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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末世大佬独宠小夫郎 > 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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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秋的衣服全是补丁,鞋子也破的不成样子,得重新给他添置。

东西买完,本该直接回去,陆舟却在布装附近卖蜜饯的摊子面前停下了脚步。

“公子,买些蜜饯吧,甜得嘞。”小贩见有生意,连忙热情地招呼。

陆舟想起了岑秋喝完药后苦皱眉的样子,摸摸口袋上的钱,还够,可以买点回去给岑秋甜甜嘴。

陆舟问小贩要了六文钱的蜜饯,用油纸小心包裹起来。

"哟,陆公子,在哪发财了?"陆舟肩膀被拍了一下,转头发现是个面生的男子。

"我是杨雄,陆公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杨雄见陆舟没有认出自己,便主动报上身份,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陆舟背篓后面的东西,仿佛要透过油纸袋瞧清里面装了什么。

陆舟从原身的记忆力翻出了这人,在赌坊里见过几次,似乎是赌坊里的伙计,最喜欢为赌场拉客。

他对此人没有好印象,冷冷说道:"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唉,等等。"杨雄连忙拦住他,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陆公子,最近赌坊里新出了个有趣的玩法,要不要去翻翻本。"

杨雄不担心陆舟会拒绝,毕竟陆舟是他们赌坊里的老客户了,往赌坊不知送了多少钱。

有赌瘾的人,别人稍稍暗示,他就如同饿了许久的野狗见到了骨头,闻着味儿就跟上了。

"我今日还有事。"陆舟怕惹人怀疑,没有一下拒绝,"改日再来。"

"好好好,那我随时恭候陆公子大驾光临。"

杨雄笑嘻嘻地朝他拱手,眼底的得意却没逃过陆舟的眼睛。

原身刚到老家临祁县的时候,被撺掇着在赌坊里输了不少钱,欠下上百两赌债,赌坊的人直接追债追到了家里。

陆家家风淳朴,头一次遇见这种败家子,老家的宗族长辈不知所措,直接一封家书寄到了陆舟父亲那里。

然而回信的人却是陆舟的嫡母,嫡母寄了银子来,人人都觉得这个嫡母好,贤惠大度。

原身已经赌红了眼,有了银子便继续往赌坊里钻,每次都有嫡母定期寄来的银子使,欠下的赌债,嫡母也会替他还,他的赌瘾越来越大,欠的债也一次比一次多。

后来,宗族里派人去赌坊谈话,还了一部分赌债,划清了和原身的界限,原身输钱不能寄在陆家账上。

赌场无利可图,又不能像对其他人一样用断胳膊砍腿的威胁,原身钱一输光就干脆地将人“请”出去。

轰隆隆——

一阵雷声响起,天变得灰灰沉沉,要下雨了。

陆舟收起思绪,背着东西往家里赶。

夏季的雷雨一阵一阵的,他原本可以在城里找个歇脚地躲雨,等雨停了再回去。

但陆舟放心不下家里生病的岑秋。

他家那破房子,雨天会漏雨。

岑秋那么娇弱的哥儿还在病中,可不能再淋雨。

天边飞快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又一阵雷声在空中炸响。

陆舟见路上没有人,将背篓里的东西收进空间,免受雨水淋湿,空背篓却依旧背在外面,掩人耳目。

……

昏暗的房间里,岑秋睡得并不安稳,他紧紧地攥着衣角,蜷缩在靠墙的床内侧,弓起的后背紧紧贴住墙壁,双眸紧闭,眉头皱成一团,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自己被某种力量不断拉扯、撕裂,扭曲弯折成一团,又突然被破打开,四周天旋地转,心脏仿佛被揪住撕扯,痛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从小爹娘就不喜欢他,只喜欢弟弟。

他一直以为这是爹娘偏爱汉子的缘故,可后来家里又生了一个孩子,也是个哥儿,爹娘却将他捧在手心。

原来爹娘只是独独不喜欢自己。

在家里,他是弟弟们的玩具,被随意揪头发、扔石头、吐口水,但凡他躲一次,他们就会故意嚎啕大哭,哭声会引来娘亲的高声谩骂,骂他没有照顾好弟弟,是浪费粮食的赔钱货。

碰上爹娘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会二话不说,不问缘由地抄起棍子打他。

平常他包揽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家里房间不够,他一直睡在羊圈里,被蚊虫叮咬出的浑身灰扑扑的,还有挥之不去的臭味,村里的小哥儿和姑娘们都嫌弃他,遇见他就捂着鼻子远远躲开,他没有朋友。

家里的饭菜是定量的,娘亲会在厨房里盯着他淘米做菜,生怕他偷吃,也不许他多煮。

然而,这定量的饭菜并没有将他的那一份算进去。

他做好饭菜后退到一旁,等家里人吃完,才能从剩余的盘子里扣一点残羹剩炙填肚子,但盘子常常是被舔得干干净净,他只能经常挨饿。

村里几个好心的婶子见他瘦的像竹竿子,偶尔会偷偷拿一个粗粮糙面饼子送给他。

他一开始不敢接,后来实在饿不住了,会趁小弟们没有盯着他的时候,接过饼子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角落藏好,整个过程提心吊胆。

但东西藏在外面也有风险,有时候他还来不及去取藏起来的饼子,就会被村里鼻子灵敏的狗寻着味偷吃掉,有次被他逮个正着,他拼着一股狠劲从狗嘴里抢回饼子,一边流泪一边往嘴里塞。

尽管如此,岑秋也不是常常能够收到饼子,谁家里都不富裕,粗粮糙面饼子虽然噎脖子难以下咽,但好歹也是能饱腹的粮食,婶子们也不能多给。

有时候他饿得睡不着,就会半夜偷出去找野菜吃。

那天晚上,他运气格外好,在村子的水塘边抓到了两只田鸡,放在平常这些东西早被大人们抓完了。

他有幸捡漏,连忙找来干树枝生火,将两只田鸡烤熟,没等食物入口,脑袋就被人扇了一巴掌,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偷吃,我辛辛苦苦养你,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娘亲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娘,我说得对吧,岑秋每天背着我们出来偷吃。”小弟从娘亲身后走出来,得意扬扬地说,“这次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那一刻,岑秋浑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娘”

“你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娘亲眼神厌恶的盯着他,口中吐出的言语冰冷刺耳,“果然是天生的下贱坯子,骨子里的坏种,别人家碰见你这种孕痣淡的哥儿生下来就掐死了,老娘我留你一命,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早该把你卖去妓院里,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不......不要......

我不要去妓院......

那种被拉扯撕裂的感觉又重新缠上来,岑秋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不断地往下坠落。

求求......不要卖我......

岑秋猛地惊醒,额头和颈部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周围一片漆黑,周围只有风声呼啸,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人。

他双手紧紧握住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抽疼,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滑落。

轰隆隆——

要下雨了,岑秋顾不得擦泪,连忙下床。

外面天很黑,云层压得很低,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陆舟不在家,天色又暗,岑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只感觉这次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他今天没有早期给陆舟端水洗漱,陆舟也没有将他喊醒。

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岑秋慢慢踱步到厨房门口,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终究是推了门进去。

饥饿的人对食物的气息十分敏感,岑秋一进门就发现了碳火堆旁边的红薯,淡淡的香味很是诱人。

岑秋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

他不能觊觎陆舟的食物。

未出嫁时,他吃家里人的剩饭菜,嫁给陆舟后,他吃陆舟剩下的饭菜。

只有别人吃剩下的,自己才能动。

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现在不知道陆舟什么时候回来,他得尽快把饭菜做好。

屋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岑秋将菜篮子往屋檐下挪,蹲在地上借着外面的光择菜,小菜地里的菜长得不好,这些是他在房屋后边采摘的野菜。

家里的米缸一粒米也没有,好在这个季节最不缺的就是野菜,野菜汤不能管饱,但能勉强填个肚子。

少年身子纤弱,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看起来比同龄人瘦小许多,但择菜的动作却十分娴熟利落,显然做惯了这些活计。

择完菜,岑秋将菜整整齐齐的码在篮子的一个角落,拿起扫帚扫干净地上被择掉的菜叶子。

做完这些,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揉了揉刺疼的膝盖,目光却不时往院子外看,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风吹着漆黑的云团从远处压过来,山色变得朦胧。

暴雨快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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