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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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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夫人唤我一声兰讼罢。”

字字清冽如玉落寒潭,沈月枝坐在园凳上,男人近在咫尺,黑眸低敛凝望着她,相接的目光将时间拉长,沈月枝听见自己凌乱的心跳声,眼睫一颤。

她心底早有所察觉,比起“夫君”二字,男人更偏向于她唤他的小字。

“兰讼”,兰泽芳草,词清讼简,沈月枝不由放轻呼吸,两颊微微发烫,似乎舌尖只要滚过这两个字,便会沾染上熟悉的雪松气。

她撇开目光,嗓音没有什么底气道:“……我再为你绣一柄折扇罢。”

“夫人的折扇的确千金难求,可惜——”与男人嗓音一同落下的是靴子走过地面的声音,闻晏抬手将她的发丝拨开,露出一截莹白的细颈。

“我此刻只想听夫人唤一声‘兰讼’,夫人会让我如愿的罢?”

他撩开青丝的手并未移开,而是从后握住沈月枝的肩头,掌心的热意几句透过轻薄的衣料传进肌肤,那一小片皮肉也紧跟着烫了起来。

沈月枝没有偏头,杏眸中波光潋滟,轻咬了一下嫣红的唇瓣,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她会犟着不肯叫,破罐子破摔地开口:

“我是会错了意,眼下也已经说清楚了,便不要再在此事上纠缠了。时候不早了,也该歇下了。”

言罢,起身径直绕过闻晏,衣角相挨,即将越过男人身侧时,腰间一紧,那只宽大的掌带着她骤然缩短距离,鼻尖的雪松气一瞬间盈满。

闻晏低着头,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交融滚烫,黑眸中清晰地映出沈月枝的影子。不置一词,腰间的掌心已经足够烫人了。

羞意达到顶峰,沈月枝心跳如鼓,几乎是狼狈地偏开脸,乌黑的发丝勾在她莹白泛红的侧脸,咬牙道:

“闻晏,你到底想做什么?”

平缓的气息接近,闻晏贴在她的耳侧,在感受到沈月枝轻颤了一下时,露出浅薄的笑意,然后毫不留情地衔住她的耳垂。

当耳垂落入一片湿热时,沈月枝下意识想逃开,但腰间男人的掌纹丝不动将她禁锢在怀中,她被迫感受到闻晏含着她的耳垂,用齿轻咬着。

不疼,却极其难捱。她几乎是软了骨头一般浑身酥软,脸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尖。

“兰、兰讼……你放开我……”

耳尖最后被咬了一口然后被放开,沈月枝咬着唇瓣偏回头。闻晏气息依旧稳定,神色平静,可唇间却沾着一点水光,目光一触及沈月枝脸便要烧透了。

她早知晓男人这张皮下装着什么样的芯子,为何还要与他硬来?沈月枝又羞又恼想要后退,可腰间的掌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既已经顺着男人的意了,为何……沈月枝抬眸,撞进男人黑沉沉的眼眸,她心尖不由一跳。

“夫人说得不错,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葱白的指尖攥着男人的衣角,沈月枝被抱进床榻中,看着男人身后垂下的帷幔和随之昏暗的光线,她眼睫颤动。

她清楚男人今晚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昨夜落了小雨,院中的叶被淋得新绿,娇嫩的花苞上也沾着欲滚落的水珠。

一直躺到巳时,沈月枝方被花描扶着起身。收拾好后,她用了几口点心,便领着绿芜一同去了慈云斋。

闻晏说过他会将舒阳选驸马的事情告知闻国公夫妇,沈月枝跨入正厅时,陶氏果然知晓了这件事,还让人将闻游唤了来。

闻家虽门第显耀,实则并未太多条框规矩。若无事情,陶氏也不喜人去请安。故而沈月枝自嫁进闻家,一直算得上是轻松。

故而闻游被唤来时,也是十分茫然。他规规矩矩给陶氏和沈月枝请了安,坐在太师椅上,绯红的发带衬得他面若桃李。

却不想陶氏第一句话便震惊得他无以复加。

“云景,你父亲有意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你可有钟意的哪家姑娘?若没有,那便由我给你做主了。”

闻游一瞬间脸色涨红,目光闪躲道:“母亲,儿子、儿子暂且还没有这个打算。”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陶氏只说了这一句。闻游却明白了,他没有拒绝的余地,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消退下去,他抿着嘴沉默。

对于这个向来安静的庶子,陶氏倒是出奇地有耐心。本以为会得到一句“儿子但凭母亲做主”,却不想半响后,闻游抬起头,目光少有的坚定:

“母亲,我已有了钟意的姑娘。”

走出正厅,绿芜扶着她的手小声道:“没想到二爷竟真的有了合心意的姑娘。”

闻游性子安静腼腆,向来与人少有来往,他心中有人一事的确让人有些吃惊,更何况那人她们还认识。

“不过那叶姑娘我们上次在赏花宴上也见过一回,似乎……与闻姑娘交好。”绿芜略有迟疑。

既与闻清姿交好,那么说不准也对沈月枝怀有敌意,若是嫁进闻家,她家夫人岂不是更要受些麻烦了?

想起叶初蕊那张含情凝睇的脸,沈月枝猜想,应该是她来闻府那几次被闻游撞见了,故而方有了交集。

没过两日闻家便去叶家提了亲,此事之前毫无迹象不少人震惊,但只有两边人知晓其中缘故。二房虽未传出定亲的消息,但想来也有手段能拒绝尚驸马一事。

闻家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舒阳也没有再自找无趣。不久,二公主挑选驸马一事便传了出来,最终选定都司之子马玉韬。

初闻此消息,沈月枝也有些意外。马玉韬乃正四品武官之子,想来是不愁仕途无门的,竟也会同意成为驸马。想来他们是认定最终登上皇位的人会是三皇子了。

进入九月,日头缓和了许多,天色清远。

一早收拾妥当后,沈月枝和闻晏一同登车去了方家。

今日是徐婉清与方文州大婚的日子,方家门前红绸高挂,宾客往来。但一想起方家一同算计徐婉清的虚伪嘴脸,沈月枝心底便没有一丝喜意。

在廊中与闻晏分开后,沈月枝由下人领着去了接待女眷的正厅中。

瞧着满堂的红烛喜字,沈月枝只觉得讽刺。王嘉云同样也来了婚宴,只是脸色同样不好。她们二人皆清楚,徐婉清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的一枚棋子罢了。

一直到杯中的茶水凉透,沈月枝都未饮一口。她目光清凌凌地瞧着杯中的水面,只盼着徐婉清能够如愿。

几日后,几人约在祥云楼见了一面。

一向早到的徐婉清却是最晚到的一个。一进门,王嘉云便耐不住,直白道:“怎么回事?莫不是方家连起手来欺负你不成?”

上次王嘉云生辰宴除了落水一事,还炸出了方文州与杨芷的私情。可出了这般的丑闻,方家竟没传出将那女子送走的消息。竟是连明面上的戏都不肯做一做。

明眼人皆知方家是个火坑,可她们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婉清跳下去。王嘉云的话来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是出门时耽搁了一阵子。”徐婉清落座,一身湖蓝色莲花纹锦裙,挽着妇人发髻,气质愈发沉稳。

瞧着她眉眼间隐隐有郁气,沈月枝蹙眉道:“可是你那位婆母为难了你?”

到底是知心的手帕交,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遮掩。徐婉清轻轻勾了勾唇,“她以我刚入门不久要学着执掌中馈的由头,拦着不许我出门。”

她本是不想让二人担心,可终究还是没有瞒住。

“这方家已是不顾及脸面了么?满京城谁家媳妇嫁进去了竟有不让人出门的道理!你那婆婆摆明了便是磋磨人!”

王嘉云向来直性子,揪着帕子气得两腮发红。沈月枝也难得气得两弯黛眉紧皱,她想得更多。既然连出门都会受到阻拦,那么徐婉清在方家受到的刁难只会更多。

“那方文州呢?”沈月枝担心方文州直接将杨芷接到府中,在徐婉清眼皮子底下。

但情形好歹比沈月枝想的要好上一些。

徐婉清道:“他大婚当日便向我言明了歉意,只说他与杨芷是青梅竹马情谊不同,不会明门娶进来打我的脸,但会一直养在外宅,还望我不要为难于她。”

真是好一副“文人骨气”,徐婉清眼底掠过一丝讽刺。

既然那方文州能勉强与徐婉清维持面上的和睦,那么冯氏为何如此为难徐婉清?难不成她就如此想将杨芷光明正大迎进门中么?

其中缘故如何沈月枝一时理不清,只能对徐婉清道:“你虽还在方家,但你婆婆如此对你,你也无需顾及颜面了,万万保全自身。”

徐婉清点头,眸色清凌道:“我知晓,我也不是任人算计的主。”一笔一账,她皆记得清清楚楚。

自祥云楼回来后,沈月枝心底一直沉着郁气,晚膳时也只草草动了几口。闻晏自净室出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榻上。

她侧躺着,看不清脸,只能瞧见半边圆润的肩头和白皙的后颈。身后微微一陷,鼻尖萦绕上雪松气,沈月枝知晓是闻晏,她脑子一混,回头道:

“我什么时候能成为诰命夫人?”

枝枝:我要做作威作福的诰命夫人

阿晏:好

第39章 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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