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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已经改变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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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是什么?从客观状态来说,它是一个广义上的时态,所有一切即将发生事情的集合所构筑的新世界,不断变化又难以预测。

而五条悟,没有未来。

主客观组成了现实世界,理论上不存在‘有人没有未来’这个伪命题,从主观状态观测,未来是一个人对即将发生事物的美好幻想,寄托了一个个体对即将发生客观事情的美好期许。

因而,不会有人没有未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期许发生的事情,理论上五条悟也在此列。

可是没有,五条悟只活在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所期许发生的事情已经破灭,因为知道不可能,他没有主观上的未来,他的未来一片虚无。

但今夜,他得享美梦。

-占卜进行时

“杰,快点!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

一道带着催促意味的促狭声音在五条悟耳边响起,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一片空白无茫的空间里,五条悟飘在半空,他还记得自己刚才在跟雾枝淞·伊斯那家伙进行占卜,祈本里香旁观。他的那双眼睛,在雾枝淞·伊斯占卜时好像看见了很多东西,过去,现在,未来在那一瞬间同时存在,仅仅0.1秒的愣神,他就到了这里。

那这里是哪?带着这个暂时想不通的问题,五条悟不紧不慢朝之前听到自己声音的方向走。

听自己声音那放松带着点雀跃的状态,应该是过去杰还没叛变时才对,雾枝淞·伊斯那家伙不是说自己可能会看到未来吗?而且,自己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像漫画家的神奇画笔,一栋栋建筑物在空白的纸上勾勒而出,转瞬之间五条悟就站在了高专建筑物的走廊里,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那家伙,是他?

粉白的洛丽塔小裙子穿在一米九的五条悟身上意外的合身,他正十分放松站在走廊里靠着墙,拖长声音催促着另一个人:“快点啦,限量甜品快买完了哦。”带着稍许顽劣。

这不是五条悟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并且面前的家伙没有的带着绷带或者眼罩,看身体状态应该在现在亦或者不久后的未来,五条悟决定留下来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刷,门被从里面拉开,同时不爽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看到那个一脸不爽出现的人五条悟惊呆了,被卷发棒卷过的长发,一成不变的怪刘海,以及,黑白配色跟另一个他身上同套的洛丽塔女装。

是夏油杰,还是成年版的夏油杰。这是什么幻想片场吗?还是被咒灵得逞了?惊呆的五条悟忍不住怀疑,手条件反射性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哇哦,不错嘛杰,连假发都省了。”眨着不灵不灵的蓝眼睛,五条悟已经凑到了出来的夏油杰身边。

好巧不巧挡住了刚把手机拿出来的五条悟的视线,看着手机里被遮挡大半的夏油杰,五条悟只好一脸冷漠收起手机,内心失望。

哼,谁稀罕,他的杰也会穿女装给他看。

那两个人从五条悟身边经过,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面前的画面一转,是不知道何处的闹市区,五条悟站在十字路口中央,不远处是拿着甜品包装袋跟夏油杰一起从甜品店出来的他。

大概是什么活动,进出甜品店的都是穿着洛丽塔风格衣服的人,大多都是女孩子,其中最数一米八以上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最显眼,成为显眼包的五条悟明显乐在其中,而夏油杰则脸色黑沉跟在五条悟身边,走在明显人少的那一面。

五条悟:“……”他看着那一幕沉默。

首先,成年版的夏油杰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到甜品店买甜品的,如果说在高专跟他一起穿女装还是有可能会发生的未来,那很明显这一幕只能是妄想了。

奇怪的还不止这些,五条悟从那边的两个家伙身上移开视线,望向干净异常的街道,他抬起手,蓝色火焰般的咒力裹在手上清晰可见。

——没有咒灵,往常那些多到数不清,一眼望去几乎每十个人就有一人身上缠着的低级咒灵,消失了。

“很神奇吧。”他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含糊不清响起,另一个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甜品走到了他身边,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蓝眼睛看着五条悟的方向:“这里是未来哦过去的五条君。”

“……”五条悟一脸冷漠扭头跟他对视,眼罩下的眼睛模糊了他的情绪。但很显然,沉默不语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不太相信呢杰。”五条悟向后歪头,夏油杰正站在不远处。

收到五条悟视线的夏油杰挑眉,并打量还在吃的五条悟,若有其事点头:“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satoru身上根本没什么值得人相信的信服力。”

“哈?”五条悟向下撇嘴,做出一个十分不爽的表情:“没人比我更值得人相信了好吧,你不信的话去问问悠仁和惠,他们肯定以及一定会说出五条老师的大名!”说到最后声音铿锵有力。

对五条悟这没有自知之明的悟言悟语夏油杰已经习惯了,只能嘴角稍微抽了抽,半腹诽一般回怼:“你对自己还真是有自信啊。”

“那当然!”说起自信,没人能比五条悟更有资历,他摆出一个超级帅的姿势:“我可是改变了世界的人!”路人从他身边经过,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噗。”夏油杰差点没忍住,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

“你笑我。”五条悟收起姿势,幽怨看着夏油杰。

“没有。”夏油杰移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五条悟。

“你有。”

“我没有。”

五条悟:“……”说实话,他不想承认那个傻子是他,那绝对不可能是他,那怎么可能是他呢?怀疑人生.JPG

“怎么样,这个世界还不错吧?”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他身边,另一边的五条悟已经蹲了下去更方便吃甜品。

“……确实还不错。”五条悟思考了一下回答,他问:“咒灵从世界上消失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夏油杰意外看着五条悟,他说:“咒灵没有消失,但普通人也不会再产生咒灵了,他们已经变成了人类,完成了进化。伊斯还没从高专离开?你不知道也正常。她说话就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

“嘁,那家伙是什么都知道,但她就是不说。你问了她也会回答,就是会回答一半罢了。”蹲着的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表达不屑,撇撇嘴:“真话说不全,假话全不说,用来形容那家伙刚刚好。”

这些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五条悟扭头看向夏油杰:“你们的计划成功了?”

“没错!”另一个五条悟跳出来抢戏,找出一个超绝的角度摆姿势:“正是伟大的五条老师拯救了世界。”

“是啊。”夏油杰回答,跟五条悟一起忽视了身上穿着卡哇伊风的裙子摆帅气姿势的五条悟,他说:“我也没想到计划能成功。”

被忽视的五条悟不满,阴测测盯着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五条悟:“你这家伙离开的够久了,回去吧!”

周围的世界瞬间变得异常遥远,离五条悟而去,转瞬间他已经看不到那个穿着女装的自己和夏油杰了。

-现实

五条悟瞬间睁开双眼,一阵地动天摇,建筑物坍塌和爆炸的声音同一时间传进耳朵,蘑菇云一般的烟尘漾开,薨星宫已经只剩下一个坑了。

夏油杰正站在坑的正中央,拿着三节棍对上了领着高专咒术师的夜蛾正道。

“你醒了。”看着五条悟的家入硝子开口,知道现场状况不用自己转播五条悟也能看清楚。

露出半是厌恶的不爽表情,五条悟咬牙:“该死!”他就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

五条悟的意识曾在观看雾枝淞·伊斯的占卜时抵达了未来,看到了未来的他和夏油杰,那个他因为不爽插不上他跟未来杰的对话而把他丢回来,还在他身上留了礼物。

不久前带着雾枝淞·伊斯来到医务室的五条悟还没来得及跟家入硝子解释情况,自己就一头晕了过去,那个该死的家伙把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他丢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赠送了他一场梦,让五条悟咬牙切齿看着未来杰跟他的美好生活而无法插足,还几次三番在夏油杰看不到的角度对五条悟做鬼脸。

气死他了!

五条悟变来变去的表情让家入硝子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站在门口饶有兴味地看:“五条,你终于受不了疯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硝子。”收起外放的情绪,五条悟从医务室做病床用的停尸台上下来,他问:“小真昼呢?”

“你昏过去后不久她就醒了,虽然反转术式对她不起作用,我还是给她检查了一下,五条,她没有任何问题哦,而且你把她送过来时,她的眼睛对光线是有反应的。”家入硝子好整以暇看着,换句话说就是那个雾枝淞·伊斯是有意识的。

哦?五条悟侧目。那个中了他领域效果的雾枝淞·伊斯是有意识的?

脸色又黑了起来,五条悟缓慢爬回了停尸台:“就当我没醒过。”安详闭上双眼。

内心爆炸,他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选择在今天绝对是有原因的!他最多装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杰跟那家伙还没走的话,就都别走了。阴测测想.JPG

家入硝子挑眉:“看来又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看向窗外烟尘弥漫的地方。

-薨星宫现场

爆炸声响起后,夜蛾正道第一个赶到现场,正好看到穿着袈裟的夏油杰从倒塌的建筑物里出来的身影,当即面无表情:“你回来做什么?”

对待昔日的老师夏油杰也没留多大情面:“自然是来杀天元的,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老师。”那个老师喊得嘲讽意味十足。

薨星宫已经差不多完全塌了,居住其中的天元肯定也已凶多吉少。

让夜蛾正道想不通的是,夏油杰盯上天元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雾枝淞·伊斯推测对了,天元已经咒灵化,可以成为咒灵操术的术式对象了,现在已经被夏油杰和搓成了咒灵球。

把特级咒具游云拿了出来,夏油杰做好备战姿势,假笑着:“夜蛾老师,不喊你们高专的人过来吗,还是说你准备放我这个杀死天元的凶手离开?”

“夏油杰,你究竟想做什么?!”夜蛾正道根本搞不懂自己这个过去的学生在搞什么鬼,单枪匹马闯高专是想做什么?!

“这个就用不着你关心了。”夏油杰的眼里冒着寒光,一根手指大小的黑色狐狸爬上了他的肩头,在较暗夜色和半披散黑色长发遮掩下,夜蛾正道没有注意到。

很快,高专的咒术师就来的差不多了,夏油杰被围在了里面:“这么多人还真是荣幸,不过,satoru呢,难道我不值得他应战吗?”半是调笑,夏油杰已经选好了自己的突破目标,身形一闪已经逼近了七海建人,两个人对视,七海建人的刀挡住了夏油杰的游云,火花四溅,两人分开。

没用夜蛾正道开口问,七海建人说:“五条前辈因不明原因正躺在医务室,家入前辈给他做了检查,身体状况一切良好。”就是醒不过来。

黑色的小狐狸已经钻进了地面,又落在原地的夏油杰没再试图攻击,而是站在那,意味不明看着夜蛾正道,嘴角挂着奇怪的笑。

下一秒,一颗巨大的树的虚影在夏油杰身上浮现,夜蛾正道墨镜下的瞳孔紧缩,放声大喊:“小心!”

但还是晚了一步,周围所有人的眼睛都变得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灵魂,暗中警惕的夜蛾正道也只多维持两秒钟。

“领域展开·真假界限。”夏油杰放下自己掐的手势,偏头看向不远处一栋建筑物的顶端:“你还要在那看多久?”

那里,坐在天台边小腿耷拉在外,观看了很久的雾枝淞·伊斯发表评价:“还不错。”

真假界限,夏油杰那个磨合了很久的叠加领域,‘祈愿’跟狐狸面具的组合技,两个咒灵的领域叠加,一个全新的人造领域诞生,虽然依旧不是属于夏油杰本人的领域,领域主体却是夏油杰。

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高专那么多咒术师,现在要是夏油杰愿意,他便可以大开杀戒,十进十出犹入无人之境,分毫不伤解决所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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