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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噩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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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楼首。

“我雇的马呢?!”沈愈一踏出楼门,便瞪着一旁候等的马车,扭首问跟后的吴景瑭。

小吴郎中面目平静,言之有理:“你这破身体策什么马!为防你颠死在路上,我换了。”

沈愈一听当即不能忍:“何三的马车难道还不够颠簸?”

“……”吃饱喝足的何三闻言干笑。

吴景瑭扔一白眼,率先越过人跳上车,抱臂倚着车门,一脸你爱坐不坐。

大街上两相僵持。

何三搓搓手,左观观,右瞧瞧,又见一旁掩进帷帽不声不语的林禅,无法,只好笑着脸皮先劝:“沈少爷,吴郎中说得不无道理。您……路上还是少些颠簸为好,看这马车可比我那小破旧要舒适多了。”

沈愈视他一眼:“是破旧了些,不过能坐能跑,倒也没什么不好。”

“沈少爷不嫌弃就好。”何三嘿嘿,“要不是我这两日不回青田,左右也要再拉您回去的。”

林禅听言,无奈地笑了笑。何三心底怕是一千一万个不敢再让沈愈上他的马车了,毕竟一个时辰之前这位少爷还咳天咳地,把何三吓得一张脸比病人还惨白,生怕是自己的马车颠簸了这位贵气弱少爷,短短的一截路,愣是让他惶恐不安地赶出了千里惊途。

沈愈自知歉意,拍拍何三肩:“多谢何三兄弟。”

“不敢当不敢当,”何三当即回,“沈少爷不仅付我丰厚车劳,还破银子请一顿吃酒,怎么看都是我要说谢才是。”

“患难一回——”

“沈兄?!!”

一嗓惊叫打断沈愈言语。

循声一望,只见一汉子风风火火的夺街奔来:“沈兄,真是你呀!”

沈愈定目挑一下眉:“郭三。”

林禅正瞧视来人,一旁小吴郎中忽提声唤她:“林姑娘,要不要过来坐着等?”

林禅听出郎中话音里对某人的无语调侃,转目时恰遇沈愈偏首瞧来的眸光,不待她有所动作,来人已奔至近前。

郭三进刹步,大喘了两口气:“老远就瞅着你了,别说沈兄你这白晃晃的脸,落人堆里倒是分外显眼。”

“是吗?”沈愈笑看回来人,“倒是郭兄有些日子不见,看起来黑了不少。说起来……上次见你还是在——”

“哎呦沈兄你可打住!千万别提!”郭三进显然记忆犹新,听个话头即露出一脸的晦气余怒。

沈愈仍自顾打趣:“那我算是知道郭兄为何黑瘦至此了。”

郭三进几番听言,如何还能忍住,当下愤愤倒吐:“都怪霍黑山那冷脸东西,追得我躲天躲地,两头没捞着好,得罪了遍!就为了一个……”他猛的止声,两只眼不住往沈愈两旁瞟量,生生忍下了口舌之快。

沈愈顺着对方眼神也作左右转顾,随后截住郭三进欲问之意:“郭兄今日可要回青田?”沈愈示意马车,“正巧顺道,何不一路同行。”

郭三进从林禅身上移开视线,闻言略有纠结支吾……

“放心。”沈愈倾身低言,“既然你能今日无事,那往后自是同理,他二人谁也不会后寻你的麻烦。”

郭三进频频点头,下定了决心:“我跟你回去。伸头缩头一刀,我也不能这么孙子的一直躲着。”

“认识?”

林禅被纱前的手掌晃回了神:“……什么?”

“你认识他?”沈愈低声重问。

林禅这才反应过来“他”指谁,摇摇头:“不认识。”

郭三不知何时凑语到了郎中跟前,何三也不知何时没了身影,足以见她神思飘离良久。

沈愈透过帷帽瞅她:“那林姑娘如何又愣着神发呆?”

林禅随口应付:“我只是在想待会是先找个客店住下,还是继续赶路。”

尽管隔有遮挡,她依旧认出来人即是雪中陪她跑过,又于小安巷口分离的人。

沈愈“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林姑娘在想着怎么还债主的银子呢?”

林禅真诚回:“我现在在想了。”

这话引得沈愈一阵笑。

歪着马车的郭三进见状捣捣身旁的人:“他俩嘀咕什么呢?沈兄笑成这样,他身边那人是……女子吧?”

吴景瑭瞥他一眼:“不知。是。”

郭三进还待说甚么,抬眼见沈愈往近前来便闭了嘴。

林禅退身两步,目视马车一轮轮驶近,与车前等人擦肩作别之际,车窗从内揭开,探出一面苍白:“可想好了?”沈愈看着她,“依我看还是入客栈休息为妙。就当是为还债着想……”

车帘阖闭,沈愈尾音逆着马车后轮飘面入耳。林禅撩开帷纱,目望金光下遥遥远去的车影人马。

日头刺得人睁不开眸,一股股热潮扑面袭来,糊上脸目,教人呼吸不过。林禅艰难抬起手臂,想要抹去窒人鼻息的热汗黏稠,手腕突被手掌扼住,死死掐抠的力道令四肢百骸都为之惊惧震颤!

恐慌之下,林禅双目陡然大睁,四下俱是红光血影。身上佝偻趴着一副枯老腐烂的身躯,浑浊的眼球凸凸暴出,流出青白……林禅疯狂地推挣,森森手骨却如破皮嵌骨,阴魂不散!挣脱不开!

砰砰——

房门砸响的声音。

有人!

有人来了!!

救我!!!

林禅张口呼叫,热腥腥的血劈头盖脸,糊噎住声气。抓住她的阴惨手骨一瞬生出血肉,皱皮死气的脸狰狞变幻,化成又一具血口厉鬼,热烫腥红喷涌,咽喉遭索命一般扼绞。

砰砰砰——

不会有人来了。

他们要她偿命!

手臂无力地垂落。

林禅想,她要死了……

不!

她不能死,她还能活!

强烈的求生之念突而迸发,右手急切摸寻……快些!快些!再快些!!头晕目眩,翻天覆地之中林禅终于抓住了一柄坚硬——

血光刹时消散,天光重获!

砰砰砰砰砰砰——

门板发出急躁的震响。

“林姑娘?”

林禅梦梦然从腕臂抬目,她想应门外一声,可唇口里满是无法抑止的急促喘息……

“林姑娘,你没事吧?林姑娘?!”

何三的声音。

“没……”

林禅竭力发声:“没,没事……”

砰砰——

“客官?客官??”

林禅从地上撑起身,头重脚轻,眼晃虚白。她摆着虚浮无力的四肢,一步三摇地向着房门。

“把门撞开吧,可别出了事!”

房门外焦得团团上火的何三一听这话,再也等不了一刻,当下吸口气,向后起势就要破门——他那慌急的右脚还没来得及碰着一点门边,房门就先一步哐啷一下轻晃。

他急急往回收脚,亏得伙计一把相扶,才不至栽个倒身。

不待二人开口,房门自内露出条缝儿,随后飘出几袅气若游丝:“我……我没事,方才睡着了。”

这……何三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身旁伙计忙作关问,他皱眉想,这是睡着了?!他心肝颤的只怕人是“睡”过去了……啊呸呸呸!!他赶紧在心里跟着暗唾两口,唾他这乌鸦唇口,胡乱想些什么呢!

他缓了缓,凑近些:“林姑娘,你真的没事?你声音听起来可不太好,我请个郎中来瞧瞧?”

“不,不用。”门缝里传出声儿,“多谢,有劳二位跑顾一趟,我休息一会便好……真的没事。”

伙计留了话便放下心自去忙了,留何三一人无措立着。他舔舔嘴唇,还想多问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出几分尴尬来,他与房内之人交情尚浅,何况男女有别,他也不好表现得过于热切。于是乎,他干声挤出一句“林姑娘好生歇息”就溜腿跑了。

出了客栈,被大街上人声闹意一冲,何三又觉得自己属实笨口蠢脑。他来做甚么来了?受人之托啊!那不就得尽心尽力忠人之事?可他呢,拖到今日才来不说,人姑娘都已经躺屋里睡一天了,他不关问关问吃食药汤,反还驴踢脑袋一样地叫人好生再睡一睡……

哎!烈日头下,何三坠着怀里沉甸甸的银袋,汗湿了一脑门。

客栈内,林禅抵门平喘着热气。沈愈几人离开后,她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决定于此地暂留。一是时间尚且宽余,二是精神实在不济,金风楼外站那么一会儿,浑身便冷乏虚脱,强行赶路,若是途中遇事,必无精力应对。

梦中惊扰的一身热汗,此时也已尽数冷干。林禅抖着身子向着床榻,半道拭了拭额头,又折去盆架处浸了凉水帕子,也不顾额间伤裹,聊胜于无地往上一覆,整个人倒缩被中。

日光亮堂,细瞧浮尘隐隐。林禅原不想再入噩眠,但耐不住神思混沌,心身昏沉……

噩梦如料而来。

枯目森骨,血手索命。昏昏睡睡中,林禅似是知晓此是梦境,她蜷缩着身,在血腥与颤栗之中浑噩浮沉。

砰砰的动响是梦与现实的唯一重合,沉入梦底的意识随声浮起。

“我在……”林禅闭目张口,使力冲着房门处应声,“我没事。”

何三声音断断续续,入耳艰难。

林禅迷迷糊糊中捕捉到三两字眼,她哼着嗓子好像回了两句甚么。声光远去之际,她想可真是失礼添烦,劳人一趟一趟地跑来折腾。

这一念头被带入血光与颤冷中,几番隐现后,林禅终于将瘫软身躯从睡梦中拔出。撑着气力穿衣顺发,开门出房。没行几步便遇一人托盘迎步,随后粥菜药汤摆上了桌,她与伙计言语几句,又劳他何三再来时告知自己无碍,让他不必费心望顾。

当砰砰声再次响起时,林禅昏昏然认为刚刚一番言语动作是她沉梦中的想象游走。她应了一声,撑起身时还不忘睁开眼确认一遍动作真实。方要下榻,房门突然沉沉震开!

下一刻,半眯的视线里,现出一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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