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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碧虫阴奴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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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朝为官十几载,沈回自是认得。

冷硬的声音直灌入封清的耳中,她身子一僵,曲栋廷……

锋利的小刀从男人的胸腔慢慢划下,血口大开时,这身体便立即软了下去。

身体软下之际,从这血口处涌出许多蠕动的细小白虫,十分恶心。

沈回都未曾见过这等场面,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这样的细小白虫似是塞满了曲栋廷的身体,从那血口中涌出,又像潮水般朝四周涌去,似是势不可挡。

护在一旁的禁军都下意识后退一步,又急忙上前将沈回等人来拉开。

长刀一挥,只是掀翻一群,但根本挡不住。

所有人一阵惊呼,慌张的向后退去。而灵憬已是带着封长珺退了好几步,抬手欲去拿烛台上的烛火,却又生生收回了手。

封清一把拉起余昭之。

慕尹秋上前一步,喊道:“快烧!”

陈加延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即砸了席上的酒壶扔过去,又很快将烛火扔上前。

站在那烛台下的禁军也立即反应,将所有烛火全数扔向那潮涌而来的白虫。

火势蔓延很快,白虫扭曲在一起,发出哧哧声,很快被大火烧死。

熊熊烈火印在慕尹秋眼中,只见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攥紧了拳头。

灭火之后,曲栋廷的尸体连灰都没留下。地上只留下漆黑一片,甚至还有全身焦黑的虫在微微蠕动。

陈加延一脚将其踩死,示意手下人留意。

因着此事,所有人全被移去了偏殿,禁军守卫,依旧不准离去。

陈加延亲自守在蔓华阁,沈回继续验尸。

乐福宫中的太后得知此事后并无多大情绪,只是叹息了一声。

还在偏殿的封承景睡得死沉,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封长珺被吕召亲自领着去了封清专为她安排的寝殿,却未让封盈跟随一起。

封盈倒是无所谓,四处在宫中闲逛,只是身侧紧紧跟随着黑甲禁军。

封生宁自是不屑于与那些皇亲国戚同在一处,自顾自的去了自己儿时居住过的宫殿。

禁军也只是跟随,并未阻止他去向何处。

对于这二人,禁军也不会妄动。

其余人都走了,出了蔓华阁的封清倒是有些为难。

一边是方才受到惊吓,自己已下定决心要护住之人。

一边是心上人,她突然都不知该与谁回宫。

这二人又偏偏不言,全交由她决定。

封清这心中纠结不已,余昭之一直抓着她的衣袖,并未有要松开的迹象。

慕尹秋倒是神色自若,一直待在殿外的域儿走上前,默默跟在她的身旁。

封清瞧向慕尹秋,神色有些羞惭,她犹豫半天,让她先回永承宫。

她只是略微一怔,随即点头,自行领着域儿离去。

封清瞧着她离去的身影片刻,对身侧的余昭之道:“走吧。朕送你回去。”

乘上那御辇,这大白天,还是烈阳当空。余昭之一想到方才之事便觉得后脊依旧发冷。

她靠近了封清,抱住她的手臂。

封清下意识想要躲开,却也无其他动作了。她已知晓余昭之的情意,更是觉得无奈与愧疚。

不知该如何解决,但也做不到就此冷落。

单独与域儿离去的慕尹秋走到了禁宫前,她只是轻瞥一眼,脚步不停,很快离去。

“娘娘,我方才在殿外听说,信王死了?”域儿低声问道。

“嗯。”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谁会去杀信王?肃王需要信王的支持,荣王根本不在意。宣王……宣王都与陈大统领有那层关系在了,还杀什么信王?”域儿道出心中疑虑。

慕尹秋走得快,域儿也只得快步跟上。她满是不解,这三王之中,无论谁,好像都不去想到去杀信王。

域儿想了想,又问道:“娘娘,会不会是太后?”

慕尹秋停下脚步,深邃的眼眸看她一眼。域儿捂住了嘴,道:“我不问了。”

她继续往前走,凝声道:“另一个死的,是曲栋廷。”

“曲……曲大人不是应当在黎州?!他怎会死在宫中?”

“他死于碧虫阴奴蛊。”慕尹秋眼底瞬时一阵猩红,透着冷冷杀气。

她微微咬牙,紧紧抓着域儿的手臂,道:“域儿,我们很快便能找到凶手了!”

域儿愕然失色,怔在原地,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碧虫阴奴蛊。至今想起当年的那一幕,她都觉得心颤。

甚至会感觉到那些恶心的白虫,爬满了全身,从七窍钻入,甩不掉,只能任凭它们吞噬五脏六腑。

那冲天火光,凄厉的惨叫声。

还有,慕尹秋瘫在地上,痛苦的哭喊。

那被烈火包裹着的手,掉落着白色的,细小的虫,正朝她探去……

*

玉华宫中,余昭之坐在桌旁,见到桌上的白色糕点,她便想起蔓华阁中,那一群蠕动的细小白虫。

她有些反胃,忙将这糕点推开,道:“拿下去。”

一旁的宫女立即上前,将那糕点全都撤了下去。

封清现在才回想起方才的一幕,那一大群蠕动的白虫似乎也在她的脑海中蠕动。一点点地爬上身体,你还根本摆脱不掉,让人觉得悚然。

她忍不住猛吸一口气,停住了呼吸。

“清儿……今日之事,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本安静的寝殿,余昭之突然开口询问,封清瞬间想起那突然从梁上掉下的尸体,吓了一跳。

“肃王吧。”封清轻咳一声,回道。

她想着,这种事情好像也只有封承景了。封生宁兵权在握,皇室子弟投靠,他有什么好下毒的?

而封盈还需太后的罪己诏,虽说不知他是为何要这份罪己诏。

但在他得到之前,绝不会出手。

那样奇怪的毒,也只有封承景这个常年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之人才会有。

提起肃王,余昭之便想起在宴上,那满身的酒气与男人身上浓郁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微微蹙眉。

她甚至又想起十岁初入宫那年,十七岁的封承景突然闯入宫门,将她劫走。

虽是拦了下来,但她十分惶恐,整夜睡不着觉。

生怕封承景会突然出现,再次将她劫走。

后来是七岁的封清爬到她的床榻上,抱着她,一向软乎乎的声音学着大人那般沉下,道:“不用怕,今后有我。”

她想到此事,又想到了慕尹秋。

今后,不会有她了。

心中突然一阵酸痛,她有些无力地趴在桌上。

封清见状,心中一阵紧张,忙问道:“昭之,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

封清微微抿唇,收回准备去扶她的手。

如今余昭之表明了心意,但自己已是心有所属,自是无法接纳她的这份心意。

但太后之心未曾放下皇嗣一事,她也无法放任余昭之不管。

她此刻只想快些夺下太后手中权势,以此来保护余昭之,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但因太后胞兄,大将军余骏德掌控朝中绝大多数的兵权,如今又更有南司十六府的大半兵权。可谓是如虎添翼。

若想从她手中夺权,只有丞相还是不够的。

然而封云初也并未完全应允,助自己夺权,一切都还是未知。

但她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太后只安心的颐养天年,莫要再管朝中之事了。

“昭之,你……你应当许久未收到舅舅的家书了吧?”

封清长大后,对于余骏德的称呼,从舅舅变成了余大将军。但如今再提起,也是表明了她们之间的身份。

余昭之缓缓起身,整理袖袍,轻轻颔首:“一年多了。”

上次收到父亲的家书,还是在她刚没了孩子之时。

父亲是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家书,书信送到时,朝中都认为是边关出了事,大将军才会用这只有关乎国家大事,军情紧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八百里加急。

可是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字。

吾儿可安否。

八百里加急,余骏德居然只送了这短短五个字。封清当时愧疚不安,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去给余骏德送去。

封清的身份,其实就连余骏德都是不知晓的。

太后只是没有瞒着余昭之而已,因为要利用她,给宫中带来一个新的皇子。

但就算余骏德是太后兄长,余昭之也知晓,自己的父亲也只是太后用来夺权的工具。

她一边心念着父亲安危,一边又怜悯着封清。她无力去改变,便也只能应允。

一心只想着,只要生下那所谓皇子,便能让她与封清平安离宫,父亲也能交出兵权,告老还乡。

而那好不容易怀上的所谓皇子,也丢得十分突然。

看似是不小心摔倒所致,但她未能想过,那一日,只有封清在身边。

此事在她心中始终都是一个解不开的结,甚至懊悔,为何没有护好腹中之子。

只是她从不知,太后之狠心,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逃出去。

就算是亲人。

封清有些犹豫:“那你……要不要写一封家书给他?”

余昭之看向她许久,也知晓封清的话中意。她不愿离宫,不愿再继续做这个傀儡。

但如今的太后,已对她有了杀心。

她写给余骏德的家书,太后也会看,故而,家书无法表明任何……

不过她也依旧点头应允,轻声道:“好。”

封清有些心虚,也未再去看她。利用她,这是曾经想都未想过的。

只是如今……她也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余骏德的妻子病逝,他对余昭之这个独女十分看重,也是因此安心守在边境,未曾回来过。

她又轻握住封清的手,道:“清儿,你再陪陪我吧。好吗?”

封清心中也不知为何,软了下来。

面对着余昭之,她真的无法拒绝。她自知是欠她的,更何况又是在宫中发生这种事,死了三个人。

一为信王,二为朝廷命官,三……是莫名其妙死去的皇亲国戚。

她无意识点头应允,又安抚了一声:“今日之事莫要放在心上,我会让陈加延派人守住玉华宫的。”

“嗯……你陪着我便好。”她微微握紧了封清的手。

*

当日,蔓华阁中所有人都交由刑部审问,由监察百官的都察司从旁协助。

这都察司向来承担着纠劾百官,监察之责,直属皇帝,为天子之耳目。

但自太后与丞相掌权来,朝中贪腐之气盛行。她这个皇帝也只是个摆设,本是清流的都察司,实则早已浑浊不堪。

但宋元珂提起过朝中各官员,而都察司中的左都御史齐明德为人有些顽固,从不屑于拉帮结派,只专注于公事。

他在这已非清流之地的都察司之中,是个异类。

但当时宋元珂特地提醒,他只忠于国,而非君。

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在封清想要拉拢的官员名单之中。

但身边正缺人,宫中死的三人又是权贵。想必凶手也只限于上位者之中。

若是普通人去查,就算查到,怕也是不敢如何。正好越是顽固不化,越能将此事查得清楚。

思索许久,她决定启用此人,让他全权接手中秋宴的人命案,与刑部共审。

*

回到永承宫后,慕尹秋路径池塘时,缓缓停下脚步。

域儿看着池中红到艳丽的鲤鱼游来游去,鬼使神差地问道:“那圣上呢?她有可能是凶手之一吗?”

慕尹秋看向她,笑了一声。

“也有可能。”她轻轻道。

但域儿自己说完后,又很快将这个念头摒弃。封清急于夺权,就算是对信王动了杀心,她也不会去将人毒杀。

如今皇位本就不稳,若是被查出谋害王叔,封生宁便会立即以此说她德不配位,杀了她。

这简直是将自己亲手推上风口浪尖!

“太后似乎有些忍不住了。”慕尹秋盯着池中那条唯一的黑鲤,缓缓道。

域儿立即捂住了嘴,悄悄看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走到慕尹秋身侧,小声道:“是……太后?”

“我之前瞧见有一个人有些鬼祟,所以便将他杀了。”

域儿并未觉得震惊,对于慕尹秋的手段,她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心狠,是这些年中累积起来的。

域儿第一次见她杀了人,是一个欺压无辜百姓的豪绅。当时她们正巧来到此处,见到豪绅强抢民女,地上还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脑袋上全是血。

那时她是被家中外公训斥后扔出来的,被丢出来时,什么都没给她。

甚至那还是个冬日,因为刚受了刑,只穿着单薄的衣裳。鲜血都已经凝固,紧紧粘在肌肤上。

域儿无法让外公收回命令,便去求情,让她也能跟着小姐一起。

那豪绅运气不好,碰上了正在气头上的小姐,她哪管报不报官,抬剑就将人杀了解气。

那时她才十四。

当时她很害怕,小姐的小脸上沾了血,神色冷漠,长剑还滴着血,像个活阎王。

她只是冷冷回头看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声:今后会更多。

的确越来越多,但小姐从不杀无辜之人。

域儿了然地点点头,问道:“是他下的毒吗?”

“并非。”慕尹秋微微抬眸,见到吕怀舟从殿外走了进来。

“娘娘。”吕怀舟朝慕尹秋躬身作揖,她只微微颔首,那吕怀舟便自行忙去了。

因着要隐瞒封清女子的身份,所以永承宫中的宫女内监并不多。

所有的大小事都由吕召一人安排,这位看上去乖巧,还有些稚嫩的义子吕怀舟,便是吕召最为重要的左膀右臂。

只是在这宫中,又有谁是乖巧稚嫩,心思单纯。

看着那吕怀舟离去后,慕尹秋又继续说道:“他带刀了。瞧见那人在说,圣上,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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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碧虫阴奴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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