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绝代双骄/花鱼】深港 > 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些是近一个月来,江小鱼在舒馨雅舍拍到的照片,是服务生名单和部分消费凭证票据,其中几位服务生就是曾经失踪的当事人。”

支队办公区旁的小型会议室中,几人围坐一桌,目光投向墙面的屏幕。

花无缺切换幻灯片,出现一张模糊的照片,隐约可以看到很多人的头像和姓名,“这张是某位服务生透露给他的公众号后台照片,公众号以占卜测算为由套取用户个人信息,经网安部门测试,这些信息足够专业黑客查清那个人的过往履历和家庭状况。”

铁心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已经能客观地看待这件事,“队长,‘藏宝图’的用户峰值最高达到过几千万,这么多信息,他们是如何选人的?”

花无缺调出其中五人信息,“你们看看有什么共通之处?”

队员们认真比对一番,铁心兰说:“家在偏远县城或乡村,父母外出务工,还有单亲家庭的。”

小李综合笔记本上圈划之处,说:“这几个人的家庭条件都很一般,独自在外异地求学,遭遇诈骗后即使报案也很难追回,她们为了缓解经济压力,一定会想办法打工赚钱。”

铁心兰找出手上另一份资料,接着他的话说:“他们根据用户的使用频率和消费数额,针对化调整广告投放率。如此大范围传播,一定有鱼上钩。哪怕她们不信,也会事先咨询或者实地考察,一旦进入舒馨雅舍,凭她们自己很难脱身。”

·

嘉荣市的夜晚从未黑暗过。

高楼大厦的窗户里,透出暖黄或冷白的光芒,像无数星子,静静闪着光辉。城市愈是静谧,舒馨雅舍灯红柳绿,愈是喧嚣。

小鱼儿端着托盘,低头走到大堂中央一处沙发前,将客人点的酒水一一摆下。

“我看你有些面生,”客人说,“新来的?”

小鱼儿回答:“刚来一个月。”

“我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小鱼儿抬起头,那客人果然是江玉郎。

江玉郎作为市局副局长江别鹤的儿子,陋习不少,却次次擦着法律的边界,让人抓不到把柄。中学时,小鱼儿就见过他带几个狐朋狗友来棋牌室,毫不知情的小鱼儿还替他打过掩护。

警局的任务,原则上是不能与家人说的,小鱼儿估计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卧底,有些担心他乱说话,脸上仍旧那副标准礼貌的笑容:“我也觉得先生很熟悉,先生不打牌,改做按摩了?”

“打牌,也有打烦的时候。”江玉郎看到他的胸牌,“燕铭……你们都是英文名,为什么他不是?”

他左边的小姐说:“阿铭刚来,还在考察期,袁哥没给他取呢。”

右手边的金发小姐喂了江玉郎一口威士忌,娇嗔道:“江少怎么那么关心阿铭呀?”

江玉郎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指了指小鱼儿,“你来说。”

小鱼儿低眉垂目:“以前在棋牌室打工,见过江先生。”

江玉郎一边搂着一个女孩,与她们亲昵调笑,像是不经意问道:“为什么换工作?”

小鱼儿:“工作是为了赚钱,当然是什么行业赚得多,就做什么。”

江玉郎摸了摸口袋,拿出三张红票:“这是你的小费,坐下来玩一会儿。”

旁边的女孩主动让出一个位子,小鱼儿收了钱,尽职尽责:“您想玩什么?”

江玉郎指向桌上的骰盅:“就它吧,Sherry来摇,我们两个猜,谁猜错了就自罚三杯。”

小鱼儿:“好。”

Sherry,就是江玉郎右边的金发小姐,拿起骰盅摇了几下,放在二人中央。

江玉郎:“大。”

小鱼儿:“那我猜小。”

掀开盖子,一三四,小。

江玉郎首战落马,小姐们一左一右地起哄,他泡在“温柔乡”中一口气喝完三杯,脸都红了。

第二局,江玉郎依旧猜大。重新揭开盖子,三颗骰子分别是六五二,大。小鱼儿输了,罚酒三杯。

接下来三局,都是小鱼儿输,江玉郎刚点的威士忌大半进了小鱼儿的肚子。

Sherry抱歉地笑了笑。小鱼儿很清楚,只要她拨一拨骰盅底盘下的开关,磁铁转向,骰子的点数就会变。干这一行必须顺着客人的心意来,不是她的错。

此刻小鱼儿情愿去擦杯子,也不想再陪他猜既定的结果,于是说:“先生的酒快喝完了,我再去拿一瓶。”

江玉郎似乎也觉得一直赢没什么意思,却没让他这样离开,“不用,我们换个玩法。”

“您想怎么玩?”

“我想想……”江玉郎向后靠在沙发上,跷起腿,故作惊讶,“我的鞋怎么脏了,阿铭,帮我擦一擦。”

·

花无缺第一次来私人会所,空气中的香味令他浑身不自在。前台服务员站得笔直,微笑迎客:“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花无缺压低声音:“要一个包间。”

前台看他一身高定西装,表情紧张局促,一看就是想来找刺激,心态却没摆正。她给花无缺安排了包间,让人领他过去。

包间是二楼“天池”,除了沙发长桌之外,还有一张足以躺下四人的大床。

服务员展开一本名册,全是女孩的照片和她们的英文代号。

花无缺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还有吗?”

服务员神色一僵,随即变得更意味不明:“另外一本都是男服务生。”

花无缺硬着头皮说:“拿过来。”

·

收钱办事,天经地义。在这个所有人都可以沦为“玩物”的地方,擦鞋并不是一个无理的要求。

面对江玉郎玩味的目光,小鱼儿的笑容却多了几分真心:“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幸运。”

他缓缓蹲下身……

“阿铭!”

萧咪咪的声音打破这时的僵持,她在吧台那边招手:“你过来。”

小鱼儿抬头挑衅地看了江玉郎一眼,在萧咪咪面前,又变成老实听话的样子。

“刚才来了位新客人,年轻帅气又有钱,他选中了你,好好表现啊。”萧咪咪考察了他这一个月的工作表现,很是满意,便多提点了一句,“Sela也在里面,她这几天状态不好,你多帮着她。”

“Sela?”

萧咪咪替他整了整领子,早已见怪不怪,“有些人表面衣冠楚楚,私下里什么都玩儿,多见几个人你就明白了。先去吧。”

Sela,本名关诗婷,那张模糊的“藏宝图”后台照片就是她交给小鱼儿的,小鱼儿听到她的名字时才会惊讶。包间里的客人——花无缺,就成了萧咪咪口中男女不忌的花花公子。

“天池”号房间里,关诗婷红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精神却比小鱼儿和她谈话那天好了许多。小鱼儿倒了几杯酒放在桌上做好伪装,打开藏在纽扣里的微型摄像头。

如何被骗取钱财的事,花无缺没有再问,让她从进入舒馨雅舍开始说起。

“我在网上查过这儿的信息,看起来是个正规的美容院,我在技校学的就是美容美妆,才来应聘的。”

花无缺:“你被那个网站骗取了生活费,为什么还会相信它的招聘信息?”

关诗婷仔细想了想,说:“除了占卜运势,这个宣传号经常帮其他品牌打广引流,被骗之前,我就看到了舒馨雅舍的招聘信息,有点心动。后来缺钱,就想着先来看一看……”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服务员,直到三月九号,有客人对我动手动脚,我告诉了萧老板,她说……她说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我要辞职,她不让我走,走了就不给工资。我又去找袁哥,他说……如果我敢辞职的话,就要把我打工的事说出去,让老师同学都知道我在做‘三陪’……”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掩面哭了起来。

许久,女孩压抑的哭声渐止,花无缺递给她一条帕子,语气更温和:“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警……我没有证据,怎么报警呢……”她捏着手帕,扯出一抹笑,“但是你们来了,幸好你们来了。”

此地情况特殊,细节不便多问。关诗婷平复情绪,在包房洗手间擦了脸,补了妆,对他们微笑颔首,先离开了。

二人看着她关上门,确认已经走远,关掉录音笔和摄像头,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小鱼儿转头看着花无缺,摸出那三百元“战利品”,“你猜我刚才见到了谁?江玉郎,咱们江副局长的宝贝儿子。这是他给我的小费,要上缴吗?”

“他让你做什么了?”花无缺对江玉郎也没什么好印象。江别鹤在市局多年,为人和善,政绩优异,大家都默认铁局长退休之后,他就是下一任局长。

他的儿子江玉郎是“虎父犬子”的典型,放/荡风流,贪玩好/色,开了公司却不好好经营。同样从商的邀月怜星就对他颇有微词。

小鱼儿把钱揣回口袋,“陪他玩骰子猜大小,输了罚酒。”

任务为重,纵然花无缺不高兴,也不能表露什么,转言问道:“方才她说的袁哥是谁?”

小鱼儿:“萧咪咪的合伙人,据说在外做生意,不常来,我只见过他一次。”他端起一杯酒给花无缺,“喝一点做做样子。”

花无缺接过,又听他问:“你今天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舒馨雅舍认定花无缺是新的摇钱树,给他开了最好的包间,酒水也是上乘。花无缺闻到杯中白兰地的香气,轻抿一口,喉咙间便有一种灼烧感。他不太能喝酒,虽知喝酒壮胆,也不敢多喝,只好放下杯子,说:“是公事,也是私事。”

小鱼儿勾起嘴角,惊讶于他的坦诚,像那天在办公室那样靠近他,“那你不愿意我来这儿,是公事还是私事?”

花无缺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因为他们从前的羁绊,他对小鱼儿总是多一分关注、多一分考量,作为一队之长,这种偏私无疑是危险而致命的,对任何人都不公平。面对小鱼儿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他只能装聋作哑,维持表面的平静。

沉寂之时,房门处发出滴滴的轻响,咔嗒一声,似乎自动打开了。花无缺下意识看向那边,眼前忽然蒙过一道人影,小鱼儿抓着他的衣领,偏头吻了过来。

花无缺脑中轰然炸开,再也强撑不了所谓的淡然与平静,拉住他的手吻回去。这个动作本就发生得突然,小鱼儿歪着身体脖子发酸,动手推了一下,花无缺非但没有放开,稍稍用力一拉,小鱼儿失了重心,只好向前扶住对方的肩,让这个吻变得更深。

不知何时,房门重新关闭,“光明正大”偷看的人早已离开。

“是万能房卡,”小鱼儿查看了门把手,房内的反锁旋钮形同虚设,“有万能房卡的……是值班经理和萧咪咪,还有袁哥。大概率是萧咪咪。”

花无缺点点头,感叹小鱼儿能够如此迅速地投入工作,确实是位优秀的刑警。

“她为什么要偷看?”

“不是偷看,是试探。”小鱼儿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花无缺未喝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Sela出去了,我却能留下,说明我比Sela更让你喜欢,而且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客人’,如果我们不是什么卧底眼线,而是真正的客人和服务生,‘正常状态’下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点动静。”

至于是什么“状态”,不必细说。

花无缺轻轻笑了下,又有些紧张。明明只要他不问,今晚的一切可以当作公务需要,逢场做戏,一觉醒来,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不想再装下去,只想真切地得到一个答案,“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你还会……这样做吗?”

小鱼儿没有正面回答,却问:“你知道执行任务的是我,会不来吗?”

花无缺弯了眼睛,说:“不会。”

二人在房间里多等了半个小时才先后离去,走前特意把床铺弄乱,一些乱七八糟的痕迹仿佛这里真的发生过什么。

小鱼儿换掉服务生的衣裳,准备下班,员工更衣室外,端着高脚酒杯的瘦高男人挡在了门口,他的左眼浑浊萎缩,是看不见的。

“袁哥,”小鱼儿说,“你找我……有事儿?”

袁哥笑容暧昧,毫不避忌地打量他,“听萧咪咪说,你招待了一个客人,干得不错。”他摇了摇酒杯,递给小鱼儿,“你的英文名就叫Evan,喜欢吗?”

小鱼儿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强忍着反胃的感觉,笑道:“很喜欢,谢谢袁哥。”他接过酒杯,看到酒中一点未溶化的白色粉末,闭眼仰头喝完。

袁哥这才满意地让出一条路,目送他走出大门。

小鱼儿走出舒馨雅舍,奔到对街的花坛边弯腰吐了起来,把今晚喝的酒全部吐干净了。不知是呕吐造成的虚脱乏力,还是酒里的迷药在胃里待了那么一会儿,就有如此强大的药效,小鱼儿蹲在路边,一时站不起来。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瓶纯净水,“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一点迷/药而已,那老东西估计还在会所里掐着时间捡我回去。”小鱼儿接过水瓶,将自己收拾干净,“你怎么还没走?”

花无缺将他扶起,“来都来了,等你一起回。”

小鱼儿搭着他的肩膀,无甚力气地拍了两下,“花无缺,好兄弟,真仗义……幸亏你没走,不然你室友就要爬回家了!”

花无缺扶着开始语无伦次说胡话的人上了车,小鱼儿刚挨上副驾驶座便毫无防备地陷入沉睡。夜深人静,深夜的嘉荣市一路畅通,花无缺将他妥善安置,打开手机,看到怜星四十分钟前的消息。

他回了电话,怜星还没睡。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和:“听打扫阿姨说,家里多了位新住户?”

从大学开始,接近十年,姑姑的要求几乎无法再约束他,但骨子里的教育和顺从仍然无意间掌控着情绪,花无缺答话时有些忐忑:“是,我让小鱼儿搬过来了,跟我一起合租。”

怜星没有多说什么,又问了些日常琐事,让他早些休息。

与此同时,舒馨雅舍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