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克维尔人头,赏黄金万两,加升伯爵!”
一个长相粗犷,胡子几乎遮住整张脸的男人站在炮车上,挥舞着手中的剑。
“安罗,谁胜谁败还未可知。”穿着盔甲的克维尔□□的白马腾空跃起。
两国人马怒嚎着冲向敌人,他们眼中血丝遍布,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克维尔不断躲避着箭矢,冲击着炮车,接着看准时机扬起手中的重剑,狠狠掷出。
安罗扯过旁边的士兵挡在身前,却没想到那剑穿过士兵,速度仍是不减的向他袭来。
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一支箭矢竟硬生生把剑打偏了。
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凭空出现:“安罗陛下,您可得小心一点。”
克维尔拿回剑,心中战意燃烧。
这个魔法师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十有八九是个黑魔法师。
安罗是从哪里找到的黑魔法师?
“安罗,你忘记诅咒了吗!”克维尔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安罗沉下声道:“给他看看你的本事。”
黑袍脚下出现巨大的魔法阵,一只梅花角,黑熊身的怪物猛地扑向了人群。
“撤退!”克维尔果断地下达命令。
人在怪物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可以随随便便踩死,他看着士兵们惊惧的神色,冲将领打了个手势,然后吸引怪物的注意。
极速的飞翔中,他听见安罗放肆的嘲笑,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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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觉得自己要变成陀螺了,她现在是后山和店铺两头跑,还要抽时间学习魔法。
现在她用种水果来掩人耳目,实际的重心还是在小蓝身上。
好在的是洛沃尔他们都靠得住,不用她过多操心。
此时的她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正在翻看那本赠品书,随着她对魔法越来越熟练,这本书上可阅读的东西也逐渐增多。
她翻到新的一页,只见上面写得十分用力的字迹显现。
【魔法囚徒——黑魔法师。】
黑魔法师和魔法师站在两个端点上。
魔法师是利用魔法因子,而黑魔法师是专门污染魔法因子,所以在魔法界人人喊打。
最重要的是他们释放魔法是靠邪术、禁术等等,力量虽然比普通魔法师要强大,但是这种违反常理的升级速度自然也会时时刻刻被天地所拘束。
每一个黑魔法师的诞生,必定伴随着鲜血和白骨。
他们与天地作对,与人作对,身带诅咒,或者说他们就是诅咒本身,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人和黑魔法师同流合污。
如果是一个人还好,也就是死得快点,然后连累后代而已。
但如果是一个国家的话,那就难搞了,轻则国运凉凉,重则灭国。
所得与代价一定是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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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尔娜尔。”
塞拉破天荒的没有敲门,而是直接闯了进来。
林熙也从没见过她如现在一般惊慌的模样。
“国王陛下在战场上失踪了。”
“死了?”林熙问。
不怪她冷血,这实在没多少感情哪。
塞拉也冷静下来,她坐在椅子上,梳理着事情经过:“我在出城买东西的时候听见这个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不过我听说白鸟国王身边有一个黑魔法师相助,所以国王陛下才会不敌。”
【不可能。】口袋里的奥利直接反驳。
林熙思索道:“这可能只是国王的障眼法,你先注意王都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现在这个时候,顾好我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塞拉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若是国王真战死了,到时候时局动荡,必将牵连到四公主,可是现在的公主无权无势,怎么斗得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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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进入书中。
奥利坐在地上无比确定的说:“这世上最后一个的黑魔法师被我亲手斩杀,而那些书籍也被我一一销毁。”
“那就是魔法师了。”林熙坐下来回答。
奥利看着她,做出决定:“看来只能去亲自看看了。”
两人瞬间到达白鸟营外。
奥利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营地被设置一个魔法阵。”
“你搞不定?”林熙斜眼看他。
“当然不是。”奥利挥挥手,两人瞬间变成小鸟,“有这种魔法师是我的耻辱。”
两只鸟畅通无阻地进了营地,此时里面正载歌载舞,看来是高兴极了。
林熙停在房梁上,用豆豆眼看了一圈。
【这里面没有那个魔法师。】
【再等等。】
宴会进行一半了,却始终不见魔法师的身影,奥利让她在这等着,自己飞出营帐外找人去了。
林熙也乐得在原地。
一个守卫沿着边缘,弯腰对安罗禀告道:“陛下,有士兵在东边的那条河旁发现了克维尔的踪迹。”
“沿路追踪,必要时可直接斩杀。”安罗声音冰冷。
林熙挠了挠身上的羽毛,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这个节骨眼上,国王可不能真的出事。
【我去找国王了,你办完事快来救我。】
她发送了一道传音,然后拍拍翅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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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是新来的吗?”一个穿着舞裙的女人透过面纱问道。
她对面同样穿着舞裙,不过十分松松垮垮,凌乱不堪的人机械点头。
“快要上场了,你快整理一下衣服,让人看见就不好了。”女人贴心地帮她关上隔间的门。
林熙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奥利也没说离开他划好的区域魔法就会失效啊。
关键的是,这个魔法她还不会,所以才慌不择路闯进了更衣室,伪装成舞女。
没想到她运气这么点背,这个节目马上就要上场了,就算她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一支舞。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穿墙术。”
林熙在心里默念咒语,坚硬的墙壁中央缓缓出现一个漩涡。
她快速走了进去,果然,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啪。
她直直撞上好似蘑菇一样蹲在墙角的男人。
林熙:此生不愿再笑。
“母亲,是你吗?”那蘑菇的脸被帽子遮挡大半,只剩下一个嘴巴在外面。
古早认爸剧情终是变成认妈,这个世界终于是癫了。
林熙细着嗓音轻轻回答:“是我。”
蘑菇的手紧紧环绕着她,眼泪不断滚落:“母亲,我真的很想你。”
一大股酒气扑面而来,林熙顿时想yue,但还是忍住了,她拍着蘑菇的背慢慢道:“睡吧,你该休息了。”
你再不放手,国王可能真的要嘎了啊啊啊。
蘑菇在她的轻哄下,不再动作了。
林熙钻出他的怀抱,马不停蹄地走了。
论一个幸福童年的重要性。
蘑菇很可怜,但她这个年龄真的不适合英年早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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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迅速来到河边,查看有无遗漏的痕迹。
她在一颗大树上发现了细碎的闪光,应该是国王私印留下的。
“无处遁形。”
随着咒语的落下,一条蓝线从大树出发,然后一点点延伸。
林熙沿着蓝线慢慢深入森林。
翻过一个小山头后,蓝线在一处山洞前停下了。
林熙观察了确定没有其他人,给自己施了一个易容术后,才小心地接近。
结果在山洞门口就被拦了。
裹着泥土的马张开巨大的翅膀挡在门口眼神凶狠。
它喉咙里发出不容忽视的威胁声。
林熙拿着笔袋里最后一瓶药水,做出投降的姿势,慢慢地转了个圈,示意自己身上并没有武器。
马没有松懈半分。
林熙打开药水盖子,然后滴了一滴在自己手上被树枝划到的伤口上。
她把伤口正对着它,在一人一马的目光下,伤口迅速地结痂了。
“我是维亚利人,我想要帮助你们。”
马侧开身体,示意她进去,它牢牢地跟在后面。
林熙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想补刀国王,马的蹄子绝对会比她的手更快。
洞里一块岩石之上坐着一个黑发凌乱,金色眸子的男人,比俊美的容貌更显眼的是他身上一道横穿半身的伤口。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表情却还像高坐王位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嚯,居然还醒着呢。
“作为曾经受过国王陛下福泽的农妇,我诚心的想要帮助您。”林熙假装激动地忘了行礼,脸上挂着淳朴的憨笑。
克维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救吧。”
你使唤仆人呢,语气能不能稍微好一点。
“好嘞好嘞。”林熙连忙上前,“您喝半瓶就可以了。”
克维尔接过药水,爽快地喝下,看着林熙伸手来接,平淡地开口:“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农妇了。”
林熙直接抖成帕金森。
“还有手抖的毛病。”
林熙还想再挣扎一下:“您认出我了吗?是的,我就是您的远方亲戚。”
“格丽特·维亚利。”克维尔直接打破她的侥幸。
林熙:我是小丑。
仿佛施了一个假魔法。
好在克维尔说完就直接闭目养神了。
林熙破罐子破摔,把剩下那半瓶递给马之后就在洞口蹲着。
来都来了,那就等克维尔好了再走吧。
紧接着,马也坐了下来,然后悄咪咪把药水往她旁边一点点推动。
“你不想喝?”林熙不解的看着它的动作。
马指了指她脸上的伤。
林熙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她背过身把易容术解除了。
“我这马上就愈合了,你快喝。”林熙插着腰看它。
等喝了之后,林熙拍散它身上凝固的石块,牵着缰绳说:“走吧,那边有条河,我带你去洗洗。”
马笑了起来,用还算干净的尾巴蹭蹭她。
怕马把河污染了,林熙让它站在一边,用树皮做的简易水瓢往它身上浇水,然后搓搓搓。
“说真的,给你洗澡真不容易,我后悔了。”
马轻哼一声,之前给它洗澡的侍女都叫它乖乖呢,还争着给它洗澡。
眼看它逐渐不安分起来,林熙甘拜下风:“公主,你是公主好吧。”
“小白,过来。”克维尔站在石头上叫着名字。
“过来吃饭了。”
这声是喊她的,林熙自动入座。
林熙跟在后面,生怕踩到他的脚。
“小白是雄马。”克维尔淡淡道。
正在装可爱的小白僵住了。
终究还是踩到脚的林熙也僵住了。
“哦。”
得了回答的克维尔没有在意自己被踩的脚,继续向前走着。
填饱肚子后,林熙看着他俩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开溜了。
“我在鲁能过得挺好的,这个药水你也不用在意。”她斟酌着语词,回想着和她爸在一起是怎么说话的,发现这俩人根本互通不了一点,遂放弃。
“祝您安康,维亚利王国荣耀永存。”
林熙说完,发现克维尔一直沉默着,也不再等了,转身就出了山洞。
“好好照顾自己。”
林熙听见了这句话,但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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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就是你父亲,也就是维亚利国王?”奥利很早就在外面等她了。
“显而易见。”林熙耸肩。
奥利直言道:“我感觉他没有别人说的那样对你不闻不问。”
“但这确实是事实。”林熙不愿多说。
假的也好,真的也罢,他们带给格丽特·维亚利的痛苦都是事实。
林熙问他:“那个魔法师你找到了吗?”
“我还没出手,那个魔法师就疯了。”奥利表示无语,“到处问谁把他母亲给带走了,我的老天,没见过这种神经病。”
“呃……”林熙略带心虚的说,“应该是缺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蘑菇神志不清、泪眼花花的看着林熙:母亲母亲。
林熙:……
林熙转头坚定地奔向某娃:妈咪妈咪。
某娃激动地跳着鬼步接住:女鹅女鹅。
蘑菇独自在角落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