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杯#摇滚乐队选拔赛线下展演南城站(2月16日),来自本地乐队boluobox凭借默契的团队节奏和气质鲜明的现场表演,最终力压其余六支队伍收获晋级,现场更多精彩还在继续,点击此处查看。
李放手指划了划退出界面,走进班级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恭喜啊。”
孙语语正在收拾东西,闻言转身看他,不明所以。
“我看到你们乐队成功晋级了。”李放解释说。
“噢。”孙语语反应过来,笑着说:“谢谢。”
李放摆摆手,把书包扔回座位上,他书包里面拢共也没超过三本书,因此轻得要命,“你收到消息了没?你分在哪个班啊。”
孙语语面色如常:“还是一班。”
李放咬着吸管看她:“你分科选了理科?”
“是的。”孙语语想了想问:“你呢?”
李放笑笑,刚想回答,就看见她身后庄弄提着书包踏进教室了,当即抿唇止住话头,摸了摸鼻子。
他们难得来的早,班级人不多,都在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庄弄看见他们走过来,“怎么来这么早,来收拾东西?”
这话是对李放说的,因为孙语语早到是雷打不动的,李放么,庄弄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你通宵了?”
“没有。”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吧,不还在一班么。”庄弄转开脖子看了看,“倒是高晓这学期考进来了,你刚好没事,去帮他搬点东西吧。”
他说完,见李放沉默下来,且没开口爽快的应下来,于是狐疑的看了眼他,又看向孙语语。
孙语语摊手摇头。
“怎么了?体育生放个假回来怎么就虚了。”
李放清了清嗓子,“没有。”
“我也要收拾东西。”
庄弄偏过头看了眼他桌子底下加起来没有一条凳子腿高的教材书,缓缓把头转回来,“噢,需要帮忙吗。”
语气很难说不是嘲讽。
“那帮忙吧。”李放说:“帮我搬到七班。”
七班是文科班。
“……”
孙语语视线在两人神色各异的脸上巡视了一番,难得感受到围绕在他们身边骤变的气场,她向来不管这类事,也不清楚李放这种公子哥儿山路十八弯的想法是怎么来的,只是默默转回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庄弄一字一顿道:“什么?”
李放连忙伸出双臂挡在自己身前,“能别动手吗,我爸放假在家已经打过我了。”
庄弄难得没理他的玩笑,就连笑也没笑,面无表情地说:“你脑子坏了是吧。”
就知道他要生气,李放垂下手,叹气说:“没有。”
“虽然都是屎,”庄弄说:“但你理科分数按特长生成绩来算已经过线了,你心里没数?有必要绕这么大个圈子?你在想什么。”
“生活不就处处是挑战么,”李放摸了摸鼻子,佯装正经说:“而且,经过一个寒假的深思熟虑,我还是觉得本人的气质更偏向文学素养,历史人文一类的。”
“怎么偏向,”庄弄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致和下西洋这样偏向么?”
历史接近满分的孙语语懵了:“什么,谁?”
李放揉了揉鼻子,没再说话了。
“能不能换回来。”
“别闹了,选科系统已经截止了。”
庄弄绷着脸,静静看着他。
“相信我行么,”李放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无奈,“我有自己的考虑。”
这种表情在李放的脸上是第一次出现,李放自由度向来高,他爸眼光毒辣,吃了二十年前时代红利发家的,因此没什么必须要继承家业这么传统的思想,对他要求更是低的离谱,只要别触犯法律底线,安稳正经的过完一辈子就行。所以李放还真就应了他名字的寓意,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样子,尽管现在变化也依旧不大。
庄弄觉得他在自找苦吃,但李放的表情不似作伪,甚至他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仍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你那点东西有什么帮忙的,”庄弄扯了扯嘴角,“自己搬去吧。”
这就是妥协了。
李放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笑,重新勾上他的肩膀,总算又露出那副‘心里没事儿了’的表情,“怎么这么狠心你。”
“离我远点……你冬季集训了?是不是又长高了。”
“有吗?”没刻意测量过,但李放比了比过了一个假期,只到他鼻子这的庄弄,一脸蔫坏的笑,“好像你是矮了点哈。”
“滚。”庄弄肘开他。
他身高一米八二,在高中男生里是算得上中等身高的,但李放这个牲口过了冬天一抽条,身高直逼一米九,肌肉也紧实很多。
几人正说着,庄弄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手臂紧了紧,下一秒,就听见李放开口道:“计老师!”
他人在班里,声音自然大了点,计砚青路过本来就走神,被他喊得吓一跳,手里的箱子当即歪出去散落在走廊上,里面堆砌的杂物发出巨大声响,似乎碎了一只马克杯。
李放看起来愣了愣,下一秒猛地站直,疾步走出去,把蹲在走廊上的人一把拽起来,“怎么回事,伤到哪里没有?”
计砚青手臂被他紧紧握住,有些呆滞的被他拉起来,“没有啊。”
缓了缓,他看向地面,有些生气,“你赔我杯子。”
“什么杯子……”李放抽出一眼往地上看了看,视线重新放回他身上,“赔你赔你,十个都行。”
计砚青抽出手臂:“叫我干嘛?”
李放挑眉:“打个招呼而已,一个假期不见面,怕计老师记性不好,把我忘干净了。”
这人两天前刚和自己见过面,计砚青抿唇,没有多说,扭过头又蹲下去捡东西:“哪有你这么打招呼的。”
他东西朴素且少得可怜,两盆绿植几乎占了半个箱子的面积,被摔出来后泥土崩落一地,计砚青有些费劲地把土拢进花盆里。
李放垂眸看着他坚持不懈的举动,进教室拿了打扫用具,把人踢开,“去洗个手。”
计砚青抱着两盆花站在一边,“还有几箱东西没搬。”
开学后他就要搬去文科办公室组了,东西不多,但隔了一栋教学楼,还是有些费劲。
“新办公室在哪?”
计砚青抬手给他指了指,心安理得地说,“那里。”
……
有些闷热的食堂里,饭菜香混合着洗洁精的奇异味道,闷了一个假期的学生兴高采烈地分享一个假期的见闻,热闹嘈杂。
庄弄垂头正手速飞快地打字,忽然觉得肩膀被敲了敲,李放拎着领口扇风坐在对面,从兜里掏出一盒定制的减脂餐。
“搬完了?”庄弄头也不抬地说。
“关心人的时候能有点诚心吗,”李放说:“您好歹也抬头看我一眼。”
高晓竖起手指摇了摇说:“没诚心的人不配说这话。”
李放乐了,“你又知道了?”
高晓指着一旁的人,“刚跟我说的。”
“行了,那我也省事再说一遍。”李放扬扬下巴说,“他在干嘛,吃饭玩手机还玩这么起劲。”
“谁知道,”高晓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随意的说:“谈恋爱吧。”
本意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庄弄飞速运作的手指竟然顿了顿,终于抬起头来,把手机息屏放进兜里。
“真的假的?”李放咬着勺子看他。
“假的真的。”庄弄面无表情地说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高晓和李放就笑了,当个玩笑揭了过去,席间高晓吃完,翻了翻手机说:“一班这学期换老师了?”
庄弄说:“区别不大,本来跟四班老师也都差不多。”
“那就行,听说物理换成陈老师了?”
“……嗯。”提到他庄弄忽然想起,自从那天晚上过后,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陈满年勒令他不准再蹲在便利店等人,庄弄只好妥协,换成电话联系。
他忽然泄劲了一半,连吃饭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如同嚼蜡。
怎么有人这样,刚确定完关系就断联半个月——对庄弄来说,不见面当然就意味着断联。
“上午也没来吧?挺久没见着了。”李放说完,又忽然想到陈满年上次没来但是偶遇在医院,当即大惊失色:“不会是他又出什么事进医院了吧!”
庄弄在桌子底下干脆利落地踹他一脚,“闭上你那乌鸦嘴。”
“还乌鸦嘴,”李放弯腰揉了揉腿,一脸震惊说:“你什么时候那么迷信了。”
“去他学校拿资料了吧,他最近挺忙的。”
话落,就见两人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
最后一份资料递交上去,陈满年拿着一份档案从大厅走出来,给在烈日炎炎下靠着罗马柱等他的薛景递了瓶水。
“审核流程都过了?”
“说等通知。”
他说完,看了眼面色仍旧肃重的薛景,顿了顿即将送到嘴边的水,补充说:“应该问题不大。”
薛景点点头,这才拧开瓶盖痛快地灌下去半瓶水,擦嘴看着陈满年说:“总算到这一步了,我早说了,就该这样。”
陈满年颔首,但没多说什么。
他目前还无法评判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但至少是个众望所归的答复,好几次和机会失之交臂,但陈满年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他想起半年前的自己,那时还沉默而坚定的拒绝了这次保研机会,甚至已经找了几家实习公司,以他的能力,条件待遇自然差不到哪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去。
其实要说转变,这几个月里陈落的情况当属最主要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交的朋友多了,陈落不再终日沉默寡言埋头画画,他开朗了一点,这种心理的转变或许会波及身体状况吧,总之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再没往医院跑过。
他做的项目陆续把尾款打过来,并且适时抛出了橄榄枝,陈满年拒绝,对方的交接负责人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表示后续依旧期待合作。
年后李叔回了南城,喜色溢于言表,看样子本来让他回家的原因最终逢凶化吉,给陈满年结清了工资,还给陈落封了个新年红包,小孩偷偷把钱塞到他口袋里,还以为自己没发现。
龚教授的电话打过来,陈满年思绪被暂且打断,摁了接听。
“情况怎么样?”
“说等通知。”
“谁说的?”
陈满年想了想,“江教授。”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终于落下去了,“那没事的,那就稳的。”
薛景靠的近听见了,一下子把脑袋贴过来说:“不厚道啊龚老,当时我交完材料你可是足足吓唬我一周才把结果告诉我的。”
龚教授心情很好的笑着说:“情况不一样。”
“就是偏心。”
薛景又嘟囔了两句,陈满年挂掉电话,说:“你留在学校么。”
薛景说:“肯定,一堆事儿呢,你现在走?”
“下午有课。”
薛景说的心安理得:“翘了呗。”
陈满年默了默:“恐怕不行。”
薛景:?
“我是老师。”
“……”
乐队名叫boluobox是因为他们起的名字审核没过,提交那天沈春声又刚好买了盒特别酸的菠萝,把几个人脸都酸木了。庄弄悲愤之下随便一试结果通过了,就叫这个名字了,正文里就不特别提了,当个乐子看。
明天继续。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第52章 chapter 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