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头都大了！
“师兄，你确定你这些问题……是必须要问的吗？”被季清言用戏谑的眼光朝他示意时，许逸就知道出问题了。
循序渐进的几个问题，听起来真的很像狗血电视剧里向主角确定关系用的话术，要不是许逸清楚李学安对学术的热爱，指不定也会误会他提这几个问题的意图。
进入工作状态的李学安整个人气场大变，刚才还对高等级Alpha有所忌惮，现下拿出了一律平等的态度，回答：“是必需的。”
李学安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问：“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情侣，还是更轻松一点的状态？”
李学安问得不算直接，但许逸这个榆木脑袋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倒是季清言听到“更轻松的状态”时秒懂，他先是瞪了一眼李学安，然后伸手牵住许逸，“如你所见，我们是小两口。”
许逸被这描述雷得差点失去表情控制，心想现在别人谈恋爱都这么腻歪吗？
“……嗯。”许逸支支吾吾地应了声，算是回答了。
“你们来之前，许逸就将信息素过敏症的相关文献传给我了，对于论文里提到的一些观点我不是很认可，所以我们需要数据来反驳。”李学安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先是看向许逸，见许逸点头后，再转向季清言。
“在正式开始前，有几点注意事项要提前和你们说一下。”李学安思索了几秒，“首先要抽取季清言体内的信息素，我得知道它们的浓度和波动起伏，从中找到规律。”
“其次，你们每个周都要来研究所进行信息素抽取，一是排出季清言体内堆积多年的信息素，二是记录信息素波动周期。”
“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参与治疗的这段时间内，你们不能进行亲密接触，包括但不限于临时标记、接吻、□□交换等。”李学安在说这句话时，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许逸，似乎是在警告什么。
许逸被瞪得一头雾水，他和季清言的亲近顶多就是肢体接触，再过分一点就是……
往深一向，许逸立即联想到了这几天的那两个吻，只是最简单的贴贴，都没有深入，应该算不上接吻吧？
“我有个信息想和你同步一下。”季清言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打断了许逸的胡思乱想。
李学安点头示意，“你说。”
“我经常受到体内信息素的攻击，从而产生明显的痛感，但是只要我和许逸发生肢体接触，就能缓解我体内的疼痛，甚至压制那些时时让我发疯的念头。”
“唔……”李学安沉思了一会儿，解释说：“你之所以会被体内的信息素攻击，最大的原因在于信息素过敏症的特点，你体内的信息素散发不出去，别人也闻不到你的信息素，这就导致你自己的身体承担了信息素产生—转化的过程。”
“当你体内的信息素沉积的浓度到达峰值时，信息素就产生了攻击性。”李学安简单解释了产生痛感的原因，“但是肢体接触能缓解疼痛，这我倒是没遇到过。”
李学安转而望向许逸：“这件事你知道吗？”
许逸点头，“最近刚知道，具体减缓程度还在进一步探索中。”
“你们平时的肢体接触到什么程度，接触时你有什么感觉吗，心理和生理上会产生变化吗？”
李学安接连不断的几个问题把许逸问得哑口无言，这些细节平时他和季清言接触时根本就没注意过，这会儿硬要他说，也说不出什么来。
反倒是一旁的季清言像是凑热闹一般，也学着李学安的姿态，用那双潋滟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就是普通程度的牵手，更亲密一点的，只有拥抱。”许逸选择性回答。
“不应该啊，如果只是社交程度的接触，季清言体内的信息素怎么会把你认定为排解它们的最佳途径呢。”李学安摇摇头，一副很难接受的样子。
“既然不知道原因，不如就从数据中找吧。”相比李学安了解前置条件的做法来说，许逸更偏向于直观的数据展示。
“要不你先带季清言去抽取一下信息素吧，看看它们会不会给我一些更明显的信息。”许逸建议，“其他你感兴趣的事，我相信季清言他都会告诉你的。”
“也是。”李学安被许逸说服，“那你们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开机器。”说完，不等许逸再补充点什么，急匆匆地走了。
小沙发被放在实验室的拐角处，方便需要熬夜跑数据的学生休息。李学安一走，这片狭小的空间就只剩下许逸和季清言。
“许逸，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李师兄说，我们曾经有过两次临时标记的事。”季清言虚拢着许逸，头一歪靠在许逸肩膀上，语气闷闷的问。
“你不说，是因为我见不得人吗？”季清言脸朝外靠着，许逸看不见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
“那两次临时标记都过去那么久了，能产生的作用早就消散了。”许逸想到李学安说的话，开玩笑的说：“你看啊，你是个散发不出信息素的Alpha，而我是个完全能接收不到信息素的Beta，临时标记能起什么用呢？”
无法理解Alpha尊严的许逸说完这句玩笑话之后，肩上的季清言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半晌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不说话了？”许逸抖了下肩，把季清言从肩上抖落。
“许逸，你是不是故意的！”季清言坐起身，一把将背对着自己的许逸转过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释放不出信息素的Alpha，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季清言双眼睁得巨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存在。
当了十几年Beta的许逸不清楚Alpha之间约定俗成的说法，他不知道自己难得开了个玩笑，怎么就惹眼前人那么不开心了。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季清言没从许逸脸上找到任何不妥，叹了口气，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地用头拱在许逸的肩窝，小声地解释给他听。
“信息素是Alpha求偶的直观体现，代表着他们繁衍的能力。”季清言接着说：“释放不出信息素的Alpha，和银样镴枪头有什么区别。”
“你都是这么想我的吗？”季清言抬起头，贴近到许逸耳边，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问：“要不哪天有空了你来验验？”
“你……”许逸被季清言这句荤话吓得连连后退，边摆手边摇头，拒绝得十分彻底。
本来还是开玩笑的季清言看到许逸拒绝的姿态，立马就黑了脸，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逸才刚说服自己接受季清言时不时亲密的举动，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季清言向他示好只不过是为了能缓解体内随时突发的疼痛。真要说，他们俩的关系仅仅只是同学关系罢了。
可陷入假性标记状态的季清言却不这么认为，许逸是他对象，被男朋友质疑能力不行，说两句过火的话为自己辩解再正常不过了，没成想却被对方严厉拒绝。
“就是，这种事我们还是要慎重，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迈出那一步……”许逸绞尽脑汁才编出个像样的理由，话说到一半被突然进来的李学安打断。
“机器准备好了，季清言你跟我过来一下。”
李学安的到来，无形之中消弭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战斗。
许逸松了一口气，接过话茬，急忙催促季清言：“对对对，你赶紧去，十一点之前我们就得出去了，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赶紧去吧。”
季清言面色不善地瞪了许逸一眼，许逸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脸色。
李学安通知完，才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儿，随口调侃了一句：“这么会儿功夫就吵架了，看来你们俩感情也不算很深啊。”
已经走出去的季清言在外面大喊：“李师兄你快来，我不会用这个机器。”
“来了。”李学安无意八卦，刚准备转身就走，忽而被许逸抓住衣袖，这一举动把李学安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季清言在有些事我不好说……”许逸看了一眼外面，确认季清言不会过来后抓紧时间传递信息：“我和他有过两次临时标记，时间分别是两天前和七天前，我的腺体被咬破流血。”
“除此之外，校医判断他陷入了假性标记状态中，误以为我是他男朋友，但实际上，我和他只是同桌的关系。”许逸快速补充：“之后你再做信息调查时，别再问那些问题，我们没到那种程度。”
李学安：“啊？”
“对，就是这样，下次你多注意一下。”许逸话音刚落，外面的季清言又开口了。
“许逸，你快出来陪我，我还是很怕实验室里的器材。”
“诶，来了来了。”许逸应了声，再次对李学安叮嘱道：“这件事先保密啊，为了你之后的研究数据，千万别说漏嘴啊。”
李学安看着许逸急着出去的背影，不解地嘀咕道“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没有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鞠个躬吧（o(T-T)ゞ）
周内的更新可能会晚点，要下了班才有时间写，周末会尽量多写点，确保之后的更新时间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