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跟魔主打得难舍难分，起码看上去是这样，实际上大长老隐隐落在下风，他这头一次打得这么吃力，魔主果然还是魔主。

两把大刀再次碰撞，大长老和魔主都盯着对方，不放过一丝破绽。只有大长老知道，僵持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败像。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大长老突然感觉脑袋生风。大长老大惊，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偷袭了。

戚珘带着支援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想也不想甩出鞭子，逼退偷袭的人。也是大长老运气好，戚珘落下来的地方刚好离他不远。

戚珘看清偷袭的是谁不由一惊，“太上二长老？”

大长老闻言惊愕非常，动作不由慢了一拍，被魔主抓住机会，一脚踹飞出去。

而此时的太上三长老早已没有戚珘和七兮初见时的慈祥，全身魔气萦绕，脸上表情狰狞痛苦，看着十分可怖。

片刻后太上三长老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只是看着戚珘的眼神充满杀气。

大长老抹了把嘴边的血从地上爬起来，不可置信看着太上三长老，嘴里喃喃：“怎么会？”

戚珘也想问一句，怎么可能？

自从祭祀结束后，七兮为保万无一失，让谷羽查查三位太上长老是否会堕魔。

太上三长老已经去世，剩下两位竟然守着封魔结界就代表没问题才对，那么现在太上二长老为什么帮着魔族。而且看他这样子，这是堕魔了。

谷羽是吃干饭长大的吗？戚珘心中暗骂，却也不得不警惕像是随时扑过来的太上二长老。

大长老再次和魔主打在一起，戚珘也跟太上二长老打了起来，巨大的白狐尾巴毫不留情朝戚珘抽过来。

太上二长老实力比大长老强些，如今戚珘还有两层封印没破，暂时还不能跟太上二长老硬碰硬，以周旋为主。当然，如果能把太上二长老弄进时空裂缝就另当别论，那里可是他的地盘。

太上大长老不是不想帮忙，奈何他也被魔族缠住，分身乏术。

戚珘带来的族人要不就是实力不够，帮也是帮倒忙不如不帮，要么就是被魔族缠上无能为力。

四长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混乱的场面，他二话不说上去帮忙，帮的不是戚珘而是大长老。

戚珘还能坚持，若是大长老无人帮忙，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伤得不那么重的族人上好药后陆陆续续来了，其中就包括断了一只手臂的知烙。

真假儿子的事情，以及族群的覆灭，让知烙受到不小的打击，整条蛇都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就像一座随时爆发的活火山，知烙也离爆发不远了。

知烙的到来分担了七兮一部分压力，知烙分散了太上二长老的注意力，戚珘三不五时就能给太上二长老添上一道伤口。

当然，不如戚珘会躲的知烙伤得更重。

七兮谷羽两兄弟的到来让灵兽族和妖兽族的压力又减了几分。

谷羽去对付魔主，七兮就去帮戚珘。看到戚珘身上新添的伤口，七兮怒火暴涨，身上的焚天焰温度越来越高。知烙和戚珘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太上二长老狐狸尾巴朝七兮抽过来，七兮半点不带怕的翅膀一挥，焚天焰顺着太上二长老尾巴尖缠了上去。

“啊！”

太上二长老拼命甩尾巴，烤肉的焦糊味飘得老远，眼见着焚天焰越烧越旺，太上二长老咬了咬牙，回头一口咬断自己着火的尾巴，整张狐狸脸都疼得扭曲起来。

七兮从小就被四长老教导，所以打架从不讲究，趁着二长老回头断尾的时候，锋利的爪子在他背上狠狠抓了一下。

四道深刻见骨的伤口霎时鲜血四溅，染红了七兮的爪子，也染红了太上二长老的双眼。

“七兮！”

太上二长老怒极，疯狂朝七兮攻击，戚珘可不会看着七兮受伤，连忙过去帮忙，知烙同样如此。

另一边知烙和魔族也打得难舍难分，四长老想在一旁补刀，奈何魔主也是有属下的，想补刀可不容易。

鲛人首领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阴沉，“二长老呢？”

他和天蓝鲸首领以及带来的族人在这里能力受制，打得十分憋屈，心情更是不佳。

蛇族首领一尾巴扫开攻击过来的魔族，甩了甩尾巴上往下淌的鲜血，笑嘻嘻道：“他那宝贝小孙孙伤重，哪里还顾得上我们。”

鲛人首领看着前仆后继的魔族，咬牙切齿道：“这个废物！”

一向喜欢抬杠，脸上带笑的蛇族首领这次没吭声，笑意消失脸色也是黑沉。地位越高越受尊敬，有战争的时候出力就要越多。

就像七兮，他伤得轻吗？不轻！平时七兮受点伤谷羽恨不得捧在手心，以身代之。而这次七兮伤得不轻坚持要来，谷羽也没多劝阻。

对比面都没露的二长老可不就是废物，不，他连废物都不如，废物好歹露个脸，他连脸都没露。

这次封魔结界破损，跟魔族足足打了一天一夜，七兮旧伤又舔新伤，整只鸟都快累瘫了。

见他这样，戚珘和谷羽都心疼坏了，戚珘直接把人背回去。

受伤的族人互相搀扶着，受伤轻的打扫战场，把死亡的族人尸体带回去安葬。

还有的要留在封魔结界这里，以防魔族突然袭击，还要看着封魔结界，不要让魔族继续对封魔结界下手，以防结界破损越来越严重。

谷羽等人回到大殿的时候，二长老刚好安顿好海拾年过来，得知海拾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所以二长老的心情很是不错。

见到谷羽他们连忙迎上前，并没有注意到族人脸上不满和鄙视交加，复杂而怪异的脸色。

“王。”

二长老上前对着谷羽刚要行礼，谷羽抬腿对着他就是一脚。这脚毫不留情，直接把二长老踹翻在地。

被这么多族人看着，二长老面子里子全都全无，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因此不敢有半点不满。

二长老擦擦唇边翻涌出来的鲜血，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谷羽身边不敢吭声，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谷羽没再理会二长老，甩袖一言不发走了。

七兮和戚珘就更不可能搭理二长老，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鲛人首领不是个好脾性的，对着二长老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蛇族首领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看着二长老难看的脸色，笑嘻嘻上前，刺道：“二长老好生悠闲啊，可怜我们这些劳碌命，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学学二长老就好了。”

二长老脸更黑了，可是他没有立场发火，扯出个十分勉强的笑，“首领说笑了，这种时候怎么悠闲得起来。”

“我可没说笑。”蛇族首领还要再嘲讽几句，被羽族首领二话不说给拉走了。

谷羽那一脚可不轻，绝对把二长老踹出内伤来了。谷羽既然已经教训过，二长老好歹也是灵兽城的灵兽族，谷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嘲讽几句就算了，若是不依不饶就过了。

也就蛇族首领嘴欠两句，其他族人都没理二长老，正是这无视的态度，二长老更加没脸。

七兮休息两天彻底缓过来，四长老的药也确实厉害，七兮身上的伤已经有结疤的迹象。

谷羽一早让人来叫七兮，魔族首领和八荒首领冰原首领的审问有结果了。

两位首领和魔主都关在天牢里，天牢守卫森严，即使是七兮和谷羽他们进入也要经过重重关卡。

谷羽跟七兮道：“魔族首领和冰原首领到是没费什么劲就开口，倒是八荒首领，至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七兮原本还想问问八荒首领因何背叛，既然不开口，只能先放放。

不止七兮戚珘来了，几位首领也跟着来了解情况，当然也有纯粹是好奇来看看的，比如蛇族首领和黑狼首领。

黑狼首领问道，“咱们先去审问谁？”

楚越无奈道：“跟着就好，不要说话。”

黑狼首领闷闷不乐的“哦”了声。

谷羽带着众族人来到冰原首领的牢房，他是想去审问谁先都无所谓，但昨日调查阿素的身世有些进展，七兮肯定是想来见冰原首领。

冰原首领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看到七兮他们神情十分平静，那是一种事情无法挽回尘埃落定后无法改变的冷漠。

是她递消息给谷羽愿意交代实情，看到谷羽他们后又沉默不语，似乎无话可说。

七兮率先挑起话头，“阿素是我让兄长捡回来的，这些年从不与外人接触，我从未擦觉她有任何不妥之处。直到去蓝镜海前天，阿素被藤蔓打成重伤。”

“到底是被植物攻击还是被抽打重伤我还是分得清的。那时我变起了疑心，想要查阿素身世有何不妥之处，然而捡阿素回来时兄长已经查过，查不到任何信息，更何况时光境迁的当今。”

七兮观察着冰原首领的反应，不知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别的原因，冰原首领脸上始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继续道：“之后我一直在观察阿素，直到冰原首领来祭祀时听到旁人说你重伤，阿素脸上的异样被我看在眼里。我便想着从冰原首领处着手，但事情不是那么好查的又瞒得紧，今日我才得到消息。”

“冰原首领曾经有一孩子，不过出生便夭折了，而那个孩子跟阿素年岁相当。”

冰原首领终于有了表情，她冷冷淡淡反问，“所以呢？”

七兮表情比她更冷淡：“兄长查到你当年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孩，脸带蛇麟，而且那个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你丢掉了。”

冰原首领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对，她就是我的孩子。”

随即她扔出一个惊天巨雷。

“八荒首领就是阿素的父亲。”

众人神情恍惚，许多人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黑狼首领是个沉不住气的，率先发问，“就那个住在八荒城的那条冰蛇，那个整天一身红裙的八荒首领，他是个男人？”

冰原首领神情越发冷漠，“不然呢？两个女人怎么生孩子？又不是灵植族那群男女不分的。”

众人脸上的神情好像听了天书，或者是吃了□□，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冰原首领其实挺能理解他们的，她刚发现八荒首领是个男人的时候，比他们更加崩溃。

七兮神情恍惚看着谷羽，“兄长，此事怎从未听你提起过？”

谷羽比七兮更茫然，“爹娘从未说过八荒首领是男子，吾亦不知。”

众人看向年纪比较大的大长老和四长老。

大长老摇头：“我从未找他打过架，不熟，不知。”

大长老打架只跟与他实力差不多的打，很显然八荒首领并不在此范畴内。

四长老更是无辜，“八荒首领骨架比寻常男子纤细，穿的衣服又遮脖子，他又没找我看过病，我也不知道这很正常吧？”

正常个屁！

你一个医师竟然没发现一个妖兽族是男是女，哪里正常了？

四长老摊摊手，“好吧，我跟八荒首领压根就没见过几面，话都没说过，他伪装得又好，我看不出来真的挺正常的。”

几个首领面面相觑。

黑狼首领道：“我第一次见八荒首领就是女子打扮，他不是女子干嘛穿女子衣服？”

好吧，这是个压根就没把八荒首领往男子方向想的。

羽族首领也道：“我们第一次见八荒首领他也是穿女装的，也从没往他是子女方向想过。”

蛇族首领点头，表示赞同。

有一说一，在场的就没人会把八荒首领往女子身上想呢，所以他男扮女装还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