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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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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京城内,各街各道纵横交错。

既有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朱雀道,也有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临贤街。

同样是被东家雇佣做活儿的伙计,也分个三六九等。

人人都挤破了脑袋想去朱雀道上的铺子,因为生意好,东家便大方,工钱自然就高。

人人都对临贤街上的铺子嗤之以鼻,租金不比朱雀街低多少,生意却差,工钱自然就低,在这上京简直是财神爷路过都会绕着走的地儿。

来金便是这临贤街上一小小当铺的伙计。

店面不大,朴素无华。

自被掌柜的雇佣以来,来金一直琢磨不透的是,他家掌柜的年纪轻轻,在这临贤街上开个普普通通的铺子,一天有一单生意都算多,是怎么既付得起高昂租金,又能付给他不输于朱雀街的丰厚月钱呢?

正当来金杵着扫把托着下巴漫无边际地神游时,却冷不防被个从里间扔出来的花生壳砸中了脑袋。

“嘿小子!发什么呆呢,来客人了。”

来金摸摸脑袋,愣愣地瞧着自家掌柜拍掉手中的花生壳,从里间施施然走出来瞪了自己一眼后方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扫帚向门口笑着迎了上去。

“问客官安,客官是来典当还是来赎回的?”

客人瞧着年岁不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梳着大户人家婢女常见的双螺髻,一身银红彩绣比甲并水色素裙,闻言抱紧了怀中的长木盒,紧张地打量着四周,姣好的鹅蛋脸上似是隐约闪过一丝怀疑。

红蕊视线扫过屋内,犹自不敢相信,自家小姐口中那所谓的黑白通吃广交八方的当铺居然看起来如此简陋。

乍一瞧不像当铺,倒像是个经营不善的茶馆。

铺子内不过一张八仙桌并几把椅子,里头倒是设有内间,却只是用一块短短的青布充当帘子,内间里的摆设一览无余,摆的竟是一张堆得满满的书架。

书架上,遥遥可见几本封皮赫然写着《山妖诡谈》《杂闻异事》之类一听便颇为猎奇的话本。

红蕊收回视线,看向迎上来的小伙计,小心试探道:“听说你们这儿什么都收?不怕惹事儿?”

面前的伙计一愣,目光中闪过疑惑,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被内间走出来的年轻男子从后拍拍肩膀轻轻拨到一边。

“鄙人是这店里的掌柜,”年轻男子模样俊秀,一身鸦青色劲衫打扮,却不伦不类地作了个揖,笑眯眯道,“本店开门迎客,自是有什么生意便做什么生意。”

红蕊望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犹疑道:“你是掌柜的?”

年轻人似是见多了如同红蕊这般第一次上门的客人眼中明晃晃的怀疑,闻言也不恼,伸手指向帘子后的内间。

“鄙人姓丰,单名一个鹤字,确是这里的掌柜,客人不如入内详谈?”

红蕊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跟着这个自称是掌柜的年轻人的脚步进到里间。

一入内,便惊讶地发现内有乾坤,被书架遮住的一边竟有个窄窄的楼梯盘旋而上,直抵楼上。

二楼倒是像模像样,雕花门窗,红木桌椅,再加上桌上摆着的整套紫砂茶具,红蕊有种误入了姜府用来待客的前厅的错觉。

两人刚落座,丰鹤翻手斟了杯茶推过来,笑道:“客人尝尝?”

红蕊摇摇头,她可是带着小姐的吩咐出门的,还是办正事要紧,遂道:“掌柜的真的什么都收?这个如何?”随即将怀中的盒子置于桌上轻轻打开。

丰鹤一瞧,顿时目露兴色,俯身仔细地打量着盒中之物。

“这制式倒是特殊,之前从未见过。”

红蕊有些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生怕得到一个否定或是摇头让她辜负了小姐的嘱托。

“客人是想活当?还是死当?”

红蕊一怔,反应过来后赶忙回道:“要活当,以后有银子了,能周转开后再赎回来。”

丰鹤闻言眉头轻挑。

观红蕊的这一身打扮必定是大户人家里头得脸的丫鬟。而丫鬟如此,主子又怎会缺这点银子周转呢?

只是做生意便有做生意的规矩,丰鹤并不拆穿,伸手合上盖子,笑道:“这笔买卖本店接下了,客人随我去签契书吧。”

……

捂着怀里新鲜出炉的契书,红蕊晕乎乎地走出铺子,没料到事情竟办得如此顺利。

明明之前方嬷嬷的侄儿不过是当了一个小弩摆件便被当铺的掌柜告了官府,她家小姐可是实实在在地当了个真家伙啊!

居然什么事儿都没?

就这么稳稳当当地从手里盘出去了?

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红蕊回了裴府。

只是在进了角门路过府中边角处的浣洗坊时,却被一个眼熟的丫鬟拦住了去路。

“你是……三公子院里针线房的忍冬姐姐?这是怎么了?”红蕊讶异地瞧着眼前身着灰色布衣形容憔悴的女子。

因着自家小姐从小便常来裴府玩耍的缘故,裴瑾身边的丫鬟小厮她便大多都认得面孔。

忍冬忙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追出来的一个老妈子打断,登时睁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畏惧,闪身躲到了红蕊后面。

“你个丫头片子往哪儿跑?!就知道偷奸耍滑!”

老妈子手里拿着根木头槌子骂骂咧咧地追了出来,瞧见红蕊时似是一愣,随即瞥见了躲在红蕊身后的人,怒斥道:“还想躲哪儿呢你!我看你是皮紧了,衣服扔在那里是留给谁洗呢!”

红蕊察觉自己的衣袖被身后之人紧紧地拽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不禁对眼前这言行粗鲁的老妈子生出几分不喜。

“这位妈妈,有话咱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老妈子打量着红蕊的一身打扮似是有些忌惮,不再骂骂咧咧,目光中却透出一丝狐疑,“你是哪位主子院里的?怎么老婆子我从来没见过你?”

身后的忍冬抢答道:“是少夫人身边的。”说完当即被老妈子瞪了一眼,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老婆子见过姑娘,我是这浣洗坊里管事的,姓于。”

“姑娘是刚从外边儿办完事回来?还是赶紧回少夫人那儿交差的好,这儿附近都是浣洗衣服的地儿,别平白沾了一身湿气再过给主子们生病了,那就是老婆子我的过错了。”

于妈妈语气倒是客气,可说出的话明里暗里都是让红蕊莫要插手浣洗坊内的事儿。

红蕊一向以自家小姐为重,闻言面露犹豫,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拽了拽衣角,于是回头望去。

“红蕊,求求你帮帮我,帮我和少夫人说说好话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忍冬眼角噙泪,伸出胳膊挽起袖子示意她瞧。

红蕊这才惊愕地发现,那双本是穿针引线描龙绣凤的双手,已满是冻疮,又红又肿。

而忍冬露出的胳膊细瘦可怜,其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青色伤痕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绣娘的手有多重要红蕊是知道的,见状心头浮上一股怒气,可还未开口便被一直瞧着的于妈妈先发制人。

“谁家丫鬟天冷洗衣服不是这样的?就你金贵!”于妈妈瞥了眼忍冬的胳膊,阴阳怪气道,“老婆子可没打你,别自个儿擦了粉弄出点印记就栽到老婆子头上来!没门儿!”

见于妈妈矢口否认,忍冬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来,边用手用力地擦着胳膊上的伤痕,边啜泣着向红蕊哀求道:“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

“少夫人一向心善,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忍冬越说越激动,眼泪珠子簌簌撒了满地,甚至磕起头来,幸而被眼疾手快的红蕊拉了起来。

一旁的于妈妈似是怒了,眉毛一拧,上来便要揪忍冬的耳朵。

红蕊立马伸手拦住,压住心头的气愤,客气道:“突然想起来少夫人房里还缺个会针线的,忍冬姐姐既然干活不如您的意,不如于妈妈还是割爱吧。”

说完福了福身,不等回应便拉着犹在哭泣的忍冬快步离开了,独留于妈妈一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杵在原地。

良久,几声呢喃飘散在空中。

“新来的丫头果真没规矩。”

“不过那死丫头胳膊上的印记还真不是作假的啊?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年纪大了真是记性不行咯……”

————

清涘院。

红蕊将忍冬带回去先安置在了外院,随即回去将一应事情禀报给姜姒。

回去的时候,姜姒正在书房内练字,一头柔软的乌发只简单地绾了个垂云髻披在身后,握笔的姿态恬淡雅适,听完禀报抬头望过来,剪水秋眸里掠过一丝笑意。

“怎的这副忐忑的模样?”

红蕊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扭捏道:“这不是怕给小姐惹来麻烦么。”

姜姒摇摇头,温声道:“忍冬大抵也是被裴夫人连带发作的,不过以防万一你也去打听下,若确实无辜,便派去院里的针线房吧。”

思索片刻,继续道:“于妈妈那边不打紧,和府里的大管事通个气儿便是。”

红蕊高兴地“哎”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小心掏出契书递了过去。

瞧着自家小姐淡然地接过契书又随手夹在一旁书里的动作,红蕊憋了一整个白天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姐。”

“您为何要拆了咱们从家里带过来的那把弩,又特意做了和送三公子那把一模一样的弩,却又让我当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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