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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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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罡风,瘴气魔气遍布,陡峭的崖壁往上看不到尽头,连天空的颜色都是灰蒙蒙的。

林薄知道自己在梦中,脚步微动,就看见自己从眼前跑过。

眼前的林薄可谓是一身狼狈,一瘸一拐地跑动,粗重的喘息声从他口中发出,脸上和身上沾满了各种脏污。

偌大的山崖下只能听见他一人的声音,看不出形状的黑色雾气跟在他后面,尖喙从雾气中探出,轻而易举地在林薄身上添上新伤。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林薄的出现让这里短暂地沸腾了一会,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林薄不想死,但凭借他一人想要摆脱这群怪物根本不可能,他的法器也坏的差不多了,只能不停地逃跑。

在这群怪物快要玩心耗尽之时,林薄看见了一片浓雾,浓雾像是一道屏障,将这里划分成两个世界,雾中的一切都不可窥视。

林薄以第三者的视角看着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他跟着自己的步伐,也走入了浓雾之中。

雾中看不清方向,好像有怪物跟着进来了,林薄回头,听见了像是一寸寸的骨头被勒断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但他没有回头路,只能继续往里面走。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前方的颜色逐渐变淡,林薄加快速度跑过去,在拥抱光明的一瞬间摔倒在地上,不愿起来。

林薄翻了个身,光亮将他的眼睛刺出泪水,他用手背挡住了光芒,从指缝中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绿色。

在眼睛适应后林薄将手移开,葱郁的绿色直直砸入他眼中——这是一颗参天大树。

不知道他有多高,林薄看不清他的顶点,一层一层的枝叶往外扩散,看起来生机勃勃。

后来林薄才知道,这棵树活不了多久了,他已经走入了衰退期。不过此时的林薄对此毫无知觉,他只是躺在地上看着飘落的树叶,不知不觉陷入了睡眠。

林薄在这里待了很久,这里没有时间,没有风,没有日落,阳光永存,除了掉落的叶子林薄从没看过运动的东西。

这里只有两个生命,一个林薄,一个树。

林薄看着自己在这里逐渐暴躁,不停地走进浓雾中再出来,有时是完好无损,有时是一身伤,直到每一个地方都被他找遍了他也没看见出口。

林薄被困在这个地方,被困在了时间的缝隙里。

没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能保持正常,林薄也不例外。他把树当成了有意识的生命,开始对着树说话。

天南海北,什么都说,除去上一世的无法诉说外,这棵树倾听了他的一切。他那些无法诉说,藏在心里的情绪都告知了树,树有时候会落下一片树叶,林薄把这当成了树的回应。

但再长的故事也有讲完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林薄只能靠着树沉默。

他一开始跳下思过崖的时候,只是不想跟极命宗再沾上任何关系。该欠的他早已还清,也没必要留在此处,所以他走了。

林薄以为他可以从思过崖下面离开,平安也好,入魔也罢,只要活着离开就好。他没想到这里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万分,走出去是死路一条,留在雾里是没有孤身一人。

林薄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只能感觉到他的一切都变得平静,如果现在入了佛修,他的修行估计一日千里,林薄讽刺地笑了一下。

在跳下思过崖的时候他内心有愤怒有不甘,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现在全部都在平静的时间中被磨灭了。再度想起那些莫须有的罪责,师弟的指控,师兄的漠视还有师尊的不回应,林薄内心空空荡荡。如果说跳崖之前的故事发展是莫欺少年穷,跳崖后的故事就是因果已了,万事皆空。

某一天林薄醒来,突然有一个直觉告诉他,他可以走了。

“簌簌”的落叶从天而降,“你该走了。”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如同这棵树一般。

“你是树妖吗?”林薄问他,“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他拒绝了林薄:“我大限已至。”

温暖的光束笼罩着林薄,他可以感觉自己的伤势被修复了,舒服的令人想伸个懒腰。

“为什么?”林薄有些焦急,他的掌心贴着粗大的树干,“你不是刚刚才醒来吗?”

这棵树像是看着调皮的孩子般,低低笑了一声,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将林薄治愈好。

庞大的灵力冲刷着林薄的身体,“我不要这个!”他不想要治愈的代价是这棵树的生命。

然而这由不得他做主,树包容着他的不满,好脾气的安慰他。

一片片树叶飘落,这不再是当初鲜亮的绿色,而是有些灰暗的黄色。

林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但树是他唯一的朋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参天大树的身影逐渐变为透明,林薄被托举了起来,在离开的前一秒他听见树说:“可能是缘分所至,某一刻我有了意识看见你靠着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想对你好。”

与此同时,一道视线投在正在观看这一幕的林薄身上:“离开这里以后过得怎么样?”

是树的声音,林薄听见自己很轻很轻地说:“很开心。”

“那就好。”

林薄睁开眼,他感觉脸颊旁边有些许粘腻,抬手拭去,是早已干涸的眼泪。

那棵树真的消失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心满意足的完成了一个任务般,放心地任由自己消散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梦,林薄的后半夜睡得很好,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醒来。

他收拾好自己,拿了令牌就往藏书阁走。

守在门口的人看了一眼令牌就放了他进去,林薄踏入其中,两侧都是书海。

这个宗门的藏书自然不可与极命宗相比,但书这种东西胜精不胜多,林薄发现了一些难得精品。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因为不能再拿剑,他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了旁门左道,丹符阵都有所涉猎。

周赴刚结束了白日的修炼,发现林薄不在房内。他将自己的灵力输入传音法器内,一条透明的红线出现在眼前,指引着林薄的方位。

他瞒了林薄,这个法器并不是普通的传音法器,还能定位和防御。拜师礼那日他师父本来是想给另一个东西,被他拒绝了,强行换成了这个。

周赴找到林薄的时候他正趴在窗前看书,小心地不发出声响,周赴走到林薄的身后:“在看什么?”

林薄从善如流地侧过一边身体,把手中的书给周赴看。

周赴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有些灰心:“我还以为能吓到你。”

“你又不吓人。”

林薄这么说道,想来平静的脸上是罕见的打趣的神情。

周赴愣在原地,将每一丝细节都纳入眼中,半晌才说道:“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吗?很少看你这般开心。”

他感觉林薄有些变化,以往的林薄虽然脾气好,但与他还是有看不见也抹不去的屏障,他进不去,林薄也不想出来。

林薄笑容在日光下愈发耀眼:“只是想通了一件事。”

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巧合,而且当他撤掉防备,主动去接触周赴时,他能在树妖和周赴身上感受到熟悉感。直觉告诉他,树妖和周赴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听起来天方夜谭,但林薄下意识相信了这种可能。

他们带给林薄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遇到过这种时刻,或许这段记忆过于久远,林薄没能在记忆长河中找出。

这个人是谁,林薄不清楚,这种感情是喜欢还是感激,又或是其他,林薄也难以分辨。

但周赴想要的是喜欢,他不介意回应这一份喜欢,仅此而已。

足足两世他都未曾建立过一段恋人之间的关系,这个时候尝试一下倒也不错。

周赴在错愕过后回过神来,表面一本正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心跳如擂鼓。

他带着林薄去看了医修,林薄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探查,那个医修在看过后眼神中夹杂着震惊,看林薄像看着什么奇观。

“你之前有修炼过?”

林薄颔首,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位医修再度查看以后,一摆手:“治不了。”

林薄也不失望,他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倒是周赴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他盯着医修想要问个明白:“为什么?”

医修指着林薄:“你带着个快死的人来找我还问我为什么,这人仙骨被废,丹田虚空,全身上下跟个筛子一样根本存不住灵气。这也就罢了,不知他是做了什么伤了根本,灵脉阻绝,寿元亏空,能救回来我真是升仙了。”

这些话林薄早就听过无数遍了,第一遍听还会有些难受,到后面便习以为常。就连那树妖也只能治好他表面的伤口,内里的虚空源于仙骨,他仙骨有损,留不住灵气,任何药物于他都是杯水车薪。

看周赴大受打击的模样,医修又有些不忍:“我只能先调些药让他先养着身体,多活个几年是没问题的。”

还有更过分的话医修没说,这人不知是惹到了何方神圣,仙骨被从中间折断,上面还隐隐可见鞭伤,丹田的毁坏也不同寻常,暗伤残留,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寿元受损,还活得好好的也是个奇迹。

周赴怎么可能接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医修回答的很果断,“除非你能找到方法修复他的仙骨。”

仙骨是修炼之人天生所具有的,仙骨越纯净,天资越好。相反,仙骨越斑杂,天资越差,修炼一辈子也难以有所成就。

思及此,医修看了一眼林薄,没了仙骨,他根本无法修炼,可以说仙途就此断绝了。

修补仙骨,千年来也没听见一个。

“怎么才能修复仙骨?”

医修白了周赴一眼,丢了本书过去,“看见了吗?”

“看见了,只要把这些东西找齐就行?”

他问的认真,让医修都不太好开口继续骂:“这上面的东西要是这么容易找齐我能说他治不好?这些东西我都有,除却这三样,龙星花,天参玉心莲还有冰翡兰。”

他指着一行字:“你看这里,前两个虽没见过,但都还听过,最后这个冰翡兰,连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有人说这东西在极北的冰原,那地方去的人少,也不是没有,都没人见过这东西。”

医修想让周赴知难而退,周赴却说:“我记住了。”

他双眼瞪大,一口气没提起来,直接把林薄和周赴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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