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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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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驰敢保证,这一口非常的扎实,羊膻味、血腥味直接涌入了他的每一个感官,把他整个脑瓜子都快腌入味了。

谢驰想都不敢想,刚才竟然让这只土蝼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了障眼法,而他竟然没逃掉,在肉瘤张开大嘴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被定住了。

“卧槽!”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江明鹤,显然是他被谢驰的头被一口咬掉之后给惊吓到了,旋即对准肉瘤就是一阵炮轰,还扒拉着谢驰的身体,想要把人扯出来。

陆潜提醒他:“明鹤,小心!土蝼有很强的腐蚀性!”

土蝼的腐蚀性强不强谢驰不知道,但是谢驰很无语。既然都知道腐蚀性很强了,那这些人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他的头吗?

而且,明鹤兄弟。我这是头啊,你以为你在拖什么东西?

谢驰能够感受到他在疯狂拖拽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拽一头死猪。默默在心底暗自叹息:就算我有办法让这东西挨不着我,也得被你找机会把空间给我挤压没了。

谢驰还是动不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突然有些怀念那陪伴自己五年之久的芯片了,大概三分之二吧,像割猪肉一样从自己脑子里切割出去,谢驰当时都担忧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被分割掉了。

不过还好,等他醒来之后,只是能力变弱了,其他倒是没什么影响。记忆也完好无损。

“手给我。”

一道有些冷淡的声线从肉瘤内部传来,谢驰又是微微一愣。

“别用他的声音跟我说话。”谢驰眸色略微沉了沉,终于可以动了,紧接着,他的手便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给牵住,往上拖起。这种感觉很怪,明明是在一张嘴里,却被人向上拉着,明明是向上移动的,头却向下坠落。

等到谢驰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他才反应过来,这里应该是在——土蝼的肚子里。拖他进来的,正是那具白骨。

好臭。又酸又臭。

谢驰对臭味的敏感度从来都比别人要强,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谢星星的时候,因为对方身上沾了一点腐血的气息,便直接搬了桶水过来给他洗了个澡。这样看来,他现在的忍耐度已经宽宥了很多。

“用了又如何?”白骨依旧用着谢驰熟悉的声音,那道冷淡又静谧的语气中掺了点精明的调侃。这是不属于谢星星的。

谢驰仍旧陷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看不清白骨的位置,但他能够感知他的方位,眸光也随着黑暗沉下去,谢驰盯着她凝重道:“会死得很惨。”

白骨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她顿了顿后问:“你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谢驰不耐烦了:“跟你什么关系。”

白骨似乎很无所谓,轻轻笑了一下,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谢驰回答:“儿子。”

白骨又笑:“你才多大年纪,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谢驰没好气道:“义子,不行吗?话说我们一定要在这里面讲话吗?你不觉得很臭吗?”

同时在心里思忖:靠!果真是被人反窥了一把!谢驰恨不该那么冲动地直接朝她摸上去的,现在什么都让人看穿了。这简直是他修复师生涯中的一笔奇耻大辱!

莫名其妙的,谢驰虽然火大,但他总觉得白骨很熟悉,像是他见过的某一个人,可他又想不起来。修复师?他见过的修复师里有谁惨死在明界的,没被回收吗?

白骨似乎沉默一瞬,才缓缓开口:“我出不去。”

谢驰弯起一侧唇角,道:“所以呢?想求我带你出去?”

“没门。”白骨还未作答,谢驰已经拒绝了他。

谢驰冷笑道:“真当我是个傻子吗?我只是被分了芯片,不是被分了智商。你既然被关押在这里,肯定是犯了事儿的,我要是帮着你逃出去,还不知道又得捅多大个篓子。这口烂锅我可不背动。”

谢驰现在肯定了,自己就是被利用了,对方就是想借自己当块跳板,好从这里溜出去,但谢驰怎么可能放她走?

先不说谢驰自己会觉得憋屈,就凭这东西杀了人,能力还这么强,放出去肯定会造成极大的危害性,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谢驰虽然厌烦军团,却也没到厌世的地步,祸害无辜百姓这种下三滥的恶臭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何况,如果他之前没猜错的话,那道霸下的求救声就是这具白骨传送到他脑机里的,因为都是修复师,他俩说不定还都适配着烛九阴的芯片,很容易就能探知到彼此的方位。

而从那个叫罗译的人说出来的话,到本该消失的白骨突然回来,再加上从江明鹤那里听来的杂七杂八,谢驰大概能够推演出一些东西——

这些人造人也好,新灰蜨也好,并不是被召唤过来的,或者说,并不是“新的”,而是本来就在这里待着。

一直都在这待着,直到今天才获得了一个机缘,再次“复生”。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其中,这只土蝼和它们算是“绑定”关系,有人把土蝼增设到这一杀阵之中,目的就是为了压住这些东西,不让他们出逃。

更近一步地说,土蝼和人造人的存在,都是为了压住这副尸骨。

再者说,这其实是一种互相压制。

可是却被一支普通的巡查队给破坏了。

谢驰心想,这支巡查小队当真倒霉,居然在过年这个时候闯进来。而这副骨头也当真是邪得很,才会让人搞出这种以邪压邪的方法出来。不过修复师的事情,又怎么能用“邪”字来形容呢?

谢驰冷笑,蓦然回想起刚才那声熟悉的语调,腰间似乎还有一丝冰凉的触感。说实话,他在那一瞬间是有所触动的。

他以为今天碰上的这只,会是谢星星那只蠢蛾子。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把人……

“就怎么样?”

靠。

当对方问出这句话时,谢驰已经站在一处高耸的塔檐上了。

他俯瞰着下方一道道青蓝与紫红交织的、宛若星河一般璀璨的交通流线,远眺印刻在一栋栋高楼上的全息财神。

财神爷的形象每年一换,今年换成了扛着机械如意的玉面郎君,周围的科技公司上飘荡着撒金币的玉兔,那金币一掉在建筑上,就变成一张张写有义体机械或者新型超梦的广告单。

这里是子神区,也是整个明界最中心、最耀眼的位置——扶桑烈阳塔。低头就能看到整个明界的闪耀,伸手就能触摸到无垠的星云。

不得了,谢驰站在塔上想,这具尸骨简直不得了。

从子神区到追风区,直接跨了六个区的距离,却愣是一声不响地就把他给传送过来了。谢驰扪心自问,恐怕只有当自己把芯片全部拿回来,才能达到这种距离的传送能力。

但有这本事的大佬,何必还要借他来逃跑?难道说——

“喂。”通讯恢复,谢驰终于接起了江帆的电话,电话那头一开口就是一声疯狂的“谢马也!”

“谢马也!老子受够了你了!我不管你了!随便你死在哪里去吧!”江帆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了,而接下来谢驰的动作直接把这边缘给抹去。

“嘘——”左耳边有一道轻烟溢出,烟中洋溢着淡淡的香草和薄荷气息,“挂掉。”

她这样说。

然后谢驰就见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一具镂空的、不着一缕的、翘着二郎腿的、雪白又高贵的——骷髅,斜坐在巨大的塔顶,一手撑着瓦片,一手夹着香烟,口中还吞云吐雾。

“很惊讶吗?”骷髅语气淡淡地道,“只是利用了你一下而已。”

谢驰眨眨眼,突然气笑了。废话,他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吗?他就说怎么会突然想起谢星星来,竟然是被人套路了。

关于时空的异能总是比其他能力要更灵活,只要他有一点想法,就会很快变成现实,而这家伙恰好利用了这一漏洞,跑他这儿捡漏来了。

妈的。这骨头倒是应了那句话——死了都不安生。简直奸诈得一批。

“告诉我,关于我的记忆是什么?”

女人,谢驰觉得他应该用这个词去称呼她,女人转头看向谢驰,谢驰不确定她那两只空洞的眼窝是否真的能看得见他,可这里并没有别人,女人看的只能是他。

“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谢驰觉得有意思,也慢悠悠坐了下来,但他没有和她拉近距离,主要身边坐了一具会抽烟的枯骨,未免还是瘆得慌。

“你觉得,我是什么?”女人不答话反问他,夹着烟的手轻轻转动,很快,谢驰左手边也钻出一支香烟来。

谢驰一愣,有点结巴道:“谢、谢谢。”勉强伸手接了下来。一具骷髅给他散烟,这是什么满足死刑犯一路好走的最后一餐吗?

“我们是一样的人。”女人的声音悠悠响起,她好像真的会吞云吐雾,吸进去的烟随着话语从口中缓缓溢出来,和她的语调一般,又轻又魅地撩拨着人心。

谢驰疑惑这烟究竟过没过女人的肺,她又到底能不能尝到烟是什么滋味。

“您还算是人吗?”谢驰浅笑着把烟送入口中,从空气里抓来一把火苗,点燃。他的接受能力一向还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利用不利用都要硬着头皮看她把这场戏演完。

“我不知道啊。”女人似乎真的很迷茫,吐出烟雾的同时,把那份茫然也一齐叹了出来,最终妥协道:“我现在……应该姑且算是一只灰蜨吧。”

一只有颜色的灰蜨?谢驰冷笑着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空中游走的财神队伍,突然唤了句:“前辈。”

“不敢当。”女人冷冰冰地客套一句,却突然没了下文。

谢驰接过话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引诱我过去,不就是为了让我背锅的吗?”

谢驰的语气里已经明显有了怒意,想他一晚上在一具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骨上栽了两次,还要承担帮她背锅的风险,而自己却什么信息都没捞到,能不生气吗?

“前辈,恕我直言,既然都已经死了,就别再念着过去了。”

谢驰不是个爱惹事的人,相反,他对于会给自己增添麻烦的事情一向是避而远之,如果不是因为加入了军团,签下了卖身契,还欠了一屁股烂债,他根本不愿意再去过问军团的任何事情。

可是他没有办法。

异能芯片不是他想交出去就能交付得掉的。芯片的适配具有一定风险,芯片植入大脑的那一瞬间,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因为适配度不够,而导致适配者当场死亡。这一点对于交付来说同样适用,甚至更加苛刻。

谢驰当然不怕死。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就这样死了一点也不值。如果要死,至少也应该让他死在清剿灰蜨的路上,而不是死在军团手里。

恰好军团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对于自己手里的棋子,看成是自己种的蔬菜种子,不榨干最后一滴油水,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当谢驰申请退出军团时,申请书被自动驳回了,他们选择让谢驰交出部分芯片,并且革职处理,用来作为对全体人员的警告实例。

即便不是军团的人也应该能知道,这份处罚究竟有多重,因为芯片对于异能者而言,堪比性命。因为芯片和异能者本身也是一种共生关系,每个异能者对于芯片的开发程度各有不同,天赋高的异能者,能够将芯片的能力解锁至新的高度。

谢驰就是这个提高高度的人,而军团却摆明了是把谢驰当作一只犁地的牛。等牛犁完地以后,不仅给他扣上了能力不佳的帽子,还派人把地推平,要求他重新再犁一遍。

不过谢驰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是他当初自己选的路,不管平不平顺都要咬牙走下去。

这一咬牙走,就又是一个五年。

“你让嘲风队帮你清理那群人造人和山羊头,好脱身来与我谈话,反正不该是只想请我抽根烟吧?还有什么要求你直说,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谢驰咬着烟,并未转头,余光看向尸骨的侧颜,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的确是六级,那阵才是需要被清理的七级,他们是看管你的士兵,对吧?他们为什么要困住你?”

正如他所言,如果女人只是想逃,大可以在谢驰产生把人带走的想法后直接逃跑,根本不用把谢驰也一起带出来。

但既然她把自己带出来了,就总不可能是因为寂寞,想要找人抽根烟聊聊天这么简单。

谢驰也不否认,他的确对她很感兴趣,因为那片空白的记忆。他这些年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这种现象,就是他那只生死不明的小蛾子。

女人并没有立刻回话,谢驰继续打量着她。

前额饱满,鼻骨挺直,眼窝深陷,牙齿排列漂亮工整,下巴有破损,但是长短合适,谢驰在心里分析道:这人死前长得很标准,死后也保管得十分用心,谢驰越发觉得对方不该出现在追风区那个被废弃的地下。更不应该被一群灰蜨囚禁住。

但是她也不应该回到军团墓地。

不知为何,谢驰就是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的,她就应该像这样,恣意地坐在最高的楼顶上抽烟,像她吐出来的烟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无论生死。

“不知道啊。”良久,女人模仿活人呼出一口气,“过去难道,真的就过去了吗?”

“您这算是什么回答?依您的能力,想回到过去还不是件容易事。”谢驰很困惑,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阵里了吗?那她怎么会引自己过去救她出来的?

“可是过去……也不能改变未来啊。”女人似乎也很困惑,她看着前方,但谢驰总觉得她也在用余光打量自己。

谢驰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想要改造时空的代价对于他们这些只能依靠芯片的修复师来说,实在太大了,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回到过去也顶多只是重新经历一遍自己的往事,并不能对现状产生任何改变。

“你在记我的样子吗?好回去搜索我的身份?”片刻后,女人轻轻笑起来,回头与谢驰对视,谢驰看着她空洞洞的眼睛和诡异的笑容,轻抽了抽额角,佯装自然地摇头,笑眯眯道:“哪能啊,我只是在欣赏风景。”

他好像潜意识里选择相信女人的话,大概是因为她和那只小蛾子说话的神情——大概,不能算是神情,但谢驰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总之就是,两个人很相似。

“其实我早就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模样了。你要是搜到的话,不妨也告诉我一声。”女人边说边挥手,烟从她手中消失,但是机械零件缓缓从她的手指蔓延,电子血管、人造肌肉、肝脏、肺叶、心脏、气管、腺体、皮肤——一点点拼凑在一起,最终化成一具完整的女性身体。

只是没有五官。

“我这样会让你更自在一点吗?”女人问。

谢驰扯了扯唇角:“你还是变回去我更自在一点。”

于是零件散去,女人又变回到枯骨的状态。

“我想跟你合作。”女人又把烟抓了回来,继续边抽边道,“我们或许有共同的仇人。”

“什么?”谢驰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的记忆,我看到了。”女人不给他装傻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道,“你爱上了一只灰蜨,但你们没办法在一起,因为你是军团的修复师,而他是融合怪。”

“他不是怪。也不是蜨。”谢驰辩驳。

“随便吧。反正跟我差不多。”女人姿态倦倦,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你……”谢驰的瞳孔明显扩张了许多。

“空白。我知道我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女人道,“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也一样。”

谢驰怔怔地看着她,烟灰落在合金瓦片上,像一粒被炸得四分五裂的雪花。

“你不必动怒,我本来也不想看的,是你先摸我的。我也不晓得你对他在意成这样。”女人叼着烟,说得十分淡然,仿佛她并不是经历了全过程的当事人,而是一个旁观者。

谢驰有些无语,倒是他不懂事了。

“好吧,我该走了。”女人突然起身,面对着谢驰站立。

“谢谢你救我出来。”她微微俯身,对谢驰鞠了一躬,然后向下倒去,万千烟火在此刻燃起,空中绽放出一团团成群的玉兔和绚丽的彩色火星。

“喂!”

谢驰忙低头去看,生怕她那副骨头会一不留神被电子烟花给崩个稀碎,却已经连一寸白色都再寻不见了。

惨了。本来是想偷偷再把她带回去的,这下彻底找不到了。

谢驰垂眼盯着指间的那根香烟,唇边轻轻勾勒出一丝浅笑,却并没有讥讽的意味。总觉得今晚和这五年的每一个夜晚都不一样,但其实又没什么不同。

合作什么呢?云里雾里的。

总不该是要——推翻军团吧。

这种掉脑袋的事可做不得。

微风轻轻吹过耳畔,谢驰淡定回头,一排冲锋枪已经对准了他,如果狙击枪的红点可以杀人,他现在已经被打成肉饼了。

看来今晚还真是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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