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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2015年:社会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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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入春,大地的寒气还没完全褪去,白泽书就已经穿上了薄薄的裤子和短袖,尽管如此,他还是累得满头大汗。

一卷打包好的布匹至少十斤以上的重量,甚至有的会夸张地重达四五十斤。

白婉婷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心疼,便决定去附近买瓶水给弟弟喝。

可当她回来的时候,白泽书却看到姐姐双眼通红,衣服还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刚刚和别人打过架一样。

“怎么了?”白泽书问。

白婉婷还没说话,就有两个小混混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臭娘们,哥们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你竟然动手打人。”

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皮肤黝黑的青年怒气冲冲地说道,他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手印。

白婉婷咬着嘴唇说:“哪有你们这样开玩笑的。”

李满财嘿嘿笑了几声,然后用极其油腻的语气说:“骚娘们说你几句怎么了,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穿这么短的短裙,谁知道你是不是卖的。”

“你胡说!”白婉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的裙子刚刚过膝,是很多裙子正常的长度,难道穿裙子就有错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白泽书就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

“你敢打我?”李满财顿时气急败坏,冲旁边的小跟班使了个眼色,两人二话不说就对着白泽书殴打起来。

白泽书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力气大了不少,虽不至于一打二,但至少能让他不被打得那么惨。

“别打了,别打了!”白婉婷焦急地大喊,“你们别打了,来人啊,有人打架了!”

白泽书揪住李满财,使劲地往他嘴巴上打。

李满财的小跟班在他身后揪着他的头发,不停地对他拳打脚踢,他也置之不理,只死死盯着李满财,一巴掌一拳头地打下去。

“我超你妈你鸡不鸡道我是谁!”李满财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我爸口是介里的厂长!”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大吼一声,接着又来了好几个人把疯了一样的白泽书和李满财二人拉开。

李满财被打得挺惨,头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巴更是肿成了香肠,牙齿也掉了一颗,正捂着嘴哎哟直叫。

白泽书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工服被小跟班扯烂了,露出一大片青紫色的拳印和脚印。

白婉婷立刻上前查看弟弟的伤势。

“你们怎么回事?”

最开始怒吼的中年男子此刻板着脸问道。

“爸!”李满财鼻青脸肿地跑过去,指着白泽书大骂:“介小子先动手打的偶!嘶——”

李厂长皱眉看向白泽书。

白泽书冷着脸不说话,倒是姗姗来迟的小姨夫着急了,赶紧上前一步陪笑道:“诶呀,李总,我这侄子年龄还小,不太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哼。”李厂长冷哼一声,“我儿子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王志伟,这就是你推荐过来的新员工?”

王志伟脸色一滞,瞪了身旁的白泽书一眼:“白泽书,还不快给李总的儿子道歉!”

然而,向来温顺听话的白泽书此刻却格外地坚决:“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小姨夫王志伟气得又瞪了他一眼。

正在局势僵持不下的时候,白婉婷突然哭了起来。

漂亮的女孩子一哭,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我弟弟确实没做错什么,是这个人先,先调戏我,我弟弟顶多冲动了一点,可他也是想保护我。”

“呜呜呜,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弟弟是帮助我的善人,凭什么要指责他?”

“难道以后这世界上都不能有人见义勇为了吗?”

白婉婷哭得梨花带雨声声控诉着李满财和众人,围观的人立刻变了风向。

“是啊,算了吧,人家姑娘说得也对。”

“好好一个姑娘哭得这么伤心,真是的。”

李厂长铁青着脸瞪了李满财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

这件事就以李满财被李厂长带走而收尾,然而李满财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白泽书一眼,用口型比着:“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白泽书发现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一倍。

他们厂子里共有三个搬运工,每人平均分配每天的工作量,但看今天这情况,显然是有人把另外两人的工作量分配到白泽书这里了。

白泽书去找分配工作的上头主管,主管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说:“什么多不多的,每人都是一样分配的,能干就干,干不了就走,咱们这儿不缺人。”

白泽书只好回去默默干活,这一天,他一个人干到晚上十点才把最后一批货送完。

即使这样辛苦,还是被最后一家店铺的老板嫌弃了:“今天的货怎么这么晚才送到,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干什么吃的。”

白泽书骑着三轮电车回到厂子里,把车停好,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然后往外走。

路过卫生间的时,他忍着难闻的气味,进去洗了把脸。

镜子上映照出十九岁少年清瘦的背影,往日白皙的皮肤经历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也黑了一点。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那个骚娘们的弟弟吗?”李满财欠揍的声音在厕所门口响起,“怎么的,今天工作这么晚啊,可别耽误了送货哟,这要是顾客投诉起来,厂子里可是要扣工资的。”

白泽书微微皱起眉,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转身就走。

李满财却贱贱地跟了上来:“喂,你昨天打我的时候不是挺牛的,怎么,还不是得为了工资低三下四的?”

白泽书握着拳头回过头:“还想被我打是吗?”

李满财揉了揉自己的脸,骂道:“你给我等着。”

白泽书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小姨夫王志伟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见他回来,开口就道:“白泽书,我跟你说些事。”

白泽书问:“什么事?”

“李满财那人,你让着他点,他是李总唯一的儿子,你把他得罪了,以后在厂子里怎么干活?”

“姨夫,是他有错在先。”白泽书耐着性子说道,“真不行,我可以换个工作,又不是非他不可。”

小姨夫不悦地说:“你现在还没成年,你出去哪里有活可以干,而且你连高中都没读完,出去还能干什么?无非不是进厂就是服务员,做这些工作,到哪里都一样。”

“谁给你钱,谁就是老板,你还太年轻了,年轻气盛的可不好。”

白泽书听完,没说话,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间。

小姨夫又说:“泽书,不是我说你,你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越来越不听话懂事了。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去和李满财好好道个歉不然你没了这个工作,也可能会连累到我没了工作,到时候你姐上大学怎么办?”

白泽书站在房间门口顿了顿脚步,然后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

“哟,白泽书,这是脑子开窍了?”

李满财低头看了看白泽书递上来的两包黑中华香烟,得意地笑着:“还行,看来你还没那么蠢。”

白泽书也笑了一下:“李哥,昨晚我小姨夫也找我谈话了,我想了一晚上,那天我真不该打你,是我太冲动了。”

“是啊。”

李满财惦着手里的两包烟,忽地抡起一拳打在白泽书的鼻子上。

白泽书感到鼻子一酸,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

“哎呀,我刚刚只是太冲动了?”李满财惊讶地说,“你怎么流血了,要不要哥现在就带你去工厂的医务室包扎一下。”

“不用了,谢谢李哥。”白泽书狼狈地捂住鼻子,转身跑去了医务室。

好在一番检查后,确定他的鼻子只是破了,并没有骨折,白泽书放下心来。

傍晚,他拉着李满财出去吃饭。

“吃饭不喝酒多没意思。”李满财吊儿郎当地说,“你说是吧阿柴?”

他的小跟班阿柴连连点头:“李哥说的是。”

“那我们去吃饭喝酒,李哥赏个脸呗。”白泽书说。

“哎呀,光喝酒也没意思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那……”白泽书“那”了半天也不知道除了吃饭喝酒还能干点什么。

阿柴挤眉弄眼道:“那就去唱唱歌,看看美女呗。”

“我看成。”李满财点头说,“那就去夜来香吧。白泽书,你觉得怎么样?”

“可,可以啊。”

白泽书从来没听过夜来香这个词,他也并不知道夜来香是什么地方,但他想着吃个饭唱个K无非就是大几百块的事儿,他现在手里还有一千多块,绰绰有余。

于是,李满财开着他那辆奥迪带着另二人去了夜来香。

到了目的地,白泽书下了车,面前闪着光的招牌上写着“夜来香高级会所”几个大字。

“走啊。”

李满财轻车熟路地迈进大门。

进了大门,先是一个装修豪华的迎宾大堂,站在大堂里都能听到里头传来的歌声和欢呼声。

“哎哟,李少,今天总算来了,您想去包厢里单独玩儿呢还是去大厅里看表演呢,今天可是有顶级演出呢。”

李满财翘起嘴角指着白泽书道:“别问我,问他,今天他请客。”

“他?”服务员上下看了白泽书几眼,有些不太能确定。

白泽书出来时没换掉工服,此刻身上的工服皱皱巴巴的,背后还打了一块补丁,补丁还是昨晚上白婉婷帮忙缝上去的。

“对啊。”李满财笑着说。

“那,开个包厢吧。”

白泽书嫌大厅里那些欢呼声和掌声吵得头疼,于是回答道。

李满财拍了拍他的肩:“你有种的。”

到了包厢里,李满财点了许多酒,又打电话叫了好几个朋友过来。

“喂,今天有人请客,夜来香,来不来啊。”

“要来赶紧的,女人?当然有,等你们到了挑。”

没几分钟,包厢里来了好几个人。

那些人一到就开始唱歌喝酒,整个包厢里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白泽书。”李满财站在人群中间说,“今天,就是他请客,大家随便嗨。”

“好耶!”

“哟,李少爷,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小的一个朋友?”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人坏笑着问,眼睛时不时飘向坐在一旁有些拘束的白泽书。

李满财说:“今天刚结交的——大家别客气啊。”

黄毛端起一杯酒,朝白泽书走来。

“喝一杯啊,小兄弟。”

“不用了,我不喝酒,谢谢。”白泽书摇了摇头。

“噗嗤——”

他的话逗乐了周围的人:“不喝酒你来这里干嘛?”

“哎呀,从现在开始喝,不就会喝了吗?”黄毛端着酒杯凑的更近了一些。

白泽书脸色不自然地后退了一些:“真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儿吧。”

谁知这黄毛脸皮却非常的厚:“别客气,来试试嘛,都是朋友,喝一杯给点面子啊。”说着,他还把一只胳膊搭在了白泽书的肩膀上。

白泽书立刻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地。

李满财不高兴地说:“白泽书,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朋友找不痛快是不是?”

白泽书强压着胃里的恶心说:“李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没事。”黄毛兴致恹恹地说,“没意思。”

李满财不满地看了白泽书一眼。

正在这时,包厢门口有人敲了三下门,然后房开了,进来整齐一排排的年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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