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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改写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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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刃为山意秋推开房门,有些迟疑道:“何须你亲自去?”

医者一旦不仁,很多事就没立场再劝了。

她害怕自己的劝说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果然,今日喝了苦药的病人脾气也很大,阴阳怪气道:“我偶尔也要透透气,瞧瞧这人心啊,这才能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容易就上当呀。”

“呀”的尾音上翘,像是一只在气头上的猫,记仇得很,非要抓挠几下,划出几道不疼不痒的伤口才罢休。

执刃又好气又好笑。

王府地牢阴得很,一下台阶,寒气扑面而来。

按宿子年的性子其实没想过建地牢,但是乔霖之建了也就一直搁在这,前些时日才真正排上了用场。宿子年揪出了好几个顾容鸢安插在王府的钉子。

不过她今日不是为了审王府里藏的钉子。

走了几步后,山意秋默默接过执刃递来的外袍,如今她惜命得很。

地牢里一个瘦弱的男子被铁链锁住,呈大字型状,满脸惊恐,涕泗横流。

在他面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粗布缯衣难掩清丽之姿,她坐在桌子上拿着纸笔一边仔细描摹眼前人的相貌,一边云淡风轻地询问:“说吧,为何要泄露北凉城中的事给匈奴?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吧。”

此女正是珑烟。

山意秋静悄悄地坐在了珑烟旁边,接过侍卫送来的罪状书,看了几眼后,嗤笑出声:“我瞧瞧呢,哦?就二十两银子?整个北凉就值二十两?嗯?怎么不多要点呢?通敌叛国啊,二十两够一生富贵了?”

本应秋日才起的战事,初夏竟然就开始了,其中必有隐情。

初夏对遭受天灾的匈奴而言太亏了,北凉向来贫瘠,初夏许多粮食作物、牲畜都没到可食用的状态。

匈奴费了那么大劲,就抢一点回去,赚的还没花的多,这够什么?必定有人泄露了北凉城现状。

看似随意抢掠的几户也是城外较富裕的人家。

顺着关系网,很快就抓到了几个人,眼前这个是最后一个。

可惜,这个应该不像前面几个那样背后有人指使,只是单纯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只不过见到了前面几人的惨状,他当场就被吓得止不住尿了裤子,即使清扫过,还有着淡淡的臊味,令人不适。

京城派来的探子要是都这般,才会让人觉得造反也是件挺容易的事。

他支支吾吾地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我...我只是说了北凉有多厉害,我想着这样...说不准能吓到他们呢!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珑烟与山意秋对视一眼,四目相对间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憎恶。

真的又坏又蠢啊。

山意秋拿起桌上歪歪扭扭的、不知在画些什么的图纸,不愿再多套话:“哦?不知道?挺好,再给你半月,就要把北凉城的地图画给他了吧?”

这人不识字也从没抓过笔,画出来的图,墨水都糊成了一团,像鬼画符一样,她都不用烧了,就算送到匈奴那,他们也认不清。

还不如她画的呢。

既然并非京城的探子,此人也没了价值。山意秋懒得再看他一眼,见珑烟画完了,就让人把他拖了出去,拖去菜市处斩,以儆效尤。

山意秋向珑烟道谢:“烟姐,麻烦您这两日受累了。”

这几日珑烟一直在地牢跟进审讯,又是问话又是画肖像,这番结束后还要撰稿,将其人与背后之人通通见报,实属不易。

珑烟站在台阶上,看着地牢上方透出的光,微微一笑。

她晓得那扇门后的人间有多广阔,不如她想象那般好,但也不差。

她已经走出来了,走出了那个只有一扇窗户的囚牢,每日所做的事,她都很欢喜,谈不上累。

想至此,珑烟摇摇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身上披着的外袍,伸手牵她走上台阶:“我无事,只是你撑得下去吗?”

“可以,别担心我,我挺好的。”

抓人甚至杀了这些通敌叛国的人,赵黎都没意见,但连带着京城那些个老爷都公之于众,赵黎就有意见了。

他惜命,一点也不想站队。

可以说,除了皇上本人,没人希望此战太轻易地赢了。他们都想削弱皇上的势力,以此提高自己的地位。

这不,山意秋刚能起身的一个月来,都抓了不少探子了。

哦,这也包括北凉战场上的于汪,在于汪看来,他是皇上的人,哪怕败了也不过是和谈,他还能逮着机会回京,岂不是更好?稍微打点关系,说不定比在战场升得更快。

于汪是宿子年的麻烦,而赵黎是山意秋要面对的。

等山意秋接了消息,匆匆坐着马车赶到立心舍后,赵黎已经派了几十个侍卫封锁了立心舍。

一群小吏无论是听从哪派的,都如惊弓之鸟。

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们北凉的官场竟然分了两派。

赵黎双手合拢背在身后,站在门口,像座高山一般,岿然不动。

眼神平静无波,等候她已久了。

山意秋在执刃的搀扶下,提着衣裙下了马车,并未行礼,而是笑着说:“赵叔,此事恐怕不妥吧?”

赵黎想拉她进立心舍,却被执刃的拔出的剑拦下,只得缩回手,眉头紧皱,不安感盘桓在他心中,久久不歇。

他低声道:“意秋,少年心性是好的,但还是要忍啊!”

“可我不想忍。只有让他们觉得在北凉安插探子是件棘手的事,我才能真正除去所有会干扰到这场战役的危险所在。”

山意秋见赵黎向后使着眼色,不免轻笑出声,噙着一抹戏谑的笑等着他的动作。

赵黎苦等无果,一脸震惊地转向一脸运筹在握的山意秋。

“啪啪!”

只见少女轻轻拍了拍手,成百的提刀士兵从巷口而来,整军待发,杀气肆意,剑柄上的“宿”字刺痛了他的眼。

她退后一步,潇洒地朝后招了招手:“赵叔,您不是一直很好奇宿子年的兵养在哪了吗?这下就可以见识到了。”

原先封住立心舍的官兵哪能和日日操练的精兵相比,不出十招,纷纷被擒住。

山意秋掏出白玉令牌,向周遭凑来围观的百姓们展示,肃声道:“我等奉北昭王之命,全权掌管立心舍。”

“违者,斩!”

赵黎瞧着令牌上的“北昭”二字,面色发青,双手握拳,青筋直冒。

他再环视街头不解的百姓们,时不时听见似有若无的对赵黎封立心舍的不满。

何时这些百姓敢说话了?虽然声量不大,但确实是不满之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无论她的举止是否胡来,他终究是小瞧她了,也小瞧了宿子年。

民声开了个口子,就挡不住了。

府衙那点更多是巡视作用的官兵加起来也打不过宿子年留下的五千精兵,赵黎是个有理智的人犯不着为此拼个你死我活。

太守府里,赵黎黑着脸喝尽了一盏茶,不置一词,妄图以此威逼山意秋先开口。

却不想她更悠闲,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令牌,指腹细细摩挲着北昭二字,朱红的指甲在赵黎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眼瞧着厅堂内的座钟已经指到了十,哪怕晓得如此会失了气势,他还是没忍住开口了:“你!意秋,你这般,我若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得罪了整个京城,哪怕他远在北凉,也难免受到波及,丢官都是轻的。

却见山意秋望了过来,朝他眨了眨眼,又挥了挥令牌。

“不是哦,赵叔,在这提前恭贺您,等此战了了,您就能高升去京城了,圣旨应当在路上了。”

“景朝买官太容易了,赵叔,真的很容易啊。”

近来没什么大的花费,自从北凉的工坊一开工,金钱就以一种争先恐后的态势,涌入了山意秋的口袋里。

北凉的腐败,令赵黎的升迁都变得再轻易不过了,不就是钱嘛?

通过顾容鸢的门路,给赵黎买个官再简单不过了。

而对如今的顾容鸢来说,钱远比肉眼可见走下坡路的赵家重要,山意秋猜想顾容鸢肯定偷偷养了一支至少上万人的军队。

早在赵黎逐渐成了山意秋政令推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时,她就起了心思。

比起立心报,她更怕的是,高产的作物会因为赵黎的私欲仅在北凉一地生长。她一直没提出将种子送给全天下的人,赵黎也默不作声。

新税一事就是她最后一次试探。

身为明哲保身又所图甚远的老好人,为何不去京城闯一闯呢?他的志同道合之人可都汇聚在京城了。

山意秋嘴角的弧度隐约有些讥嘲之意,赵黎手中茶盏重重落地,茶水滚落了一地,茶盏是上好的瓷器,倒是耐摔,不见一点裂纹。

过了许久,他终于平复了震惊的情绪,沉沉叹了口气:“子年已经去战场了,是吗?”

“是的,他姓宿呀,赵叔。”山意秋不免笑出了声来。

她一直觉得好笑的一点是,宿子年的伪装也没有多好,到后来更是随意,但不知道为何好像人的存在感一低,见宿子年总跟在她身后,就真的忘记了他一样。

“他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一战注定是惨胜。”

赵黎从来不觉得景朝这次会败,天垂那会宿游太不凑巧了,几乎与整个景朝为敌,粮草都是自费高价买的,而如今自顾骥上位以来,缺谁也没缺过于汪的军饷。

天垂与京城太远,与匈奴太近,又与北凉有天险阻隔,景朝本来就不想花那么大代价守住天垂。北凉就不同了,北凉亡了,中原和北方的大门就打开了。

而京城那些个老爷们,就是图的这点,这仗打得越久,顾骥就会花得越多,势力也愈发薄弱,这样篡位的机会就越大。

“这可不一定哦。”山意秋摇了摇手指,意味深重地看着北方,很快了,很快匈奴十年内不敢再踏入景朝半步。

什么“宿光济不敌战死”,她会让这些历史通通改写成她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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