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天满课，明铖不在乎警方那边案子查得怎么样，毕竟查案不是他的工作，上课才是。
只要那些个警察不来打扰到自己就行。
中午的时候，白馨雯拿着一份检测报告递给他，是那天在抽屉里发现的那个发夹：“报告我提前看过，什么都没有检测出来，应该还没有使用过。”
明铖一边点头一边将报告接过来，心里疑虑更甚——意思是真的有人拿这个发夹换走了他的钢笔。
并且换走他钢笔的人还很谨慎，没有在发夹上留下任何痕迹，反侦意识很强。
明铖翻开报告看了两眼，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明教授抬头看过去，心里隐约有预感。
白馨雯过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凌警官、邢警官，这边请。”
果然！
明铖心里叹气，面上却不显，淡定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朝两人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容。
邢医生自然能看出明铖不乐意看到他们，却依旧笑着朝他打招呼。
白馨文笑了笑：“两位要喝茶还是咖啡？”
凌修宇有些意外：“这里竟然还能提供茶和咖啡？好环境啊！”
白馨雯只是微笑着没说话。
邢添辰则道：“给我杯茶就可以。”
“好的，稍等。”
等白馨雯离开后，两人的目光放到明铖身上，后者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文件放下：“两位工作不忙吗？还是说还得继续盯着我？你们市局动作这么快？这就把酒吧的案子给处理完了？”
邢添辰笑着道：“别这么紧张。”
“你想多了，我没有紧张。”明铖蹙眉，有些不悦“所以你们到底来找我干嘛？”
仅仅盯着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找上门？
凌修宇解释：“酒吧那个案子没什么大问题，现在主要是把受害人的身份查清楚外加找出他们的家人，还有跟马淑妍相关的关系人也在查，但是这些有专门负责的同事去查，我们还是以贵校的三起命案为主。”
这时，白馨雯捧着一个托盘进来，将两位警官要的茶放下，又给明铖端了杯果汁过去。
凌修宇意外：“竟然还有果汁？”
白馨雯轻笑：“果汁是只有明教授才有。”
意思是特地准备的了。
两位警官意味深长盯着办公桌后的教授。
明铖抬手朝白馨雯挥了挥：“你先出去吧，我跟两位警官有事要聊。”
白馨雯点点头表示明白，离开之前还不忘记跟明铖说：“明教授，我就在隔壁，有事给我信息，有需要就给谷律师打电话，我们随时待命。”
凌修宇&邢添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铖拿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所以，两位警官你们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呢？”
凌修宇道：“马淑妍说了，李瑜喜欢的人就在学校里，顾队他们查过方依彤的关系网，据说方依彤也有一个心上人，是学校里的人，具体是谁没人知道。”
邢添辰接着道：“虽然马淑妍说李瑜喜欢的人是她校友，但也不排除她可能担心自己喜欢的人被人说道而故意撒谎，毕竟她自己的名声不太好，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肖本忆喜欢你，并且死的那晚还约了你见面。”
“巧合的是死者李瑜身上还带着我的钢笔。”明铖面不改色的接过他的话，目光微凝“所以说到底你们还是在怀疑我，所以现在是打算把我带回去审问，还是想问问酒吧那里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你想太多了。”凌修宇打断他的话“酒吧那边案子证据确凿，脉络清晰，绝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们学校的凶杀案，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跟你没有关系。”
明铖：“所以呢？”
那找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凌修宇浅笑：“所以我们得好好查个清楚，既可以还你个清白，也给死者个交代呀。”
明铖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凌修宇：“还我个清白？你居然觉得我是无辜的？”
没开玩笑吧？
“是不是无辜的由证据说了算。”凌修宇朝明铖眨了眨眼睛。
“……”
邢添辰拍拍凌修宇的肩膀，示意他别再继续闲聊：“我们来只是想问问，明教授你有没有什么狂热追求者，或许是有人想除掉你身边的人，因情生恨所以才制造的凶案。”
明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得不说警察的脑洞开得也挺大，他被震撼得了一会儿。
明铖无奈：“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就确定那几个女孩喜欢的人就一定是我呢？”
“不能确定。”凌修宇诚实地摇摇头“也只是一种猜测。”
明铖觉得他们的猜测简直荒谬。
当然了，两位警官并不这么觉得。
邢添辰的解释还挺有理有据：“你的学历、样貌以及年纪，在一众老师学生里面都是很受欢迎的吧，你这样的人引起他人的爱慕也很正常……”
“不不不！”明铖站了起来，打断邢添辰的话，不让他继续往下说“第一，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就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最多年纪小了点。”
其实是年纪太小，整个学校就他一个年级没过三十的教授。
说完，他重新喝口果汁润喉：“第二，如果说我学院里的学生对我有那么点爱慕之情什么的可以理解，但是李瑜根本就不是我的学生，她甚至都不是法学院的，我跟她完全没有接触，她怎么可能无端喜欢我？”
没给两人开口的机会，明铖继续道：“这不符合逻辑，两位警官，这是现实不是小说，我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大魅力，要说喜欢谁，最近我们市内很火的一个演员，叫星野的那位才是真的讨人喜欢，我们学校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喜欢他，你们还不如去查他。”
这回轮到邢添辰陷入沉默了。
凌修宇还在状况外：“星野是哪位？”
他才刚回到欷城没多久，先前一直在封闭环境里工作，对网络世界不是十分熟悉，他不知道近几年名声大噪的艺人的情况。
而纪星昊是这么多明星里面，难得保留神秘感，又没有塌房的艺人。
邢添辰抬手示意凌修宇别问：“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明铖不服“你去问问那些学生们，她们看我跟看那位星野就是一样的心情。”
或许星野对她们来说更重要一些。
“……”
邢添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凌修宇摸了摸鼻子，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你说得也有道理，除了肖本忆，我们的确不能确定另外两位姑娘喜欢的人是你。”
明铖不说话，心里默默地想--就是肖本忆那个事他本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是真的没有看到她发过来的消息。
简直奇了怪了。
明铖抱着胳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所以你们现在除了查我，还有别的想法没？”
凌修宇道：“我们正在筛查三名死者的关系网，虽然不能确定她们三个是不是被同一个凶手所害，但是总归是条线索。”
三名死者死因、死法各不相同，没法确认凶手到底有多少个人，这才是案子真正艰难的地方。
之所以一直这样紧盯着明铖，有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明铖多少跟这几个女孩出事时都扯上点关系。
明铖想了想，道：“筛查结果能给我看一眼吗？”
凌修宇和邢添辰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明铖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们不是想找我帮忙吗？什么都不愿意透露，难道我要对着空气破案？”
邢添辰微笑，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这事我们得回去跟队长商量一下，毕竟他才是话事人。”
明铖也无所谓：“肖本忆就不用，只给我看其他两个姑娘的筛选情况就行。”
邢添辰：“你把肖本忆踢了出去？为什么？”
明铖耸了耸肩膀：“你们不是说她喜欢我吗？那还筛选她干嘛？”
“……”好像也没毛病。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离开记得帮我关一下门，谢谢。”明铖将手里的果汁喝光，开始送客。
话音刚落，明铖自己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我的钢笔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凌修宇：“之前跟你说过的，等案子结束。”
明铖目光微沉：“要是案子成了悬案，笔什么时候能还我？”
凌修宇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是法学专业的教授，这事你比我清楚会怎么样，何必一直追问呢？我们现在的答案也帮不了你。”
“……”
邢添辰拍了拍凌修宇的胳膊：“那我们先不打扰明教授你休息了，我们先走一步。”
明铖看着两人离开关上门，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另一边，凌修宇跟着邢添辰走向校外，问道：“顾队会同意把筛查结果给明铖看吗？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我们的嫌疑人。”
邢添辰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凌修宇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也猜不出来。
邢添辰道：“我们顾队可不是那种死守规矩的人，他也就看起来老实沉稳，实际上老被局长骂查案的时候走险棋，并且屡教不改。”
但也因为顾北辰这样敢想敢做，所以他们队屡破奇案。
凌修宇有些感慨：“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邢添辰道：“你才刚来，对他们还不够熟悉，等时间长了，你对他们熟悉了之后就能理解他们了。”
凌修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