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园将音量调高。耳麦里面没有声音。

先前秋姨说完话之后，屋子里便冷清了下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发出“擦擦”的声音，好像有一双手在慢慢摩挲着什么。

女人慢慢轻哼的声音在屋子里小小的飘起。

秀园再次调高音量。

听不清。

他将音量拉到顶格。

终于捕捉到了秋姨压在喉咙里面奇怪的咕哝声。

“……皮肤……”

“……好美的皮肤……”

“比缎子还要滑……”

秀园分不清这句话是不是他听错了，一种恶寒顺着天灵盖刺到尾椎，吓得他浑身打颤。

旁边的同事连忙拍打他的肩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听见了吗？”

秀园说完，就看见了同事疑惑睁大的双眼。

他调出刚才的录音回放。

然而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冷汗顺着秀园的额头滑下，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刚才可能是犯癔症了。

同事拍拍他的肩膀：“别太累了。最近好几个同事都生病了，你也注意一些。”

秀园打起精神：“这我倒没听说，他们怎么了？”

同事指向车外摩天大厦上的新闻广播。

广播上：

“近期，一种新型流行病正在蔓延……”

“感染者会变异，狂躁，失去理智，嗜血。”同事停了一下才说，“和我们的超能失控的症状有些相似。可能是受这种病毒影响，许多同事打了病假报告。”

超能失控，科学院内一直流传着这种说法，用过载、基因崩溃、基因失调等等，来形容超凡者一旦达到某种临界点后，就会狂化失去所有理性。

在五十年前，这种病被称为超凡者的绝症。

不过五十年前，自从神意系统构建精神力激发板块，并以全息游戏的方式上线之后，这种绝症被大幅度缓解。

精神力自调。

越是精神力强大的超凡者越能延缓自己的崩溃速度。

秀园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皮肤上残留着被针刺过的悚然，同事的话在他耳边朦朦胧胧的流过。

耳麦里又传来声音。

是簌簌困倦地赶走了秋姨：“我要睡了。”她说，“晚安秋姨。”

秋姨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甜蜜。

像是能拉丝一样。

“好好休息，乖乖。”

秀园的大脑像是被一桶冰水淋头倒下，整个人清醒了很多。真是奇怪，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寒毛，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我的超梦。”

耳麦里继续传来簌簌的声音，几乎可以想到她靠在枕头上，半醒半寐地看着秋姨，“我明天要到片场，秋姨你帮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