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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N.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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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趴在江凛身上,呼吸渐稳,江凛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话。

没听见其实也没关系,也不是非要让他知道。

江凛抱着宋眠上楼,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刚给他盖上被子,楼下便传来一阵门铃声。江凛小跑下去开门,对上的就是陆冕唉声叹气的脸。

“我发现我最近来问诊的频率有点高。”陆冕拎着他的医疗箱进屋,熟练地换了鞋,“说吧,怎么回事?”

“我开了电视,电视自动播放了个视频。”江凛说,“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听见他打碎东西我才发现,他叫我别看了。”

“还有呢?”陆冕没有问是什么视频,跟着他往客厅走,江凛继续收拾刚刚的残局,陆冕注意到他手上的三条杠,打断了一下说,“你手怎么了?”

江凛瞥了眼角落里窝着休息的花卷说:“猫抓的,还没处理,麻烦你。”

“没事,你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陆冕去那个角落撸猫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打个疫苗。”

“嗯。”江凛收拾好过去的。

陆冕拿出碘伏给他消毒:“你继续说吧。”

“那时候他在发抖,情绪不太稳定。”江凛因为碘伏的刺激手动了一下,被陆冕押了回去,“我问他什么都不回答,之后我去收拾玻璃碎片,回来就看见他哭了。”

江凛尽可能地复述事情的全貌,说到最后心脏还是感到被人揪拽的酸楚。

“然后他说,为什么他们都走了呢,说好疼。”

陆冕手上忽然停止了动作,抬头瞧了江凛一眼,继续处理伤口,然后又像是随口一说:“你看完那个视频了吗?”

江凛说:“没有。”

“那个视频是我拍的。”陆冕把碘伏收了起来,花卷又很有眼色地跑过来,往他腿上一坐,身子一缩,暖和得很。

“以前他跟我要过,我没给。”陆冕摸了摸它的头说:“前一段时间,他刚把视频从我这拿走。”

江凛不问为什么,陆冕也不说原因。

“视频有声音吗?”陆冕睨向江凛,不知从哪拿出本和笔。

江凛说:“没有。”

“嗯,我不让他开声音。”陆冕在小本子上记下几笔,不愧是医生,任神仙来了也看不懂,江凛看到了也没事儿,“你以前认识宋眠?”

不是问句,陆冕也没有真的想让他回答。

“是不是觉得他性情大变?”

“(注1)人的性格在遭受外部的重大冲击后,可能会进入一种‘创造性混沌’的状态。”陆冕一边说,一边观察江凛,“(注1)这种状态下,人的性格、甚至是价值观人生观都是有可能改变或重构的。”

江凛对这些话并不意外,但陆冕注意到他往楼梯口看了眼,回过头来就再也没有跟他对视过。

“那个视频拍下来的……”陆冕顿了顿,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凛微微抬眼看着他,用一种近乎关切的,不掺杂任何好奇的眼神,虽然关切对象不是他,陆冕勾了下唇,补足了未说完的话,“是导致他性格大变的冲击之一,也是为什么他会害怕站在舞台上的原因。”

碳素笔再一次落在横线纸上,落下潦草的字迹和今天日期。

一直到写完,江凛都没出过声。陆冕合上了本,叫了他一声:“江凛。”

叫人名字是让人集中注意力的最快方式之一,加上陆冕严肃的样子,江凛立马看向他,然而陆冕的严肃仅仅只有几秒钟,现在已然换作一副充满亲和力的模样,俨然是心理医生进入门诊时的状态。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江凛感到有些莫名。

“好奇为什么我会说这个。”陆冕目光移到电视柜上,睫毛下垂,沉思道,“好奇,这个视频究竟拍摄了什么,又或者是,他为什么害怕拉小提琴,为什么害怕站在舞台上。”

“当然好奇。”江凛坦诚地说。

宋眠睡得并不安稳,本想找江凛聊聊,但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陆冕的声音,他就蹑手蹑脚走下台阶,然后他就听到了江凛的这一句当然好奇,好奇什么?

“可我看你的样子倒是不怎么好奇。”陆冕余光将楼梯那边的景象收入眼底。

宋眠站在楼梯口没有动,他很肯定陆冕看到他了。

“因为他不打算告诉我。”

江凛看着电视屏幕,上面映着屋子里各式各样的灯光,可它本身没有画面,黑漆漆的,把内容藏了起来。

“他也不想我知道。”

陆冕朝着那边的宋眠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又对着江凛说:“是吗?”

宋眠摸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编辑了一条消息给蒋文许。

[宋眠:我休学之后,你和江凛还有过联系吗?]

然后他又连着点了几次表情包过去骚扰蒋文许。

“那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倾听者。”陆冕说,“作为他的主治医师,我其实不应该和你说这些。”

江凛不解地看着陆冕。

[蒋文许:有过几次]

[蒋文许:出国弃用微信以后就没联系了]

宋眠收到回复,慢吞吞地从楼梯口蹭过来。

陆冕笑了笑,说得有些云里雾里:“因为我还是他的长辈,他的朋友。”

有过几次……就是找了他好几次的意思吧。

蒋文许后来被蒋叔叔安排去国外留学,从此和江凛断了联系,那江凛还在找他吗?

找了多久?

宋眠站在了江凛身后,看着陆冕,陆冕鼓励式地一笑,引得江凛也回头。

“你怎么醒了?”江凛问他。

花卷一个箭步冲过去,撞得宋眠退了一步。

“睡不着。”宋眠抱起花卷,指了指他的手背,“处理过了吗?”

江凛说:“处理过了。”

陆冕的视线在两人的眉来眼去之间往返,他无声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扬起嘴角,直到他看见宋眠跑到沙发把遥控器捞出来。

别说是陆冕,江凛也怔住了。

“你已经决定了是吧?”陆冕问他。

宋眠的大拇指已经抚上了遥控器红色的待机键,他瞥了眼陆冕,神情里带着些漠然,仿佛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与他无关。但陆冕清楚,这是他下定决心的意思。

大拇指下压,电视机重新出现了画面,宋眠按着后退键,让视频退回到开头。

他的声音听着很冰凉,带着苦与痛,又像是对谁的愧疚,他说:“我欠他一个理由。”

江凛和他的眼睛对上。

眼睛会说话,这句话不曾骗人。

他都知道了。

“你有权利知道我离开的原因。”

宋眠把花卷丢在一边,一只手把江凛的脸搬正,让江凛正视电视机。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他身侧的青年是方时韫,也是宋眠。

“好好看,小学弟,这是我的秘密。”

江凛讷讷道:“嗯。”

旁边的沙发陷进去一块,宋眠就坐在这儿。

“等等。”陆冕丢掉了刚刚“你们悠着点,我还在这儿”的看戏神情,一脸正色地说,“把声音打开。”

宋眠一个人看,只能静音,这是出于他的安全考虑,但是如果算上一个江凛和陆冕,就要试试看他的最大承受度在哪里了。

宋眠把音量上调,接着把遥控器扔给了陆冕。

江凛认真地看着这段视频。

琴弓置于琴弦上,身穿华服的少年桀然一笑。这些熟悉的画面,心照不宣的小动作历历在目,昭示着演出的开始。

旋律悄然展开,江凛马上就意识到,这就是他手机里那段乱码音频的原版。

少年操纵着琴弓以不同的角度擦过琴弦,轻重缓急在他把握之中,他享受着音乐,享受着舞台,闭目,勾起一抹笑,虎牙从薄唇下展露锋角。

这少年,俨然是舞台组成的一部分。

宋眠看着镜头里的方时韫不由得沉默,心脏是绞痛的,一阵一阵,把他逼入更为难堪的角落。

那是曾经的自己,意气风发,临危不惧,站在舞台上万众瞩目也可以做到自由不拘,从容自然。

但是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团队里拖后腿的存在,是烂泥里爬出来的,长得和方时韫一样的瑕疵品。

他有技艺有什么用呢?他要警惕舞台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要惧怕让Museum的努力付之一炬。

他空有一张漂亮的皮囊有什么用呢?他的内心被过去的刀子剜伤,遍布丑陋惊骇的疤痕;他的内心被最为恶心阴暗的东西填满,混浊不堪。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方时韫了。

“凛哥。”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所以他说得很轻很微弱。

江凛的心被这个称呼挑拨了下,似是蝴蝶扑扇而过,他一偏头,对上的就是宋眠发红的眼,他也把声音放得很轻:“怎么了?”

宋眠把他的脑袋掰了回去,为了不让江凛看见自己,把两只手都压在他肩膀上说:“你找我当主唱,是因为我是方时韫吗?”

他好像全然忘了,江凛在几个小时前说的话。

“不是。”江凛看着屏幕里的少年,拍了拍宋眠搭在他肩上的手背,“等下我跟你说。”

“哦——”宋眠坐了回去,手不太安分地盖在了江凛的手背上面。

陆冕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而不语。他看了眼视频,少年演出谢幕,对着两个观众鞠躬。

他想着,快要到了。

2分06秒——

一个简单的时间点改变了这个少年的一切。

家庭、性格,就连笑容也没有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注1处源自抖音up[彩虹]阿拉灯神丁的心理学科普。

引用这句话稍作了一点修动,方时韫到宋眠的过程很符合这样的一个状态,也是我希望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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