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雨点落在摩天大厦的广告牌架上。撞击声就像是一群细密的鼓点,将女学生的讨论声衬得朦朦胧胧。
“你听说了吗。”
“金海的真正死因。”
“他不是跳楼自/杀么,我听说他被人勒索不堪重负……太可恨了这些人。”
“不、不。”
另一位女学生摇头。
她转着手里的花色雨伞。
雨点子啪嗒啪嗒的甩到地上。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谋杀……”
“嗬——谋杀?”
与其说是惊惧,倒不如说是见到了新鲜的八卦新闻。
“受害者是谁,他们的尸体放在了哪里?”
“这一次的谋杀手段非常新颖。”在女学生娓娓道来的声音中,听出一种平淡的鬼故事感,“受害者已经死亡,但是没有尸体。那种杀人手段是将另一个人的人格和记忆灌输进去。”
她语气悚然:“把受害者在精神层面彻底抹杀。”
“吱——”
一辆豪车在雨水中戛然而止,黑色的车身,就像是一个钢铁棺材,散发着冷漠无情的气息。
棺材门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举着伞站在车边,两道身影从女学生的身边擦肩而过,因为侧着身,女学生未看清她的面孔,但是有种很冷的气味,这种气味不是可以具体描述的、不是雪松、不是烈酒、不是钢铁,而是像人处在冰冷的藏尸间,为了保留尸体,藏尸间的温度低到可以呵气成冰的程度。
那些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大脑。让人不适。
女学生只用余光瞄到对方的侧脸。
在关门声、车辆驶离声响起后。
她朦胧的声音在雨中越发模糊:
“听人说,这些谋杀案背后是一个演艺圈里面非常有背景的豪门大小姐……”
*
“真晦气啊,那些铁乌鸦,无缘无故就开始抓人,没凭没据,张着一张嘴巴就开始胡说八道。”
接她出来的律师叫秋姨。
刚拿着从店里买来的压了金箔的香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去去身上的晦气。
“把身上这些冷味去去,免得老爷生气。”
她话头一转。
“老爷最心疼你啊,最看不得你这个样子。”
车厢里被缭绕的烟火熏得呛嗓子,烟气顺着未闭紧的车窗飘出去,就像是着火了一般在雨中疾驰,等到来到了红舍51号,簌簌身上已经沾满了香的味道。
名贵的香是用名贵的材料制成的。
沾到人身上,人也跟着名贵了起来。
秋姨在旁边满意的笑,“好乖乖,你现在可比以前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簌簌的头发,像是抚摸乖巧的马驹。
她正要继续说的时候,却听见庄园门口传来雷霆般的怒喝,“好什么,被调查组的人抓走还叫好吗,你知道现在外人怎么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给我丢脸!”
秋姨上前拥着老爷,半嗔半怒:“你讲什么呢,我们乖乖这是受了无妄之灾,你要怨也去怨别人去,别扯到我们乖乖身上!”
两人拥拥簇簇着走进了庄园。
簌簌接过伞,自己撑着跟在他们身后,迈进了这座位于红舍51号的大宅,虽然是前后脚的工夫,但是过了那扇门就像是换了一个世界似的,素锦心已经和秋姨坐在沙发上,秋姨细长的手指做了镶钻美甲,指尖透明,就像是蜘蛛丝一样轻轻落在素老爷的黑色西装裤上。
见到簌簌进来的时候,她又悄然抬起手,像是被风吹走了。
簌簌上楼,楼上下来一个裹着披肩的女人,形制似黑绸色的云肩,锦云状的边缘上坠下一个个小小的锦绣流苏。
站在楼梯上。
一双利目睨着她。
“怎么,连妈都不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