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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福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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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饱含情谊的双眼,悲伤而带着爱意和珍视。

池灏伸出的手顿了一秒,接着那坐在栏杆上的人往后栽去。

“不!不要!”池灏大喊着一把抓住了肖敕的脚,也不知道他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是肖敕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肖敕没有生气也没有活下来的喜悦,他坐在地上右脚膝盖弯曲着,右手搭在膝盖上:“为什么救我?”

刚刚被迫面临死亡的池灏坐下来的瞬间,一股脱力感遍布全身。

他双手在发抖,最开始伸出去的右手肩膀现在更是有些抽痛,面对肖敕的询问,他哆嗦着开口:“你!你!你简直是个混蛋!”

在家里被管得严厉的池灏平时基本不说脏话,现在被气到发狠了他也只-你了半天,骂出了个混蛋二字。

后来是怎么分开的池灏已经没有印象了,从那次以后池灏没有再去过那一栋废弃楼房,也没再和肖敕一起玩过。

不为别的,太吓人了。

分开之前池灏心里还会关心几分,回到家里静下心来的时候,池灏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

赶在池父池母回来之前洗了个澡坐在书桌前的池灏看着书本上的题目,和往常不同,坐在书桌边的池灏迟迟没有动笔。

下午那惊险一场让他现在咂摸出了别的东西。

肖敕是银桦县里最特别的学生,他的成绩优异却老和这些被放弃的混孩在一起。

池灏当时出于叛逆的年纪被压抑久了一下子爆发出来,正和池父池母对着干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遭,熄灭了他的逆反心理。

他开始坐下来学习,盯着书本上那些犹如狗爬般的字和恍若天书般的题目,池灏觉得头疼。

池灏以为肖敕是和他父母一样,因为他不争气,不好好学习所有才那么难过,于是他沉下心来和书本死磕,以位于第一名的肖敕为目标,努力向上。

就这样,池灏无意间远离了肖敕,也远离了那帮狐朋狗友,开始学习,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池父池母们操控着在学习这条路上磕磕碰碰地往前走。

……

滴答。

拿钱的手背滴落一滴水,以为天花板漏水的池灏猛地抬头,泪水顺着眼角滑向耳畔,他恍然回神。

原来是自己哭了。

和上次打电话时撕心裂肺般地哭泣不同,这种疼痛更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戳着池灏的心。

就好像突然间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下去,那天看到的来自边际的黑暗瞬间侵袭天空将残余的黄昏吞没。

在这当中还有无尽的冷意包裹着他,池灏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池灏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应该被万人唾弃,生活在肮脏的下水道里,他甚至连老鼠都比不上。

可这样的人却被另一个人当作生命里的光,被炽热地爱着。即便那个人自己身处黑暗,可伸出来捧着爱意的手却溢满光芒。

而这珍贵明亮的爱意,被当时的他当作池父池母期望的眼神,没能明白半分当时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千丝万缕都像是一张大网笼罩在池灏身上。

池灏是哭着睡着的,做了个昏昏沉沉的梦,窒息的像是溺水一样无法呼吸,几次他都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一直挣扎着醒来。

醒来的时候,指针指向晚上十二点。

池灏觉得自己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他拿着没攒多少的钱将其放在了钱包里。

打开钱包,池灏看着被放在里面的照片又一次地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虚伪得令人作呕,让人厌恶。

……

由于养老院距离他们这边还有点距离,他们必须要在老人家活动的时候去,不能耽搁,或者扰乱老人的作息时间,所以他们第二天必须在六点多的时候就起床。

几乎一晚没睡的池灏,掌心朝里揉了揉额头,眼睛还有点发酸发胀,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揉了一会才觉得缓和了点。

同过来准备早饭的付秋云说了一声,穿上外套出门了。

早已等在公交车站的季熠看着神情憔悴的池灏吓了一跳,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还好吗?”

熟悉的举动让池灏怔愣一瞬,藏起心里蔓延出来的悲伤,笑着道:“没事。就是第一次去养老院,心里有些激动,晚上没睡好。”

季熠打量了一阵子见其真的没什么事情道:“等下你跟着我,我去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池灏点头。

公交车来,两人上车。

这会子人还不太多,两人寻了个空位置坐下,是并排的位置,池灏坐在里面,季熠坐在外面。

这辆车的司机开车很稳,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公交车的颠簸。

坐下没多久,池灏打了个哈欠,他手肘撑在窗沿上扶着脑门,准备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浅眠一下。

毕竟第一次跟别人出来就睡觉不太好。

但事与愿违,没多久池灏的脑袋和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砰的一声十分响亮,池灏也被撞醒来了。

他揉着额头清醒几分:“到了吗?”

伸手想将池灏脑袋往自己这边拨的季熠闻言收回手,看着手机导航:“没呢,才过了五六站,还有四五站才到终点,等下还要步行十分钟才到,那家养老院建造的地方比较僻静。”

池灏点点头,睡了一下现在精神了许多。

后面的路途他没再睡觉,看着向后退去的景色倒是生出了几分新鲜感支撑着他的精神劲头。

养老院在的地方其实也不算是特别僻静,两人下了车能看到位于天台顶上硕大的红字‘新福养老院’

阮郁铭早已等在门口,看到两人提着东西上前道:“快点快点,我们是第一个到的,赶紧进去还能蹭上一顿早饭。”

池灏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季熠接过一袋东西:“你没吃早饭?”

阮郁铭也回以点头,然后答话:“怎么可能,你别忘了这边距离我家开电动车就半个小时的距离,我肯定是在家里吃完饭过来的啊。”

季熠看了一眼接过购物袋的池灏:“你没吃饭?”

是没吃,不过池灏不准备说出来,他道:“吃了一点。”

短暂的聊天后,三人一同进了门。

看望老人其实也就是做做义工,帮忙干些活,陪着老人聊聊天罢了,缓解一下老人孤独的心情。

人的生老病死是常态,在养老院的每一个老人都是已经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过自己人生的赢家。

池灏在帮忙搬椅子好让老人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听到了不少老人念叨自己曾经的光辉。

变故是在措不及防的时候发生的,池灏拿着扫把之类的东西准备去扫院子的时候,路过一个分叉路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失去理智和思索,只觉得手松了一瞬接着便抓上了那人的手臂将本来背对着自己的人扯到面向自己:“肖敕?!”

看到那双眸子,池灏方惊觉自己的失态,他连连道歉拿起扫把离开了这处院子。

真的好像,可惜那双眼睛里没有昔日饱满到几乎溢出的情绪。

没去扫地,池灏找个准备爬到高一点的脚手架擦玻璃的女生换了活计。

女生没想到会有人跟自己换这个活计,连声道谢后去找同伴。

脚手架并不算太高,最多有一米的距离,池灏站上摇摇晃晃的脚手架,心里害怕到双腿发抖,心里却有几分快感。

就好像在走钢丝,脚下踩着的是生与死的刺激。

池灏擦着玻璃,心里却在想刚才遇到的人。

肖文茵也来这边了,她为什么会来这边?

看她的样子是已经认出自己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

这些问题不比练习册,会有答案在后面等着自己翻阅查看,他也不可能再一次去面对那张像到八九分的脸。

就在他快要擦完玻璃的时候,季熠和阮郁铭找来了说是一起去吃饭。

他们在底下扶着脚手架,池灏迅速擦完最后一点玻璃,从脚手架上一跃而下。

三人去食堂,早饭没吃,又干了许久活计的池灏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边的饭菜看上去还不错,色香味都在线。

池灏选了一份山药木耳,一份韭菜炒蛋和一碗米饭跟着季熠两人选了个位置坐下。

吃过饭,下午陪着老人聊聊天就可以回家了。

聊天的时候,池灏听到季熠说起季洁绵,这才知道她的腿不是天生那样,而是出了车祸无法控制才坐轮椅。

这时,有个老人说去找某个位于985里面大学的哪个中医教授,说他的儿子之前喝酒在地上躺了一夜直接左半边身子没有知觉,去看了中医扎了针就可以活动了。

那位中医的名字叫宋安民。

中午大部分老人都需要午睡,只有一小部分老人身子骨还很硬朗,觉得自己还在中年人的状态不愿意去睡觉。

季熠和阮郁铭各自去送老人回房间。

人不能静下来,一旦静下来就会想起一些不想提及的事情。

池灏一开始是坐在大厅里等着,后来实在心烦就去了外面的小花园,旁边还有个水池,池子里养着鱼。

比如肖敕,比如肖文茵,比如当初的自己。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学霸吗?今天怎么来这里了?是来为自己赎罪吗?”

女孩的话语配上讽刺的语气着实让人不好受,池灏只是在听到脚步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她。

自久别多年又在小巷见面,池灏能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生。

她正在慢慢变好,这种变化不单单是外表上,还有人对生活的态度一些其他方面的。

肖文茵的改变让池灏的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独自徘徊于黑暗中的人忽然看到一线光芒。

他注视着肖文茵,不再以之前被纠缠而不耐烦的态度对待肖文茵,更多的是心虚和羞愧,所以面对肖文茵的讥讽他更多的是忍受。

看着自上次餐厅一见就特别不对劲的肖文茵哪里不知道池灏看到了什么。

自从哥哥死了之后,她便一直叛逆着在脸上涂抹浓厚的粉底和眼线,把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一改之前乖乖女的样子,成为了家里让父亲头疼的人。

前阵子池灏的话像是一记棒槌,让她清醒过来。当她舍弃掉伪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恍惚了好一阵,透过镜子,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

肖文茵觉得自己是肖敕的妹妹,这么多年了记着他是应该的,可池灏的态度让她觉得奇怪。

“我的哥哥死了,我一直记着他,是出于亲人,是出于怀念。可你是怎么回事?凭什么现在看到我都是一副这样的态度?”

池灏垂目没有说话,他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他要说是当初的自己害死肖敕的吗?可是肖敕也没给他明白的时间,就那么突兀的选择死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垂下头的池灏,肖文茵讨厌极了,这让她无法抒发心里的酸楚,就好像对方也在忍受着和她一样的痛苦。

肖文茵伸手推了池灏一把:“喂,你这什么态度?”

池灏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肖文茵:“你说得没错,是我害死肖敕,是我害死你哥,你想怎么出气就来吧!”

没想到池灏会突然承认自己是杀了她哥的凶手,肖文茵怔愣片刻,心里却没有畅快感,更多的是怅然若失,甚至觉得空虚。

不过,肖文茵没放任心里的情绪蔓延下去,她看着池灏冷笑:

“你以为你现在承认我就会原谅你了吗?当初你为什么不跟警察承认你的罪行?我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永远是一个杀人凶手!”

说完,肖文茵转身离开。

池灏沉默着回到了大厅。

他们来这边做义工其实也就是帮忙打扫一下屋子,然后陪着老人吃饭,和看表演。

池灏三个没准备什么节目,只是买了一些东西作为礼物送给老人,每一个老人都有。

到了下午四五点,三人离开。

走的时候,没看到肖文茵。

或许是累了,车上季熠也很安静,之前还会时不时地聊上两句,今天下午却很是沉默。

远处黄昏的光透过车窗照在季熠的脸上,池灏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觉得忽然间这个人在悲伤。

到季熠家那个路口的时候,他看着池灏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池灏走在夕阳下的背影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他想问:“肖敕是谁?”

为什么每次提到他的名字,你总是那么悲伤?

可季熠没能问出口,因为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能将这种隐私的东西拿出来聊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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