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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雪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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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六被砍飞的头颅、满是火光和废墟的战场、紧紧抱着自己的同伴的心跳和呼吸…这是祢豆子失去记忆之前最后记得的画面。

她再次醒来看见蜘蛛屋的天花板的时候恍惚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才渐渐放下紧绷的神经。倒是凉子和蜘蛛夫人知道她恢复清醒的消息后赶过来在她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狯岳和零余子是两周前醒过来的,零余子倒是闹着想要在蜘蛛屋多留几天等祢豆子醒过来,奈何鬼杀队实在是个懂得如何压榨员工的私营企业,哪怕零余子不太情愿,还是被链鸦揪着头发要求去做任务了。

狯岳呢,一直是无惨最欣赏的那种,一心一意积极搞业绩的三好员工,出任务从来没有一句抱怨,走的也果断。

“赖在这里对她(祢豆子)也毫无帮助,有点脑子的话不如趁早学会怎么不给别人添麻烦比较好吧。” 这次出任务不是和零余子一起让狯岳心情大好,尽管临走的时候还是别扭地绕路来祢豆子的病房瞄了一眼,顺便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抽抽嗒嗒赖着不走的零余子。

“什么嘛!狯岳什么都不懂!!”零余子任性的冲他大声反驳,“没心没肺的狯岳!”

“随你的便。”狯岳叹了一口气。

….

“….干什么嘛,你不是要出任务吗,干嘛还不走。”

狯岳把脸别向一边,“那个。”

零余子没好气地回问,“哪个?”

“这个。”狯岳极其不耐烦的「啧」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谢谢。”

肩膀…?这家伙…在为花街的事情道谢?

道谢?谁?这家伙?

欸?

“你刚刚…在和我说话对吧?说了谢谢对吧?”她微微颤抖了指了指狯岳,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望向仍在昏迷的祢豆子,“祢豆子———”

“狯岳、那个狯岳哦?和我说谢谢了。”那孩子神经错乱的在三个人之间指指点点,“世界要末日了哦?”

狯岳向零余子释放技能「道谢」。

零余子陷入了状态「混乱」。

祢豆子因处于状态「昏迷」而躲避了技能。

「神经病吧你」,这场没头没脑的对话最终在狯岳留给零余子一个大白眼之后不了了之了。看祢豆子命很大的样子,应该死不了吧。

这么想着,狯岳十分放心地归队了。

连她这么个哭包都活下来了,小祢豆子也一定没问题的吧。要是她能快点好起来,大口吃东西就好了。

这么想着,零余子也不太放心地归队了。

一周之后,祢豆子成功复活。期间累还来找过她一起玩翻花绳,并且对她的称呼改成了「祢豆子姐姐」。

虽然身上伤很重,但是在康复训练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行进————直到祢豆子在一次拉伸训练时问起来自己坏掉的刀。

“以前好像过几天就会送来吧,是钢铁冢先生最近比较忙吗?”彼时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人间险恶的祢豆子,眼中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呃…那个人有来信。”凉子默默地扭过头去,“但我感觉你应该不会想看。”

…欸?

……欸欸?

「没刀给你」、「咒死你」、「可恨」。

信中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歪歪扭扭的写着这些短语,力透纸背。写信的人大概情绪波动太大了,写到用力时在纸上沁出大团大团的墨水,有点像充满怨念的鬼魂。

其中还有一页写了满满一页的「不可原谅」。

其写信之人心中的愤懑和怨恨,祢豆子已经深切感受到了。

这下…糟了…

事实上,隔了两个月还没有送来刀这件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送刀过来。“不过刀坏掉是常有的事吧,”凉子拍了拍看起来很气馁的祢豆子,“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个人性格太乖僻了,说不定是他自己做不出好刀呢。”

“不是的,钢铁冢先生是非常热爱锻刀工作的人!”祢豆子有点自责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是不是我确实把刀弄坏的太频繁了呢…?”

“既然如此就过去当面说清楚好了,”凉子思考了一下,“有时候确实会有因为使用者体格特殊,所以需要特别定制日轮刀的情况。花柱大人的软刀、风柱大人的镰刀、还有冰柱大人的铁扇就是这样的情况。事实上每一位柱级别的大人在确认了柱的称号之后都会去往锻刀村对日轮刀作更细微的调整。”

“要不要去村子看看?锻刀师傅们的村子。”

…欸欸欸?

“原来还有这种地方?!我、我可以去吗?”

“按理说普通队员是没有资格去的,但是你之前在花街任务中表现很好,应该会被允许吧。”

的确,经过花街一战之后,祢豆子和零余子都已经成为丙级的队员了,狯岳比她们入队早,现在已经是乙级了。两天后,祢豆子也如愿以偿得到了主公应允的消息。

为了防止被鬼袭击,锻刀村处在非常隐蔽的地方,只有柱和极少量的高阶队员才知道其所在。事实上来领路的隐小姐也不知道,她只是负责将祢豆子遮眼塞耳之后背上跑一段路,之后再交给下一个隐,之后再跑一段路,几经转折,最后到达。

不仅如此,听说路线顺序和隐的成员也会频繁地更替,隐会由链鸦指引到达下一个隐的位置,就连这些链鸦也会频繁更换。至于主公大人的宅子,似乎用了更复杂的方式隐蔽了起来,总之很厉害。

祢豆子想起那个有着血色的狭长双眼的人,感到脊背生出些凉意。不愧是主公呢,她这么想着。

那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隐提出要背祢豆子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担心自己会不会太重了。但鬼杀队的大家都是非常温柔的人,「没关系」、「请不要担心」、「您一点都不重」…甚至让她都积攒起了一点面对钢铁冢先生的勇气呢。

在不知道多少次交接之后,祢豆子和炭治郎终于抵达了村子。摘去眼罩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具有浓重「京町家」风格的木房子,看起来似乎有很长的年头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蒲草的焦味,混杂着雨后湿润的泥土的味道。

“哇——————好厉害的房子!这里就是锻刀村吗!”

“是的哦,”背她过来的隐点头笑笑,“那边左拐再往前走就是村长家,先去打个招呼吧,我就先告辞了。”

祢豆子向他鞠躬,“好的!真的非常感谢您!”

祢豆子已经在门口敲了三次门了,但是并没有人来开门。事实上这位所谓的村长家的门连锁都没有锁,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可以进去。

奇怪..是没有人在家吗?可以里面明明有声音啊?

在等待、进去、和敲第四次门这三个选项中纠结了一下,祢豆子还是决定进去,毕竟她已经在康复训练上耽搁太久了,得快点拿到刀继续出任务才行,她推开门,“打扰了,有人吗?我进来了?”

锻刀村的门口。

“你说什么?你让她直接去村长家里了??”

“我的个亲娘嘞别出人命唠。”

打算离开的隐看着朝村长家方向以冲刺速度疾驰而去的村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冲过去的村民只是兀自祈祷着时间还来得及,祢豆子能乖乖呆在门口不要进去。

“你好、请问有人吗?我是鬼杀队乙级队员灶门祢豆子,是来和钢铁冢先生道歉然后拿刀的。”她走过通庭,四处无人回应她,只有庭院池塘里竹筒间隔的落地声和水琴窟的潺潺落水声,显得颇有禅意。

通庭最里的一间屋子隐约能听到不知是什么机器转动的声音,祢豆子敲了敲门,“打扰了…?”

拉开门她才发现这并不是一间和室,大概说成工作间更合适些,房间右边堆着各种品种的陶泥和瓷泥,左边的架子上放置着正在晾干的半成品的一堆瓶子,整间屋子里唯一和鬼杀队相关的元素就只有一把被挂在墙上看起来很精美的日轮刀。

她之前听到的机器声是陶轮发出来的,一个头上梳着奇怪的小辫子、穿着围裙的男性正在拉胚,他面前的陶轮上是一个刚刚开好口的灰白色泥胚,围裙上是被溅出的泥点子。那人正在将陶泥由下往上拔高塑形,祢豆子进来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于是他不快的抬起头来,空气是有些压抑的沉重。

事实上如果祢豆子有注意到的话,会发现对方抬头时阴云密布的半张脸,还有一双常年在陶瓷作坊工作有些充血的蜡黄的眼白。他的脸倒是有些不透血色的白,不知道是灯光原因还是本来就这么白,嘴巴上也不知道是涂了什么,呈现出饱和度很高的油绿色。大概是个人工作习惯,他一脚踩着陶轮的开关,一脚踩着一块砖头踮着脚。这时候他却把踩着砖头的左脚放下,停下手中的活,左手把那块沉甸甸的砖头拿了起来。

“哇————好好看的壶!”祢豆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架子上大大小小的那些瓶啊壶啊的,“好厉害啊!这些都是您做的吗?真好看!”

“这个是粗陶泥吗?看起来好有质感啊。”她实在是个天真又思维跳脱的孩子,说话也轻飘飘地像在人心口洒下一篮子花瓣似的,“那个白色的是瓷泥吗?我第一次见呢,看起来好轻盈喔!上面刻的是鱼的鳞片吗?是想让人想起海浪的感觉吗?”

“哎呀…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祢豆子讲了半天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对这些东西懂得也不多,觉得好看就夸了,“我是灶门祢豆子,是被主公大人应允过来拿刀的…”

玉壶上一秒心里还想着直接一板砖扔到这个打扰自己艺术时光的人的头上,下一秒就觉得这女娃娃忒会说话,他忒稀罕了。

——————会说话就多说点!

“不愧是那位大人推荐过来的人,”玉壶朝她摆出个大拇指,完全没有在意她是来干嘛的,“有眼光!很有前途!!我很欣赏你!!!”

锻刀村的热心村民铁穴森钢藏火急火燎赶到玉壶家,发现门已经被打开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听说对方是一个大病初愈的小姑娘,想到自己村长那个古怪的脾气,铁穴森钢藏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小姑娘还没有见到玉壶、或者是玉壶没有把对方砍死。

至少…至少、至少要留一口气吧!!

结果他推开门看到的场景是——————

“这件是以贝壳为主题创作的壶!贝壳错综复杂但又有迹可循的纹理被作为重点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且不惜吝啬用了十种不同的贝壳!!”

“原来里面有这么多心思吗?好厉害————!有种细腻又质朴的感觉!”

“不错嘛你!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件作品想要表达的对立感!”

“还有这件,是从金鱼飘逸的鱼尾巴中得到的灵感。最锦上添花的是这个!如果这样转动的话,鱼鳍是可以活动的!!可以再现金鱼游动的样子!很棒吧!!”

“嗯嗯!好精细的构思啊!”

——————是满面春风激情四射给祢豆子做作品讲解的玉壶,和真诚地发出赞美的女孩儿。

噎?

噎噎?

噎噎噎?

心脏和大脑各种意义上都停止运作了一瞬间的铁穴森钢藏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接受不了村长把主公大人送过来的病号砍死这件事而强行产生了幻觉。

要不然就是锻刀村被鬼王入侵了他中了血鬼术。

是认真的吗这个场景。

锻刀村众所周知上一个打扰玉壶做壶的人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来正式地做一下人物介绍。

玉壶,原名益鱼仪,但在他的单方面威胁下,大家都称呼他的艺名,玉壶。

因为是从鬼杀队退休下来的干部,被主公大人安排到了锻刀村来当村长。一方面他战力足够保护村子,一方面他对锻刀虽然兴趣缺缺,但作为一个手艺人还是会一些的,再者他本身对做壶的兴趣大于杀鬼,刚好让他退休做壶拿去卖,给鬼杀队制造额外收益。

在一整个村子以锻刀为业的打铁师中,沉迷陶艺和做壶的玉壶,显示了他以一己之力孤立全村人的强大内心。

锻刀村生存守则第一条,不可以在玉壶做壶的时间段因为任何事情打扰他。

锻刀村生存守则第二条,不要对玉壶做壶和他的审美做出任何评价,问就是我们不懂。

“嗯?你说你是来干嘛的来着?刀断了?” 晚饭的时候终于想起来问祢豆子是来干嘛的玉壶这么说道。

祢豆子点头,“是我不好,老是把刀弄…”

“说什么屁话!你这么有艺术修养的孩子就是完美的小孩!当然是锻出钝刀的钢铁冢不好!”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就遭到了玉壶的极力维护,对方胳膊肘往外拐了要有三百六十度,“你们听好了,一旦发现钢铁冢就立刻给我押回来!让他道歉的时候头低得粘到榻榻米上!!”

“你之前跟妓夫太郎还有梅出任务伤还没好吧?村子里的温泉随便泡,对强身健体有好处!”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想破脑袋也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一众村民们。

村长好热情啊!

————这是无意中把玉壶好感度拉满了的祢豆子。

“唔…明明玉壶先生感觉是个热情友又好相处的人呀,据说还是之前鬼杀队的柱级成员,为什么锻刀村的大家表情都那么奇怪呢?”前往住处的路上,祢豆子歪着头和炭治郎讨论道。

炭治郎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祢豆子的话,“唔…?”这孩子咬着竹筒,和祢豆子一样把头歪向了右边。

“是吧,哥哥也想不明白吧?”祢豆子又把头歪向左边,“唔…是为什么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一放,说不定以后某一天就会想明白了呢,祢豆子。

想着能够早点恢复身体也是好的,她换上浴衣去往了玉壶晚餐的时候提到的温泉。夜晚的锻刀村亮起零零散散的灯火,这里的晚上宁静又温柔,只有蟋蟀的鸣叫和晚风的呢喃。通往温泉的石梯看起来很有年头,道路旁的灯火燃起橘黄色的光晕,照亮了台阶角落柔软的苔藓。周围的树丛上不知为何攀附了许多菟丝子,这种植物无根又无叶,仅有又细又长的茎,纤弱地蟠结、攀附、寄生在灌木、松树、石阶上。

这里好像,意外地有很多菟丝子呢。真是奇特的植被地貌,祢豆子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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