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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章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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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应该是想问我,怎么知道泽希也喜欢喝抹茶白巧的,对吧?”

“欸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婷没有立刻回答,她快速地搅动着咖啡,盯着那中心的漩涡,试图从中找到一处不变的点来加固她此刻的决定,告诉她这是正确的,有利的。

“陈隅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这件事情在此刻揭露,是否是一个正确的时间点,但我认为它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一个林泽希选择隐匿踪迹的节点,一个你寻根究底、寻无所获的节点。”

“什么?”

陈隅然挨着清凉但略带粗糙质感的杯壁的手指,瞬间吸取了杯子的全部凉意,从指尖到手掌,一刹之间仿佛触碰到冰雪,僵硬、无力、冷寒。

陈隅然知道那团迷雾就要被吹散,他困惑追寻的答案就要被揭晓了。

“我知道她喜欢喝抹茶白巧是因为高考前一个月我们见过面,在住院部的病房里。”

陈隅然的左眼皮直跳,用着失去知觉的手指机械地按压着容器,迫使他自己从容地听下去。

“那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去海边玩,夜里突然发高烧引起了上呼吸道感染,倒不是很严重。医生开了消炎药,让我注意休息不要再染上寒气,但我爸爸总觉得炎症不能松懈,非要让我住几天消消炎观察一番,担心留下病根。我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玩手机,四处张望之际就看到一个缠着胳膊虚弱无力的侧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迫使我想要一探究竟。”

“是泽希……”陈隅然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搓了一把脸,仿佛那一抹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但还是要面对现实:他猜的没错,林泽希受过伤。

“对,就是泽希。我们看到对方都很惊讶,她可能是觉得分开快一个学期又碰到了老同学很意外,而令我受到惊吓的是,那一圈圈缠绕起来的纱布攀着她瘦弱的脖颈,仿佛再增加一毫克的重量,便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而我面前那个一身孤胆的女孩也会就此倒下。她没有详细讲明受伤的原因,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不小心扎到了玻璃片,肩膀处产生了割裂伤,需要缝合修养。”

杨婷想到当时的场景便十分不忍心,明明轻轻的挪动就会流出数不清的冷汗,当时的伤势显然已超出一个不满十八岁孩子的承受能力,但林泽希就是能面色如常地说出‘我没事’这三个字。

她那哪是休养,分明是自己一个人在硬扛。

床头的桌子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零食、水果、饮料这些杨婷所习惯的病号配备在这里寻不到一点踪迹,她坐在硬邦邦硌人的椅子上用掌心蹭了蹭病号服,也不再过多的询问,只说老同学见面想请对方喝杯奶茶。

“所以,那段时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冰冷嘈杂的医院里,修复着她的伤痛?”

“我向值班的护士打听过,没有家人的陪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我……陈隅然,我很佩服林泽希,她经历了数不清的苦难和不幸,但留给其他人的印象却是那样的轻而易举,仅仅度过了一段必须趟过的沼泽泥宁而已,不值一提。”

“我应该发现的,她那天道别的时候我应该发现的。”

陈隅然盯着那道原封不动的白巧印,这个他最喜欢的饮品为什么变得如此陌生,或许是眼眶中的水雾和嗓音里的沙哑给它们盖上了一层伤痛的幕布,遮挡住它们本来的特色。

“说实话,以前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泽希,那后来我明白了一点,再后来你坚持了这么多年我又明白了一点。高考结束后,你疯狂地找她,我也联系过她,很幸运她卖给了我这个组长一个薄面,但也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招呼语,她说在打暑假工,又祝贺我考上理想的院校,仅此而已。”

“……”

陈隅然不再说话,怔怔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带过的尘土,仿佛隔着玻璃窗砸向他冷淡无神的脸颊,粘附在他颤抖的眼皮上。

“杨婷,谢谢。”

杨婷知道,现在说一些安慰的话太空洞,她只是有些后悔,若是这件事情早一点说开,或许那一年的他们就不会错过,她也不会存有幻想迟迟不肯放下。

所以,在陈爻的婚礼上,杨婷会主动从中联络,因为她明确地知道既定结局,她在一步一步地从自己掩埋的沙土中抽离。

“现在和泽希好好在一起,过去的事情慢慢来,祝你们幸福。”

“你也会幸福的。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陈隅然推开那杯浓郁而没有一丝温度的抹茶白巧,却不知何时指尖已沾染到了一丝泡沫,他抽出手纸蘸取干净,将纸巾狠狠地握成一团嵌入指甲缝里。

杨婷挪开视线,握着提包,跟在拉着行李箱的陈隅然的身后来到了汽车边,正当陈隅然准备往后备箱放东西时,她抬手扶住了箱子的边缘笑着摇摇头。

“你心猿意马的样子太明显了,回去好好陪着泽希吧,我已经订好车了,我平安到达后再给你和陈爻发信息。再见啦,陈隅然。”

再见了,我追寻无果的青春,我无怨无悔的热烈!

杨婷默念着,这句“再见”多年前望着湖心园里陈隅然和林泽希的身影时,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或许正因如此才会言行不一,从来没有真正坦然释怀过;如今面对面再次说出口,有了当事人真正的参与,结果才会有所不同。

“再见,杨婷。”

陈隅然狠踩油门,他不是要回去追问什么,他是要回去阻止自己那一份‘绝妙’的惊喜。

系安全带时夹到了陈隅然的大拇指,沉溺在无尽的心疼和懊恼中的他终于回过神:卧室里的那件雅雾白蓝纺锦裙成了一颗定时炸弹,精准地拆穿着林泽希不愿提及的伤痕,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可是,晚了一步。

陈隅然待过的地方会留下让林泽希感到安心的气息,哪怕只是心理感应在作祟,她也十分受用。

林泽希放松在工作中绷紧的神经,散漫地躺在沙发上吃着陈隅然精心准备的水果,徜徉在这片宁静安逸的空间里。

她踱步在空旷的房间中,嗅一嗅阳台上花草的清香,拨弄一下电视柜上的挂件,看向日色凋落的天空进行色彩的退变,染上一层昏暗。

林泽希甩着手臂来到了她最为熟悉的房间,毫无疑问干净整洁的床褥上,异常显眼的礼盒引动着她的脚步,她站在床沿却没有伸手触碰。

林泽希环顾了一下卧室的微小变化,每一件用具的添置都是在为她提供方便,可达眼底的笑意显示着她的知足和对于自己备受重视的惊喜。

林泽希弯腰解开规整精致的蝴蝶结,拨开上面的线绳,轻轻取下盖子,窥探宝藏的心情已隐藏不住,迫切地想要揭开谜底。

看到谜底后,林泽希停了手上的动作,那件马甲收束拼接的纺锦裙赫然占据了她整个视线,却也只是停顿了两三秒,林泽希松开盖子,用掌心轻触。

她伸开手指撑住腰身部分,不自觉地笑着欣赏整个裙子的样式。

林泽希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单穿过裙子了,每逢夏季,她总是会找一件浅色的衬衫搭配深色的连衣裙,或者是一件深色的外衬搭配纯色的浅裙,这已经成了她独特且固定的穿衣风格。

她承认这种穿搭的目的性,一年又一年时间的覆盖,林泽希肩背上的伤疤已然褪去了痕迹,若不伸手触碰,远距离的观察绝对发现不了任何异样,可是……

林泽希心里的障碍没有办法被抚平、遮挡,她尝试过遗忘,权当放过自己,但都以失败告终,因为那道疤痕是一把无形的铁钳,扭断了她原本的路途规划,扭断了她克服重重困难建立起来的脆弱自信,扭断了她珍视的美好。

现如今,那些被摧毁的东西已慢慢回归原位,林泽希心中那道磨不平的坎也悄无声息地降低了幅度,因为有人在它的周围填铺土砾,一捧又一捧,一步又一步。

林泽希坐在床上,把裙子沿着自己的肩膀松散开来,滑顺飘逸的裙摆扫着她的小腿,隔着一层薄薄的牛仔裤,林泽希感到了裙摆的起伏,更确切的说那是她小腿线条的鼓动。

林泽希拉上窗帘,把浅蓝色的西服外套搭在小沙发上,一系列干脆流利的动作后换上了白蓝色的齐肩裙,她伸开全握的手指,顺着衣服的布料从胸口拂到裙摆,完全是她的尺码,简直量身定做一般。

然后她又有些费力地背过胳膊,去触碰那道裸露在外,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可以视而不见的伤口。

平整地、察觉不到任何突兀地融合进皮肤里了。

这就是林泽希此刻的感受。

她轻提裙摆,准备到玄关处穿上高跟鞋,欣赏一下整体效果,然后将美中不足的地方消除掉,悄悄躲到房间的某个角落,等待陈隅然的回家。

“隅然,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泽希刚跨过一步转身,就对上了站在摆件格边上陈隅然幽暗惊讶的眼神,他就那样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手心握着那个三色堇的吊坠,三两个钥匙咯吱咯吱地触碰着柜子,成为了这个房间中唯一的声响。

“刚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双鞋。”林泽希□□着双脚踩在地板上,踮着脚尖小步挪动着往门口去。

陈隅然瞬间灵活地把钥匙全部握于手中,勾着林泽希的后肩挡住了她的去路,死死地握着拳头抵在白色的格架上,让林泽希整个人靠着他的手臂,看似宽松无限的空间实则却是紧紧地圈锢。

紧接着,便是他第一次在林泽希面前展露出来的汹涌强烈的占有欲,陈隅然另一只手掐着林泽希的侧腰力道之大,那强烈的疼痛感让林泽希一个寒颤,扑到了陈隅然的怀里。

他压着林泽希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碾咬着她的下唇,猛烈、急促、贪婪,夹杂着太多侵略性的浓吻让林泽希根本无法应对,她用尽全身力气贴在背后的支撑点上,想要发声却被堵了个严实,只能嗯嗯哼哼地承受、毫无力气地被攻占。

陈隅然咬着林泽希的舌尖,松开掐着腰部的手指去碾磨她的耳垂,疏解她的紧张。

他勾着她的牙齿,挑弄她的舌根,啄咬她的唇角;她回应他的浓烈,接受他的汹涌,包揽他的爱意。

直到林泽希浑身酥软,站不住脚滑向地面,陈隅然单膝跪地勾着她的腿弯揽入怀中,她的整个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把林泽希稳稳当当地托在自己的臂弯里。

“泽希,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路,辛苦了。”

陈隅然哭了,灼热的泪水滑过他的脸颊滴进了林泽希滚烫的侧颈,清楚细腻的贴合,让她漏了一拍心跳。

年少张扬的他也曾自侃,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眼泪可掉,可是两人重逢后,湿润的眼角、挥发的泪水、浸润的脸颊,种种场面却也数不清了。

“我没事了。”林泽希哑着声音回应,她勾着陈隅然的脖子蹭了蹭,睁了睁跳动不止的眼皮,看着对方单膝跪地的姿势,“隅然,咱们先起来吧,你这样太难受了。”

“不,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陈隅然把脑袋埋在了林泽希微扣着的肩膀内,依旧禁锢着那个地带,那个困住他青春的地带。

他踏进门的那一刻,正好是林泽希摸索着拉上拉链的时间,他压抑着自己狂奔而来的喘息,瞪着眼睛看向她的肩膀,没有任何发现,但随着林泽希抚摸的动作,他锁定了伤痕的区域,用酸胀的眼睛凝视着那片机不可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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