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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魔君重生后成了团队锦鲤 > 第5章 前恨今消3

第5章 前恨今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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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万殷两家的纠葛细节,后来因对付某个人的缘由,谢悬特意去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才知道里面旁枝末节极多。

远的且不说,单就论引起纠纷的那口井,其中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几十年间殷万两家皆家贫人稀,相互帮补时极多,殷家起屋时殷老爹感念受惠良多,所以不起院墙隔断两家亲密,并将水井修在中间。

两家共用一口水井多年来相安无事,昔年殷老爹还曾说将井送给万家谢礼的玩笑话。

自七年前两家反目成仇后,旧时的玩笑便成祸根,致使今日纠纷不断。

万家老妇年轻时肚子争气,一气生了五个儿子,儿子们长成后纷纷娶妻生子,子又生孙,无穷匮也,弄得家中人满为患。

她家人多水用得多,一口井的水是日也提夜也打,打得井底罄尽,殷家只能干瞪眼。

日子一长,殷家便受不了,连忙请来打井匠,想在自家屋边锥口新井,哪晓得万家老妇也千般不许、万般阻拦,说是怕分走了水不够她家用的。

殷家人也目瞪口呆,他家素知万老妇年轻起刁泼,却不知人老了能不讲理到这般地步,当下动了真怒,拖来木石就要砌起围墙将自家的井围隔起来。

万家不肯,搬出殷老爹旧年的玩笑,两家各执一词,都说井是自家的,闹得不可开交。

今日一早殷家媳妇打水遇到万家二儿媳,两人争执两句,被万老妇与媳妇合伙扇了嘴巴,殷绅赶来维护不慎将万老妇推倒,惨遭到“虎豹鲸”围殴。

对于殷绅,谢悬曾经心中充满歉疚之情。

上一世这个遭受了奇耻大辱的男子,很快又要经历中年丧女之痛。这是多深刻的哀恸,年轻气盛的谢悬不懂,如今历遍沧桑的他,却是懂了。

锥心裂骨,刻骨铭心!

他总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当初行事再稳重些,不要轻狂,是不是所有人就都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和悲伤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既得侥天之幸,残魂以续,此生必竭所能,不使昨日再现、悲剧重演。

谢悬默默许下誓言,似是对殷绅,又似是对自己。

小路急匆匆行来两人,一束发少年急奔在前,身后跟着一名老者。少年一见殷绅,哭着拨开人群扑在殷绅背上,众人中纷纷道:“里长来了。”

谢悬哂笑。

角色来齐,好戏就要开锣了。

老者身材矮短、面孔圆胖,肤色红黑发亮,额下两条弯弯的眉毛,眼睛细长,就像一尊弥勒佛,一见之下他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地上叩头老汉,叠声阻道:“快住手!”

虎三人不理,仍骂骂咧咧,里长拉开最小的万鲸,劝诫道:“殷掌柜是你家亲家,也是你长辈,你小孩子家怎么能打骂长辈。”

万鲸转过头猛地甩开里长,他青筋暴起、面色赤红,篡着拳头,袖子高高捋起,高声叫道:“他算什么亲戚!他一直欺负我家,欺负我娘,我就是要打他!”

他是同殷家子一般大的少年,此时却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脸上尽是疯狂。

里长被唬一跳,他以为万鲸这样少年最不经事好劝和,不想也这般暴烈,联想到万家五子个个正值壮年、行事蛮横,不由心生退意。

可当这么多人又不能做,丢了颜面不说,恐村人今后不服教管,只好硬着头皮去拦住万虎。

“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殷家姑娘嫁与你四弟是你弟妹,今日伤了她父亲,以后怎好同在一片瓦下遮头,不如现在就住手罢。”

万虎并不动怒,只是冷笑道:“里长这话说差了,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然嫁到夫家,就应以夫家为重,娘家次之。

“若要论辈分,我娘还是他长辈,他不敬长辈殴打我娘在先,该受教训长些记性。”

一旁万豹接口着道:“里长好偏的心,他家欺负我娘二嫂你不来,抢井时也不来,早不来晚不来,他家吃一点亏倒来了。”

里长被气了个倒仰,道:“我不来人都快叫你家打死了,出了人命,县里怪罪下来谁来担?”

万豹道:“自有我兄弟去填命,干旁人何时!”

里长索性不看他,径直说道:“你们总埋怨我偏袒殷家,但他家有井契、工人画押,人证物证皆在谁敢说井不是他的?你们要争,可拿得出凭证?”

万豹叫道:“你就是偏心,我娘说了,这万老倌当年将井送与我家时你也在旁,你就是我家人证,怎么没凭证了!”

里长大怒:“我何时在旁了!”

万虎斥道:“里长也是朝廷委命的官员,他说话咱们都只有低头听命的份,这里是你说话的地吗,快快闭嘴罢!”

万豹愤愤低头,满脸不服。

里长匀了气,冷笑道:“要我替你们做中人,又要给你家赢官司,倒是会使唤人!你也不用阴阳怪气,也不必多言,就请围观地乡亲耆老来评评理,今日定论出个是非对错,若我有一丝不公,就叫天打雷劈!”

里长望向人群,目光所过之处尽皆寒蝉,当看到谢悬时,眼前蓦然一亮。

谢悬似是毫无察觉,微笑着展开折扇缓缓摇动。

他偏了偏头,冠上硕大红宝石在日头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又捻了捻领缘,金丝银线祥云纹,珠玉为纽衬得锦袍愈发流光溢彩。再动了动腿脚,腰带下灵玉轻轻摇晃,价值连城。

里长将他来回打量,犹豫良久最终挪开目光,点水般掠过黑塔似的县尉。

谢悬继续摇着扇子,泰然自若。

上一世谢悬一眼就被从人堆里“挑”出来“主持公道”,他早看万家蛮横不顺眼,此举正中下怀,便欣然发言。

他说:“殷家有凭有据,井当然是他家的,万家仅凭一句玩笑就要占人家家财,未免太霸道。”

万家三子听了怒气勃发,听谢悬口音是外乡人,一身穿着看着不稀奇,便要上前教训他。

结果送菜似地一个接一个被帮闲弟子们按在地上摩擦,围观人等看得纷纷喝彩叫好。

谢悬心中得意,全然没防备原本在地上躺的万老妇,冷不丁被她悄悄起身靠近一头撞进怀里。

万家老妇人抱住谢悬撒泼打滚哭嚎:“救命啊,打死人了,乡亲们快来看呀,里长和殷家串通外人来欺负我一个寡妇门户啊,他们快把我儿子打死了,我活不成了!”

谢悬顿时目瞪口呆。

他幼时是乡下小少爷,长大是仙门大少爷,面对的从来只有笑脸相迎,言语温存,即使受师长几句训斥也是言辞文雅点到即止,哪里见识过市井下流。

一时竟不知躲闪,等反应过来,已被万老妇牢牢抱住腰身。

几名弟子急忙来帮忙,万老妇便攥住谢悬腰带衣襟往地上躺。

谢悬面红耳赤狼狈不堪,他拼命护住自己的腰带,怒斥道:“胡说八道,我可从没串通谁,更没欺负你家,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懂吗!你儿子没死,快给我松手!”

万老妇越发往他怀里钻得起劲,鼻涕眼泪蹭了谢悬满衣襟。

“你就是欺负我老太婆,不然你抱着我做什么!你从小就是个坏种,六岁偷看大姑娘洗澡,十岁占小媳妇便宜,十六岁踢寡妇门,二十六睡亲妹,现在连我一个老太婆也不放过,老天爷怎么不劈死这些个脏根烂肚的东西!”

!!!!!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谢悬被震晕了。

修真界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不少,一言不合撒泼打滚却绝没有,这种污言秽语他实在闻所未闻,不知如何应对。

万老妇的话听得他面皮发臊,胸腔却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他急于摆脱纠缠,情急之下便用力推了一把。

……

…………

里长目光里外梭巡三圈,又落回谢悬身上,犹豫再三作揖说道:“我观这位公子身姿挺拔,气宇不凡,想必是一位怀瑾握瑜才高识远的世家贵胄公子,出面调停最适合不过,小老儿在此就斗胆就请您出面裁断,可否?”

万虎的目光随之刺射而来,谢悬浑不在意,他轻轻摇动折扇,力度不急不徐,笑容矜骄而谦谨。

“哎,不妥不妥,里长过誉了,吾不过匆匆一过客,初临宝地,既不识风土人情,也不懂律例令法,如何做得仲裁人?不妥不妥。”

里长几近哀求:“这位公子您也看到了,这事再没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说话,早晚要出人命,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当是行善积德吧。”

“如此说确不好再拒,不过吾的确不会调停仲裁。”谢悬“啪”地将折扇在掌心合上,露出标准八颗牙叫人心安的微笑:“还好,吾有位擅长决讼断狱的朋友在此。”

“这位是贵县的魏县尉,乃是个最懂安民恤众的贤人,由他来裁决相信定会给乡亲村民一个心服口服的结果!”

谢悬向侧拱了拱手:“有劳了。”

“县尉?这就是县尉大人!”里长满脸不敢置信,全场哗然,窃窃私语。

“不敢。”魏县尉欠身还礼,而后上前一步,指着万家三子深声喝道:“不入酆都乡,焉知魍魉多!我竟不知区区十里的八角村,如今是万家天地!衙差可在?”

谢悬迅速撤掉障眼法,十个身形威武高壮的衙役出现在人群后。

“在此!”众衙差高声齐应,声如雷鸣。

“还不将这三个专横跋扈、为祸乡邻、滥用私刑、目无法纪的大胆狂徒速速拿下!”

“诺!”

作者有话要说:法治人法治魂,报仇也要讲流程。谢魔君:口人放火的事咱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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