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焱耳根发烫,曾几何时,他是驰骋疆场的野马,不受约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先王中计,他倒成了背锅的冤大头。落到这个恶毒的女人手中,侮辱欺凌,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伤口洒上烈酒交上白盐他也是面不改色,但这女人竟然使阴招,对他白般□□,还搞些什么“你是我的玩具”的说辞,简直是厚颜无耻,不忍卒听。
换了今天她不知又会换些什么花招来玩弄他,这女人是他这一生的污点,此仇不报,实在难为南蛮王子。
“你有本事就把我放开,之前是中了那个娘娘腔的计,有种的咱们光明正大打一驾!”
咬牙切齿,青筋暴突。
光用力拧了一把他的胸脯,“当我傻啊你!”
“斯......死女人,我一定会杀了你!”
“得了吧,就你这德性,活着离开这地方又能怎样,明眼人都知道南蛮已经不要你了。”
“你!我蛮族皆是有情有义之辈,岂会弃我于不顾,再说了,仅凭我一人,也能让你这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呦呦呦,口气还挺大,信不信我把你给,咔!”光对着他的下虚晃一枪。
“你敢!”怒目圆睁。
“你看我敢不敢!”挑眉。
“下作!我杀了你!”
“下作?成年人不在乎过程,目的达到了就行。”
说着就将手伸到下方,
焱双目呲咧。
“你敢!我就让你的国家,你的臣民全部陷入水火之中。”
“虚张声势。”
“阿姐!”
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阿姐,离这贱奴远些,免得害了脏病。”那小皇帝拉着光的袖子就远离了焱。
“狗君!你最好杀了我......”那焱还要说些什么,小皇帝两步并一步便扇了他一个耳光。
焱登时口角出血,满目鹰隼。
“你以为我不敢吗?!要不是......”小皇帝欲言又止,余光还没投到身后的阿姐身上便攥起拳头来。
“阿姐,怎会来找他,这贱奴冥顽不灵,不如杀了他一劳永逸。”
光大抵还是不知这人底细,“他既是南蛮的皇子又是人质,为何如此待他,南蛮那边知道了不会声讨于我们吗?”
“阿姐,他只是条被南蛮抛弃的丧家之犬罢了,就算现在放回去,也只怕无立足之地。”
“此言差矣,他既是皇子,就拥有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南蛮虽野蛮粗犷,也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光目光如炬,永远都不要把后背教给你的敌人,永远都不能轻视你的敌人。
“嘁......”焱的内心有一丝触动,表面上又不动声色。
“殿下,这里太冷了。”
未见其人,但闻其声。
脚步有些柔和,与这锈迹斑斑的地牢不符。
谁?
“漂亮姐姐?哦不不,是淼。”
“垚殿下既然知道光殿下身体未愈,又如何让她下着阴冷潮湿的大牢。”
见来人夺走了光的所有目光,小皇帝拉过光的手,涨红着一张小脸快速走了。
“等等。”光转头看了一眼焱又看了一眼淼。
淼白皙温润的脸在地牢的月光下越发恬静,而焱则凶狠地望着淼。
待二人走后,彬彬有礼的君子才撕下了他的面具。
“啪!啪!!啪!!!”
“你这该死的娘娘腔。”
“公子鑫求见。”泥土捏的泥巴丞相屁颠屁颠地觐见。
小皇帝不胜其烦地甩甩龙袍,刚迈开一步。
那小丞相便哆哆嗦嗦地低着头吴侬道:“说是要见女皇。”
小皇帝小脸一黑,脚步悬空着,好不尴尬。
“阿姐大病初愈,不方便见人,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了。”
“公子鑫等人指名要见女皇......”
“哼!狂妄自大的旧贵族!”他说着龙颜大怒,一脚将那泥巴丞相踢做烂泥。
道旁的泥巴丞相们纷纷点头作揖,噤若寒蝉。
“女皇陛下到!”门外传来丞相的声音。
小皇帝立刻换了脸,滴溜溜着宽大的袖子前去迎接。
“阿姐,你怎么来了?”小皇帝挽上光的手,怯生生地试探着。
“我听闻外头有人汇报着什么公子鑫,那是什么来头?”
小皇帝转头怒视群臣,群臣自保而汗颜。
“阿姐,你现在大病初愈,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和小人物不值得你大费周章的。”
“躺在床上人都要散架了,偶尔出来放松放松也可。你可否带我与那公子鑫一见。”
小皇帝内心气得直打鼓。
“阿姐说的便是圭臬。”
还是不情不愿地带着她去了迎宾殿。
左边是白胡子老头,右边是红领结大臣,中间伫立着一个雍容的男人。
典雅的西服,金色的碎发,颈后有一缕飘忽的金色小辫子,脸色淡白,唇上抹了些许口脂,俏丽的驼峰鼻,来自异国他乡的异色瞳孔,身形挺拔偏瘦 ,肩宽却不逊于草原上套马的胡人。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敬爱的女皇,我是来自远方的贵族。”
男人蜻蜓点水般在光的纤手上落了一吻。
这人看起来倒是挺好相处的。
小皇帝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 ,恨不得上去立刻拉开那个伪君子。
“公子鑫何必做这套繁文缛节,大家都见过好几回了,你像狗皮膏药一般次次见我光国女皇 ,到底所谓何事?”
垚辞言令色,忌惮于这男人背后的势力,否则,光之国的地图又要扩大了。
“话已至此,希望女皇大人退下无关人等。”
公子鑫斜视于皇,话有所指。
垚沉不住气地向前一步,又看看不知所谓的光,咬着牙,挥了挥袖子 ,扬长而去。
公子鑫浅笑盈盈地恭送他离开。
待人员散去,公子鑫立刻甩开了光的手。
“好了,女人,你最好是真心找本公子合作的。”
什么嘛?这人变脸好快。
“你究竟在说什么?”光眨巴眨巴小眼。
“喂女人你不会是在耍我吧?!”公子鑫的眸中燃起愤怒。
“不是啊,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公子鑫的怒火突然熄灭,挑起眉毛讥笑地看着光。
“啊?”
“听闻光国先皇已逝,现任皇帝意气用事 难成大事,不过是个愣头青罢了,而这主权皆在皇女手中,只可惜这皇女荒淫无度,广纳男妃,甚至连亲兄弟都不放过。”
“啪!”
“你敢打我?!”公子鑫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这女人 ,还是这么刁蛮无礼!
“你到我的地盘,嘴巴还这么臭,这里不欢迎你!”
光气得直打哆嗦,她哪有这么不堪。
“哼!”
公子鑫一个健步,抓住她的胳膊,重重地吻上她的唇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
“你别想再打我一次!”
“你这疯子!”
“疯子?没有人比你更疯,还记得第一次与女皇大人见面,女皇大人便急不可耐 ,索吻于我,此后次次都以此吻作为见面礼。”
“怎么可能?”
光纳了闷了,自己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啊?
“哼,装疯弄傻!像你这般朝三暮四的女子,也不值得我挂心。我此番前来便是与你定夺合作一事,外面的邪魔外道现在横行霸道,我们两国合则两利,斗则具伤。合作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我才不会和你这种没礼貌的人合作呢!简直是与虎谋皮,与羊谋羞!”
光抽回手,使劲擦着嘴唇。
“你!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够了没有?”
光刚想骂他,发现桌上赫然摆着一副棋局。
心里痒痒,就好像似曾相识。
公子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些庸俗的玩意儿,好吧,今日的棋,你若胜了,我们便不合作,反之,我们就合作如何?”
“有何不可?”
半柱香后。
没想到自己之前竟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看着面前这个蹙损春山的男人,光得意万分起来。
“嘁,本公子今天状态不佳,要不然才不会轻易输于你!”
这个男人还很会嘴硬,有的人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背地里就是个弟弟。
光抽抽嘴。
“喂女人你给我记住,等本公子收下江山,你就沦为本公子的阶下囚了,今日你的背信弃义让本公子失望透顶,今后必定让你心服口服。”
男人说着背着手匆匆离去,带着来使便快马加鞭离开了光之国。
......
光无话可说,怎么会有这种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