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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老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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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黑云压城,大雨滂沱。

季予在林家守到天黑也没见到个人影,心下焦急难耐,转眼就把自己方才对林莫的保证抛之脑后,立刻让人调取了周围路段的监控。

晚九点,季予终于在陵园找着了人。

林莫双臂环扶着墓碑一角,一张小脸煞白,唇色乌青发黑,浑身被淋透,像是只无家可归的落水狗蜷缩在淅沥雨幕之中。

“林莫!”季予站在一定的距离外,怕吓着人,于是先唤他了一声,妥协一样的语气,“我向你道歉,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去好好说。”

可足足两分钟过去,林莫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无知无觉一样紧闭着双眼,雨水从发梢滑落至眼睫,整个人像是与那块黑石墓碑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座孤独深沉的雕塑。

季予迟缓着脚步上前,想要伸手扶他起身,刚碰到肩头,林莫却身形一偏,咚的一声瘫倒在地。

季予大惊失色,一把搂起了他,“林莫?!”

林莫额前湿发粘黏着眼皮,已经失去了意识。

季予慌张将人抱上车时,才发现林莫四肢都冰凉僵硬得可怕,不知道晕倒在这儿淋了多久的雨,身体竟已经显现出了失温症状,神志不清,瞳仁涣散。

中心医院——

季予失魂落魄地坐在病房外廊,已然没有白日里一丝精致形象可言,头发和裤腿都还在滴着水,他眼神空落在某处,瞳孔与心率一同频率的震颤,迟迟缓不过来。

他的思绪混乱如麻,内心也错乱偟遽。

顾之然和许沉语赶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接连询问着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能不能闭嘴。”季予抬起眼来,黑眸阴鸷冰冷盯着他俩,厌烦道:“我现在没空跟你们算账。”

“……”许沉语安静了几秒,悻悻地辩解:“今天这事真是意外……我这还不是因为太担心嫂子他……”

“林莫是我的人,”季予蓦地打断了他,面色阴沉道:“用你担心什么?”

“行行行,是我多事。”像是还抱有怨气一样,许沉语双手抱臂又嘟哝了句,“妈的,你以为我真愿意掺和你们这点破事啊……烦得要死……”

顾之然此时已经对季予没有一丁点好脸色,“等林莫醒了,你想好怎么和他怎么说了吗? ”

季予没有理会他,径直起身转向病房门。

“你该和他分开了。”顾之然笃定道。

“我该和该不和他分开?是你来决定的?”季予冷眼睨视着顾之然,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你以为就凭你几句挑拨就能让林莫离开我?可能吗?”

顾之然挡在季予身前,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放过他?”季予觉得顾之然的用词很是好笑,“难道我是虐待他了?”

“是。”顾之然却斩钉截铁肯定道:“你就是虐待他了。”

“比起生理上的伤害,你不觉得你对他精神掌控式的虐待更为残忍可恨吗?”顾之然表情淡然,直接撕裂了季予伪装的外皮剖开他内心的阴暗面,直言道:“看到他为了你不知苦痛般的死去活来地折腾自己还乐在其中、甘之如饴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是不是觉得林莫这种人简直不要太好掌控?”

季予眼神陡然冷至冰点,猝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挥砸到顾之然脸上,“你以为你是谁?”

又一记重拳砸下,狠道:“谁准你揣测我了?!”

“季予!?”他动作快的许沉语都没反应过来,见季予还欲动手的架势,他死命拦住了,“你他妈的疯了?跟兄弟动手干什么?”

许沉语去扶顾之然,“你明知道他这当口正憋着气没处发呢,你惹他干什么?回头再说行不行?”

顾之然侧过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沉默几秒,无视了许沉语挤眉弄眼的警告提示,接着一字一顿道:“季予,林莫就快死了,脑癌晚期,你知道吗?”

季予身形一顿。

顾之然语气带笑,却全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这回你可失算了。”

瞳孔骤缩,季予周身遽然爆发出带有十足攻击性的压制信息素,这俨然是一个高阶alpha被彻底激怒的前兆。

“你他妈的再咒他一个试试?!”季予气极,红着眼生生把铁座椅腿掰断了,举过头顶就要往顾之然身上招呼。

“季予!放下!”许沉语简直脑仁都疼,无奈之下,只能散发出抗性信息素强力抵制着季予可能进一步的暴行,“我真他妈的操了!”

强忍着不适,他拦腰箍抱住季予,吼道:“季予!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林莫还在病房里躺着!你他妈的是想要将人给憋死吗?赶紧把信息素收回去!”

季予猛然一愣,下意识捂住后颈,迅捷而悄无声息地将信息素敛去,冷静一瞬过后,眼神中是掩不住的心虚,他望病房方向瞥了一眼,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时候一位omega护士捂着口鼻推开病房门,神情有些晕乎着说:“病人醒了,家属可以进去探看了。”

身后医生又说:“等等,季先生,您先去打一针镇定吧,你身上信息素气味太强,会影响病人。”

季予快速去隔壁扎了一针,回来过后却兀自杵在病房门,不敢进了。

过了一会儿,顾之然肿着半张脸过来开门,冷道:“进来,林莫有话跟你说。”

季予走进病房,林莫面容虚弱地平躺在病床上,仰看着天花板。

两人无言以对半晌。

“我们离婚了。”林莫一开口就是这句,他声音很淡地说:“从今以后,我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季予没有把他的气话当真,轻握住他的手,声音微颤:“林莫,我和你道歉,你不要同我这样说话。”

“我真的没有想在那天和你离婚的,我当时只是……,我,我都可以解释的,但你得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实在太乱了。”

“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道歉。”林莫抽开了手,眼神没有落在季予身上一秒,“我也不用你的解释,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季予深深注视着林莫,不知是否是因为被顾之然方才那句故意激怒他的谎言所影响,不由的,内心那股抓不住的空落之感更为强烈了。

他有些慌乱地回握攥紧林莫的手,“你在和我说气话是不是?我不信你舍得和我分开。”

林莫无言良久,眼前视线由白转蓝,看着头顶那一圈蓝色挡帘,内心忽然生出一股近乎苍凉的悲哀。

他牵扯着嘴角自讽一笑,“是吗?”

“既然你都舍得,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嗓音暗哑怅然,说:“季予,没有这个道理。”

他没有点明言说季予舍得如何,只是如是所说。

季予不禁语塞,又像是非要此刻就断了林莫那荒谬的念头似的,提起说:“你签的那份协议书已经过了时效,早就不作数了。”

眼前如梦似幻的那一片蓝仿佛化为了潺潺海水,把他从头到脚密密实实地包裹挟入其中,氧气被截断,顷刻就要将人溺毙。

林莫声切恳求道:“你放我几天好活行吗?”

季予很难理解一样,神色诧异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请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离开!”腹部一阵翻涌,林莫冲他厉声喊道,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令我恶心!”

季予被吼愣住了,一动也不动。

林莫隐忍数秒,猝然一个暴起,翻身下床,将身上针头和仪器一通乱扯,鲜血直直飙出,抓起身边枕头和药瓶就往季予身上砸。

“我叫你滚啊!”

季予非但没退,反而上前一步,想要试图安抚暴躁的林莫,却不料林莫反抗如此激烈,脖子上原先的伤口被他挣裂开来,渗出的血瞬间就染红了白布绷带。

“我滚。”季予咬着牙妥协,眼神深切地盯着他,退到了门口,“我滚……,这段时间,我不会让你再看见我,你好好配合医生将伤口养好,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

他知道,林莫再受不得刺激,他们彼此也都需要时间冷静一番。

中心医院隶属于承宇集团附属医科产业的一部分,只要林莫人在中心医院,就相当于在他的监控范围下。

季予将他所有的体检数据报告拉出来看过,一切正常,没有顾之然所说那样骇人的病症。

还是不放心,第三天,季予安排医生给林莫做了一个全面的查体。

当天晚上,他收到医生发来的那封确诊书,整个人宛若被雷劈中,还没缓过神来去消化,直接闯了一路红灯飙车赶到医院。

向来精明睿智、善察人心的季予突然有种自己被彻底戏耍了一番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荒诞而又不真实,令他感到陌生又恐惧,甚至到达医院楼下时,他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无望的幻想,或许是误诊呢也说不一定。

但其实他内心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中心医院的医生误诊率不达百分之一,他不过是在自我安慰地自欺欺人罢了。

他以前不明白,那许多事实摆在明面的事情,为什么林莫都不信?他每次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明知故问,非要自欺欺人,非要固执地坚守自我的想法。

现在他明白了,那种感觉,或许就像此刻他从几位被绑在地下车库的安保口中得知林莫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一样,先是懵怔错愕的讶异,再而是不可置信的质问,最后得到的仍旧是难以接受的事实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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