娘最美的调子,眼睛翻到天上去,谁都看不上,结果还不是要去相亲,我当她真是思君呢,原来是思春啊,喔呵呵呵呵”,“什么!你说对象是宋家那位?妈呀,听说那人常年在外从军基本不露面,人长得可好也可有本事,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了,这极品咋就让秦思君遇上了?”,“不过呢,说不定成不了”,“什么?你说是那人先看上了她?”,“啧啧啧,死丫头,命可真好,都26了还能遇到钻石王老五”。

不用回头,宿玄也感受到背后之人的满身低气压。任务圆满完成,他终于结束表演,开始享受生活---“服务员,把你家的招牌每样都给我来三份!”

好不容易能公款吃喝,肯定要大吃特吃,才对得起自己今天牺牲这么大,演出这么卖力。

等茶茶回到座位,发现之前还兴致勃勃的傅泽云变得满脸郁郁,仿佛灵魂遭到过重击。

见这人状态大变,茶茶不由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傅泽云低声说道,接着把菜单递给茶茶,“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我都行。”

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不过对方不愿意说,茶茶也不勉强,而是打算点几道美食安慰不开心的某人。

可惜号称能让灵魂升华的的美食也没能让傅泽云开心起来,两人吃了顿相顾无言的午餐之后,情绪始终没有好转的傅泽云没有再逛街的心思,提出送茶茶回家。

“我今天不想回宿舍,想回家,正好顺路了,省得让老谭来接你。“即使心情不好,傅泽云待人还是很温柔体贴,只是面沉如水双眸黝黑,显然在极力压抑情绪。

在回家的路上,茶茶几次想提起话题,可是一看到后视镜里面傅泽云那张晚娘脸,便什么也不敢说了。认识这么多年,极少见到傅泽云生气,即使生气也没有这次这么厉害,搞得茶茶越发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傅泽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等送完茶茶,傅泽云回到自己家。

许久没回来,即使定期有阿姨上门打扫,房子还是没有活人常住养出来的生气,显出阴沉沉的调子,压抑得让人难受。

拉开窗帘推开阳台上的门,傅泽云打开音响想着制造点动静,结果一句熟悉的独白飘出,“想不到,祝府马家已结联姻”,原来上次正好放到《楼台会》中梁山伯得知祝英台和马文才已经定亲这一段。

这段台词实在是与自己现下的心情太相配,她一听顿时愣住,转而悲上心头,闭目洒下泪来。

音响里边还在接着放,“贤妹,已许他人。怪只怪愚兄憨呆愚笨,不识钗裙”,仿佛切身感受到了梁山伯的后悔莫及,傅泽云再也忍不住伤心,一个席地而坐,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起来。

秦思君真的要离开她了。她边哭边绝望地想。

正哭着呢,手机响了。傅泽云不予理会接着哭,结果手机那头的人大有电话不通要打到地老天荒的劲头,这做派,除了自家彪悍的老妈张绣霞女士,没有别人。

深知这个电话必须要接,傅泽云只能强忍心痛,勉力平复情绪,然后拿起手机点下接通键。

“囡囡哇”,母亲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姆妈。”

“咦?你怎么了啊?”听出浓重的鼻音,知女莫若母的张绣霞知道傅泽云肯定刚才哭过,在电话里着急地问她怎么了。

“我…”傅泽云想编一个理由混过去,不过这会子脑子发木,怎么也想不出来借口,正好听到音响传出的旋律,便借来一用,“我在听《楼台会》,然后…然后呜呜呜呜呜”,说着她又开始痛哭起来。

一听是因为听《梁祝》听得哭的,电话那头的张绣霞放下心来。“哦哟,好了好了,不哭了哇,就一个戏你也当真。这个我给你讲,妈妈今天收到了阿尼家的短信,说有人用我的卡买了裙子,是你哇?”

“嗯。”

“在哪呢?快点给我看看。老久不见你买个像样的衣裳,快去换上,我一会给你打视频过来。”

“我不~想~穿。”傅泽云说得一抽一抽的。

“怎么了,心情还不好哇?那要不然我做个你最爱吃的梅干菜烧小黄鱼和糖醋小排,让你爸爸送过来呀?”

“我也~不~想~吃~呜呜呜呜…”

“哦哟,乖乖,怎么这次这么伤心的来,这个戏你都演了好多遍了呀,这都是假的呀,不要当真哇。”

“呜呜呜,这~回~是~真~的~了~ ”

“哎呀呀,傻孩子,什么真的假的,只是戏啊!真是怎么搞的来。那要不然,妈妈一会过来陪陪你?”

“不用,一会~就好”,傅泽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抽泣,拒绝了张绣霞的提议。毕竟她并不是因为梁祝而哭,若是对方真的过来了,肯定能看出苗头。关于秦思君的任何事情,目前一直是对家里保密的,就连睡眠变好也是安了个练八段锦的名头。

最终张绣霞没有再坚持,只是嘱咐,“要是还是难受,记得给妈妈说,到时候我再过来。”

“嗯。”

虽然嘴上是那么答应着,但是即使后面再难受,傅泽云也不打算让张绣霞过来。以前尚且隐瞒了秦思君的存在,到了现在,那更不能让家里知道。

知道什么呢?

知道自己,喜欢,秦思君。

不用再去相什么亲,见什么人,她在餐厅听到那通电话聊天之后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在听到背后那人说秦思君要相亲的刹那,傅泽云只觉得好似锤子在自己心上重重砸下,痛得她无法呼吸。

原来想象和现实真的不一样。即使梦中看见秦思君走向别人的时候台下的那个傅泽云难过得大哭,但是都远比不上在现实中,此刻,自己亲耳听到秦思君真的要去相亲来得难受。

锐痛、窒息、慌乱,这些纷杂的感触一拥而上裹挟着所有的思绪,最终只汇成一句沉默的哀求---成不了。

可是那人又说相亲对象条件非常优越。确实,这个姓宋的比自己优秀了几个次方,秦思君会选谁显而易见,立刻她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余绝望。

所有的所有,都与戏文对上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

那时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喜欢秦思君的,而且是很喜欢。

可是这个重大发现,当时她没有心情告之茶茶。因为,一切皆成空,往事徒伤悲,多说也无益,只剩余恨长。

罢、罢、罢!

太阳渐渐收了光,阳台上吹来温热的风,风里夹杂着一丝江水的腥气。靠着沙发沉思许久的傅泽云终于被这腥气招回神,抬头一看,外面起了一片火烧云,正红得耀眼。

这云,真像啊,真像秦思君。

她情不自禁起身走到阳台抬头欣赏这片美云。不一会儿,云散了,天色暗淡下来,四周喧嚣渐息,只余不远处江涛拍岸的声响。浪潮汹涌,人心难静,沧江辽阔,神魂无寄。出神看着江面的傅泽云无意识中抓紧栏杆,不断地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秦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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