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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如今是什么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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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什么时节了?

落叶翻飞,繁花离枝,这是第八天的傍晚。

那双眼睛无神而空茫,似乎是连眨眼这个简而又简的动作都忘记了,而它的主人只是沉默着,任由随驾的侍女们大呼小叫地赶来为他擦身梳洗,召唤医师。

医修还没到来,眼底青黑一片身姿却依然挺拔依旧的舒王后就早早听闻了风声,眼神闪烁两下,嘴里做作的适时大叹:“终究!终究天命在我大荆!”

“快!我们快走,我要侍奉于王君左右!”

“天佑大荆!”

金銮殿外的侍女大臣们跪了两三排,低眉顺眼,齐齐大声重复这句贺语。

舒依禾带着南嬷嬷开路,浩浩荡荡的队伍自觉排了一长串,跟在她们身后,大家一路高歌猛进,好不畅快。

表面上看着都是喜极而泣一片祥和,只是底下暗流涌动的心思究竟几何,这便是谁也说不清的了。

“出了什么差错?”

“不应该呀,”南嬷嬷弓着腰扶着舒王后往前走:“雁婺当时确是带着舒四舒七复了命的,按理来说,绝无失手的可能。”

舒四是脸上天生胎记的,安插在荆启序宮中的死士;舒七则是王君荆方观最近一年最受宠爱的、新纳进宫的美人。

她们俩一个擅长易容之术,一个工于暗器之道,舒四就不必多言,特意安排在荆方观身边,为的就是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诡道术,绝对神不知鬼不觉把这死狗送上西天!

只是舒依禾既然发了话要留他一条狗命,让他看着平日里最瞧不上的“后宫女子“妄议朝政甚至直接摄政登基,舒七也就没下死手,只让他脑部重创不省人事。

这样一个活死人,他怎么可能会醒来的?

还偏偏是在这种关键时候!

南流景那边千方百计终于得到了点消息,正州玉玺是王君最宝贵之物,珍贵非常,平日里就是藏着掖着,预感到荆州庆典恐生变故,老狐狸更是连夜将它转移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绝对安全的地方。

玉玺最近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许多年前的荆启序的册封大典上,从那之后,它渐渐杳无消息。

当时,舒依禾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升王后一位不久,老管家这个时候也才被提拔上来,两人都对王府中一应事物还不慎熟悉,册封事宜便由王君做主,全权交由当时春风得意的荆来鹄学士一手操办,按着祖宗规法,足足大摆十天宴席。

那么,荆来鹄必然看见过正州玉玺,甚至他还极有可能知道玉玺自那之后去了哪里,就算只是个大概方向呢!

南流景抓着这一点往下查,果然有所发现———虽然荆来鹄全家都已经死绝,但他在府外还有个私生子,孩子的娘是他还未发迹时的青梅,后来嫁与他人,结果夫家早死,荆来鹄人到中年终于开府立家,两人旧情复燃,除了原来的三个孩子外,青梅还给他额外生了个孩子。

因着名声不好听,一大家子人只有两个大孩子留在府中作帮佣,小的私生子只当遗腹子。

找到了这一层关系,那后边的好办了。

可是!

眼看着就要查到线索了,荆方观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届时他又自己悄悄把玉玺转移了,她们这一遭岂不是白用功?!

“舒君莫慌,”看出来她脚步中的急切,南流景的腰弯得更加下去了:“我已吩咐过,若有异变,只管将那处围得水泄不通。”

“现下永明宫殿里殿外被封了三四层,都是我们的人,只等着您过去接手。”

“一切都会顺利的。”

南流景如此劝慰到。

舒依禾眼神飘忽不定,脑中思绪万千,一会儿想起来从前那些爱恨情仇,一会儿又是金銮殿中众人为着立储一事争论不休的场景,还有舒令仪那个孩子…如今还加上荆方观苏醒,所有事情都铁了心要与她作对!

她只得叹了又叹。

“但愿一切顺利。”

才怪。

舒依禾甫一进去就被殿中混乱的场景震得停在了原地,只见偌大宫殿内共分两拨人,一面是神色紧张焦急的各位侍女,一面是披着锦衾的荆方观,两方人马一个跪在地上一个藏在床头,看起来好不失态。

尤其是荆方观,他平日自诩贵为荆州王君,向来刻薄自大,政策又及其高压,往日里谁见了他不是抖如鹌鹑不敢放肆,何曾想还能见他这副如同稚童般胆小警惕的模样?

荆方观将那一床又厚又重的锦被围卷着搭在自己头上,谨慎地只露出半张脸来观察四周,侍女们好不容易哄得他放下来些戒心,只是这会舒依禾带着一大帮子人急匆匆赶来,这样大的阵仗,登时就又把昔日的荆州王君唬得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

舒依禾的眉头皱到快要夹死苍蝇的地步:“好端端的,王君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副痴呆模样?”

后排的几个侍女互相对望一眼,立刻就有品衔较高的女官疾步向前回到:“禀王后的话,王君醒来的第一时间我等就已经着人去请医师了,有懂医术的宫女说,王君,王君这看着像是…”

“是什么!”

看她一直磨磨蹭蹭不敢回话,舒依禾彻底阴沉了一张脸:“说!无论什么结果,本宫承受的住!”

周围安静如鸡,女官誓死如归:“是失忆了,而且记忆跳跃时间段很大,一会儿认为自己还是王府时期的八王子,一会又变成了为故州征伐天下的青年大将军!”

一段记忆发生在三十多年前,一段是二十多年前。

现在,他似乎又认为自己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人八王子。

那时候荆方观的娘因为赌一把以宫女之身生下了王子,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而愤然诈死逃出了荆州王府,只剩下小小一个的荆方观独自在吃人的王府之中浮浮沉沉。

五十岁的荆方观常以自己这段悲惨的幼年经历来感化那些生活在地下城的预训子们,鼓励他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是舒依禾却在地牢中看这个押错宝了的女人的最后一面时得知,当年宫女走之前曾明确地问过荆方观,要不要和她从此抛下一切,浪迹天涯?

而十岁的荆方观选择了沉默。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和他那不靠谱的王爹一样。

渴望权力,渴望地位,除此之外,一生碌碌庸庸别无所求。

“呵。”舒依禾听闻此言,只觉荒谬,简直荒谬到她要笑出来的地步。

她抹了一把眼睛,沉默一会,直勾勾盯着还在和使女们对峙的荆方观,盯了好一会。

少顷,在所有人都渐渐放松注意力的瞬间,舒依禾突然看准时机硬从身旁的随侍中夺了把腰间刀,随后箭步上前,铁刃直指如今半点灵力也没有的荆州王君。

“铛!”

“大胆妖孽,竟敢附身在我王身上妖言惑众!”

“刺嘶———

是什么东西被划破的东西。

那削铁如泥的刀刃刺破厚实柔软的绮衾,雪白雪白的绒毛从半空倾泻而下,纷纷扬扬洒了一地的凌乱不堪。

“果真。”

荆方观直面刺杀而眉眼屹然不动,只在刀锋逼近的时刻下意识瞪大了眼睛,在舒依禾回身撤刀的一瞬间软倒双腿头朝下,就这么直挺挺倒跪在了床上,半晌才传出微弱的几声泣意。

舒依禾的脸稍微软化了一点,冷哼了一声,她将刀扔回到无辜侍从的脚下,扬着脸吩咐到:“青云剑主不是已携人前来探望我王?让她们带着医修进来,为王君瞧瞧圣体。”

“把此地收拾一番,好好待客就是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此时此刻荆州王府早已经成了舒依禾王后的一言堂,别说她就是试探试探,就是她真的捂死了王君,在场所有人,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就丟了脑袋的也只能说是王君自个儿马虎,翻身时不慎将自己闷死在了被中。

“喏,王后。”

哼,且先看看这厮在搞什么名堂。

在外面做了好久冷板凳的闻意等人终于得了恩准前来探望病人,一个个长吁短叹装模作样地进来哭天喊地。

“哎呦,这不是威震寰宇的荆州王君吗?看看,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王君的脸色看起来好差,快来人,将延年益寿大发膏拿出来,灌进荆州王君嘴里去!”

“别别别别看我,我晕血,犯冲!”

闻意倒是没靠得太近,只抱着青云在外层和舒依禾皮笑肉不笑地寒暄:“王后,如今事态紧急,我等恐怕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是,我们就是故意的,王君这个位置有修真界看着,就绝对不会落在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毒美人身上,五州不需要一位太过好战的君主。

“无妨。”舒依禾微笑着点头,示意南嬷嬷带着唯一的医修上前,贴身查看荆方观目前的状况:“一切都是为了荆州,再无论如何也不算冒犯,只要能助我等平定这次叛乱。”

怕就怕到头来你们弄这桩桩件件都只是在为我做嫁衣呢,我这又怎么能算好战?我只不过是报仇,十年不晚的仇,我早就不是只为自己而活了。

两人眼神暗暗交锋,空气中刀光剑影掠过,又渐渐趋于平静。

终究是闻意率先垂眼,避开了这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一双瞳。

“元古瑛师妹,眼下荆州王君情况到底如何?”她转头去唤一身朴素灰衣的银簪修士。

“小意师姐,”元古瑛在侍女的帮助下成功放倒了撒泼打滚如同稚子的荆方观,将手指搭在他昔日强壮有力的脉搏之上细细探查,又派人去揪他的舌苔,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

“挽、挽…”

这么一番望闻问切下来,本就习惯讳疾忌医的荆方观又惊又怒,又被人抓着咽喉下意识翻起了白眼,只来得及囫囵说出两个字,就因种种原因叠加之身体虚弱,居然几息之后就大喘着昏晕过去了。

“如何?”看着元古瑛的诊断结果似乎出来了,舒依禾留神去观察她的神色,见人一副讳莫如深的严肃模样。

“难说。”

元古瑛摸了摸鼻子,对着闻意和舒依禾同时断定到:“王君因脑部受重创,醒来后丢失了部分记忆,心性也倒退回了从前,形如稚童,态如痴儿。”

“那、”舒依禾紧走两步:“他究竟是回到了哪个年岁?”

“难说。”元古瑛再次重复。

“可能是十年前,也许是二十年前,也可能是三十年前,或许四十?他今年五十岁,也许会想起自己孩童时期的记忆也不一定。”

“废”舒依禾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跳,口中骂词都出口了一个音节,想起来这儿不仅有她自家人马在后硬生生忍了下去,改口道:“废心了,来人,请仙人们好好下去休息休息。”

下一次荆方观再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会是什么光景?

谁也说不清楚。

尽管那个词语是如此的显而易见,浅显直白。

荆方观昏迷前说的字是。

二十年前,舒挽月。

嗯!计划顺利,更了!

第131章 如今是什么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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