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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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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时,墨同尘一口咬下颜端的面具。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惊。

颜端料定对方会来,也清楚对方意图。

面具自五年前戴上,从未在外人面前摘下。

他并非不可以取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可自己的过往呢,何时能向自己摘下面具?

记起过往之前,这是他在自己与外界之间划定的一条线。颜端相信,面具挡开不相干之人,也自会吸引和自己有过往之人。

这不,眼前就送来一位。

颜端坚信眼前人是与自己有过往的“故人”。只是眼前人的举动,出乎他意料。

对方能来,颜端便打算摘下面具。不过主动展露和被动掠取,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被这个尚掌控于股掌中、眼睛亮闪闪、看去无辜又可怜的小猎物,轻而易举撕了防线。

颜端心中涌起一股异样情绪。

他仿佛看到过往中的自己,曾几何时也这般与一人目光交缠,鼻息对鼻息。他看不清那人的脸,空有忧伤堵在心间。而此时怀中人,在看清自己面貌的一瞬,整个人猛地一抖,他不由得手上用力,将对方腰身托得更紧些。

虽认定对方就是阿端,可这张午夜梦回时方能见上一面的脸庞,忽地真切摆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墨同尘胸口还是被猛地重击了下。

死生契阔,天人两隔几度秋。上苍垂怜,梦中场景终成真。

当年断锋崖上,颜端什么也没多说。一边是师门,一边是墨同尘,虽是猎鹰门首席杀手,凭一己之力他护不住墨氏满门,可他拼上自己护住了墨同尘。

或许他自以为一切因他而起,若让墨同尘亲手取其性命,那他往后余生背负的伤痛便会少一些。

真是这样吗?

死是最简单的,难的是如何活下去。当年墨同尘看着身后惨遭毒手的墨氏满门,和怀中了无生息的恋人,万念俱灰,毅然决然跳了断锋崖。

死了便一了百了了。但醒来后的每一天,都是那日苦痛的延续。而这苦痛就像酒,随着时间流逝,越久越烈。

墨同尘多想抱住对方,亲亲那熟悉的眉眼,大声告诉他,当年并非他之过,他无需一人承担下所有罪责。他们还回到从前好不好……

好不好?

墨同尘怔住,瞳孔不由得缩了缩。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

既然两人还活在世上,既然他已不记得过往,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为何还要将伤疤重新揭开?

深夜舔舐伤口的滋味,他一人尝过,就够了。

早已锈在身上的那层无形枷锁,仿佛在某个瞬间突然脱落。

灯光打在颜端侧脸,线条在墨同尘眸底逐渐聚焦。当墨同尘收回放空的目光,发现眼前人正盯着自己细细打量。他松了一口气,眉宇神色也轻快起来。

背后钳住墨同尘双手的力道,松了。颜端退后一步,清风朗月地站在那,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又好似什么都在他预料之中完成了。

“墨公子,真是好手段!”颜端理着腕上的束袖,见墨同尘有些晃神,缱绻的眸子俯得更近了些,“怎么,颜某相貌,吓到了墨公子?”

有台阶就顺坡下,墨同尘刚还有一丝担心自己会不会惹恼了他,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他从口中取下面具,双手递给颜端:

“怎会,颜公子好样貌!潘安宋玉之辈,也当自惭形秽。”

颜端没再戴面具,而是随手放在了案旁。他总觉得墨同尘的话里,三分真切三分调情外,还藏着其他。

“我与墨公子算是坦诚相见了吧。那作为盟友,颜某可否知道墨公子接下来有何计划?”

“计划?哈哈哈哈”墨同尘忽然爽朗地笑起来,他转身走到案台旁,拈起起正待包装的豆糖,示意对方要不要吃,被眼神拒绝后,他兀自扔进自己口中,绕着颜端边踱边嚼。

“颜公子还真是好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邶州墨氏可是御厨世家,五年前遇事后,更是清名鹊起,天下墨氏谁不想与之沾亲带故。称自己是邶州墨氏之后的更是大有人在。我这招,也是别人教的,实在穷途末路时,天下食肆听说你是墨氏之后,至少能给口饭吃。”

颜端不置可否。

墨同尘语调略带浮夸:“不信?你不就看在我是邶州墨氏之后,才要与我结盟么?”

颜端背于身后的手,摩挲着指腹,像在考虑如何回答,又像是回味方才那仰起的脖颈。

不及对方分辩,墨同尘露出得逞的笑:“被我说对了吧。江湖险恶,颜公子还真是单纯。听话听三分,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颜端静静看着墨同尘在那鬼扯。

他素爱清净,自己话少,也不喜与人攀谈。但这墨同尘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个没完,他不仅不觉得吵,甚至想一直听他这样说下去。

自己的很多行事准则,在这个墨同尘面前似乎失了效。他不清楚那日为何要跟墨同尘说摘下面具的话,这不像往日的自己。

再比如“齐整”。墨同尘虽长得齐整,他那颗小虎牙就没那么中规中矩了,可自己偏偏觉得这小虎牙离经叛道得有些可爱。

带着邶州墨氏的名头,难免沾染麻烦。无妨,你不想承认,自己也便装作不知:“那我们方才说的结盟……”

“自然也不作数了。”墨同尘又往口中扔了颗豆糖,“还别说,颜公子这豆糖,酥脆香甜,甚是好吃。”

颜端向前迈了一步,大有不依不饶之态:“不是盟友,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怎么摘了你颜端的面具,就要给个说法?又不是要了你,何时这样计较起来!

“我们的关系,自然是……”墨同尘轻咳一声,一本正经迎上颜端的目光,郑重说道:“食客……与店家。”

墨同尘越是这般故作轻松,颜端越是坚信此人定有意隐瞒什么,不过今夜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这豆糖,我看墨公子喜欢,不如带了去。”

一包包洁白齐整的嵌字豆糖,随着修长有力的手指安置进一个朱红漆盒。颜端关上食盒盖子,递给墨同尘。

做客到了送东西环节,就该辞别了。

“多谢。” 墨同尘抬手接过拎在手中。他朝往窗外看了看,门窗紧闭,无法通过月影判断现下夜深几许,“时间不早了,打扰颜公子休息,墨某告辞。”

墨同尘刚转身,一只手拦腰挡住去路。

“墨公子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墨同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圈,你这冷冰冰的屋子,我能落下什么:“忘记了什么?”

“墨公子,还没付钱。”

墨同尘以为自己听错了。付钱?怎么还强买强卖起来,明明是你送我,此刻又向人家要钱,他朝身上摸了摸:“几包豆糖而已,颜公子这样小气呀?不是我不想付钱,是今日没带,只能改日补上。”

“店小利薄,概不赊账。”颜端说得认真,视线却有意无意瞥向对方的那根脖颈。

墨同尘自然觉察到对方视线的落脚处,他浅笑一下,粉润舌尖轻轻抵了抵虎牙尖尖,眨起黑亮亮的眼睛:“怎么,颜公子有其他主意?”

“顽话而已,墨公子莫当真。”

颜端随墨同尘缓缓往入门屏风处走去,马上转出去时,又道:“墨公子当真不记得忘了什么?”

墨同尘心下一滞,略带惊讶地看着他,若可以,他何尝不想把眼前人一起打包带走,难道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如此想着,语调不觉带了心虚:

“忘了什么?”

颜端的眸子在柔和烛火下变得情意绵绵:“墨公子今日前来……不是还东西的么?”

“对对对!抱歉,看我这记性。”

墨同尘往胸前摸去,从衣襟内取出叠好的巾帕。他知道颜端素爱齐整,这帕子也是叠了又叠。

两块。

颜端垂眸看巾帕,又转眸看向墨同尘,取了一块握进手心:“你那个小厮在楼下等急了。恕颜某不远送。”

阿禾确实是等得不耐烦了。

他在食肆周围一圈圈巡视。连附近有几棵树、树上多少鸟窝、归巢亲鸟带了几只雏鸟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他家公子还没出来。

若非他家公子叮嘱只能在门外等,他早冲进去捞人了。

“公子笑什么,今日是有什么喜事,怎么这样高兴?”

阿禾正拿着小木枝在尘端食肆门口画圈圈,抬头见他家公子从门内走出来,忙上前一通检查,发现他家公子完好无损才算稍稍放下心。

他接过墨同尘手中的食盒:“不对,不只今日,自打在这食肆吃了什么落雨观花,公子就经常发呆,时不时还笑一下。就那种嘿嘿嘿的笑。”

“是么?”墨同尘嘴上否认,唇角却早扬了起来。

阿禾停下脚步,猛一拍掌,恍然大悟道:“定是那个姓颜的给公子下了药?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下什么药?我看你是话本子听多了!”墨同尘拉住阿禾,将食盒盖打开,“新得的豆糖,快些尝尝。”

听说有吃的,阿禾又高兴起来,忙抓出几颗往嘴里塞:“真香!公子哪得的?公子也吃!”

“我刚吃过了。喜欢就多吃点。”墨同尘笑道,“是那颜公子送的。说阿禾嘴甜、做事勤谨,特意让我带给你。”

“真的?”阿禾半信半疑,心想那姓颜的何时这样好心起来,“嗯……这上面怎么还有字?这字我认得!一个禾加一个口,他是指阿禾嘴巴大,让我闭嘴少说话!”

“快吃吧,有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公子你又向着他!”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往回走,路程近半时,忽然一人远远跑来,边跑边喊:

“是墨公子吗!墨公子快回去看看吧,您那里走水了,我来时火光正盛,不知此时救下没有!”

今夜,注定是不安生的。

颜端房门再次被敲响时,他正在灯下细细看着墨同尘带来的巾帕。

墨同尘的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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