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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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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撞击声越发用力,老旧的木门最终无法支撑,刺客破门而入,猝不及防地踩到了挡在门内侧的水缸里。水缸内全部都是凌挽馥和阿兰扔进去的破碎的瓷器碎片,刺客一脚下去难免被里面的碎瓷片给割伤。刺客忍住脚上的痛,和一起冲进来的伙伴朝着凌挽馥她们走去。凌挽馥和阿兰早有准备,抓起身旁的有用之物朝着刺客就是一顿乱砸。这些只能暂时性妨碍刺客,对于常年练武的刺客来说,在一轮又一轮的杂物攻击下,还是靠近了。阿兰叫着扑了过去,举起斧头胡乱地朝着刺客砍过去。厨房本就昏暗,两刺客的注意力都在前方躲闪的凌挽馥身上,没有留意后面躲着的阿兰,没来得及反应,一刺客的肩膀被阿兰狠狠地砍一斧头。刺客意欲用力甩开阿兰,可一心护主的阿兰发了疯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握着斧头往下压。“少夫人快逃。”

凌挽馥从灶台后钻了出来,然身后衣裳不知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情急之下,凌挽馥来不及多想,用力一扯,把上衫扯断撒腿就跑。另一次刺客看准方向,翻身借助灶台一跳,抓住了凌挽馥的肩膀,反手把凌挽馥固定住。

“你夫妻俩是不是吵架了,闫楚禛怎么还没到。”摆脱了外头刺客的方乘飞及时赶了过来,挥剑刺向刺客。被钳制的凌挽馥配合着朝着刺客的手咬下去。手臂的刺痛和前方方乘飞的攻击,让刺客本能一退,松开了凌挽馥。

“方公子不是号称武林高手吗?此时不正是一个好机会给你大展身手。”

“既然少夫人如此抬举,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还是那句,你自己躲好。”

此时另外一个刺客已经摆脱了阿兰,两人一起迎战方乘飞。从武功底子来说,方乘飞确实更高一筹。可方乘飞在前头已经厮杀了一阵子,以一敌二,又要护着不懂武功的凌挽馥,难免不得周全。几番交手之下,方乘飞再次重伤被阿兰砍伤的那个刺客,他自己也负了伤,只能拉着凌挽馥一边后退,一边继续迎战。那受伤的刺客不甘就此败下,趁着方乘飞应对伙伴的时候,凌挽馥身边一时落空,从侧方攻入。凌挽馥手持匕首,强压着慌乱的心跳,闭着眼就是往前一刺,给了刺客最后的夺命一刀。温热的血被喷洒满面,血腥味道直呛入鼻。外头吵闹声起,熟悉的声音从远而近,凌挽馥跌坐,闫楚禛来了。

四月骑马离开小巷子,第一反应就是跑回凤宜阁,闫府或者是闫楚禛办公的府衙距离凌挽馥所在的巷子太远了,来不及。罗伍带着人感到巷子的时候,派去通知闫楚禛的人,也带着闫楚禛驾马赶到了。有了帮忙,方乘飞那边很快就解决了剩余的刺客。

“馥儿,是我。”闫楚禛找到凌挽馥时候,凌挽馥头发凌乱地坐在地上,白嫩的脸上满是血。顿时把闫楚禛吓坏了,直到确认脸上的血不是来自她后,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已经看到了闫楚禛,凌挽馥的还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双手还紧紧握着匕首不放,任由闫楚禛叫唤了好几声,才有稍微的松懈。闫楚禛掰开她的手时,双手因为握匕首太用力,刀柄的纹路已经在掌心印出了淤青。

“对不起,我来晚了。”

凌挽馥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泪就忍不住打湿眼眶。他未出现之前,她手执武器和刺客周旋,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直到他毫无章法的叫唤,把已经处于麻木状态的她拉入坏了,她才意识到,她的手在痛,那些被撞伤,刀剑划伤的地方也在疼。她才意识到,她距离死亡是如此接近。只要有那么一点的不小心,她可能就永远无法投入他的怀里了。往后没有人为他打点院里的琐碎之事,他是不是又要回到以往的饱一顿,饿一餐的日子。她后知后觉的怕,来源于对他的不舍,是他让她的生活里多了不少没办法放下的牵挂。她的害怕,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本来不爱落泪的人,此时竟然越哭越凶了。

凌挽馥平日就是个习惯隐忍的人,即便此时也不过是小声啜泣。听闻她遇袭,也被吓得一番凌乱的闫楚禛,明白凌挽馥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一路骑马飞奔巷子,脑海中不断想象着,万一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她,他该怎么办。庆幸的是,上天体谅他,他还是赶上了。

“阿兰你怎么样了?醒醒。”在和刺客打斗时,阿兰受了不少的伤,其中最严重的要属大腿上的刺伤。阿竖带着人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因为疼痛和流血,昏迷了过去。

“赶紧送回府,我过来前已经让人请了大夫到府上。剩下的还有几个?”

方乘飞努努嘴道:“没多少,活的应该还有一两个。”

“带回去,保住他的命。”活口不需要多,方法到位只要一个就好。闫楚禛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准备带着凌挽馥离开。

“等等。”方乘飞在两人经过身旁时候,眼里光急聚于某个地方,原本还是笑嘻嘻的脸突然间变得了阴沉。

“先回去,有什么回去再说,也不迟。”闫楚禛拍了拍方乘飞的肩膀,示意他现在不是时候。经过了刚刚的一番厮杀,方乘飞和凌挽馥身上都有伤,精力也严重消耗。

闫府宿石居内,葛大夫正在忙乎着。经过检查,凌挽馥除了撞到了头,出现眩晕在,的身上伤是皮外伤和淤青居多,不严重,简单处理,注意日后的养护就行了。方乘飞大小伤不一,和阿兰一样,看着情况还蛮严重的,幸好都没伤及致命之处,只是阿兰伤的地方在大腿,得卧床一段时间。四月骑马回去通风报信的时候,被马摔了下来,肩膀脱臼了,就暂时被留在了凤宜阁。除了那个赶马的车夫,三人能从刺客剑下保住了姓名,已经是万幸。

闫楚禛送走了闻讯前来探望的闫老太太等人,回身回房时,便看到了站在月亮门的方乘飞。

“换个地方谈。”凌挽馥刚服下安神汤药睡下,他可不想吵醒她。

“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凌挽馥在和刺客周旋过程中衣裳破了,露出了后肩的一块区域。就在闫楚禛为凌挽馥套上外套的之时,方乘飞不经意地看到了凌挽馥的后肩那一小块区域,有着他寻找多年的浅色痕迹。那是多年来的夙愿,一旦触碰,记忆里的轮廓一下子被激活,清晰地与她身上的印记高度吻合。要不是闫楚禛及时阻拦,方乘飞早就冲上去认亲了。

“我先前并不知晓,是那日你和四月提及胎记。我才想起,她身上有个类似的。我本想派人查探清楚,再和你说。谁知道今日突发此事。”刚才在小巷中,闫楚禛猜测的没错,方乘飞果然发现了。

“有什么好调查的,那不是明摆着的答案吗?”

“你冷静点,你口中所说的确切证据,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仅此而已。我为什么不该怀疑?”胎记本身就是方乘飞幼时的记忆,里面有多少的不确定,就连方乘飞都无法辨认。一个是孤身多年的妻子,一个是多年来奔走四方寻找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好友。闫楚禛不忍心那些不清不楚的线索给他们带来希望,经不起事实的推倒,又失望而终。得到又失去之间的巨大落差,给人的伤害比从来未曾得到要巨大十倍百倍。

“对当年的女婴唯一还有印象的可能只有你,你要尽可能地去回忆,不管是什么,多细小的事件,都或许对答案有帮助。”唯有方乘飞尽可能细化,方能从中找到线索,去证实他和凌挽馥是否存在兄妹关系。

喝了安神药的凌挽馥一觉睡到天黑,连晚饭都直接错过了。夜里醒来的时候,才从闫楚禛口中得知,她大难不死,有可能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位兄长。

“我的后背有胎记?我怎么不知道。”那胎记位置比较后,是视野的盲区。凌挽馥平日里洗好一个人泡浴,一般四月进来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穿好了里衣。因而四月对胎记只是似曾相似,却无法想起具体在哪里见过。

“那你为何又知道?”

闫楚禛忍不住一笑,摸摸凌挽馥的头。休息了一阵,她的脸色还是苍白,脑子被撞了,看来机灵劲还没回来,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他们是夫妻,夜里胡闹,她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他是没看过的。闫楚禛甚至十分自信认为,最了解的人除了他,绝无仅有。

闫楚禛意味深长的笑,让凌挽馥窘迫地想明白自己问了一个怎么样的啥问题。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她累了,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至于突然多出来的兄长,凌挽馥没有太多的思虑。未进凤宜阁前,她跟着生母流浪。后来母亲找到她,进了凤宜阁,遇到了阁中的一众人,后来又是闫楚禛,接触到了一个她从来未曾会想象的世界。她虽然无法如一般女子般享受父母兄长的疼爱,但是她在辗转间总有所遇,也未见拖欠太多,上天已经是待她不薄。她贪财,但不敢在情感二字上有太多的执着。她相信着,该是她的,不会少,无缘的,哪怕握在手里,都会随风而走。早年居无定所,后面的年少执掌凤宜阁,扩展生意,让她习惯了一种保命的淡然。她可以理解方乘飞的情感,要她去感同身受,似乎有点难。哪怕是闫楚禛也一样,未来的某一天,他的爱,他对她的好已经无法继续,她会伤心吗?会,可是伤心过后,她依旧会舔着流血的伤口,默默藏起他给的伤害,继续经营她的生意,可能还会发了狠一般,想尽各种方法去大赚特赚。

根据方乘飞的说法,他父亲程诀当年任职泉州,年幼的方乘飞跟随同辈叔父下泉州探望,看到了外室所生的妹妹。程诀回京述职时已经和母亲商量好,等过了年安顿好,就接她们回京中,立凌挽馥生母为妾。可是家中突遭不幸,卷入了文字狱风波,满门抄斩。方乘飞是仆人用亲身骨肉假冒身份的掩护下,才得以逃脱,后流落江湖,拜师傅学武。

而凌挽馥记忆就是,生母是杭州人士,她跟随着生母四处躲藏。生母和落华夫人都曾经提过关于生父的一二,说对方是京中外派的官员,犯了事被抓,生母因为是尚未过了明面的外室,才得以找到机会逃脱。外室是连妾都不如的存在,她们在没有得到正室夫人的认可之前,她们就是不能见光的存在。正是如此,才得以在关键时刻保住了她和生母的性命,都不知是值得开心还是难过。就因为是不可告人的存在,就连共赴生死的机会都无法拥有。再多的情深义重,都显得苍白无力。

外派官员在外养有外室乃是常事,单纯凭借两人口中那点吻合,都无法证明什么。闫楚禛调阅了关于程诀一案的档案。泉州司马因入仕时随手写下的一首诗被认为有叛国之疑,经刑部审查证据确证无疑,从而很快就定下了抄盏,财产充公,仆人被流放。不仅如此,尚在宫中的程家小姐,就是方乘飞的姑姑也受到了牵连,自缢身亡,从此关于程家的一切,消失在了京中。不过是几句无关重要的诗句,被某些有心人捕风捉影,刻意扭曲,再经过酷吏严刑逼供,呈现出来的结果,黑白不辩。先帝晚年,身体日渐不佳,便有意提前让身为王爷的弟弟监国,以便日后王座的顺利交接。在王位争夺中生存下来的崇光帝以清前废太子余孽为由,大兴牢狱。朝中官员言语或者行为稍有不慎,就会暗处观察的皇家亲卫所盯上,一旦被定罪,轻则降职流放,重的就是程家一样,全家无一幸免,还有更多的还来不及审讯,就已经死于非命,抛尸荒野。强压之下,曾经质疑过崇光帝的声音,要么自行选择闭嘴,要么就是崇光帝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臣子力谏,换来的只会是另外一轮的屠杀。先帝不在后,那群跟随着打天下的臣子已经成了崇光帝眼中的沙子,杀一个,少一个。闫阁老受先帝所托,护崇光帝御极,然后新帝的王权之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从杀戮开始。任由闫阁老等臣子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引导回先帝所期许的道路上。将近六年的时间,大虞都被血腥所充斥。也许还有更多的孩子如方乘飞和凌挽馥,一夜间命运大翻转,从此颠沛流离,形如陌人。

事关凌挽馥身世,罗伍和芸娘必然上心。可当年落华夫人南下行程仓促,未多做交代。也许是凌挽馥母女情况危险,不宜宣扬,因而落华夫人连亲信芸娘和罗伍都不能告知。闫楚禛只能让他们两人先回去,如有什么新的线索,再告知。

“他们很担心你。”不仅是芸娘和罗伍,就连闫楚禛也是时刻关注着凌挽馥反应。她表现得太过于冷静,不知是否也担忧。

“那是必然的,要知道,万一情况属实。我就是罪臣之女,夫君那就麻烦了。”

“胡说。”凌挽馥话中玩笑居多,然内容就让闫楚禛不喜。原来不是不上心,是压根都不怕。想必她已经想出了一万个后备之法,跟他和离?还是找个理由发难,然后默默离开?不论哪一个,他都劝她想都不要想。她的后备之策,只有他。“我是你夫君,我娶的是凌挽馥。”

哦?竟然不开心了?凌挽馥无奈,闫大少爷的脾气如今可是一点就着了。起身走到门外,果然不远处,闫楚禛一如既往地站在那。见她走来,伸出手将其手握在手中。背光而立的身影,绿荫下的轮廓,温润了整个生命的烦躁。她就知道,他必然不会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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