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的体检报告很快出来了，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崔洋的状态。那就是:
一个残疾的废人。
崔洋的全身上下都有着被改造的痕迹，有药物，有手术，还有各种刺激。
他的头上有一道手术疤，这意味着有人动了他的脑子，把他变成了一个傻子。耳朵失聪，舌头被剪掉，牙齿掉的差不多了，视力也不太行，alpha的腺体已经萎缩，没有办法分泌信息素，只能对信息素有着微弱的感知力。脚踝粉碎性骨折，无法直立行走，所以只能跪趴着走。
崔洋的身上有很多粗大针孔，身体快要退化的生殖腔也发育大了不少，虽然没有生育能力，但在药物与其他alpha信息素的刺激下，能和正常的生殖器官一样流出润滑□□□□。
他这一年唯一能感觉到的快乐只有性刺激，疼痛也能转化成性刺激。所以他才会对alpha露出渴求的目光。
这样的改造，林途有所耳闻。国外有专门的组织会改造□□，无论什么人到了这种组织手上，都会变成一只除了性，什么也不会的废人。这种人对其他东西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林途捏着手里的报告，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崔洋变成这样，应该差不多断掉了。
他觉得上天对林殊不公平，太不公平。小时候遭遇侵犯，好不容易走出来，有了一个爱人，却被人渣绑架消失。身为林殊的哥哥，在a市混的算是风生水起，可是手还不够长，伸不到国外。他也不是没有派人去国外查过崔洋，一直都没什么音讯。
他只想家人快乐的过一辈子，仅此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想起得知真相之后就没有再正常过的弟弟，心里隐隐泛着疼，他烦躁地抽了一根烟。
他答应了林殊要找到陆之羽，无论死的活的，他都不会放弃。况且陆之羽是因为林殊而失踪，他没办法昧着良心不管这件事。
即使陆之羽的下落遥遥无期。
林途烦躁地点了根烟，办公室门咔哒地一声响，一个alpha不请自来。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进来的是原戈。崔洋回国的消息就是他给林途的。
国内最大的医疗器械供应商是原家，崔家与原家是联姻关系，崔家在原氏集团里顶多算一个小股东。所以陆之羽一年前任职的公司是在原氏旗下的。
一年前追查崔洋，两个年轻的家主交过手。原戈知道了崔洋干得那些荒唐事，倒是很配合林途追查。
崔洋和陆之羽消失后，原戈动用手段将这个烂事做尽的二世祖除名，还将陆之羽任职的那所公司送给了林殊作为补偿。
能开在繁华a市的子公司并不简单，整个公司连带专利都送了出去，并且还提供商业扶持和技术支持，跟以前在原氏一样，只不过主人已经换了。
林殊靠着这家公司，也有了自己的事业。
“废了。”林途深吐了一口气，烟雾模糊了他的脸。这条线，崔洋这个人，全废了。
他点了点桌子上的那份报告。
原戈拿过去一看，便明白了。
“我派人去查查崔洋在国外经历了什么，既然他现在出现了，一定会有踪迹的。”原戈道。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要是容易，早就查出来了。
“也怪我，没有查清楚。一有崔洋的消息我就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他变成了这样。”原戈有些恼。
“没事，不怪谁。”林途道。与这件事牵扯得深的人，都觉得自己有错。但是无论怎么怪，陆之羽失踪找不到的结果，一直没变。
顾东青的私人岛屿四季如春，此时a市已经下起了雪，对面跟他视频汇报工作的下属也穿上了棉服。
“林途把崔洋送进了这家私人医院，这家医院是原家的，他们是合作关系。”下属把镜头对准不远处的医院，私密性很强，只能看见门口的保安亭，真正的医院大楼远远隐在绿意中，去这家医院要开车穿过三个卡口。
顾东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估计林途对崔洋这条线已经死心了，这才是他想要的。他要林家亲自处理这个罪魁祸首，同时切断线索。
崔洋伤害了陆之羽，但是无法否认，顾东青是这件事的最大收益者，没有崔洋，他很难以爱人的身份站在陆之羽的身边。他查过陆之羽的情感生活，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陆之羽很爱林殊，林殊也爱陆之羽，没有这场变故的话，大约一两年后，顾东青可能会收到两人的结婚请帖。
他让崔洋付出了更沉重的代价，留了一条命，让崔洋去还国内欠下的债。一举两得。
顾家的主要家业在c国，在国外想要立足，向来都是黑白通吃。调教崔洋的任务并没有交到别的组织手上，他不能保证这些不忠于他的人是否会泄露信息，所以他专门请了一个顾问，指导自己手下的人去改造的崔洋。这个顾问只管提供办法，并不知道要改造的人是谁。
崔洋已经丧失了表达能力，他听不见，也难以理解语言，只能听从简单的指令，还有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比如遇到alpha就要跪趴着讨好，并且要用嘴巴解开alpha的裤子，他的牙齿与舌头已经没了什么作用，只能用嘴唇解。
回国之前，顾东青还贴心的给崔洋配了一副假牙，这样不至于使崔洋的面颊下凹。
“林殊最近在准备新开一家公司，想要研发药剂。通过原家还挖了不少人过去。”下属继续道。
其实研发药剂远比研发医疗器械难，因为国内对药剂的管控十分严格，成本高，研发又难又长，效益慢，对于一个医疗业新手，药剂实在不是什么有光明前途的发展方向。不过有林家和原家的支持，这家药剂公司做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原家送给林殊的公司可以躺着挣钱。
下属还汇报了a市的一些其他动向，顾东青没什么兴趣，挂断了电话。
a市再怎么风起云涌都跟他没关系，他只在乎林家不要再觊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