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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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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在听了。

刘医正这桩桩件件意指北寰言身边的人,他背后的安王府有谋反之心。

宁弘也已经听出这是一个巨大的局。

可他不敢随意开口替安王府说话。

以前他跟着北寰洛的时候,所有的事她都算无遗策。他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而今北寰言在许都,这孩子聪慧,宁弘看在眼里。

但北寰言跟他母亲不同。

北寰言不会事无巨细地都跟他说。

甚至北寰言在许都这十年里很少去找他。

如果不是凌芷来许都,北寰言要搜集凌芷平日里学毒医要用的东西,帮助凌信查那药来路,北寰言可能都不会找他想办法。

宁弘深感这次的事,甚至比北寰洛当年在许都事更加凶险。

对方来势汹汹,只是这一局,就要把栖息在安王府周围的神医谷、时家甚至他的宁远商号全部踩在脚下。

宁弘不明白,北寰言在许都一向深居简出,为什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这么多人看着,即便是许景挚想包庇北寰言,也不可能。

许景挚当即一拍案牍:“去宣北寰言!”

凌芷眼眸通红,想哭又不敢哭,她只能往郭学林身后躲。

她一直使劲拉着郭学林的衣袖,想要郭学林说点什么。

郭学林伸手,摸了摸凌芷的头。

景雀刚要退下,去大理寺找人,郭学林上前一步,欠身道:“陛下,容草民再问刘医正几个问题罢。”

许景挚明显很不耐烦。

郭睿明递给郭学林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惹许景挚。

可郭学林装作看不见,执意要出头。

许景挚就等着郭学林说话,当即指着他道:“你问。”

郭学林向着许景挚一礼,转向刘谦:“刘医正说了这么久,无非觉得现在许都横行的头疾跟神医谷有关。

“但我怎么记得,先帝的病却是很早之前就有了?给先帝开出治疗头疾的方子,正好是刘医正?”

刘谦正立即解释道:“那时候只有先帝一个人患有头疾……再者那时候曼陀罗也是刚引入东陵,药效不准也是有的……”

“药效不准的药,刘医正也敢给先帝用?”郭学林挑眉望着刘谦。

刘谦自知这事辩无可辩,立即撩袍跪下,向许景挚扣头:“臣不察,臣死罪。”

中书令郭睿明站在一旁,眯着眼望着刘谦叩首请罪,心中暗暗一哂,这老东西。

如果没有他给先帝下毒,陛下也不会那么早就继位。

在继位这件事上,任何一个帝王都应该感谢刘谦。

他这是笃定了只要他找一个说得过去的说辞,陛下不会因为这事重罚他。

郭学林见刘谦不打算辩解这件事,也不纠缠,转而又道:“宁远商号账簿有大量曼陀罗的购买记录,也是言少卿与凌信从沁春城回来之后的事。

“宁远商号大量购买曼陀罗,到此最多就是可疑……

“刘医正——你可找到这满城头疾下毒手法了?”

刘谦低着头,不敢起身。

许景挚一只手撑着龙椅,一只手覆在案牍上,望着跪在下面的刘谦,逼问:“你找到了吗?”

刘谦俯身,不言。

郭学林眸光犀利问道:“你既然没有找到下毒的手法,怎么敢这么笃定这事与神医谷有关系?!”

刘谦额头开始渗汗,他心一横,喊道:“我没找到下毒手法,难道郭公子就找到了吗?!”

郭学林一声嗤笑,缓缓道出:“菊花!”

“现在时下满城绿菊,就是下毒手法!”郭学林一步踱到刘谦身边,侧目睨着他道,“这事,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宫里最近培育出的绿菊到底是谁的功劳,我们只需找培育房的内官来问问就知道这绿菊出处!”

许景挚侧目给了景雀一个眼神,景雀当即一扬拂尘,喝道:“去把培育房的内官全部招来问话,不答者,赐二十杖!”

很快,景雀身边的内官就去把培育房的内官拉到殿外。

景雀身边的内官有自己办事方式在身上。

他们把培育房的内官宣到殿外,不问话就直接上杖刑。

那些内官诚惶诚恐,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责罚。

殿外惨叫连连,殿内刘谦闭着眼,抵死不开口。

郭学林没想到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刘谦还敢不认,便缓声道:“因为宫里培育出了罕见的绿菊与墨菊,皇后娘娘举办了百花宴,赏赐了这些菊花给许都里的夫人们。这些菊花在许都风靡一时。

“绿菊与墨菊不是谁都能培育出来的。

“我从仙州城回来的路上,路过花都浅州,发觉浅州竟然也有很多这种稀有的菊花。

“我路过浅州的时候只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年秋日开始流行赏菊了。

“直到我回到家,忽然得了头疾。凌芷来给我诊脉,告诉我这头疾的方子,我跟着她几乎跑遍了整个许都朝廷重臣的家里,才逐渐明白这下毒的手法。

“这满城的菊花里掺有曼陀罗的粉末,这些粉末迎风而动,随便怎么都能被人吸入。

“再加之茶香做引,自然就有头疼之感。

“凌芷这些天一直在回访御医院诊脉过的那些达官显贵,为了让那些人持续中毒。御医院甚至开出先前给先帝的方子!

“我这些天翻看凌芷的记录,发觉得了这些头疾的只有主人家。奴仆只有少数几个贴身伺候的有头疾。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方才刘医正自己把方子说出来,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只有府上贵人才会得这种头疾,下人即便是吸入了曼陀罗的粉末,也因为没办法喝到茶闻到茶香而无法产生对应的毒性。”

郭学林看了一眼刘谦,见他只是跪着,一言不发,便转向许景挚:“陛下,草民接下来要说的,乃是密闻。还请陛下屏退无关人等。”

许景挚看向景雀。

景雀立即清场,只留下了刘谦、刘谦的徒弟刘引、凌芷、郭学林、郭睿明四人。

郭学林见人都退了出去,才继续往下说:“皇太祖在世的时候,曾经向御医院里的某位御医求得一毒方,用于政事……”

郭睿明当即喝断:“学林!这事岂能乱说?!”

许景挚道:“让他说!现在没有外人,这事是孤默许凌家兄妹查的。”

东陵开国帝君是许景挚的父亲。

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许景挚最清楚。

当年军门跟着他父亲一起打下天下,却没有当君下臣的觉悟。

皇太祖许渊对这些军门毫不手软。何止是毒杀,战场上被暗杀的也不计其数。

可即便是这样,许景挚哥哥继位之初也依然被军门掣肘。

为了推行新政,先帝设朝东门的局,让当时太子成为众矢之的。

军门在先帝在位的那九年里,如履薄冰。

他们用了九年的时间学会了何为臣,何为君。也被迫学会了,收敛与忠诚。

许景挚登基以后,替军门翻案,这才让朝廷与军门重归于好。

许景挚是临太傅花了许多心思教出来的帝君。

他执政心思开阔,什么话都听得进去。

郭学林提起皇太祖本是大忌,可若是与现在北寰言在查的案子有关,他就必须要听。

郭学林做了一礼,道:“这毒方是为了毒杀当时远在西境的西宁将军。这事做得绝密,那位给出毒方的御医给出方子以后就离开了御医院。

“而后太祖皇帝给西宁将军建了一座府邸,用上了个毒方。不过几月功夫,西宁将军就已经病重。

“太祖皇帝先后派了许多御医去问诊,最后是一个名唤秦卓的御医找出了治疗那毒的方子。

“太祖皇帝不想西宁将军活下去,召回了秦卓。

“写毒方的人都不能存在,为什么这毒方最后却夹在御医院封存的某个医案里呢?”

郭学林睨着刘谦:“自然是某个人能进入御医院医案馆的人,放在里面的!”

能进御医院医案馆,认识凌芷在临府后院种植的曼陀罗的草苗,给先帝开出带有曼陀罗药方。

只是这三件事,就足以锁定始作俑者。

大殿中之外,有几个培育房里的内官受不住刑已经没了气,其他人见状更加诚惶诚恐地哭喊。

景雀缓步出去,叫停杖刑,问:“你们培育房里的绿菊,是谁给你们的法子培育出来的?”

立即有两个内官,顾不得疼痛,膝行几步爬向景雀,虚弱地回道:“是刘医正!是刘医正啊!刘医正说他有一个稀奇的法子能培育出绿菊,花司想着讨好皇后娘娘,便照着做了。”

殿下之外培育房里内官已经招供,刘谦缓缓伏在地上。

人证有了。

郭学林欠身一礼:“草民恳请陛下先羁押刘医正,而后从户部调查浅州城宅邸、土地。一定有什么地方不仅种着绿菊、还有曼陀罗!”

物证很快也要有了。

许景挚一掌拍在案牍上,“啪”的一声巨响:“刘谦,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多久?!”

刘谦低声道:“这一切都是罪臣所为……”

刘谦认罪,郭学林的眉宇却蹙得更紧了。

太简单了。

这些事情暴露的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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