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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男朋友总对我说不行怎么办 > 第45章 chapter 44

第45章 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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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陈老师给我打电话,你们去哪,要我捎上你们一程吗?”虞爸爸问道。

陈满年关上车门,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虞思蜀,"不用了。"

虞爸爸拍了拍虞思蜀的后背:“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也不跟老师说声再见?人家可是帮了忙的……"

虞思蜀闻言抬头,在杨爸爸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比天塌了还要委屈的表情:“老师再见。"

“……再见。”

虞爸爸的声音逐渐随着汽车尾声远去:“今天怎么不开心呀……”

陈满年忽然觉得脸颊一凉,他抬头,伸出手,接住雨滴。

“雨要下大了。”

刘伞抻开伞:“走吧,谢非应该早就到了。”

两人又拐了一条街走到一个红绿灯下,刘伞举着伞瞅了瞅,抬手指着一辆银色小汽车道:“看见了,在那呢。”

汽车主人明显也看见了他们,鸣笛两声。

他们跑过去,谢非从里面打开车门,刘伞坐在副驾驶,陈满年在后座。

刘伞拨了拨外套上的水珠:“这雨怎么说下大就下大,真是给我淋够呛。”

驾驶座上的男人带着银丝边框眼睛,穿了件利落简洁的白衬衫,手里还拿着电话交涉着什么,闻言看过来一眼,“后面儿有毛巾。”

他手向后座伸去,恰好被塞了一块毛巾,谢非递给刘伞,视线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

“下个月xx社有一场采访,我把采访稿发到你邮箱了,你记得查收一下。”谢非飞速打字的手指忽然停顿,“……嗯?”

他猝然回头,就看见后座坐着一个样貌不凡的男人,漆黑的瞳孔如黑曜石一般深邃凌厉,见他看过来,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

他发梢落下雨滴,啪嗒一声落在皮椅上,谢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敏锐的盯着他的脸。

谢非收起手机。

谢非拉开中央扶手盒。

谢非抽出一张名片。

“帅哥,有兴趣来好柿花生娱乐公司当明星吗,这是我的名片……”

他话还没说完,名片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走了,刘伞撑头看着那张名片,“你这职业病能不能挑一下时间地点再犯?”

谢非倾身去抢:“还给我,这是最新一版的名片,很贵的好不好,你别给我弄坏了!”

刘伞体型上占优势,长臂一伸,把谢非连人带肩膀锁在臂弯里,让他动弹不得,“现在星探谁还跟你这么如狼似虎的,矜持点行不行,换个人早就给吓跑了。”

谢非被勒得满脸通红:“你当年不也是被我这么拐走,不是,领走的?还是有用的好吗。”

“行了收起来吧。这我朋友,南大高材生,现在是老师,人不考虑你这行。”

谢非坐直,捋了捋乱掉的领子,“男大好啊,现在就流行男大,青春活泼的小鲜肉,你这种老腊肉,老早就不流行了。”

刘伞冷笑地擦拭着头发,笑容危险:“是南城大学,不是什么青春男大。怎么,你这些年从我身上少赚了是吧?”

谢非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哟,是高材生啊。”

他回头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老师,让你见笑了,是附中的老师吗?”

陈满年点头:“我跟刘伞是邻居……”

刘伞头也不回地打断:“朋友。”

谢非嗤笑着说:“人不想跟你当朋友,你有没有点儿眼力见。”

刘伞这下看起来颇受打击,回头表情夸张地说:“陈满年,你我交往几个月来,我们互帮互助,伉俪情深,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算吗。”

陈满年动了动嘴唇,看样子是想说你少犯病。

“伉俪情深是这么用的么,你少犯病了。”谢非启动汽车,回头问:“陈老师也住老城区那片?”

陈满年说嗯。

“离这么远,上班什么的不太方便吧。”

“工作原因,也没办法。”

同样作为苦命打工人的谢非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

一只大手伸过来,轻巧的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刘伞说:“跟你说多少次了,开车别玩手机。”

谢非无语,但也没再夺回来,“我发给你邮箱里的邮件你要定时查看知道吗,演出的场地都订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排查的……”

窗外大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车窗上,已经是深夜,谢非开车开得很稳,陈满年靠在座椅上,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刘伞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示意噤声。

到地方时雨也停了,谢非把车熄火,刘伞解开安全带,一回头就对上了陈满年睁开的眼睛。

“哟,吓我一跳,刚准备叫你呢。”刘伞说:“睡着没?”

“嗯。”

“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陈满年捏了捏鼻梁,清醒几分,下了车。

他想想觉得忘了点什么,于是回头要跟谢非打声招呼。

谢非降下车窗。

陈满年声音有点哑:“今天谢谢了。”

谢非笑笑说:“不用客气,反正也要接刘伞,顺路的事儿。”

刘伞敲敲车沿:“你不下来?”

谢非一愣:“我下来干嘛?”

刘伞皱眉:“公司还有事儿么。”

“那没有。”

“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你今晚住我这儿。”

谢非怔住,随后急忙摇头:“不不不,安全的,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刘伞趁他没启动车前一把扯开车门,连人带钥匙从车里薅出来,甩上车门,把人夹在臂弯里,回头冲陈满年一笑,“走吧,上楼。”

陈满年:“……”

他看着谢非扑腾着两条腿在刘伞臂弯里夹缝生存,嘴里还说个不停。

刘伞说:“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怕我奶奶,又不是没见过。”

“见面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有什么关系?只是借住一晚而已,奶奶不会不同意的。”

谢非渐渐冷静了些,拍了拍刘伞的手:“你先松开我。”

刘伞一脚踢开楼道的门,“你跑不跑。”

“不跑。”

刘伞松开了,谢非小声嘟囔着:“这些年你对我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你以前青涩礼貌的样多让人怀念啊……”

刘伞笑着咧开嘴角,低头在谢非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谢非当即跳脚离开他。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三人上了楼,陈满年从包奶奶那把陈落领了回来,谢非和刘伞两人率先进了屋,包奶奶裹着羊毛披风,手里牵着眼皮子直打架的小孩儿站在门口。

“怎么都哄不睡他,硬是睁着眼等你到现在。”

陈满年蹲下去把陈落抱进怀里,陈落歪在他肩膀上,小口打了个哈欠,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合上眼睛。

陈满年抬眸抿唇:“给您添麻烦了。”

包奶奶摆手:“麻烦什么,他就在堂屋里画画,也不吵,我都睡过一阵儿了。”

她说完上前看了眼陈落有些泛红的小脸蛋,笑了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疼爱和宠溺:“哥哥回来了,这下睡着了。”

“学校放假了,接下来这一个月我看着就行,您休息一阵。”

包奶奶有些不放心:“你能行吗?有需要的及时跟我说。”

她孤家独守在这十余年,先是陈满年,后是陈落,她早就把兄弟俩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特别是陈落,他和陈满年少年时太像了,一样的沉默寡言,孤僻冷漠,但好在他如今才只有五岁,相比那会儿已经定了型的陈满年,只是话少了一些。

包奶奶缘浅,和亲人间的亲情淡薄至此,如一条随时会断裂的丝线,反而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庄弄和陈落,给了她补救心底那段亲情空缺的机会。

陈满年温声道了谢,领陈落回家。

两人走进屋里,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陈满年把陈落放到沙发上。

陈落揉了揉眼睛,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陈满年弯腰换鞋,低声问:“哥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学校有事。”陈满年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等困了?”

陈落眨巴着水雾盈满的眼睛,又打了两个哈欠说:“我不困。”

“……”

陈满年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看了他一会儿,倾身把小孩抱进怀里,一语不发。

陈落也懂事的不说话,或许是真的困了,他又开始要合上眼睛,却强撑着问出刚才听到的话。

“哥哥明天不去工作了吗?”

“不去,放假。”

“放假是什么?”

“就是可以陪着你的意思。”

陈落眼睛倏然瞪大:“真的?”

“真的。”

“那我也要放假,我也要陪着哥哥。”

陈满年笑了笑,声音有点哑:“行。”

这段时光是少有的宁静平淡,两人的情况逐渐转好,陈满年负责的项目彻底结束,现阶段偶尔会在论坛上接些外包赚钱,总之生活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窘迫了。

有时蝴蝶效应也未必都是坏事,可能只是从生活里发生的一件小事开始,生活里的一切就开始了变动。

比如,陈落最近吃的饭菜都开始荤素均衡起来,代表陈满年有了闲空可以去琢磨这个……

比如,陈落那盒用秃了的蜡笔铁筒里陆陆续续多了些鲜艳崭新的颜色……

比如,陈落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再生病……

而陈满年呢?

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键盘敲击的声音停了下来,在客厅埋头画画的陈落抬起头来,撞上陈满年古井无波的视线。

陈落歪了歪头。

陈满年也歪了歪头。

半晌,陈满年唇角爬上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陈落见此也笑了,露出两排小牙:“哥哥偷看我。”

陈满年双手离开键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他:“在画什么?”

陈落把画立起来给他看,是两株阳光下依偎着的小苍兰,嫩绿明亮,带着童心的稚嫩画风。

“好看。”

他走到陈落作画的茶几对面,看着横七竖八散落一桌的蜡笔,蹲下。

陈落给他一一介绍,这个是蓝色,用来画天空的;这个是绿色,用来画树木和草地的;这个是红色,则用来画太阳的。

陈满年认真地听着,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也没有指责陈落画画要弄得整个桌子都乱糟糟的。

他指了指那个红彤彤的太阳,说:“这个太阳怎么画的这么鲜艳?”

一道冰冷的话语猝然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他耳边:“——什么飞机模型?幼儿园骗钱的把戏,你能不能长长脑子,别什么都喊要要要。”

陈落稚嫩的声音传来:“要想把太阳画的好看,就不能只用红色,我是用橙色在外面又画了一圈,加黄色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满年又指了指那棵树:“这棵树上为什么有黄色的果子,榴莲吗?”

“——自行车?你才多大就要学自行车,你那身板子摔两下就得去医院,医药费你自己出不出?别的小孩骑车上下学,你不会蹭车啊,笨的要死。”

陈落的声音略略停滞了一下,说:“哥哥,那个是树上的鸟窝,你看里面……”

陈满年又指了指天上飞的鸟:“别的鸟都飞上天了,这只鸟怎么还在树上停着?”

“——考出好成绩有什么用?你看看同龄人谁跟你似的,长这么大到现在都没有个一技之长,上次你爸单位的李阿姨让你陪她女儿下个棋你都不会,你有什么用?!废物!”

“为什么在树上?”陈落有些纳闷地挠头,说:“就是这样啊,有的鸟要飞得高,有的鸟要留在这,不用非得飞上天。”

陈满年捏紧手里的蜡笔,指尖隐隐泛起青白,轻声说:“是吗?”

“是呀。”

陈落把他手里黑色的蜡笔拿走扔开,塞给他一支红色的蜡笔,指着画说:“你看,天上都要飞不下啦,小鸟太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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