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选手，您的智慧、勇敢和敏锐使得您在连战中脱颖而出，成为唯一的胜者！】

【您的积分达成900000点，满足晋级中赛资格，是否现在进入中赛赛场？】

宁云栖抚过眉角，嘴角微扬，他没有回答A1-19的话，“你们的管理员应该去黑心整容医院，他从两头抽走了不少吧？”

A1-19静默片刻，随后响起喝彩的叮当声。

【成功扣除十万积分，恭喜您成功晋级中赛】

【警告！您已被逆势者锁定，他将与你互换选手积分】

【审判者，是否动用审判牌，以公平之名审判逆势者？】

宁云栖笑容加深，“不用。”

……

G城又是艳阳天，不过室内冷气很足，极力向外蔓延。

A厦附近咖啡厅已经蹲守着很多人，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咖啡上，惹得新来的异国咖啡师颇有些无知音可见的寥落。

“老陈，工作日还有闲情在这儿喝咖啡啊，早点回去赶稿吧！”

老陈稳稳地哼笑一声，“别和我来这套，你不也是来蹲他的？”

周速摆摆手，“诶，我就是来喝咖啡的。”他环顾四周，俯身笑道，“蹲人要去地下停车场，不过这是年轻人的活儿。”

老陈眯眯眼，没有接话，他放下特制咖啡杯，“人来了。”说完迅速抓起设备，和旁边的同事一起冲了出去。

周速的视线跟随着他们转移到窗外，看到了宁云栖神色从容，手拿咖啡纸杯不徐不疾行走着的身影。

他身形修长，一身纯黑色双排扣西装，墨蓝斜纹领带和白衬衣十分熨贴，在极致的颜色对比中越发显得矜贵。

周速忍不住啧声，“走秀呢……还真是够胆大的。”可惜要在这烈火天烟消云散了。

毕竟，这里面大部分记者的脸他都认得，都只会发出一种声音，老陈这个憨子，去了也是白去。

“宁律师，据传您再次接手了日前备受关注的分尸案，您是想复刻当年凶兽案的手法吗？您有这个自信再次过关吗？”

宁云栖伸手挡住了汹涌而来的各色设备，他瞥了眼架起的直播机，唇角微微上扬，似嘲似讽，“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

“是因为两年前的凶兽案拿到了足够的费用，您才从四准离职吗？”

“您的法律武器是专为有钱人服务的吗？”

……

宁云栖沉默地听着如潮水般散着恶意的刁钻问题，乌黑的眼眸如深色漩涡，“我的职责是维护当事人的利益，其他的事法律自有定论。”

他的话冷淡，更加激起了一阵阵喧闹。

“大家请看，这是吴父的生活视频，本就贫困的他失去女儿后，已经精神失常，每日在天桥乞讨……”

“您对作伪证有什么看法？

“吴父至今没有得到公正的裁决！”

“在凶兽案调查中……”

宁云栖眉目冷淡，他低头笑了笑，颇有些冷酷的意味。

见到这种情形，闪光灯瞬间疯狂起来。

“你对受害人没有一丝同情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煽动性的话语夹杂在各种问题里，十分尖锐突出。

宁云栖重新抬起头，眼眸直视摄影机，“我只是对这份视频的真实性存疑。”

“宁律师，你是什么意思？”

“您是指吴父故意作秀吗？”

“之前出现的受害人视频是您伪造的吗？”

“网上鉴定师已经打假！”

“这是你们新的洗白手段吗？”

……

宁云栖将该说的说完，转身想要离开，身后却突然有声音大喊道，“宁律师，两年时间不长，我们都还记着呢！”

宁云栖身形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喝了口手里握着的咖啡，庆幸了一下四准的弹性工作时间，今天也算正式上班第一天，不算晚。

四准律师事务所，每个人都在有序忙碌着，今天更是格外认真。

透明的大会议室里，四准律所创始人之一的周承安早就坐在了长桌对面，他身穿白衬衣，搭配长白领带，外罩半长款黑西装外套，胸前白丝巾稍作点缀，除此之外，没有一丝赘余。

他身姿闲雅，高级黑白配色更显年轻，只有眼角几处细纹暴露出真实年龄并非如此。

周承安半靠在皮椅上，向玻璃外抬手。

宁云栖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容，轻轻推门而入，半晌才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老师，你回来了。”

周承安忍不住微微出神，仿佛看见了当年身穿白T恤的青涩小子，他起身拉过宁云栖，“老师回来了，有我在，你放心。”

宁云栖眉眼弯弯，“这次不让我走了？”

周承安轻咳两声，“你这记仇的小子，之前抓不着他们的尾巴，让你暂时避避风头，这次……看过我给你的资料了？”

宁云栖哑然失笑，其实他自己也是愿意的，他想去找一个人，也可能是鬼，又或者是一个东西？

或许也不是个东西。

宁云栖挑挑眉，压下内心的想法，向周承安点了点头，不止是被曝光在人前的分尸案，还有不知不觉间骤升的失踪案，里面隐隐指向更深的黑暗。

“这不是一个人的案件。”

“我明白。”宁云栖答道，两年前他就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处处诡异的作案手法，不翼而飞的奇怪证据……如果有人正在批量制造这种惨绝人寰的案件，那么地下藏着的是无数链条。

“周律！”

邢守朝推出会议室的玻璃门，向他点头示意。

周承安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头疼，“守朝，你现在和小宁都在同一律所，还是……”

“我会挂在金开律所名下，我也会接这个案子。”邢守朝知道同律所接案的限制和规矩，他眸光沉沉，像是打定了主意。

周承安思索片刻，“我们只有当事人的立场。”

“我明白，我就是为了我的当事人。”

邢守朝将自己整理的资料拿了出来，他目光掠过宁云栖，继续道，“他们出不起费用，我会无偿替他们的辩护。”

宁云栖将咖啡杯压在他的资料上，起身走近，“你不应该接这个案子。”

邢守朝嗓音冷硬，“你能我不能？”

宁云栖忽而一笑，“好吧，邢律，欢迎来到新世界，希望你不要被吓破胆子。”

“宁云栖！”邢守朝不明白，这个人总能挑起自己的怒火。

“我还有约，先走了。”宁云栖自在一笑。

周承安望着两人摇头，他看着表面不动声色，实则生闷气的邢守朝，老狐狸般玩味一笑，“守朝，其实我很支持你，挂在金开名下，的确是个好方法。”

这样，金收这个老东西就不得不出手了吧？

邢守朝像是被表扬的学生，认真点头，让周承安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另一边，宁云栖已经到了A厦六十六层。

这层开着一家很受欢迎的高空咖啡厅，挑得极高的空间和巨型玻璃托举出俯瞰暗江和繁华区的耀眼景色。

角落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一袭高立翻领黑色长裙，半侧稍短设计，棕木皮椅与她定格，犹如中世纪高级的复古油画。

“宁先生，我是YK总监Venny。”

“热点女王，久仰大名。”

“啊，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叫我新闻女王。”Venny轻掩红唇。

宁云栖失笑，“你的邮件，我已经看过了。”

不管是吴父的视频还是道具沉默之声带来的视频，她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宁先生，你应该明白，这不只是法理的战争，同样是舆论的战争。”

宁云栖当然清楚，今天的记者里面没有Venny的人，几乎全是各种不入流、不择手段的媒体。

她在让自己直面这种残酷，以此加重自己的砝码，十分聪明也十分老道的成算。

“他们背后站着其他人。”Venny意有所指。

宁云栖施施然一笑，“我背后也有人。”

Venny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哦？什么人？”她掌握了很多，比如宁云栖的重组家庭，继母是很厉害的企业家，但有自己的孩子，想必根本不会给予他助力。

“普通人。”宁云栖摊手。

Venny微怔，随即笑出声来，她眼眸有亮色，不是嘲笑，而是心潮涌动。

宁云栖轻颤眼睫，没有犹豫，继续道，“我保证你会合理合法地拿到所有的内幕消息。”

Venny很满意这次毫不费力的交谈，想必眼前这位早已经想好一切，她的目光透露出欣赏，肯定道，“你会送给我年度新闻奖。”

“迄今为止，您做的一切都很好，接下来，您只需要赢。”

一只带着金色项链的蓝金渐层猫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过来，它十分可爱，趴在两人桌下就不再动弹了。

Venny咽下了接下来的话，她拉动桌上漂亮的复古铃铛，叫来服务员抱走了这只猫。

“我不喜欢家猫，更喜欢野猫。”Venny似乎在想象，“多喂几次它就会试探着凑上来，可是却不让你拥有。”

“不过，等你养了另一只乖巧的猫，这只野猫还会生气，很有趣。”

宁云栖眼神微动，他和Venny对视一眼，皆是一笑，俊男靓女的画面极其养眼。

……

“师父，这招看来不行啊！”

倪双抱起猫咪，将它脖子上带着的录音设备取了下来。

原荀懊恼抓了抓头发，这招骗不过venny，不过尽管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他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倪双摸着乖巧的猫咪，突然眼神一亮，“我有个校友，就在四准实习，从他下手，不怕没机会。”

她哼哼笑出声，仿佛想象到了一手消息飞到怀里的画面。

倪双回过神来，发现原荀还在眼也不眨地看着Venny，忍不住扶额。

“师父，今晚必有大新闻，回去赶稿吧！”

原荀摆摆手，头也不回，“这个重要的任务，师父我就交给最最信任的徒弟你了，好好锻炼！”

倪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师父，去地下停车场色、诱总监啊，发挥你的美男计！”

原荀大惊，“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种人！”

……

地下停车场。

原荀喷了两下香水，忐忑等待。

Venny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人吓了一跳的模样，忍俊不禁道，“走吧。”

“去、去哪儿？”

Venny拉开车门，“我家，顺便和你说说盛伏失踪的案子该怎么报。”

原荀眼神一亮，却扭捏半天，“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