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韩镇在演戏,李仁善也难免火冒三丈,他蹭的一下从韩镇怀里跳了起来,吼道:“我哪里随随便便跟人接吻了?别血口喷人!刚才不是你突然吻我的吗?”
韩镇歪了歪头,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我要不过去,你不是就要吻那个男演员了么?怎么?看上他了?”
“我哪里要吻他!我不过去想教一下他怎么接吻!我就是想教下他姿态和动作,根本没打算和他接触!”李仁善生气地解释道。
“呵!AZ老师还能教别人了?经验很丰富的样子,跟谁学的?”韩镇笑得贱兮兮。
“还不是跟……”不是跟你还能是跟谁?李仁善气得骂道:“跟一个混蛋学的!”说罢,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不再理会韩镇。
韩镇身边的秘书喝了口水,尴尬笑道:“理事,您这么欺负人不太好吧?”
韩镇笑了,紧盯着李仁善的背影,咬了下自己的食指指节,说道:“很好,非常有意思…”
啊!真是变态!三观正直的年轻秘书心里骂道!
继续跟着现场的李仁善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韩镇走了没,虽然脸上仍然气呼呼的,但看到花坛边没人时,瞬间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中。
好难过啊,韩镇真是混蛋,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知道气我!
埋着头生着气的李仁善不知道刚才与韩镇接吻的画面已经被摄影师拍了下来,还被导演反反复复地重放给两个主演观摩学习,后来,还被剪切了发送到了群里。
画焰工作室社长办公室内,柳承焰反反复复地观看着那段视频,放慢了速度,放大了画面,眼神落在了两人纠缠的唇上,然后又挪到了两人动情的眼神上。
“呵......你们,到底是不是在演戏?”柳承焰低声自言自语:“到底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他关闭了视频,将视频发送给了具金俊,开门见山地写道:韩镇好像没有忘了李仁善啊,具二公子,你想要的,可能永远得不到了。
西川CBD金光岛的一个顶级奢华大平层内,身穿浴袍的具金俊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盯着手机里韩镇与李仁善亲吻的画面,神色越来越阴冷。
他的身后,一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围着浴巾走了过来,揽住了具金俊的腰,解着他的腰带,说道:“金俊,看别人做什么?你想要的,我都能给。”说着,掀掉了具金俊的浴袍,亲吻着他的脖颈和肩膀。
具金俊转过身来,烦躁地推开了男子,说道:“张社长,本季度的结算只剩下半个月了,圆桌会议你能进么?”
“放心,”男子上前搂住了具金俊,笑得阴险:“就算你把资源都给了韩镇,我也有办法,在圆桌会议里抢占一席之地。”
“我没都给他!”具金俊烦躁地说道:“我给了他一滴水,他就给我变成了一条河,我再想要倒进去一杯水时,他已经看不上了!”
“呵呵呵呵,”七星控股社长之一的张光彬握着具金俊的腰笑了几声,“我们金俊不如把水都给我,最喜欢我们金俊的水了…”说着,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具金俊搂着身上起伏的人,不甘心地说道:“张光彬,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张光彬抬起了埋在具金俊身上的脸,如一只贪婪的野狗一般,舔着他的脖子,问道。
“替我收拾一个人!”具金俊看着天花板,眼里全是妒意。
==
西川富人区韩家别墅内,管家接过了韩镇的衣服,恭恭敬敬地将他引进了韩东寅的书房。
“父亲,”韩镇恭敬地喊了一声,与曾经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韩东寅很满意,挥了挥手,说道:“过来坐,半个月后,七星集团圆桌会议,有把握吗?”
“要不是您在背后支持,我还真没有把握,”韩镇说得十分坦诚,加入七星集团圆桌会议,原本是韩镇自己的计划,可想要在一个季度内创造上亿的收入,难度可想而知。韩镇原本打算在半年内挤进圆桌会议,却没想到韩东寅知道后,非但没有阻止,反倒在背后提供了很大的支持。韩镇知道韩东寅想让他挤进圆桌会议,定然是有他的目的,只是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韩东寅呵呵一笑,说道:“你以前要是像现在这么听话,不去当什么警察,不处处跟我作对,这些小小的‘支持’,我早就十倍百倍地给你了。”
“谢谢父亲,”韩镇仍然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直接问道:“只不过我有点疑惑,您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进圆桌会议呢?”
“那你为什么,要进圆桌会议呢?”韩东寅反问。
对上韩东寅锋利的目光,韩镇假装慌乱避过,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赚钱,想在西川站稳脚跟。”
韩东寅笑了一声,追问道:“真的吗?不会是,为了调查什么事吧?”
韩镇茫然地看向韩东寅。
“过去的事,当真都忘了?”韩东寅收起了笑容,盯着韩镇,如一头正待捕获猎物的恶狼,“连池秀珠是怎么死的,都忘了?”
池秀珠,是韩镇的生母,一个为了生计在西川□□摸爬滚打,却被污蔑成妓女的女人,她死在了韩镇八岁生日的那天。
韩东寅为了往上爬攀上了一位议员的女儿,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将池秀珠从三楼阳台推下,摔死在了手捧蛋糕的八岁的韩镇面前。
那个女人没受到任何惩罚,还成为了韩镇的后妈。后来,韩镇以牙还牙,在十二岁的时候,亲手将她从阳台上推了下去。
韩镇强压住心里的愤怒,低着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抬起头来,似是想得非常艰难:“池秀珠是谁?”
韩东寅笑了,他畅快地大笑了几声,上前拍了拍韩镇的肩膀,说道:“她啊,是横在你我父子之间的一道深沟。记不起来挺好的。”
“韩镇呐,你是我最有能力的孩子,不像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妹妹们,只知道跑到国外花我的钱逍遥快活,我对你期望很大,你才是能继承我衣钵的人…”韩东寅夸了一阵后,才说道:“让你进七星控股圆桌会议,的确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他阴冷的目光扫向周围的仆从,待人都走光后,才说道:“帮我扳倒具重文那只老狐狸!”
韩镇惊讶,问道:“您和具伯伯关系不是挺好的么?前段时间,具伯伯在股东会议上,还问候您了。”
韩东寅握住了韩镇的手,亲热地拍了拍,说道:“和别人关系好,都是为了维护金钱和权力的假象!韩镇呐,你是我的孩子,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只要扳倒具重文,西川就是我们父子的天下!”
“好的,父亲。”
晚饭过后,韩镇正准备借口离开,秘书金政宇走了过来,恭敬说道:“市长,七星控股娱乐产业社长张光彬邀请您与大公子明晚去公海游轮游玩。一同受邀的,还有新川进出口的柳申燮柳会长,西川电力朴景泰朴会长,西川法院崔东元崔法官…”
“哦?”韩东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张光彬又带来什么新花样了?这家伙,要是没有他,西川该少了多少乐趣啊哈哈。”
韩镇垂了垂眸,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父亲,这几位‘大人物’和您关系不一般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韩东寅回以同样狡黠的笑。
==
夜深了,加了一会儿班的李仁善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后,走向了电梯,
柳承焰站在不远处,叫住了李仁善:“仁善,今天我送你回家吧。”
李仁善停下了脚步,看着神色有些不忍的柳承焰,感觉有些怪异。可他还是拒绝道:“不了画焰老师,我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再见,您早点休息。”
李仁善鞠了个躬后,走进了电梯。他没看到柳承焰脸上的神色由不忍,变成了愤怒,再变成了狠毒……
昏暗的街道上,李仁善小跑着奔向五百多米远的公交车站,路过人烟稀少的巷子口时,突然刮过来一阵阴风。李仁善打了个哆嗦,望向那深邃的巷子,只见棍棒袭来…
一阵剧痛过后,李仁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李仁善脑中剧痛,眼前一片漆黑。他忍着痛四处摸索,适应黑暗后才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
“有人吗?有人吗?放我出去!”李仁善喊了很久,喊得声音嘶哑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停了下来,坐在墙角,回忆着自己为何会被绑架,难道又是因为韩镇?
不,没有难道,只可能是因为韩镇。可自己和他明明伪装得挺好的,怎么被人识破了呢?又或许,这只是一次对韩镇的试探?
李仁善心想着,难免紧张和慌乱起来。只不过这紧张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影响韩镇的计划。另外,他还十分矛盾地,担心看到韩镇为了计划舍弃掉他的局面。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很久过后,李仁善几乎要睡着时,房门被打开,刺目的白光照射了进来。李仁善立刻挡住了眼睛,却听到一堆人呼啦啦冲进来的声音。紧接着,无数拳脚落了下来。
李仁善蜷缩在一起,闭上眼睛痛呼出声。他眼角溢出了眼泪,听到了周围人无比肮脏的谩骂。
“贱货!还敢勾引韩理事,去死吧!打你是轻的了,一会儿,兄弟几个要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身心都受到侮辱的李仁善难受地哭出了声,他无力再思考到底是被谁绑架。待拳打脚踢停下来后,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两个□□着上身的壮汉走了进来,手里还握着漆黑的鞭子、绳索和项圈…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李仁善惊恐吼道。
壮汉充耳不闻,抓起李仁善的头发将一个巨大的口=塞=球绑在了他的嘴里,然后用项圈和绳索把他绑了起来。
李仁善奋力挣扎,却毫无作用。他感到恐惧。感到绝望,他想死,却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想象中的凌=辱没有到来,两个壮汉将他架了起来,拖进了一个豪华却狭窄的走道里,然后进入了一间觥筹交错的大厅。
李仁善抬起了红肿的眼皮,只看到了一个不大的聚光舞台和一块大红色的丝绒幕布,幕布另一面,隐约有不少人在喝酒和闲谈。
隐约之中,李仁善好像听到了韩镇的声音。
不!不能打开,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会误解我的!会恶心我的!他会不要我的!
李仁善泪如泉涌,却阻止不了那幕布被拉开,阻止不了衣衫破碎,狼狈至极的自己,出现在了满脸惊愕的韩镇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会没事的,仁善宝宝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