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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虚空中无规律的停放着大小不一的金色立方体，那是亚空间，由兰波的异能彩画集具现而成，这里没有时间，当然也没有空间。

这就像须弥芥子空间，即使再微小的芥子也能容纳巨大的须弥山，这里的空间没有绝对的大小，硬要说，每一个亚空间都是单独的一个异次元空间。

但02对此并不感兴趣，它就坐在其中一个亚空间之中，这里很亮堂，却摸不到出去的边界，02感受不到时间的概念，只能看着光屏上的卡莉丝塔解闷。

困于牢笼也无法离开，02计算过打破亚空间大概会发生的结果，其中只有几条是极高概率会发生的事。

虚空，一个不存在与现实世界的无限层宇宙，但是兰波的异能力并不完整，大概是对方还处于失忆状态的缘故，这里只有【虚空】，却没有【世界】。

将亚空间打碎，只能进入无穷尽的深渊，无论什么物质，进入虚空只会消失，成为虚空的养料，死亡概率100%。

如果兰波对自己的异能力熟练度是百分百，那么大概率从亚空间出现裂痕那一刻，兰波就能察觉，并且能立刻填补。

但不管是处于哪种目的，02都不会做出将亚空间击碎这种呆瓜行为，在它的计算中，解法其二就是卡莉丝塔，喔是了，其一是被解剖，它是不会考虑的。

但是此刻被02寄予厚望的卡莉丝塔，正假装自闭式地把自己团成一个小球，将自己塞进衣柜角落里，一个人掉着小珍珠。

这招还是卡莉丝塔跟着文字学的，不过撒泼打滚这事她现在干不出来，为什么眼泪来的那么快？

因为个人面板上就亮着这个开关呢——哭泣模式已打开（注：危害健康时会自助关闭）。

这感情好，不用付诸感情就能得到结果，反正要卡莉丝塔自己哭是不可能的，为那只破熊哭，那还不如让对方去死。

兰波有些头疼，他就坐在衣柜前，与谢野晶子和织田作之助就在不远处，室内有些安静，只剩下卡莉丝塔委屈巴巴的啜泣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色无奈，眼中带着难言情绪，看着对方那好不可怜的模样，又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心疼情绪，但一想到对方是为了那只丑熊掉眼泪，就恨不得把02生吞活夺了。

“卡莉丝塔，先听我说好么？”兰波试图讲道理，他向背后的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先去休息。

只可惜，卡莉丝塔并不吃这一套，与谢野晶子和织田作之助更是假装没看见。

卡莉丝塔抬手将衣柜的门又拉上了，表示拒绝交流，眼泪滴滴答答掉，柜子里黯淡无光，唯一的光源却是柜门的缝隙。

她很忙，忙着用02给她开的后台窗口看魔法少女第三季，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意拿起一件衣服就往脸上扑，眼泪顺着脸颊将还没干涸的泪痕再次打湿。

屏幕中，穿着绿色打歌服的少女笑容甜美、自信张扬，她站在舞台上，宛若耀眼的明星。

卡莉丝塔面无表情，选择跳过，其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打架之前要先表演一遍，难道是这样更酷？

兰波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柜门拉开，他的心情也不太美妙，按照卡莉丝塔的脾气，自己今天不答应，卡莉丝塔一定誓不罢休，并且极有可能会直接睡在这。

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教的这一招，要让他知道了，一定将对方的皮给生扒下来。

可是就这么答应，又很不爽，他低声细语道：“先出来好么？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商量的，卡莉丝塔，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一视同仁，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至少不要待在柜子里好么？”

与谢野晶子扶了扶额，拉着织田作之助的衣袖就往外走，一回来就面对这种情况，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主要是她真没见过那头熊。

她本来还打着要是兰波真搞不定，就换人，现在看来，真够难的。

柜门又被拉开，卡莉丝塔眨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向兰波，睫毛还是濡湿的，脸上布满泪痕，她看着兰波担心的表情，视线又模糊了一瞬，成串的泪水继续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流。

不管兰波说什么，她都摇头，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柜子里哭着看动画片，兰波说了什么她都没仔细听，左耳进去右耳出了。

“好吧，我答应你了，可是可以和我仔细说说嘛？”兰波又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孩子毫无办法。

他张开手臂，意思再明显不过。

几乎是兰波说出答应那一瞬间，卡莉丝塔就马上扑到了兰波怀里，她将头埋在兰波胸口，将一小块衣服浸湿。

兰波心疼的拍了拍对方的头发，有些忧心忡忡，只是他没看见的是，卡莉丝塔在他怀里勾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你答应我了。]

卡莉丝塔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兰波，眼球还有着长时间哭泣的血丝，像是生怕兰波后悔。

被这么看着的兰波有些哭笑不得，他再一次点头，很认真的说：“我答应你了，我不会将它解剖，但是你要再认真的告诉我原因好么？”

兰波觉得自己的心脏真的忽上忽下的，将卡莉丝塔抱起，就带着人去洗漱了，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把人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白色的头发有些黏糊糊的贴在脸颊，卡莉丝塔伸手理了理，将头发全都披到脑后，她有些困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哭累了？想睡觉了吗？”兰波帮忙把凌乱的长发理顺，又用发带扎成了个低马尾。

小孩子的精力果然是有限的，哭累了就想睡觉，只是有精力时的样子实在是太难搞了。

兰波不经想到了自己的前搭档——保尔。

也不知道对方此刻是否和自己一样，如果另一个实验体还活着的话，可是保尔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如果真要照顾别人……

兰波简直无法想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多少关于对方的记忆，但自己就是将对方当成被保护者，甚至只要想起对方的名字或者其他什么，就无法抑制住自己难过的心情。

[有点困了，我今天可以和02一起睡吗？]卡莉丝塔点了点头，她有些晕乎乎的。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兰波，显然十分在意这件事，兰波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可惜的语气道：“但是你还没有仔细和我讲一次原因，你之前说的并没有讲到重点。”

卡莉丝塔鼓了鼓脸，可是实在没精力再去和兰波分析什么原因、什么根本了，她伸手向兰波讨拥抱。

[那就明天说吧，我好累哦。]

“嗯，晚安。”

兰波一边说着，一边吻了吻卡莉丝塔的额头，他打开小夜灯，关上房间的灯，关好门，用异能力覆盖住整间卧室，这才放下心。

餐桌上还摆着泡好的药与一杯温水，兰波有些疲惫，这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简直了，要不说孩子五岁是小叛逆期了。

书房里，传真机滴滴答答，资料从里吐出，上面标注着极其详细的注解，颜色各异的构成分析。

兰波先是看了结论，这才仔仔细细查看起正文，他捏了捏额角，对N的专业性多了一层理解。

他是有些纠结的，要不要趁着今晚将胖熊丢去检查一番，但是心底每每浮现这个想法，眼前就不自觉出现缩成一团抱着自己哭的身影。

算了，到底还是答应了，不能做失信的大人。唉——这事的确不甘心。

而躺在床上的卡莉丝塔，却有点睡不着了，她滚了两圈，扎好的低马尾散落，她没怎么注意。

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又打了个哈欠，困意来的快去的也快，打了个哈欠后，又想睡觉了。

可能是眼泪流的有点多，卡莉丝塔觉得头有点疼，哈欠连连来，这才慢慢睡着了。

兰波随手一抬，金色的亚空间带着里面的玩偶熊出现在书房中间，也就是此刻，织田作之助和与谢野晶子跟算好了一样，一起挤进了屋，兰波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没有阻止。

02一整只熊都趴在地上，看见兰波的身影，它的心都颤抖了几下，没忍住回忆起对方鲨熊的场景。

“兰波先生。”02有些紧张，面前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漠，就差没把‘我就看你编’这三个字写脸上了。

兰波脸色更冷了，他态度冷漠地说：“别套近乎。”

“确实长得有点丑。”与谢野晶子仔细打量着02，然后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感慨，她小声的问织田作之助：“那只熊之前是长这样的吗？”

虽然与谢野晶子自认为说的很小声，但是在寂静无声的室内还是有些过于显眼了。

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的摇头，语气有些嫌弃，他说：“不长这样，大概是它异能作用吧。”

两人说话的声音毫不遮掩，不同于兰波的乐于见成02被嘲讽，只是被嘲讽本人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

02知道，即使今日它一言不发，兰波也不会拿它怎么样，但是这样做对它并没有好处，还不如交代点有用的东西来的实在。

可是该坦白什么，该边缘化什么，这事就很有学问了。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兰波先生，但请放心，我无法对卡莉丝塔进行伤害，并且我也不能通过反噬来夺舍目标，相反我是为了保护而生的。”

“所以有人在背后操控你？”

兰波的问话让02犹豫了，按照计算出的未来来说，它此刻将这一部分和盘托出，并且最好不要带一丝丝谎言，不然还要填补被拆穿的风险。

像是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兰波没什么好心的故作不耐，他蹙起好看的眉，看向02的目光如看死人。

“不好回答吗？还是你觉得这话只能和卡莉丝塔说？你是谁的衍生程序？如果你是卡莉丝塔的，那么你在隐瞒什么。你知道，我是对卡莉丝塔妥协了，但是对于你，我有很多办法。”

“好吧，即使我现在不告诉您，您未来也会知道，就当我借花献佛了。”02从地上爬起来，动了动四肢，继续说道：“希洛尔，喔准确来说应该是伊莉斯塔拉，我们都是为了改变卡莉丝塔必死的命运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