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请父皇恕罪。”
宋修正迷恋贵妃,对于贵妃的孩子,自然比别的皇子多几分宽容。
“无碍,今天怎么来这么迟?”
宋榆林上前一步答:“儿臣,前些时候寻了个夜明珠,心想给父皇做礼。今个刚送来,我就同念儿去城外取来,这才来迟了。”
“我儿有心了。”
宋榆林拍了拍手,只见一个下人端着个红布盖上的东西上来。
宋修正掀开遮盖的布,夜明珠露了出来。
“确实是稀奇物,能寻来怕是费了不少心力。”
皇后在边上附和,宋修正只顾着欣赏夜明珠,全然没注意皇后紧握的拳头。
宋熠然曾也上献过夜明珠,而宋修正只是敷衍了几句就丢到库房不问。这差别都看的出来。
后宫里数贵妃皇后斗的厉害,一个是徐家长女,一个是孙家长女。早在未出阁时,两人就闹的不愉快。
孙景嫣得了个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徐蕤悠就要得个第一才女之称。
后来徐蕤悠被赐婚给九皇子也就是宋修正,少年夫妻自然都想过共白头。宋修正那时只是个闲散王爷,有些才学。新婚几年常与徐蕤悠吟诗作赋,于是徐蕤悠动了心。
年少夫妻,后相敬如宾,再到满眼嫌恶。
是在宋修正登基后,皇帝免不了有后宫。
从一开始拒绝到妥协,中间只是短短三月。
有一选,便有二选。而后更多,宫中新人不断,也便渐忘了旧人。
爱上一个人,是占有欲的体现,徐蕤悠太爱,却是皇后要端着母仪天下的架子。
后来孙景嫣入宫,徐蕤悠彻底失宠。
除却宫中规定的初一,十五到皇后宫,其余时候徐蕤悠根本见不到宋修正。
台上人演着新曲,扮着分分离合。台下人看着,只是勾唇一笑。叹一句“多好。”
“皇后,林儿他也到了封王的年纪,早年只赐了个府,这封号不如今日添上?”
叶惊云抬头看着,对面坐着的三个皇子,脸上都很精彩。
宋熠然身为大皇子,也不过有个府邸。封号若现有,也该是先给他。
“万岁爷,这实在是不合规矩。”
徐蕤悠劝说。
“皇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死板?规矩,朕便是。”
沈清寒与朗卡,两人听到宋修正的话,只觉得荒唐。
“那依皇上看,这封号怎么赐?”
沈清寒出声询问。
“林儿,心思缜密,贤良方正,又往大仴多年。朕觉得赐个,宸字。”
宸……这和封太子有什么区别?
“皇上,如今局势不稳,不若安定再做打算?”
沈清寒在警告宋修正,宋修正也不知怎么想出声反驳。
也正是在这时,一太监快步跑来。
对着宋修正说了什么,宋修正瞪大了眼睛。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消息可准确?”
太监点头。
“沈明悬……不,摄政王。大仴的使臣来了…约莫半刻钟,便到皇宫。”
沈清寒听着没有像宋修正那般慌乱,至于说,高位者不乱平淡。宋修正也有,不过是大仴突然到来,难免让人下意识觉着来宣战。
不过细想,怕不是。
果真半刻钟左右,从厅前走来两个身着大仴服饰的人。
一人捧一盒,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宋榆林在宋修正的授意下,带着身边的王妃入座。
“景国王上,我等受吾王之令,前来与景国和谈。故而,带上贺礼前来。”
“贺礼?使臣言重,不若坐下歇息片刻再言?”宋修正客套着。
不过大仴的两位使臣,自然不打算接受。
“不必了。”
“我二人今日带来的两样宝贝,来做为聘礼。”
左边站着的使臣,上前几步打开自己手上捧着的盒子。
“这是寻鹤令,拿此令。可号令,滕雨楼,为之做事一次。”
另一个使臣这个使臣讲完后,缓缓上前几步。
“而另一份礼物,想来天下的君王都无法拒绝九州图。可还有另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东西。”
使臣打开木盒,木盒中放着一柄剑。
“那便是,独孤剑。”
这份贺礼,看上确实有诚意。
第一楼除了它的主子,没人能号令。
而滕雨楼就不同了,历来的主子,是那块令牌。
得一块寻鹤令,就相当于可以召集滕雨楼所有人为你做一事。
而独孤剑,则是另有一个故事。
景国未统一前分为大小十几个国家,其中一个国家有位兵器铸造师。用了整整40年时间,造出了一柄剑。
独孤剑并不是说,锻造师姓独孤。而是独孤剑因为独孤家的剑法而出名,据说独孤家主曾用过很长时间这剑。剑,练出了特点。君王得此剑,就如虎添翼。
“可我景国,不外嫁女。”
宋修正心在滴血,要不是先帝定下的规矩,他定是会同意。
可孝道之重,纵是皇帝也难违背。
“不,陛下,我们的王,是要两位皇子做质。至于公主,若能娶来,这礼就是聘礼。娶不来,这礼只可取走一半。”
不管哪个,对于景国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公主和亲,皇子为质。
“当然如若,这些景国都无能为力。那陛下也可割地来偿,我们王说了,陛下若是愿意舍弃云三州北部一带。我大仴可承诺,永不侵犯。”
“那免谈,诸位自可回去告诉司徒瑞。我景国,不缺有志气有骨气的人。犯不着让大王,次次试探底线。”
先皇没留下什么特别大的启示,可国中余留的那股风气,挥之不去 。
宁可战沙场,血流千里。也不愿送出一个皇子,公主,受他们外人磋磨,让他们嗤笑景国无能。
“好,好,好,不愧是景国的摄政王。今日王爷所说,老夫自会一字不差的告知于王上!”
“哼!”
说罢,甩袖离去。
原本好好的宫宴,因为使臣的到来,令人明显都是很愉快。于是场面上做了会儿模样,宋修正就借口有事儿离开了。
平时皇帝走了这宴席倒更加自在,今日不同。明白大仴使臣话的意思的人,都知道大仴怕是想要发动进攻。在这之前来景国捞些利益,求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友好的表现。
可司徒瑞是谁?那是一座城里人不肯降,城攻下后屠了满城的人。
他要有这么好的心,真是太稀奇了。
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迎春宴结束后,场下叶惊云要同沈清寒出去,却被宋修正边上得力的太监拦下。
“皇上有请。”
一起被拦下的还有朗卡,宋听澜和几个皇子。
“你们怎么想的?”
宋修正拿不下意见,于是叫来几人询问。
“皇上以为?”
“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