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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手心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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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目光顺着谢怍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多鱼红肿的手背,面色瞬间涨红。

这一刻,多鱼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谢怍放开一直在指尖摩挲的杯沿:“这事伯父伯母不必急着答复我,婚书我们也先不收回,伯父伯母想好后就往谢府递个话,届时我们再来商量下一步要做什么。”

谢怍侧头看向谢父:“父亲,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见谢父摇头,谢怍起身朝周渡夫妇作揖告退:“伯父伯母慢慢想,我们不急,我和父亲待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谢怍往门外走,路过多鱼身边时,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秦林膏对治烫伤的效用很好。”

多鱼垂头不语,阴影一直伫立在身前,多鱼明白,她什么时候开口说话,面前这道身影就什么时候离开。

多鱼没抬头,朝谢怍福身:“谢谢谢大人提醒。”

谢怍凝着她的额尖:“从今往后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多鱼还没应声,就又听他道:“往后随着周欢唤我谢表哥就可,或者,我字秉实,你唤我字亦可。”

多鱼耳廓迅速泛起一层薄红。

谢怍视线来到多鱼的耳朵上,看着那抹薄红,嘴角一弯。

最后淡淡叮嘱:“别忘记抹秦林膏。”

语罢,不管旁人如何想,转身离开。

周渡面色黑沉的望着谢怍的背影。

等人走远,周渡才对多鱼沉声开口:“你和谢怍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多鱼乖巧应答:“我和谢大人一直都不熟。”

周渡细细察看她说话时的神色,不似说谎,姑且信了几分。

周渡看着她的伤手:“你先回院子让你的婢女帮你上药。”

多鱼知道爹娘有事要谈,福身退下。

目送多鱼离开,周渡走向皱眉深思的姜静:“可是在想谢怍刚刚说的那番话?”

姜静抬眸望向他,眉眼间皆是愁眉不展:“安安从小就乖,根本不可能做这么出格的事的。”

周渡却没她这么乐观:“这事也无法凭空捏造,毕竟安安就是当事人,若是捏造的,将安安唤来一问岂不就露馅了。”

“要不先将安安唤来问一问?”

姜静不赞同的摇头:“不行,若是我们这般直白的去问她。我怕她心中受不住。”

姜静想了一下,开口道:“倒是可以将她身边那个叫念冬的婢女叫来问问。”

“就依夫人所言。”

马车行使的很平稳,车内的人几乎感受不到晃动。

谢父看着下首的谢怍:“若说周雪安行为出格,那周多鱼就是行为不堪,你要想清楚,当真要娶这样一个女子当谢家的主母吗?”

“别因一时兴起,让自己往后后悔。”

谢怍眉眼不为所动:“我知道。”

谢父突然想到之前来谢家提亲的那一幕:“我记得你与周多鱼从未接近过,怎会在这次却突然提出要娶她?”

“都是周家的姑娘,娶谁都是娶。”谢怍如是答到。

谢父定眼望他:“你往日可不是这么随意之人,况且,还是有区别的,一个能管家理事让你无后顾之忧,一个你得费心上手教且还不知道教不教的会。”

谢怍面容平和:“既是夫妻就是一体,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谢父对于他话语中已经将周多鱼纳入谢家主母的这个位置而感到诧异,皱眉:“这亲事能不能成还两说,有些出口的话还是要谨慎些。”

谢怍神情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笃定:“父亲放心,这门亲事一定会成的。”

谢父张了张嘴,万般想说的话,最终只化成一句:“你自己想好就好。”

谢怍恭敬颔首:“我明白。”

......

念冬大气不敢喘的跪在地上。

姜静沉声开口:“昨日德妃生辰宴,你陪姑娘去如厕后,还去了哪里?”

念冬老实道:“回夫人话,我和姑娘就只去了如厕。”

姜静把声音提高:“你可知我周家的奴婢对主子撒谎是个怎样的下场!”

念冬使劲磕头:“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姜静耐心告罄:“来人...”

念冬一慌,抢在姜静之前开口:“奴、奴婢真的只陪姑娘去了趟如厕,只、只是...”

姜静厉喝:“只是什么!”

念冬头深深抵在地上:“只是姑娘在上完如厕后,就让引路的宫女先行离开了,中途独自离开了一阵,也、也不让奴婢跟着。”

“大、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姑娘才回来,后面奴婢就陪着姑娘回了席间。”

“这半个时辰你家姑娘去了何处?”

“奴婢不知,姑娘没让奴婢跟着,也没告诉奴婢她要去哪里。”

听到这话,姜静身子顿时软靠在椅背上。

周渡沉声开口:“那在你家姑娘离开的这半个时辰里,你可看见有什么人从你家姑娘离开的那个方向经过?”

念冬刚想摇头,脑海里就闪过一道身影:“就在姑娘快回来之前,奴婢好像看见谢大人从姑娘去的那个方向过来,去了另一条道。”

“你确定你看到的人就是谢怍?”

“奴婢确定,奴婢看错谁都不会看错未来的姑爷的。”

姜静厉喝:“掌嘴!”

念冬吓了一跳,虽不解,但也不敢耽误的抬起手扇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啪啪啪”声一下又一下震在人的耳边。

直到将脸颊扇至通红,姜静才开口叫停。

念冬将手放下时,手指无意识的轻颤。

姜静淡声威胁:“若下次还这般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不止是扇嘴这么简单了!”

念冬忙不迭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今日这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让旁人知道半个字,尤其是你家姑娘,我就绞了你的舌头!”

“奴婢绝对把嘴堵严实,半个字都不会向姑娘和旁人透露!”

“下去吧。”

“是。”

屋内静了下来。

姜静眼里含着不敢置信,原先她还以为是谢家父子污蔑安安,如今这么一问,也明白过来,是她误会谢家父子二人了。

“安安她、安安她怎么就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呢!”

姜静先是怒其不争,后开始思考刚刚谢怍说的话:“老爷,我觉得谢怍说的有理,安安一旦被安上退亲的头衔,非但名声不好听不说,就连日后的婚嫁之事也会艰难上几分,倒不如就像谢怍提议的这般,将与他定亲之人换成多鱼。”

虽说姜静说的这个办法是对两家最有利的,但对多鱼来说却不公平,周渡摇头:“我觉得不妥。”

“又何不妥!?”姜静皱眉。

“其一,这事我们不知多鱼是个什么想法,就这般将这门亲事强扣在她头上,未免会委屈了孩子,其二,这事明明是安安惹出来的,为什么要让多鱼去帮安安善后,若是真这么做了,你让多鱼怎么想,我们本就亏欠她,不能再因安安的事对不起她了,其三,我瞧安安那孩子心中对谢怍怕是有几分真意的,若真让多鱼代替安安嫁到谢家,日后姐妹二人之间怕是会生嫌隙。”

周渡说的姜静心中也明白,不止周渡心中对多鱼这孩子有愧疚,她心中也是愧疚的,自小这孩子就没养在自己身边,天冷的时候也不知她有没有穿暖,一日三餐有没有吃饱,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听说她养父母家原先还有个男孩,那她养父母会不会因此而薄淡她,这些种种她都是不知的。

多鱼回来时,她是决定要好好补偿她的,可安安从小长在自己身边,她的视线已经习惯了围绕着她转,无意识间就总会忽略多鱼,等反应过来再想去弥补时,却已错过了最佳的弥补时间,若是再上前去弥补,只会让母女之间徒生尴尬与陌生。

姜静组织着措辞:“谢怍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的品性样貌都无话说,与其后面帮多鱼找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倒不如将多鱼许给谢怍,上京里能和谢怍一比的男儿寥寥无几,这般也不算委屈了她。况且,我看谢怍对多鱼好似有些不同,多鱼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再者,安安和多鱼二人本就是姐妹,是一家人,家人出了事,做妹妹的帮个忙,本就正常。”

“最后,我最担心的还是安安那边,安安这孩子心里有谢怍,若是让多鱼替她嫁过去,我怕她会受不了。”

周渡眉头皱成山:“这事,退亲是最好的办法。”

姜静有点生气了:“那你就不顾及安安了吗?安安日后若婚嫁艰难,嫁不到好人家怎么办!”

“纵然嫁不出去又如何,我周渡的女儿一辈子待在府里不嫁都可以,更何况,阿容也会护着她的。”

姜静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吃酒吃糊涂了不成,我安安不嫁,你让她到山上当姑子啊!”

“我也没说不让她嫁,只是说多鱼替安安嫁给谢怍这事不可取!”

“怎么就不可取了,谢怍家世、品貌、前途都是上京里数一数二的,除了那几位皇子,你还能找到比谢怍更好的郎婿吗!”

周渡紧紧皱着眉头:“谢怍这孩子是好,可这事不是家世、品貌好不好的问题,是安安惹了事却把多鱼推出去挡祸的问题,安安不要了、不能要了才轮到多鱼,这心是不是太偏了!”

“安安不要了,这么就不能轮到多鱼!”

“你心里清楚!”

“我心里清楚什么!”

两人气都有些不顺,没再说话。

等冷静下来,姜静低声对周渡道:“这事我们不若先问问多鱼的意思,若她愿意,与谢怍定亲的人就换成她,若她不愿,这事我不会再提起半分。”

周渡默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二人统一口径后,便去了周雪安的院子。

姜静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是又气又急。猛地伸出手打算重重敲响房门,可落手时力道却卸了七八。

姜静小心翼翼的开口:“安安是娘,你把门开开,娘有话要跟你说。”

屋内半晌没声。

姜静再次轻轻叩了两下门:“安安是娘,你开开门让娘进去好不好?”

姜静侧耳静听屋内的动静,没听到响动后,与周渡担忧的对望。

周渡侧过头,欲叫下人将门撞开。

“吱”房门从里面打开。

周雪安面色苍白的垂着头。

姜静一见,顿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憔悴成这样,大夫没来看吗?”

周雪安摇摇头:“是我叫婢女不用去请大夫的。”

姜静拉过她的手走进屋子:“胡闹!病了怎么能不请大夫呢!”

周雪安低低道:“我就是昨日没睡好,所以才显得没精神些,娘不用担心的。”

姜静拉着周雪安在软榻上坐下:“身体当真没有不舒服?”

周雪安点头,接着问出明知结果却又忍不住心生期待的事:“娘,我听念冬说谢表哥来府上了,谢表哥他、他来府上做什么?”

看着周雪安试探的样子,想到她胆大妄为做下的事,心里对她是又疼又气,可终究心疼多过气恼,最后还是只是说了与周渡提前想好的说辞:“谢家为你和谢怍合了八字,你俩生性犯冲,若是真成了亲,怕是会家宅不宁,娘想着,你和谢怍这桩亲事要不就算了?”

周雪安先是一愣:“谢表哥就只说了这个?”

姜静故作疑惑:“那要不然还要说什么?”

周雪安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就涌上漫天的不甘:“一定要和谢表哥退亲吗?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姜静见她如此,心里更是心疼,搂着她的肩膀搂进自己怀中,怜爱的抚着她的发丝:“这门亲事若是继续下去,于两家都不好。”

周雪安垂在身侧的手捏紧衣裳,死死捏着,直至指尖泛起青白,才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姜静小心翼翼的开口:“安安,我们周家和谢家的亲事在外头已经人尽皆知,若是这时两家的亲事戛然而止,怕是会惹得外人非议,我们两家是这样的想的,倒不如让你妹妹多鱼代替你嫁去谢家,这样周谢两家的亲事就还能继续,周家和你的名声也不会因此有碍。”

周雪安倏地抬头,眼中暗的如一汪死水。

姜静心有不忍,刚想说如果你不愿意那这事就算了,周雪安却点了点头:“好。”

姜静愣了一下:“这事你不反对?”

周雪安从脸上挤出笑:“这是好事,我怎么会反对呢。”

姜静看着她那抹强笑,心里涩的跟什么是的,好几次都想开口说算了,与谢家的亲事我们不要了,周家的名声坏一点就坏一点,可转念一想,安安日后还要议亲,若今时之事没有解决好,必定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婚嫁之事,那欲张的口就又闭了下去。

姜静搂着她的肩膀,叹了声气:“好孩子。”

周雪安垂眸静静靠在姜静怀中。

周渡和姜静是在找了周雪安谈话的第二天才去与多鱼谈这件事的。

倚翠担忧的望着坐在椅子上垂眸不语的多鱼。

“姑娘,您别难过,刚刚老爷和夫人不是说了吗,嫁不嫁到谢家的决定权在你,若你同意就嫁,若你不同意老爷和夫人也不会强求你。”

多鱼弯唇:“嗯,我知道。”

下人匆匆来报:“二姑娘,谢大人路过我们门口,邀您前去一见。”

多鱼一愣,随即又一默,摇了摇头:“你去回了谢大人,说我不在府上。”

下人为难:“回姑娘话,谢大人说了,若您不在府上也不要紧,他就在门口等您。”

多鱼皱眉:“说我身体不舒服,无法起床前去一见。”

下人神色更为难了:“谢、谢大人还说了,若您身体不舒服,他刚好认识一位名医,他去请名医到府上来给姑娘看病。”

多鱼:“......”

多鱼跟着下人来到府门口,一抬眼就望见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第110章 手心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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