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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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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钧从赵氏处出来后,只觉的心头的火气都消散了不少。赵氏要他敬着这位比他还小的叔叔,他不愿,可不得不遵从,但若是这位小叔叔就这么一病不起,那他便也不必做这等违心的事了。

再者,沈景晴和林青竹是知道他设计钰哥儿落水之事的,沈景晴那也便罢了,还有个太夫人赵氏压着,可这林青竹有自己的父母,赵氏也是管不着的。若之后林青竹将此事添油加醋说给了京城林氏的其他族人听,那他过继到侯府来更是难上加难了。

林承钧越想越觉得自己对林青竹出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回屋先喝了两盏茶,问侍女夏兰道:“住在柳绿居的林青竹,就是我的那位小叔叔,你之前可曾见过?”

夏兰正要给林承钧倒第三杯茶,听到这话手一哆嗦,险些把茶撒到外边去了。林承钧见她这幅反应,心下多了几分警觉,皱起眉道:“你是认识他?”

“不,奴婢不认识,奴婢每日都在青松院,只听过这位竹公子的姓名,并不曾见过的。”夏兰心头惶恐,先前方姨娘死在大牢里,听说尸首就是被人草草一卷就给丢了,她甚至没来得及见方姨娘最后一面。

夏兰作为方姨娘的贴身女使,一路陪她上京进侯府,自然是恨透了沈景晴,后来来了青松院,却听到赵氏和田妈妈闲话时提起方姨娘本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四房老爷林从业去顺天府找了人,故意将方姨娘整治死得。她不明白林从业为什么对方姨娘下死手,但这并不妨碍她把林从业也一道恨上了。

只是夏兰哪里知道,赵氏从不会说些不因不由的话,这些事儿都是赵氏故意叫她听见的。而林青云和余氏夫妻两本就是打算在方姨娘上公堂前把她打死,且她犯下的事本就是要施以重刑,就算没有林从业,方姨娘也是死路一条了。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林承钧睖了夏兰一眼,他可不希望这夏兰是受过林青竹什么恩惠的。林承钧想着这夏兰是太夫人身边来的,此事交给她去办,万一事发,还有赵氏在背后撑腰。可若是这丫鬟认识林青竹,暗中给他通风报信,那便办不成事了。

夏兰每日想着无外乎该是如何报复林从业和沈景晴,特别是林从业的亲儿子林青竹住进侯府之后,这个念头就愈发强烈了。奈何她每日都是在青松院内做事,平日也去不得柳绿居,只能在心中盘算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她以为是林承钧发现了她这些心思,赶忙放下茶壶叉手垂眼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真的不曾见过竹公子,他从前也不常来侯府的,就算来,奴婢也是在内院伺候着,见不到的。”

林承钧听了夏兰的辩白,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抱着胸不说话,夏兰以为他是还不相信自己,要把自己告到太夫人那里,额头沁出汗来,她心里紧张,难道这林承钧上了几日学便跟这林青竹说上话了吗?

不对,夏兰转念一想,林承钧上午怒气冲冲地回来,像是在家塾与谁闹得很不愉快,他的堂弟林承钰甚少与他说话,那便只有林青竹了。

夏兰吸了口气,目光从地上挪开,对林承钧道:“钧公子…可是想对竹公子做些什么?奴婢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林承钧先是一怔,他未想到这夏兰这么快就答应了,不过想来是赵氏交待他们了要好生办差事,且她先前在赵氏身边做事,机灵些,这也不奇怪,他便没有细想,扣扣桌子道:“我要你,帮我去一趟侯府后山的马棚,放些东西在马粮里头。”

……

夏兰从林承钧屋里出来后,连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些。总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了,心底的雀跃是压不住的,在脸上也浮现出来。

“夏兰,你做什么去?”夏兰回头,见是彩云,她心中是又恨又怕,恨自是因为她是沈景晴身边的人,方姨娘被害,她也有一份功劳,怕也是因为她是沈景晴身边的人,还十分得脸,瞧彩云那通身的打扮便知道了,常常穿一身遍地银的比甲,里头是水色的湖绫袄,头上是珍珠红头绳。当初,夏兰在方姨娘身边也是这样,可如今,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夏兰怯怯答道:“彩云姐姐,钧公子叫我去灶上看看晚夕吃什么。”

“我跟你一道去。”自从注意到方姨娘身边的夏兰竟然被赵氏收在了青松院里,彩云就十分警惕,时刻注意着。毕竟,方姨娘犯了事,伺候过她的人是要遣散的,谁知道赵氏竟藏了一人在这,也不知存的什么心。

夏兰没说话,也不敢拒绝彩云,只得默默跟在彩云后头,若是方姨娘没出事,她现在哪里还用对彩云言听计从,时时刻刻被人看着。钧公子既然要对林青竹出手,那为什么不能也一道把沈氏料理了?夏兰盯着彩云的背影,遍地银的菡萏比甲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犹如水波粼粼,夏兰记起从前她也有一件这样的衣裳。她心头一动,忽然想出了一个计策,回屋后便把自己那件跟彩云相似的衣裳找了出来。这样的话,不仅能害了林青竹,还可以把沈景晴和她的侍女拖下水,如此一来,就能大仇得报了。

林承钧则是当天下午就带小厮出了趟门,回来时手里拿了包药,他和夏兰的这一举一动都被田妈妈看到一一说给了赵氏听。赵氏听了长舒了一口气,田妈妈笑道:“这钧哥儿手脚倒是快,夏兰那边也是,不枉夫人把他们二人凑到一处,太夫人马上便能得偿所愿了。”

赵氏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半晌才道一句:“天不负我。”

……

且说沈景晴这边,一早便出发去昌平州了,这昌平离京城有些远,即便是一早出发,也是用了快小半天才到,待上了山到道观前,已经是下午了。

好在这场大醮持续一天一夜,迟来点也没甚么要紧。然即便是到了下午,这高山之上,远处望去,依旧是浓云叆叇,雾障山峦,而近处是幡幢飘扬,松竹青翠,高大的山门掩映其中,其上挂着一副对联,黑底白字,写着:

玉宇云开,迎玉辇银屏而布泽;碧宫月朗,咏金经琼笈以凝道。

这道观像模像样的,想来宫里拨了不少银子吧,沈景晴心中感叹,有此盛景,怪道这到后晌了,高山之上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小欢比沈景晴虔诚许多,见了此情此景,顿时心生敬仰,朝里头拜了一拜,才随着沈景晴进入道观之中。

沈景晴先进宝殿香案进了香,小欢则乘上早就写好的醮愿给一旁的道士,口中还默念着什么。沈景晴本是不信鬼神只说的,可看到小欢这幅样子,也多少被感染了,毕竟她能穿越到大陈来,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求神拜佛说不定还真的有用。

沈景晴刚扣了三个头,后头就传来一声赞叹:“这位夫人,贫道瞧您背影,便知您是我妙峰观的有缘人呐!”

沈景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差点吓得一抖,回身,见一头戴网巾,身穿宽大道袍的男子,看着像是这道观内的道士。方才在宝殿上收醮愿得小道士急了,小声走到那突然出现的道士旁边,道:“师叔,您怎么来了?今儿是大醮,都是达官贵人,您可不能乱来……”

那道士却显然没有听进去,继续对沈景晴道:“这位夫人,贫道方才掐指一算,算出夫人有一亲近之人或是亲近之物,已不复从前,不知夫人可有察觉?”

沈景晴听得是一头雾水,这道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听这小道士喊他师叔,想来在道观内地位不低,为显尊敬,还是问道:“有什么说法吗?”

那道士听了沈景晴的话,竟然伸出一只手来,另一只手则拍了拍身上的荷包。这是在要银子?沈景晴挑眉,没想到道观里也有搞诈骗的。

小道士见状,忙叫人把这要银子的道士拉走了,一边还喃喃道:“师叔,这位夫人已经交了醮款,你怎么……”

那被拖走的道士却并不气馁,还挣出一只手挥像沈景晴道:“这位夫人,贫道还赠你一言,你身边之人或有灾祸,你还是快快回去吧!若夫人回去后觉得贫道说得不错,还可来妙峰观找贫道,甭客气,收费不多,只要……”

那小道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待人下去后才讪讪上前,向沈景晴道歉道:“候夫人,实在是对不住,方才那位是我观真人灵溪子,他前日才云游归来,并不知今日有大醮,是以才冲撞了夫人,小道替他向您赔不是。”

一旁的小欢听了,却很是惊讶,道:“是那位灵溪子?我听京城百姓说,这位真人算卦灵验,却并不轻易出山,不知他方才说的……”

小道士笑了一下,道:“师叔性情难以捉摸,说的话也真假参半,方才想来是因为云游过后手头有些紧,这才来找夫人的,夫人可把他的话一笑置之,不必放在心上。夫人是良善之人,正所谓善恶有承负,将来也一定得的是善果。”

这桩在道观上的小插曲并未影响沈景晴的心情,小欢却被灵溪子的话弄得坐立不安。只是天色已晚,此时赶路下山怕是难行,便只能先在道观中住一晚,待到第二日一早再启程回侯府。

早起加之路途颠簸,沈景晴回侯府时府里头静悄悄的,一切如常,也放下心来。到了柳绿居磕困异常,也没注意到鸟笼空空如也,正当她洗漱毕打算好好睡上一觉时,外头来了一神色匆匆的小厮,对里头道:“夫人,竹哥儿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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