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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可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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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启程去蛮河的日子。

司启易站于高台迎送司翡,文武百官也注视着她。

司翡走向车马,烈烈秋风将她的斗篷吹的翻飞,她抬头迎上白诺已含泪的目光。

她坐于马上,穿着她倾慕已久的甲胄,那是她只见过家中男子穿过的,今日终是穿在了她的身上。

母亲给她定下的亲事,已是被她推脱到了不能再推脱的地步,本是死了心,觉得能嫁了郎旭相守一生,也是很好。而前日她在家中坐,绣着她不熟练的女红时,外头的传召声起,绣针不偏不倚的刺进了她的指腹,血染了绣布,她想着又该重绣了,可这也不知是重绣的第几次了。

她起身出门同家中众人一同迎旨,只是她不知,这份懿旨竟是给她的······

司翡站在她的马下看她,风有些吹乱她的发,可这些都无伤大雅。

“搅了你的亲事,让你陪我去蛮河受苦,你不会怪我吧。”

“怎会。”

司翡知意的笑了笑,转头翻身上了马。

她与她并肩一视,随后司翡回头,仰头看了眼站于高台上的司启易,她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她该走了。

司启易本是不放心她,但见她此番模样,心又安定了下来。

他的六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无论遇到什么皆能逢凶化吉,他有什么好为她担心的呢?

他最后冲着她笑了笑,但他们离的太远了,想必她是瞧不见他的神情的。

司翡回了头,牵动了缰绳,随行的人员车马也和她一同行动。

风扬衣发,车马渐远,勿望勿念,此行须归······

*

此行一过十日,眼见半月时限将至,车马也渐急,可这一连几日的风餐露宿,是谁也撑不住,是以,今晚司翡他们寻了个客栈住下。

竹清跟着她,一路也没少受苦,司翡今日便叫她自行去休息便成,起初她还不依,是司翡唱了冷脸后,她才应下的。

她叫店小二给她准备了热水,想来终是可以好生的洗漱一番了。

衣袍尽褪,屏风后,倩影尽显,当水声渐起,司翡已然浸在了水中······

屋中的烛火昏黄,窗门紧闭,此时无风,火光也不曾摇曳。

屋内此时除了时不时响起的水声外,便再无声响了。

司翡并没有贪水,待水渐凉时,便起了身,拿了拭巾擦拭身子。

只是这时,司翡却是听见了风声。

可她明明是紧闭了门窗的,怎会有风声呢?

她拿拭巾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拿了衣服先披在了身上。

屏风外的烛火被风吹的摇晃了三四下,四乱般的熄灭了,屋中覆上黑暗,只有屋外的点点月光,能让司翡看清前路。

司翡的心下意识的提紧,她想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她咬了咬牙,想着先拿着它护身。

只走出屏风一侧,没了水汽的遮掩,司翡闻到了一股清酒味,而大开的窗将夜风吹到她身上,引的她一阵寒颤。

她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可没成想窗边竟是坐着个人。

他单腿弯着撑在窗边,另一条腿向下摆落,银环镶起的马尾放置身后,有零星半点被勾勒在身前,他着墨色的衣袍,戴着银灰的面具,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手中却在把玩着一只短匕首……

司翡看向了空空如也的桌面,他手中的匕首是她的……

意识到这点后,司翡退了一步,但没成想却是撞上了屏风。

听闻动静的他,垂了手,下了地,但有面具的遮掩,司翡看不清他的样貌和神情。

他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像司翡走去。

吹进的风将他的气息更近一步的吹拂到了司翡的身侧。

她知道此人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眼下的她越发的慌张。

她想张嘴唤人,可那人却是先一步走到了司翡的身边,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唇贴上了他的掌心,她的呼吸也与他近在咫尺……

她有意退开他紧贴着的手,报复性地张口咬了下去。

可也只是听那人“嘶~”了一声后,便又低笑起来。

他笑的中好似带着一丝宠溺,这让司翡觉得恍惚。

她用力想要推开他向她倒来的身子,他的体温烫的快将她给灼伤了,可无论她如何使劲,也是推不开他的层层靠近。

他不知在何时抱上了她,嗅着她的身上的味道,将她彻底拢进了他的怀中。

司翡还欲挣扎,可下一瞬,自己便被凌空抱起了,还未反应过来时,自己就被放在了床上,而那人却是倾身袭了过来。

他的动作之快,竟是让她没有还手的余地,双手被压在了身侧,他的手紧扣着她的手,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也一晃不晃的注视着她。

司翡的胸脯起伏不定,她心中有莫大的慌乱,她实在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人能做出什么来。

静谧的屋内除了风声,就只剩他们的喘息声了……

“小姐,小姐。”

竹清不放心的敲了敲司翡的房门,但未见有人回应,稍稍开了点门,见里头的烛光已经彻底灭了,便确信司翡已经睡下,轻声关了房门,悄悄地走了。

而屋内被压在身下的司翡是没有半点动弹的余力了,她的唇被死死贴着,温热的气息混着醉人的酒味向她倾洒而来。

她是避无可避,每每都想拒,都被发狠的拉回,牵扯之间,她也几近要醉,迷迷糊糊的被他牵着走了。

他起初亲的像要把她拆吃入腹,可听见她有些疼的轻喘出声后,便逐渐轻柔了下来,似吻惜着挚爱的珍宝。

司翡被他吻的快断了气,眼角也泌出了迷蒙的泪,可他还是不放手,直至口齿间有血腥味弥漫,他才依依不舍的离来了司翡的唇。

司翡的头脑一片空白,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貌,她的胸膛起伏,而她的手还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的气息不稳,连说话都觉得艰难。

而她不知,她此时面上的潮红,和眼中青涩的媚态,有多让人沉醉,以至于看着她的人,竟是盯着她半晌也未发出声来。

他几欲在次贴近,可司翡却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而他戴着面具,那上面又硬又覆着纹路,司翡一掌下去定是疼的。

可她那时气急,哪有功夫去思索这些。

但司翡已经快脱了力了,哪还有多大的力气打人呢?所以她的那掌,拍在他的脸上,他是没有半分的疼意。

可他却是将她的手放在了嘴边轻吹,生怕刚刚那一下,她将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司翡被他吹的感到有些痒,想要抽回手,可他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就挣不过他,只好任由着他吹着。

待司翡恢复了些力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没穿什么衣服,而此刻,她却直直躺在他的身下,那岂不是……

她有些惊慌的拉过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还问他有没有看见不该看的。

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缱绻的笑出声,但并未回答她的问提。

“看见了对不对?”

司翡有些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但他却还如哑巴一般不啃声。

司翡的心死了死,但后也觉得没什么了,反正被看光了自己一丢不了半条命去。

可刚看开的心,又因他的靠近而提紧。

她深怕他又来。

而这次却不是猛烈的吻,而是惜别之时轻柔的一吻。

那似蜻蜓点水般,让司翡没什么实感。

他看着她,她不知他到底是何种神情,但她总觉得他好似在笑。

而不等她彻底回神,他却是先一步起了身,后从窗边跳了下去,待司翡凑到窗边往下看时,底下已经是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了。

司翡的鬓发垂落,被风吹起,而她面上的迷蒙终于散了。

刚刚好似像一场梦,可嘴上的疼又提醒着她,那不是……

她气的有些牙痒痒,但却压根不知要去找谁算账。

对了……

司翡忽的想起什么,匆匆穿好了衣服,前去竹清那。

竹清见神色匆匆的司翡出现在她面前,有些诧异。

“公主,你……”

“你没是吧?”

竹清摇了摇头,有些搞不清状况,“公主,你方才不是睡下了吗?怎么现在又醒了? ”

她不提刚才还好,一提,司翡又想到那个画面,心中气恼,却又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呃,无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看好了,我就回去了…… ”

“ 诶。”竹清拉住司翡,“ 公主,安寝的时候怎么不把钗镮取下?”

竹清有些气恼,她就说她应该在司翡身边伺候着她安寝吧,可她偏不让。

司翡愣了愣,她洗漱前是将所有钗镮都取下了,怎么会有遗漏呢?

她伸手往后摸了摸,竟还真被她摸着了一个。

“ 可能真是遗漏了吧……”

司翡让竹清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了房内。

她坐在铜镜旁,将发钗取下。

但当她看见那钗的样貌时,她却是傻了眼。

这支钗,顶端是紫色的珠石,模样虽简单,但不难看出,用料却是极好的。可司翡看着这紫色的发钗,竟是觉得眼熟,总觉得自己见过一支与这相像的……

在她回忆的时刻,窗竟是又开了,“嗙 ”的一声砸到了墙边,司翡的心一颤,连忙起身,深怕是那人又来了。

而她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再来,她才想可能是风将窗给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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