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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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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窗帘被人拉开,白得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进练习生宿舍。

方知有条件反射地蒙上被子。

谁都别想让她起床,别以为她不知道,今天休息。

“别装,这半年多以来你早就养成生物钟了,这会早醒了。”凌颜冷漠无情的声线回荡在屋里。

“我是醒了,可并不代表我要起床。”隔着被子,方知有传出闷闷的声音。

“跟你说正经的,”凌颜坐在床边拍了一下被子,“听说昨晚你被叫去审问了?”

“哪有那么夸张。”

不至于用“审问”这个词吧。

方知有将被子掀开,沉着眼皮,“沈总监说他会解决的。”

凌颜:“我都听说了,原本上面想任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为新女团的出道博取流量和关注,但被沈总监阻止了,听说现在他把整件事都揽下来了,说会给高层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方知有闻言抹了把脸,迅速从床上坐起来,严肃地看着凌颜,:“那这件事会不会让总监很难办?”

虽说自己是被诬陷的,可是沈总监人那么好,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让他感到心烦。

凌颜单手撑着下巴,细眉微拧,眼神有些发空:“我也没想到总监会把这件事揽下来,不过我觉得他既然这么做,估计心里是有打算的吧。”

随后她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倒是公司这次太不地道了,居然想让新女团踩着你的话题出道,幸好有沈总监替你撑腰。”

方知有屈膝抱住自己,下巴搁在膝盖上。

她刚睡醒,脸颊红润细腻,右眼尾上方坠着一颗小痣,这颗痣总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那双清澈的眼睛。

方知有语气间充满无力感:“以后这种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是她自从进入盛娱以来第一次有了退缩的感觉,娱乐圈外表看来或许是光鲜亮丽的,可是内里不为人知的一切真的是她能承受的吗?

“哎呀,管这么多干什么,清者自清嘛。”

凌颜察觉她情绪不对,赶忙安慰着,毕竟她们三人一起走到现在不容易,其中艰辛只有她们彼此最能相互理解。

方知有想到那些恶毒又犀利的谩骂,嘴巴不自觉出声:“人言可畏啊。”

当你站在人群中,周围所有的人都向你投来鄙夷的目光甚至是恶毒的谩骂,众口铄金,到那时候真的能做到毫不在意吗?

凌颜:“那你也不能现在谈放弃啊。”

方知有校考成绩刚出,还没来得及参加文化课的考试,就被她小姨送来临川市参加女团的选拔。

这几个月来她一边备考,一边参加比赛,以至于除了高考那几天,她几乎没出过盛娱总部,只偶尔才能向家人打去电话报个平安。

眼看着三人即将迎来自己真正的舞台,要是就这么放弃,那可是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程度。

方知有:“我也不是要放弃,就是心里有些发怵。”

听她这么说,凌颜安下心来,只要她不是想临阵脱逃就好,她说:“不聊这些了,今天我们有空了,约着苏妙妙一起出去转转吧,万一以后咱们大红大紫了,再想上街可就得带着口罩了。”

说不定以后她们会火到只能呆在保密空间里。

凌颜起身,顺便将方知有拉起,一脸斗志昂扬道:“今天,就让咱们素面朝天地看这世界最后一眼吧!”

“……”

_

盛娱邻近繁华的商业街,方方正正的楼盘底下挤着各式各样装修精致的店铺,街道上人潮涌动,随处可见摆拍的网红。

这附近虽然热闹繁华,可是总让人觉得少了些地道淳朴的烟火气。

方知有两人挽着彼此的手转了半天,随手买了点小吃,觉得没什么意思。

走出商业街,两人干脆在江景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江边偶尔有几位退休人员路过,远方银曦腾起,给人一种难得悠闲惬意之感。景色虽没有夜晚那么梦幻阑珊,但也独具一番韵味。

这也算她们这半年来少有的身心放松的时刻,再不用每天沉浸在焦虑里,担心自己会被淘汰。

两人谁都没说话,安静地享受当下的一切。

“你们两个居然抛弃我!”

方知有和凌颜两人的后背猛然受到了强烈的推力,她们均是一惊。

方知有捂着胸口,头皮发麻,半天才缓过神来,耳边早已经充斥着凌颜的炮轰。

“你有毛病!?”

“干嘛啦,谁让你们说悄悄话不带我。”苏妙妙撇着嘴,悄摸往方知有边上靠,“她好可怕哦。”

凌颜:“刚刚我们去找你,结果你没在宿舍。”

苏妙妙解释:“我爸爸刚才来找我了,我带他到公司各个部门转了转。”

苏爸爸最在意这个女儿,封闭训练期间都不知道往盛娱管理层打了多少电话要求见女儿,可是都被驳回了,听说最后还是苏妈妈强制将苏爸爸手机没收他才安分下来。

苏妙妙:“我爸临走的时候还抱怨说我好不容易训练完,结果还是没空回去跟他们聚聚。”

凌颜说:“以后恐怕更忙,聚的时间更少,早做心理准备也好。”

从前她和苏妙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国外,也只是偶尔才能回国陪父母逛几回,她们这次好不容易在国内待这么久,父母当然会想多找时间和孩子待在一起。

“等我火了,让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在电视上看到我,那才酷!”苏妙妙远眺美景,斗志昂扬。

“不说这些了,”苏妙妙一脸八卦,眼中含着丝丝笑意,伸手将方知有的脑袋扳过来,面对自己,“你猜我刚才在公司看见谁了?”

方知有的脸还在她手里,只好嘟囔着:“……谁?”

“周芸!”

凌颜:“周芸?”

“对啊,就是训练时爱搞小团体的那个!”苏妙妙嫌弃地皱皱眉,“长得清纯可人,没想到性格那么心机又霸道。”

训练时期这个周芸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眼睛长在头顶上,到盛娱第一天就到处打听其他练习生的身份背景,很快就笼络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那时周芸最看不上的就是方知有这样没身份背景的练习生,觉得反正盛娱也不会选她们出道,这些人呆在这也只是浪费时间。

她看到这些人就嘲讽她们是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明里暗里“劝”她们退赛。

对于那些嘲笑,方知有不是不在乎,只是她早就练好了一种能力——忽视。

以前方知有上学的时候,周围都是一些学霸学神,每次他们为各种难题争论得热火朝天时,她永远插不进去话,那些人也不会主动把她拉入话题。

天长日久她就养成了自动与周围喧嚣隔绝的能力,认为那些声音跟自己没关系,反正也没人会跟自己搭话。

因此在训练期间,她跳舞的时候是能听见周芸的笑声的,但她完全不知道那是在嘲笑自己。

她还以为是周芸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方知有看着苏妙妙鄙夷的脸色,莫名想起第一次和周芸有交集的情景。

那时她也刚来盛娱不久,除了训练,就总一个人呆在练习室的角落里,不是休息就是发呆,也不和其他练习生多聊什么,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那天训练完,方知有照常缩在角落,独自享受周遭嘈杂的气氛,她总觉得这种哄哄闹闹的环境让人很有安全感。

恍惚间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抬头,发现一个气质清丽淡雅的姑娘正朝她嫣然一笑:“你跳了多长时间的舞啊?”

“呃……只偶尔跳过几个月。”她问得太突兀,方知有脑袋还不清不楚的。

闻言,像是不死心,周芸接着问:“那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就普通商贩。”

听完方知有的话,周芸心里最后一丝耐心已然耗尽,脸色瞬间京剧变脸般冷下来,再没别的话语,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起身离去,

身后,是她没看见又或许看见了也不在乎的方知有抽动的嘴角。

这位大姐,你连装一下都不愿意吗?

到这,方知有虽说不是什么机灵的人,但也没那么天真,显然明白她的意图,只是没想到这人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方知有内心五味杂陈,觉得好气又好笑。抬眼看见那个姑娘还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一样的问题,偶尔会露出不一样的态度。

目光中,当周芸打听到苏妙妙和凌颜的时候,苏妙妙朝她投去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后拉着表情同样有些冷淡的凌颜朝自己走过来。

她们边走边朝自己打招呼。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

雾气氤氲的江面,东方边界缓缓蔓延开来金色的朝阳,饶是这般耀眼的光芒,也无法阻挡寒风侵入皮肤带来寒意。

比起老家南城的四季如春,临川的气候实在是让方知有难以适应。

余光中,苏妙妙凌颜正聊得热火朝天。

“其实周芸出现在盛娱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凌颜咬着手上的鸡排,慢条斯理地说,“虽然她没得到出道名额,但她还是盛娱的练习生,按理来说也是可以出入盛娱某些部门的。”

苏妙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事情要是这么简单我才懒得提起她呢,关键你们猜她是和谁一起出现的?”

苏妙妙语气逐渐兴奋起来,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口,显然就要抑制不住自己倾诉的情绪。

看她这副快要炸开的样子,方知有和凌颜都默契地选择目视前方,无视她倾诉的欲望。

“……”

“沈总监!她和沈总监一起来的!”苏妙妙气急败坏。

话毕,方知有两人才终于开始对这个话题表示期待。

“你们说沈总监跟她能有什么话聊?”苏妙妙从凌颜手里捏走一块鸡排,囫囵塞进嘴里,“沈总监不会是想让周芸顶替方知有出道吧?”

凌颜:“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之前黑料闹得沸沸扬扬,公司再没人性也没剥夺方知有出道的机会,沈总监更不会这么做。

苏妙妙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那……他就是想让周芸跟我们一起出道。”

周芸是这次选拔的第四名,考核总成绩比方知有就了差一点。

这导致最终结果出来的那段时间,周芸看方知有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凌迟了。

方知有舔舔嘴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周芸这人,虽说不会刻意找人麻烦,但她那个人高傲得不行,总给别人一种“不优秀别来沾边”的距离感。

凌颜手肘搭在椅背上,神情严肃:“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周芸也是在国内上的学,如果她加入我们,那队内关于霸凌事件的嫌疑人就变成了两位,到时候网友搞不清到底哪位是施暴者,就不会一味攻击某位成员了。”

也可以说是找个人来分担火力。

方知有闻言瞬间坐直,总有一种自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罪恶感,“这样不好吧,这不是拉别人下水吗?”

“放心吧,”苏妙妙倒是很淡定,“要是给你当挡箭牌能出道,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方知有:“可是这样利用别人清誉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虽然周芸没给她留什么好印象,可方知有还是很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苏妙妙嗤笑一声,“这件事的最终处理方法是由公司决定的,道德不道德那也是公司的责任,咱们当好一个傀儡就好。”

闻言,方知有心脏重重一跳。

是啊,公司肯定有自己的营销策略,而她们不过是一具没有话语权的摆件,对于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决策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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