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终黛玉和婉枝也没有陪同徐母去上香，两人都去了聂府。

而当天救治的那名女子，也不是聂震的妹妹，而是公主。

徐京墨知晓聂震此举是为何，但若非他想顺水推舟查事情，想避开便避开了。

而聂震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把穆家调查了一遍，资料也给了徐京墨。看完后，徐京墨还不得不认下这份情。

三日后，临南城出了个义诊的大夫，一日出诊十人，无论是什么病到了他手里都是药到病除。

最开始，没有人相信，甚至连十个人都凑不齐，后来为了十人的名额抢破了头。

而这位徐大夫从一开始就开出了条件：非绝症不治。

有人不解，绝症了还治什么？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吗？有人就解释道，别的大夫治不了的，到徐大夫手里可就不会治不了。

最初来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咳嗽不止，是痨病。已经花完了家里的钱，要不是看到义诊还送药，他也是不会来的。

结果这个男人当日就见效，三日就从重病转为轻症。

还有一人，已经面色泛紫，徐大夫也把人救回来了。渐渐的周围人都有点相信了，尤其那穷苦人家，也不管真假，只要有点希望还是将家人带过来诊治。

这几日，徐京墨、黛玉、婉枝都早出晚归，反而家里最闲的成了徐母和雪雁。

而穆府这边，由于徐京墨的名声越传越大，穆府的人坐不住了。

穆家主母郭氏派了人来请，只不过徐婉枝不在别院，说是去聂府做客，陪聂府的小姐。

又过两日，穆矩坐不住了。打听好每日徐京墨回去的时候，让穆承原去把人请过来。

穆承原请了三次才请到人，每次徐京墨都贴心地找了推拒的理由。

穆府到别院有一段距离，穆承原和徐京墨相对而坐，谁都没有说话。

马车走了一半眼看就要到穆府了，穆承原忍不住开口问徐婉枝近况。

“我也好几日没有见过徐婉枝了。”徐京墨语气凉凉，“这蠢丫头以后怎么样也和穆公子无关了，你还是管好你那……未来的夫人？”

“也好。”穆承原被刺了话头，脸色也没变。“徐兄真能治好家父？”

“治不了，我上次就告诉过穆老爷了。”徐京墨闭上眼睛，徐婉枝蠢，穆承原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穆承原不说话了，徐京墨自然也没有和他闲谈的兴趣。

到了穆府，穆承原并没有带着徐京墨去找穆矩，反而是诚恳地希望他为母亲看诊。

“不用客套，我收银票，一万两。”徐京墨说得直接。

穆家大公子愣神了一下，挥手让小厮去他私库取。

“我不过是近日来没有休息好，我的身体我知道，没有什么大问题。”郭氏没有想到儿子将人请到了自己屋里。最近临南盛传出现了一个神医，连临南知府夫人都请他过去看诊。所以每次十名免费名额完了后，都在争取神医另外的时间。

而这名神医是徐京墨，她也是惊讶的。

其实郭氏说的不算错，穆府最不缺的就是大夫。穆矩的院子常年备着府医，就是附近有点名气的大夫都是到过穆府的。

“穆夫人这病确实不算大病，若是心中执念的事情不再执念，这病也就无药而愈了。”徐京墨说道，“我给伯母开个方子，如果没有效果我分文不收。”

拿出纸笔，徐京墨单独写了个方子，未曾给两人看到。写完后还折叠起来，好像怕谁看见一样。

“穆夫人，我们离开后再一个人打开看吧。”徐京墨说完提起药箱，对着穆承原说道，“走吧，该穆老爷了。”

穆矩此刻在书房，手里拿着的书很久没有翻过一页，离他不远处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门口小厮来报大公子带着人过来，他便闪身躲到了隔间去。

“父亲，我带徐兄过来了。”

“啊，贤侄，快进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穆矩招呼人坐下，满脸笑意。

“穆老爷客气了，想来近日穆老爷身体不错，上次过来，这时候您老都睡了。”徐京墨‘客气’地说道。

穆矩脸上的笑容没变，“近来身体不好，贤侄见谅。枝枝这孩子有你这个堂哥是她的福气，她的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了。”

本以为徐京墨听到这话多少有点反应，想不到对方一点招不接，穆矩坐在茶案的主位，行云流水般泡好了茶。

“贤侄要秋闱了，可准备好启程了？”穆矩忽然提起别的话题，“听闻上次贤侄独自外出时遇险，可需我派人护送贤侄？”

徐京墨遇险的事情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也只说他出门去接了表妹家来。

“这事似乎没有对贵府谁提起过吧？穆老爷怎么知道的？”

穆矩：“不过是那日家里的管事去乡下采买，说看到很像贤侄，但是很久没有看到过你了，也不敢确认。知道这次你们过来临南，管事才确认是贤侄啊。我已经罚过他了，早知道是贤侄，当时就应该搭把手，好好护送才是。”

这话徐京墨是不相信的。

“手伸出来吧。”徐京墨反应平平，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穆矩眉眼间有些得色，他觉得自己占到了上风，别以为有点医术就来拿捏，他要是出手，小年轻就是活着都要看他意思。

看吧，这不就乖乖看诊了？！

“穆老爷这病是天生带来的，拖太久了，没办法彻底治好。上次我说的话，还是算数。”徐京墨见书桌来摆好了笔墨纸砚，便直接将方子写了出来，“时辰不早了，麻烦穆大公子安排马车让我回去。”

穆承原也没去看方子，站了起来，“还是我送徐兄吧。”

“安排就车夫送就行，就不麻烦穆大公子了。”徐京墨连自己的药箱都没有打开，于是原样又提了起来，“穆老爷，临南城的布匹很是漂亮，我们那乡下很少见，过几日我购置一些回去，也让我娘高兴高兴。还有临南那治安也不错，临南知府大人果然是个有才能，下面的属下想来也是一等一的好。”

徐京墨走了，穆承原跟着一起出去了。

屏风后面的人走了出来，“这小子竟然单独点出了布商和知府，是知道我们计划了？不可能！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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