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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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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礼月虚弱地出声。

离离烦躁地抬眼看向他,却猝不及防地接住了礼月抛来的一把木梳。她瞬间领会了其中的用意,但这未免也太过诡异了...

“你觉得……”离离刚要开口询问,却被礼月打断。

“自己看。”礼月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直起身子,离离注意到他握刀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但她选择沉默,转身面对那具诡异的皮囊。

抬起手臂,将梳齿轻轻触碰那垂至地面的乌黑秀发。令人惊讶的是,这头发丝毫不像是千年干尸上的残留物,反而像是崭新的假发套一般光滑柔顺。梳齿轻轻一划,便顺畅地滑到发梢。离离惊讶地张大了嘴,就连她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未必如此顺滑。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呢?离离不明白,之前的解密都有迹可循,而这个梳头动作却显得如此突兀,仿佛是某人恶趣味的安排。

想着手中的动作自然也就停了下来,礼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停下来,”

“什么?”离离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感觉发丝间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密布开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要停,继续。”

离离赶紧继续梳头的动作,她跪坐在那个女尸皮的身后,替这个尸体皮囊梳头发,在宫灯的掩映下,她就像穿越千年来的女尸的仆人,小心恭敬谨慎。

梳子滑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小终于渐渐平复,只有偶尔几个晶莹白色如芝麻一般大小的东西露出一点又快速隐到发丝之后。

“这些是……”离离刚要询问,礼月便接过话头。

“可能是第一代蛊虫的虫卵,”他拖着长刀走到矮塌前,盘腿坐下,与千年前的先人皮囊对视,“是个美人儿呢。”

"变态,"离离低声咒骂,手中的梳子却不敢停下。她开始思考这个梳头动作的终点在哪里。女性梳头最终是为了束发,那么...她抬眼四处张望,寻找可用的发带。

礼月解开长刀刀柄上缠绕着的紫色带子,递给离离,离离接过,两人极有默契的都想到了这一步。

“为什么?”离离小心地为女尸皮绑发,“这毫无逻辑,我想不通。”

"叫我,我就告诉你。"礼月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叫你?"离离疑惑地看向他。

"嗯。叫我哥哥也好,叔叔也好,随便你,只要叫我。"礼月带血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离离凝视着礼月,眼前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倾泻而出,可此刻却哑口无言。一句简单的"叫我",仿佛要将所有复杂的情感都浓缩成一个简短的称谓,无论爱恨都要化作寥寥几字。

"礼月。"最终,离离冷冷地开口,吐出这个曾经亲密如今却充满距离的名字。

听到这个称呼,礼月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这笑意中却混杂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他看上去像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精神不稳定者,危险且令人不安。

“你可以说了。”离离移开视线,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她叫王幔欢颜,随夫豊恒到了这里,”礼月说,“就是之前你看到的记载,那个死了孩子的母亲就是她,而豊恒应该早有新欢,”

“男人三妻四妾虽然不道德,但这个风俗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禁止,她这么早就因为这个而生气?”离离不觉得是因为这个。

礼月伸手摸了一下离离给女尸皮囊挽的堕马髻,不禁问,“你还会这个?”

“人做事说话都是受内在因素驱动,她给自己的壁画上每一幅图上都扎着这种辫子,所以我就学着扎了。”

“聪明,”礼月点头赞许,随即又转移话题,“知道王莽吗?”

“知道,但不是很清楚,”离离微微皱眉,目光转向一旁的墙壁,“她是王家的?”

“知道王政君吗?”礼月饶有兴趣地追问。

离离摇了摇头,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通道的风声,仿佛带来了古老故事的回响。

“她是皇太后,有个儿子叫刘骜,还有个侄子就叫王莽。”礼月说。

“王家这么大的势力,她怎么看起来……”

“豊,自古就是祭祀一族,只要有人就想要权,只要有权就会讲天命国运气势那套,每一朝都需要气运占卜,豊家比王家势更大,”礼月把玩着那把红梳子,指尖在细腻的雕刻上摩挲,说,“也许豊恒看上了她,也许王家把她当礼物,她终究成了是豊恒的结发,但在那之后豊恒又与别人相好,”

“不止,”离离看着女尸皮囊继续说道,“那些壁画还有家书上的信息上不止,豊恒派人把他们的儿子射伤了,逼迫她和儿子来试药。”

“为什么?”离离不解。

“为了长生不老。”礼月说,“这很难猜吗?”

“人类怎么可能长生不老?”离离完全不信,她也无法理解,在她看来礼家这千年也只不过延长了些许寿命,还把自己搞的苟延残喘,半辈子都要被活埋着。

“人总要给自己找点希望啊,”礼月仰头长叹,目光投向用朱砂描画出的星辰穹顶,神情中掺杂着迷惘与无奈,“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

“不对吧,”离离看着礼月。

“那你说?”礼月将讲述权让给对面的女孩,眼中灼灼,似乎期待对方揭开更多的真相。

“王家的女儿自小喜欢刘骜,因为家族利益被送给豊恒做妻子,生下孩子后,豊恒与新欢逼迫她和儿子吃药试验,她和儿子一次次试药,给豊恒夫妻用,但是最后自己的孩子还是重伤不治,”离离停顿,思绪错综,“也可能是豊恒不满意丹药的效果又去重伤了他们的孩子,也可能是每次炼出丹药后先让孩子吃,总之孩子死后,王家女儿就开始了复仇,”

“她把豊恒夫妻杀了,分葬,新欢的女儿应该就是第一个墓中的那个孩子,而她自己的儿子放在了第二个墓里,另一个豊恒的女儿被她制作成僵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第三个墓就是她自己的。”

“有意思,”礼月忽然指着自己,眉头微挑,“那我们家呢?我们的源头又在哪里?”

“她为豊恒夫妻留下了个儿子,”离离的声音中透着意味深长。

“这么善?”礼月表现出一脸震惊。

“你确定?”离离目光如炬,直视他,“你们一族千年来过的这种日子真的好吗?”

“挺好的啊,钱权不愁。”礼月神态自若,

“你们父子相残,夫妻相杀,亲人分离,现在豊家就只剩下你一个,和一堆虫子,真的挺好吗?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想想刚才那些事。”离离的声调变得激烈,迫使礼月正视自己眼前的现实。

“嗯……”礼月摸着下巴,投向离离的目光愈发复杂,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为了留住你们一族,特地将蛊虫的秘密也留给了你们,诅咒你们千年在这片山脉中不断轮回受她的怨恨。而你们竟然还将她视为神明供养……”离离的声音低沉有力,在石壁间回荡。

外面响起那怪物的低吼,穿过狭长的通道传来,仿佛是冰冷夜风中夹杂的呜咽,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你是说?”礼月转头看向门口方向。

“对,”离离点点头,视线回到那女尸上,她注意到女尸头上的堕马髻正轻轻颤动,仿佛有生物正在里面蠢蠢欲动,欲破茧而出。

“蛊虫谁都没法控制,她儿子的脊椎上有个洞,我想应该是她不想让儿子死后受苦才开洞取虫的,”离离说,“你说王政君的儿子是皇帝,那么王政君就是太后了?皇室和权利是紧密相连的,王幔欢颜千年前就放出墓中有长生秘籍的事,要的又是玉玺、虎符和木梳,”

礼月看着离离,继续等着谜底的解开。

离离说,“她要的其实是汉朝的政权、军权和太后的命,她要的是整个汉朝的覆灭。”

礼月恍然大悟,“我说哪个疯子会要这些不相干的东西。”

“可是她不知道,再强大的王朝也抵不过时间,她不知道终于有人把这三个东西都凑齐的时候,已经是民国了,汉朝早就覆灭了,”

“人总以为眼前看到的会长久下去,可笑啊。”礼月将梳子拍到女尸皮囊之前,起身绕过来到身后。

他盯着那堕马髻,看着其中显现的异样。忽然,从中翻出一卷丝质绸缎,幽幽地滑落在地。离离捡起绸卷,摊开在桌上,借着宫灯的柔光仔细阅读。

而礼月则显然对那女尸皮囊产生了兴趣,拿起那具女尸皮囊把挽了堕马髻的头发扯下来丢到一边,只留皮囊缓缓展开。

皮囊并未如预期般脆裂,而是出乎意料地柔韧,仿佛一件古老而充满灵性的衣物。礼月将它绑在自己的腰间,牢牢地束住伤口。整个过程中,离离只是抬头静静看了一眼,未发一言。

礼月见离离的表情有些古怪,便问,“怎么?”

“没有,”离离摇头,无奈的叹出闷气,“这是下册,但是上面写的与实际不符。”

礼月咳出一口血吐掉后,才凑上来,看了眼上面的女书,问,“怎么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他怀疑是不是失血过多视力模糊了。

“因为你认识的女书是近现代的,她用的是最初的,溯源起码是魏晋之前了,”

“你懂?”

“我翻找过资料,通过对比今古样本可以翻译80%左右,”离离说,声音里掩盖不住的疲惫与失落。

“她写的没用?”

“不是,她写了详细的方法,但是那些方法你们一族千年来已经验证了没用,但是她并不知道,”外面传来怪物的嘶吼声,离离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吧。”

忽然,女尸的发髻动了一下,离离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后退。礼月用长刀刀尖挑起那团头发,发现堕马髻正将其中的虫牢牢困住,迫使它们在其中“厮杀啃咬”决出一个蛊来。

果然如离离所说,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她大概当年就是这样在豊恒的眼皮底下,留下了蛊虫豢养起来,最后借虫子的力量屠杀了豊家。

礼月用刀尖挑起发髻,半空中挥动,使蛊虫脱落,接在手中,那是一只滚圆透明的拇指大的虫子。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低沉的擂鼓声,仔细听去,那并非擂鼓,而是王幔欢颜用力敲砸墓室石门的声音。

石门厚重,亿万年的石料,怕也阻挡不了她太久。

“别发呆了,一会她就进来了。”礼月叫离离。

离离有些被打击到,她说,“那之后这条路就断了,虫子的变异真的无法阻挡吗?我妈妈的药你们是不是也放了虫子?我爸爸是不是也……”

“与其担心那个,不如想想我们怎么逃出去。”

“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离离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和丈夫,现在如果连妈妈和爸爸都救不了,那么她还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吗?

礼月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看到离离眼底已是泪水盈盈,他微微一笑。

冰冷的指尖抚过她的泪水,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离离别过脸,厌恶地用手背擦掉下巴上的泪水。门口的声音愈加急促,石门上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

礼月紧紧皱着眉头,将离离和小笑笑护到身后,“去后面点,躲好。”

离离抱着小笑笑,一言不发地往后退去,蹲在角落,双眼死死盯着礼月。

门外的剧烈响声不断,怪物的嘶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悲戚,仿佛要爆发出千年的恨意。礼月则脱下外套,将衣服撕扯开,把右手与刀柄紧紧地绑在一起,然后双手握住长刀,横在身前,迈步向石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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