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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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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沂得知谢离被人绑架的消息,调了一支亲兵马不停蹄地赶到华光寺。

他阴沉着脸走到玄空大师面前,厉声说:“此人能假借大师名义,您却不知是何人绑架太子妃?”视线在四周的僧侣中逡巡一圈,继续道:“绑架皇亲乃是死罪,诸位包庇罪犯,可是要连坐的。”

众僧侣低声议论不止,陷入一阵恐慌,玄空低眉哀叹,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

“魏恪,那人是魏恪。”半响,一个小僧喊道。

“那是何人?现在何处?”林沂立即追问。

“是收留的流民,下午还见到人,此时就他不在,许是......”

林沂转过身:“沿着所有下山路搜寻,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藏人之地。”

“是!”

下完命令,林沂看向一旁的程婉仪和顾鸢:“送两位小姐回去。”

程婉仪和顾鸢对视一眼,知留在此处无用,便无言欠身告退。

林沂扫向念佛的玄空,语气不善地说:“一个流民,胆敢绑架太子妃,不知这个流民从何而来?大师可否解释一二?”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玄空低着头丝毫不愿多说一句。

林沂烦躁地别开眼,玄空大师德高望重,事情理清之前,亦不能对他无礼。他脚步急促地走到榕树下,抬头望着参天枝干,袖中的拳头竭力收紧,手背青筋凸起,眉头紧锁,忧虑之色久久难消。

而后他终究还是等不住,大步迈出禅院,纵马亲自寻找。

谢离意识逐渐清醒,抬起头眨了眨眼,四周一片黑,唯有对面山壁挂着一支火把。身上传来束缚感,手脚都被紧紧地绑住,身后倚靠着嶙峋硌人的山石。

这是一处山洞,洞口有树枝掩映,透进些微弱的夜光。

谢离挣了挣绳索,缠得不是特别紧,他正欲试图抽出袖中的匕首,外面进来一个人,顿时不敢再动。

他看向来人,惊住:“是你?”

正是之前禅房拐角处的那个男人。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魏恪凝着眉,抱胸杵在谢离对面的山壁边,头上的火把投下漆黑的影子,将他的面容衬得极端可怖。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默不作声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因为你是太子妃。”

“?”谢离疑惑:“你若要求财求官,大可不必如此铤而走险。”顿了会,“你现在放了我,我不作计较,还可以给你足够的钱财。”

“呵,你是菩萨?还是假意哄骗?”魏恪似听到个笑话,讥讽道。

谢离叹气,现在已经天黑,他失踪这么久,婉仪和鸢姐姐指不定焦急成什么样?或许还会惊动太子。

“我骗你做什么,你可知绑架我的后果?这里是京城,即使绑匪也不敢冒此大险,想来你是出现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得已而为之,你说来我能理解。”他好言相劝道,身后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匕首。

魏恪眉心隆成小山,眼里尽是怀疑,他不信有人会良善到这种地方,尤其是权贵,那些达官贵人不都应该趾高气昂蔑视人命吗?可对方的眼神很温柔真诚,不像骗人的。

谢离还在苦口婆心劝说:“你说与我听听嘛,不要冲动,太子说不定在外面搜寻,要是他找到可就晚了,你且放我回去,我还能搪塞过去,不然命丢了得不偿失啊。”

魏恪敛起眼皮,暗自沉思,似有一丝松动。

谢离目不转睛注意魏恪的神态,抽出的匕首一点一点割动麻绳,身上还有一些迷药未耗尽,力气不足又不敢明显动作,只能慢慢磨。

良久,魏恪开口:“我名魏恪,父亲本是廷尉,八年前追查一宗走私案,顺腾摸瓜发现当朝大司农李跃和少府卿孙别俭暗中勾结,倒卖皇家贵器大肆敛财,私自扣税吃回饷,他获得一点赃物准备立案,被那两人察觉,意图贿赂父亲就此作罢,可父亲刚正不阿,丝毫不为所动,那两人狗急跳墙竟先一步污蔑父亲窝藏反贼,”

“时年正值边关战事紧张,京中出现敌国探子已然十分严重,又莫名在父亲府中搜出与敌国将领的来往书信,加之身边师爷作证,父亲百口莫辩,就这么背负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株连九族,我被府中宾客拼死送出,成了朝廷通缉犯,这么多年来明面上要躲避官府的追查,私下还要防备那两人的灭口。”

谢离完全惊呆住,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惨遭污蔑官员之子。魏恪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没有发现他已经隔断麻绳。他徐徐蜷起双腿,准备继续割腿上的绑绳,边沉吟:“你回来是想替父翻案?”

魏恪猛然从惨痛的记忆中抽身,恶狠狠地瞪向谢离:“我倒是想,可我一旦现于日光下,别说官兵,就是暗中的杀手都会把我戳成筛子。”他一把扯开胸前的衣服,裸露的皮肤躺着横七竖八的疤痕,几乎看不出好的地方。

“我想方设法地接近朝廷,搜刮证据,刚一露出点迹象就会招来暗杀。我也不想绑架你一个弱女子,可你是我唯一能接近朝廷的机会。”

谢离默哀:“原是这样,想来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

魏恪瞳孔骤然紧缩,委屈?多少次死里逃生,全然凭着洗刷冤屈的信念吊气,伤痛已是家常便饭,竟然有人说他委屈,他才不委屈,无辜死去的亲人们才真正委屈。

他甩开头,用力眨了下发烫的眼,隐去那一点脆弱,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所以,你觉得我能放了你吗?我巴不得太子找来,最好闹得满城风雨,告诉那些臭沟里的老鼠,我魏恪要回来翻案!”

谢离垂下眉眼,怜惜地看着他:“也可能你没有和太子说话的机会就被当场射杀呢?”

“除非他不想你活。”魏恪沉声道。

谢离低声笑了一下,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说:“我可以帮你。”

魏恪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帮你翻案。”谢离一字一句地念。

魏恪沉默地紧盯他,片刻后质疑道:“为什么?”

谢离耸耸肩:“你就当我多管闲事,突然菩萨心肠发作,看不得人被冤枉。”

“我凭什么相信你?”

谢离弯了弯眼睛,突然暴起,一个箭步转瞬闪到魏恪面前,匕首抵住他的脖颈,勾唇笑说:“凭你只能相信我。”

局势霎时颠倒,魏恪感受到脖子上冰凉锋利的刀刃,猝不及防的挟持令他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咬牙切齿地说:“你会武功?”

身形刚要动,谢离手上使劲,薄如蝉翼的刀刃划出一道血痕,“别冲动,这把匕首还没见过血,我不是很介意用你开光。”

“你果然在哄骗我。”魏恪感觉信念崩塌,眼前这个容颜绝世的女人分明看起来那么柔软善解,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谢离轻笑,退开抵住脖子的刀刃,往后走到几步之外,与他对峙。“我不骗你,我真的会帮你翻案,前提你不能再冲动行事。”

“我凭什么——”

“我说了,你只能相信我。”谢离打断他的话,扬起嘴角翻转手中的匕首,狡黠肆意的动作,“我们现在可不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你只能听我的。”

魏恪咬咬牙,握紧拳头愤恨地猛力捶打石壁,窸窣掉落一些碎石,可见怨念之深。

倒不是不能跟她拼一拼,但外面或许有搜寻的官兵,若冒然引起动静,说不定真会当场射杀。

可,真要信她吗?

魏恪瞥向对面的人,谢离已经收起匕首,摆出诚恳让步的姿态。他又捶了下石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谢离没催促,耐心等待他的回答,石洞里安静得能听见对方粗喘气的声音。

许久,魏恪败下阵,颓然地瘫靠石壁,像抽掉一身的力气,仰头看着谢离,语气狠厉:“如果你骗我......”如果她真骗我,我又能如何。他无力地垂首。

谢离有些动容,一个走投无路屡次刀下逃生,可能一生都要背负为父洗冤重担的人,卸掉一身的防备,透露出的无助茫然才能看出些未及冠少年的模样。

他走到魏恪身边,拍了拍对方的头,轻柔且坚定地说:“不骗你。”

魏恪抬起眼眸,昏黄的火光照耀着谢离美丽的脸庞,仿佛披上一层金光,低眉温和的眼里传递出令人安心的力量。这一刻,他好像产生错觉,真有菩萨感应到他内心无数次的祈祷降世解难。

说完,谢离转身向洞口走:“我得回去了,你明天扮成小厮的模样到太子府后门,会有人接应你的。”

没走两步,他回头补上批评:“我还是觉得你太冲动,绑架皇亲可是重罪,即使你侥幸有机会翻案,事后算账可能还是会丢性命。”

“能得清白,死又何惧。”

谢离摇摇头:“宾客拼死将你送出,不就是想保留魏大人最后的血脉吗,你这般不爱惜,可对得起泉下的人?”

魏恪怔住,呆呆地看着人。

对方懵懵的样子逗得谢离一乐,笑眯眯说:“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性命呀,走啦。”

谢离穿过重重遮掩的树枝,费好大劲才走到路上,不禁佩服魏恪竟然能找到这么隐蔽的洞穴。

前面火把若隐若现,动静不小,应该是搜找他的人。

谢离朝着火把的方向跑去,很快就看见官兵。

“是太子妃!”

“快去禀告太子!”

林沂就在附近,一收到消息急忙奔来。

“殿下。”

他接住小跑过来的人,慌乱地上下检查:“可有受伤?”

“我没事。”

林沂心定下,握紧谢离的手,向前走了两步,沉声问:“那个绑匪呢?”

“殿下。”谢离一把抱住他。

林沂整个人僵住。

谢离贴着他的耳边软声说:“我好饿呀,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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